他以为是上天听到了他的担忧,帮他解除了忧患,结果却没有想到,他唯一的忧患,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他面前,更讽刺的是,还在叫他父皇!
“锦鸿?没事?”皇上因为刚刚的震惊起身,又因为现在的事实,而无力跌坐在龙椅上。
“儿臣,无事!”
梁锦鸿活着的这个消息传回宫里,同皇上一样震惊的当属皇后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梁锦鸿的命怎么就那么硬,就算是雷电劈不死,那她派去的御林军呢,那么多人杀一个病秧子杀不死?反倒是将自己全部葬送了?”
“梁锦鸿,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不,不是人!”
“对,对,是妖邪,这样就更不能留”
皇后在得知梁锦鸿活着的消息后,就这一直这样自言自语,犹如疯了般。
最后不顾众人的阻拦,跑向了皇上与梁锦鸿所在的议事殿……
她对梁锦鸿动手了十八年,每一次都期待着梁锦鸿的死讯,可每一次梁锦鸿都能侥幸活下来。
对于弄死梁锦鸿,已经成为了她心底的执念,执念不破,就是她疯的根源……
“皇后?你怎么来了?”皇上手里正握着梁锦鸿呈上的护身符。
据梁锦鸿所说,他就是凭借着,这枚护身符,躲过今晚的灾难的。
他仔细的看过了,上面的刺绣,确实出自晚晴之手。
这让他将心中的杀念再次压下,他不能在负晚晴,否则他怕死后得不到晚晴的原谅,无论晚晴的心是否在他身上,都是他的妻子,是他唯一爱过的女人!
百年后,他要与晚晴合葬,所以他对于处理锦鸿之事,还要留一线……
“皇上,皇上!”皇后着急的有些气喘……
“今晚发生的事情,臣妾都知道了,虽然锦鸿是在臣妾身边长大的,臣妾也舍不得,但血月异象出现在锦鸿的府上,如果不给百姓一个交代的话,臣妾怕激起民愤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果牺牲锦鸿一个,能换得江山永固,臣妾愿意忍痛白发人送黑发人!”
一口气说完这一堆,皇后双目含泪的看向梁锦鸿,满脸的舍不得,还有怕人看不懂的苦心!
落溪在梁锦鸿一旁,生怕梁锦鸿因为皇后这一席话而生气咳嗽,不过还好,梁锦鸿神色如常。
她也真是服了皇后的演技了,这演技真的没上过表演学院吗?
“皇后,对于锦鸿之事,朕自有定夺,你回去吧。”皇上本就心烦着,这语气可想而知。
“皇上,臣妾忠言逆耳了吗?”皇后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见皇上没有搭话继续说道:“锦鸿是在臣妾身边长大的,臣妾想最后陪陪自己的儿子。”
“你想抗指吗?”皇上这次是真的怒了,他虽心烦,但还没有到是非不分的情况,皇后口口声声对锦鸿有着母子之情,可天下哪个母亲会谏言将自己的儿子牺牲?
真是烦透了皇后这张伪装的面孔。
“臣妾不敢!”皇后被皇上这严厉的语气吓了个半死,不得已退出了议事殿……
皇后走了,这议事殿里似乎清净多了,四王府已毁,皇上欲将梁锦鸿安排在忘忧居,这样在宫中也方便他掌控。
梁锦鸿当然不会同意,以皇后所说的理由为借口推脱掉了。
最后他自荐前往东郊别院居住,皇上思来想去也没有更好的地方了,也就同意了,不过为了梁锦鸿的安全,派了十名御林军一同前往。
这个结果,梁锦鸿自然是满意的。
正文 183.第183章 民间舆论
不平凡的一夜终于过去了,落溪与梁锦鸿被十个御林军护送前往东郊,无痕被皇上留了下来……
落溪一开始还有些担忧无痕,在听了梁锦鸿的解释后,才明白,原来无痕表哥是梁锦鸿母亲在世时安插在皇上身边的人,皇上一直以为无痕是他的人。
落溪很是佩服梁锦鸿的母亲,只可惜英才早逝,未得谋面。
再说保护她与梁锦鸿的这十个御林军,她个个都认识!
这些人应该是皇上从昨晚那十余人中挑选出来的,不得不说,皇上挑的好啊,个个挑的都是对梁锦鸿忠心耿耿的人。
不知道皇上如果知道这两件事会是什么反应?想着那个画面,落溪在心里窃笑着……
东郊别院!
好荒凉啊!
像是一百年没人住过似的!
落溪第一眼看到东郊别院真的就是这个感觉。
然而让落溪意外的是,这别院里还有人……
这院子里有的当然不是别人,而是梁锦鸿一早派来的棋妙,和后赶来的莫名。
东郊别院分南北两个院落,南苑为主,梁锦鸿与落溪到来时,棋妙与莫名已经将南苑收拾好了,墨玉床都摆好了,简洁干净。
梁锦鸿一路除了回答过落溪的问题,剩下就没说过别的。
落溪知道梁锦鸿的心情因为皇宫里那一对帝后不怎么好,而且梁锦鸿的身体应该也累了,所以在看到墨玉床后,便赖在床上不动了,然后找各种话题,分散梁锦鸿的精力,希望梁锦鸿的心情能好起来。
梁锦鸿又怎么会看不出落溪的苦心,然而这心情也不是说好就能好的,但为了那些人让他的小女人担忧,这确实是不值得……
落溪终于看到了梁锦鸿深达眼底的笑意,高兴的她大喊道:“师傅,我饿了!”
一顿风卷残云后,落溪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师傅,我的七彩琉璃呢?”如果七彩琉璃被那场雷劫给毁了,她一定会伤心死的。
“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放着,放心吧!”梁锦鸿漫不经心的回答。
落溪不放心的再次追问道:“放哪里了,我想看看,反正也快物归原主了,先让我看看吧!”
面对落溪的哀求,梁锦鸿丝毫不动心。
梁锦鸿越是这样,落溪就越怀疑有事……
血月过后的第一天……
帝都百姓皆没有从那种惊惧中走出来,话里话外都是恐惧,人心惶惶,无不议论着,血月出,妖祸起。
而这个妖,这个祸,所有的源头都指向了四王府的四王爷……
血月过后的第二天……
百姓们安全的度过了一晚,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一切照旧,这让百姓恐惧的心减缓不少。
但街头巷尾的议论并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一种新的说法……
四王爷乃是有大气运之人,虽然从小体弱多病,但因有气运在身,得以无碍。
然此等气运,自然是招妖邪惦念,那夜有妖邪聚于四王府,引来了血月。
所以说这血月现在四王府,根本不是冲着四王爷去的,而是被那些妖邪引下来的。
四王爷既有如此气运,那些妖邪又怎会得逞,上天降下了雷电,将那些妖邪和血月给驱赶走了,只是雷电威力太大,导致了四王府的毁灭!
这新说法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有人说,附议的很少,但却听进了每个百姓的耳里。
又过了一夜,血月过后的第三天……
经过一夜的沉淀,昨日并没有多少人附议的新说法,成了百姓口中,口口相论之事。
百姓们甚至将以前对四王爷邪逆的看法都改变了,因为他们发现,那些因四王爷而不得好死的人,都是平时鱼肉百姓,仗势欺人的混蛋。
要论此事议论最热闹之地,那当属茶馆了,众人论着事,在喝喝茶,润润嗓……
这时茶馆门前停了辆马车,众人齐看过去,原来是茶馆老板回来了。
这茶馆老板祖籍是川州的,父母皆在川州,川州一带发生了水患,茶馆老板听说,特地回了去,一去一月有余啊!
“老板家中如何啊?”来喝茶的都是老人,大家都互相熟悉,互相关心问候自然是避免不了的。
茶老板也是个爱说的,见老人们都这么热情,将随身的包袱给了小二,坐下喝了口茶就开说……
川州临江一带,每年收秋最早,今年因江水洪灾,颗粒无收啊,去年的余粮早已吃的差不多,官府的赈灾粮款又迟迟到不了。
眼瞅着要挨饿了,那些穷底子的人家,早已拖家带口的四处要饭啊!
就在人人都以为今年要挨不过去了之时,一位姓蓝的公子出现了,广施粥棚,还给每家每户准备了来年春耕的种子。
要知道对于老百姓来说,应要一斗种,不要一斗金。
并且这蓝公子还说了,官府的赈灾粮什么时候到,他这粥棚什么时候撤。
这句话可是救了百姓的命啊,百姓们全部跪下以谢蓝公子的善心,谢蓝公子的救命之恩。
那蓝公子似乎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场面,连连说不敢当,最后在百姓的盛情下不得已说出了实情。
原来蓝公子也是受人之托,百姓要谢的不应是蓝公子,而是远在帝都的四王爷!
茶馆里的人一听这话,纷纷给老板讲解了这几日帝都所发生的事情,一时间关于四王爷的言论似炸开了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