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但是我说过的话你应该还记得吧!”李珏尧的话锋一转,“第一不能出府去,第二将那两个女人给我送出府去!”
李昔年迎上李珏尧的目光,有条不紊的打着手势,“爹爹说的我的记得,但是不一定会做。”
“你别逼我说第三条!”李珏尧右手握紧,看着李昔年的眼神已经嗔怒了,像是恨不得现在就把李昔年给拍到天上去。
没有想到宫里派人调教出来的他的女儿,未来的四皇妃居然是这样的!看来还是他疏于管教的原因,再看看李妩媚和李再美两个人,没有一个人敢香李昔年这样对着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
简直可恶!
李昔年清冷的脸庞这个时候更加的冷清了,没有丝毫的颜色,也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李珏尧,她倒要看看李珏尧会说出一个什么花儿来。
“把暮歌给我送走!”李珏尧看着李昔年,“你把他带回来也就算了,居然还送别人回去,回去也就算了,居然还有要回来,当我这永安侯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你身为侯府的小姐也太不懂事了!以前没有管教你,现在就来好好的管教一下!”
“爹爹说的是,是该好好的管教一下了,整个侯府都该好好的管教一下了。”李昔年手势打完就转身走了。
现在可以确定温绫罗没有生命危险了,她可以先离开一下了。
昨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又一夜未眠,现在她已经困的不行了,感觉走路都要晕倒的感觉。
秋来一直默默的跟在李昔年身后,李昔年本来是想往芳菲苑走的,可是走着走着就换了方向,此刻正朝着祠堂的位置走去。
经过昨夜的大火,祠堂已经没有往日般风光无限,取而代之的是断壁残垣,被烧断的木架,灰烬四处都是,因为昨晚还有下雪的缘故,此刻祠堂的灰烬湿漉漉的凝结成了一块一块的,就像是黑色的泥土一样。
“小姐,先回去睡一会儿吧!这里侯爷会派人来调查的。”秋来在李昔年的身后说道。
李昔年继续朝着被烧光的祠堂走去,她醒来之后就没有来过这里,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结构,她想知道昨晚的火是
昨晚的火是不是一个意外,因为下着大雪,怎么又会燃起那么大的火焰,到底是谁要温绫罗葬身火海,温绫罗葬身火海又有什么样的好处?
“小姐,那里不能去啊!”秋来眼看着李昔年就要越过面前快要断掉的烧焦了的木头,连忙喊道。
李昔年抬起的脚步凝固在半空中,她的眼睛定定的看着面前的这根木头,烧的差不多了,中间已经黑了,再有一点的火光应该就会断掉了,或者再来一点力也会立刻断掉。
李昔年放下自己的脚,晃晃头,她的头好晕,从昨晚一直晕倒了现在,突然之间,她感觉眼前的景物有变得模糊了,有时是三个影子,有时是四个影子。
甚至在她转身的时候,好像还看见了年非雍正走过来,一身简单的灰色长衫,上面什么配饰都没有,却透露出一股清贵的气息。
然后,她就重重的跌了下去,这个地面好像没有预期的硬,还有点温暖,恍惚之前好像闻到了一股清新的香气。
年非雍只是想来看看而已,没有想到这么巧的就遇见了李昔年,更没有想到的是李昔年居然就在他的面前直接倒下去了。
年非雍将李昔年抱起来,朝着芳菲苑走去,秋来默默的跟在年非雍的身后,这个时候,容王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年非雍看着怀中的女子,她脸上的红印明显消散了,没有他给的药的味道,而是另外一种香味,李昔年安静的躺在他的怀中,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眼睛下面的眼球似乎还在微微转动,她睡的很不安稳。眉眼之间都透露出倦怠之色。
“你家小姐昨夜未睡?”走在前面的年非雍突然问道。
“回容王的话,小姐她担心夫人的安危,所以一夜未睡。”秋来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她说完之后,年非雍没有反应,对呀!他听不见啊!
那他问话的意义是什么?
到了芳菲苑中,玉歌和金络诧异的看着年非雍抱着李昔年进了卧房之中,上次是金络跟着年非雍抱李昔年回来,这次是秋来,下次该不会就换成玉歌了吧!
与上次不同的地方在于,这次年非雍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将手指搭在李昔年的手腕上,诊脉了片刻,又摸了下李昔年的头,淡漠的脸上浮现一丝微怒。
年非雍起身,走到一旁写下药方随手交给金络,“她染了点风寒,需要好好休息,不要让她出去吹风。”
年非雍说完往外走了几步之后,又回过头来,直接朝着偏厅走去,昨晚来这里的阑珊和小丫住在这里面。
阑珊见年非雍进来,爬在床边的阑珊立刻起来,对着年非雍俯身,年非雍只太了下手,便去看床上躺着的人。
秋来跟着年非雍进屋,嘴角动动,犹豫着有句话该不该说。
年非雍看着床上的小丫,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搭了下脉搏,“恢复的不错。”
年非雍说完起身朝着外面走去,路过秋来的时候在她的身边站立,“有话说?你可以打手势。”
秋来对着年非雍将刚刚在温绫罗的房间里李珏尧说的话转告给年非雍,“侯爷让小姐赶他们走。”
年非雍没有侧头,也没有说话,转身直接离开了。
一旁的阑珊不懂手语,自然不知道秋来说了什么,反正年非雍走后,秋来也走了。
皇宫乾永殿的偏殿内,有两人正在对弈,执黑子的人将黑子拿在手中迟迟未落子。
年鼎盛端起一杯热腾腾的清茶,他的面前顿时有点缭绕的烟雾,他喝了一口茶,将茶杯端在手中,看着对面一身白衣的应有语,缓缓道,“国师这一去大半年,回来还是这样子,没有一点变化啊!”
“皇上说的是,微臣这性子都四十年了,那是这么容易改变的。”应有语说话的同时,将手中的黑子落下。
“不是不能改变,而是国师自己不想改变!”年鼎盛将茶杯又送到自己的嘴边,透过袅袅的热气看着应有语的时候感觉就更加缥缈了,想起第一次见应有语的时候,那是应有语才二十四岁,正值风华正茂,年轻气盛。
当时的他也是如此,只是这十六年过去了,应有语看起来像个三十岁的人,成熟稳重,浑身都散发出一种大气磅礴的感觉,而他却日渐的衰老了,身体也大不如以前了。
想起应有语之前说的没有错,若是他执意要趁着年轻的时候消耗自己过多的体力,到了年老的时候就会衰老的特别快,以前他不在意,但是现在好像应有语的话应验了。
他现在已经明显的感觉到力不从心了,朝堂之上的党争也越来越明显了,每天都有很多奏折让他选立太子,让他实在郁结不已,这才让应有语陪着他下棋。
“改变有什么好的,这个世界上的东西无时无刻不在改变,微臣没有改变也不得不顺应时间带来的改变。难道,皇上喜欢改变吗?”应有语注视着年鼎盛,这张从十六年前每年都见几次的脸,和往日的英姿勃发,威武雄壮比起来苍老了太多了。
“国师觉得呢?”年鼎盛将手中的白棋落在棋盘上,虽然他已经年迈,但是身为一国之君,他的威严依旧,不容挑衅。
“改变虽然不好,但却无法避免。比如皇上此刻忧心的太子人选。”应有语一如往常一样,黑子拿在手中却迟迟未落。
“深思熟虑如国师,莫非现在还是
非现在还是没有拿定主意吗?”年鼎盛看着棋盘,但说的却是朝堂之上的事情。
“皇上想听到什么答案?大皇子不仅是嫡子又是长子,理应立为太子。二皇子早已在外立府,没有皇位继承的权力,三皇子母亲身份低微,至今仍然是一个区区的婕妤而已,四皇子内有母妃淑妃娘娘深受皇上的喜爱,外有肖太尉当做助力,更有永安侯李三小姐是未来的皇妃,六皇子骄奢淫逸,实在不是合适的人选,九皇子如今才十五,秉性虽好,不过终究是一个宫女所出,身份地位远远不如其他的皇子。”应有语将手中的黑子落下,然后继续说道,“皇上想要听到的就是这样的主意吗?”
年非雍哈哈大笑几声,伸手拿起白子直接了当的落子,“国师这叫建议吗?这不过是现在的局势而已。”
“微臣所能给的建议,也就是现在这样的局势而已。”应有语这次下的很快,他的话音刚落,黑子也就落在了棋盘上。
“朝堂上那些官员,每天都在给朕施加压力,如果不是最近刚好年关,朕现在每天看到的奏折还是请立太子!太子太子太子!朕还没有死呢!那帮吃里扒外的东西!”年鼎盛拿着白子眼神在棋盘上流转,左右拿不定主意要落在哪里。
“那些奏折里面可有给皇上提建议的?”应有语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一般这种提建议很容易就能分得出来他们所代表的党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