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沧水听见脚步声转头过来,就看见李昔年走了进来,他从床边起身,“昔年回来了,感觉如何了?”
李昔年点点头,朝着温绫罗走去,温绫罗也听见了脚步声,所以偏过的头也转过来了,看着李昔年的面容,脸色高兴了不少。
“昔年快来坐。”李昔年的脚步加快,吴沧水往旁边侧了点,李昔年在刚吴沧水坐过的位置上面坐下。
温绫罗抬手摸着李昔年的脸颊,“昔年今天看起来好了很多。”
“娘亲今天看起来气色也不错,有起来走走吗?”李昔年今天早上出门的急,压根就没有来看过温绫罗。
“有。”温绫罗脸上的烧伤的部分上面的药已经没有了,脸上的皮肉看起来十分的触目惊心,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忽然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李昔年正抬起手比划着什么,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李昔年转过头去就看见兰欣还有端木姝两人走了进来,李昔年正打算起身行礼,就听见兰欣阴阳怪气的说道,“还说两人没有什么关系,一个扫地的人居然敢到主子的房间里面来,这事如果传了出去,还不知道别人怎么看我们永安侯府里面的夫人,好歹姐姐你也算是正妻。”
“两位夫人误会了,奴才只是进来问问夫人院中的水仙花要修成什么样子。”吴沧水躬身说道。
“修剪花草这种小事还需要麻烦姐姐吗?姐姐现在还是一个病人,需要休息这些事情可都是你自己的责任,分明就是你意图不轨,妄想染指姐姐所以才在这内室之中久久不肯离去!”端木姝趾高气扬的说道。
“奴才并无此意。”
“你说没有?红梅进来!”端木姝说完,温罗院中的一个伺候的小丫环就进来了。
“我问你吴沧水是不是在这房间里面待了很久了?”端木姝很有自信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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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此雍非彼庸
“是,进来有小半个时辰了。”红梅垂首说道。
吴沧水没有办法辩驳,这是事实,何况还有证人。
这温罗院中只怕没有真心为温绫罗好的人,唯一有一个,现在伤的比温绫罗还重,躺在床上都还没有起来过,如果不是温绫罗力保,现在小荷估计早就被扔到府外自生自灭了。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兰欣也没有看出来,这个温绫罗以前那么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竟然喜欢这样的男人,躬背驼腰的脸上还有那么大的胎记,看起来真是丑极了。
现在她人变丑了喜欢的也是丑人了吗?
“我在这里是有原因的,我在外面扫地的时候听见二夫人在里面喊要喝水,可是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应答,我担心二夫人太渴,所以我就进来看看。”
兰欣和端木姝两人看向温绫罗的床头,的确是放着一个瓷杯。
“红梅,二夫人口渴叫人你怎么不出来!”兰欣见状也知道今晚是不能处理温绫罗了。
“回大夫人的话,奴婢在熬药,没有听见。”红梅低头小声回答。
李昔年看到现在的情况。心里只是冷笑,在熬药又是怎么知道吴沧水进来有小半个时辰了?
“以后这种话可不要随便乱说了,有损的可是我永安候府的形象。”兰欣说完瞪了眼红梅,转身就走了出去。
端木姝就不信吴沧水和温绫罗之间什么都没有看着吴沧水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两人之间一定有猫腻。
兰欣和端木姝离开,红梅也准备转身离开,却听见温绫罗温柔的沙哑声音传来,“红梅,把你熬得药端来吧!我现在喝。”
红梅一听,顿时慌了,她哪有熬得药啊!“夫人,我,那药我熬糊了,我马上去重新熬。”
“我不管你是谁的人,替谁做事,这样的事情如果还有下一次,你就离开温罗院。”
她这样说无非就是告诉红梅,如果她继续这样,以后就连待在温罗院里面当眼线的机会都没有。
红梅连说是都不能说,这不是变相说明她就是线人吗?
“二夫人,奴才先出去了。”吴沧水比红梅反应更快的出去了。
“红梅你也退下吧!”温绫罗有气无力的说道。
红梅唯唯诺诺的出去,就看见吴沧水正笔直的现在门口等着她,刚刚在里面躬背驼腰的模样荡然无存。
“你!”红梅惊指着吴沧水,“你到底是谁。你想要做什么?”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是温罗院,不是允许你玩那些小心思的地方。”吴沧水说完离开,只留给红梅一个装着驼背的奇怪背影。
她立刻就想去报告端木姝,可是她不敢,刚刚吴沧水的眼神看起来居然十分渗人,让人不寒而栗。
房间里面的李昔年正对着温绫罗比划着手势,“娘亲现在感觉如何了?府中的大夫不行,我们明天去若陀药店看看如何?”
“不用了,娘亲感觉更好。”温绫罗的露出温润的笑意,可是她脸上烧伤的地方太明显,笑起来像是在看恐怖片。
“可是我不觉得。”其实这样的想法早就有了,只不过这几天太麻烦乐樵苏,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现在她明天必须去麻烦乐樵苏了。
因为她心里有预感,就算温绫罗要离开,也要身体健康,好好的美美的离开。
“就这样决定了,明天我来接娘亲,我们明天就去。”李昔年比划着手语,态度坚定,“娘亲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好。”温绫罗感觉现在李昔年懂事了很多,不再是她以前那个不常见面,没有生气的女儿了。
李昔年出去,犹怜就跟在了她的身后,李昔年慢慢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到了岔路口的时候,李昔年却莫名的转向了年非雍的德永院方向。
刚刚年非雍问她的问题她还没有回答,虽然现在她还是没有想到答案,可是年非雍一定是知道的。
现在这么晚了,年鼎盛为什么要召集李珏尧去皇宫,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李昔年走到德永院的门口,刚进去就看见明眸正在挥舞这鞭子,看见李昔年进来,明眸立刻收回了手中的鞭子,朝着李昔年走去。
“见过既然小姐。”明眸礼貌的福身行礼。
“容王睡了吗?”李昔年注意到年非雍的房间里面没有一丝光亮。
“王爷他没有回来啊!”明眸疑惑的看着李昔年。
没有回来?怎么可能?明明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回来的啊!
“那我先离开了。”李昔年比划完手语就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年非雍难道是回来之后又出去了?而且是连德永院的门都没有进就走了。
院中的明眸疑惑的看着李昔年的背影,年非雍本来就没有回来啊!
刚刚李昔年好像很惊讶的样子,莫非年非雍回来了?明眸猛地转身,院中压根就没有年非雍的身影,房间里面也没有人,她刚刚一直在院子里面练鞭子,不可能没有发现的。
乾永殿中,年鼎盛看着手中收到的奏折,神色严肃。
“对于斐然的这个调查结果,众位爱卿,你们怎么看?”
年鼎盛口中的众位爱卿其实不过寥寥几个人而已,至于年斐然的调查结果,他们根本都还不知道是什么!
年斐然其实也有点茫然,他在调查一些事情的时候,忽然他的书房里面就多了一个账本。
虽然这个账本会牺牲一小部分他的人,但是大多数是支持年华赋的人,尤其其中还涉及萧家,这对于打击年华赋来说简直就是一把利器。
一般情况下,应有语这个时候已经睡了,可是今晚,他还是来了。
“依微臣看,皇上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无须手下留情。”
年斐然和年华赋两人都侧头看向应有语,可这是他们大承国的国师,不是一般的人,直到现在他们也不知道应有语到底站在谁那边。
或许他根本谁的那边也不占,毕竟不管大承国的皇帝是谁。他都只需要听皇上的命令就可以了。他的身份地位也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应有语的话,年斐然表现的淡定,年华赋却有点紧张,肖汉阳一听是年斐然提出的,就知道多少是关于年华赋那边的,他也不担心。
现在除了年华赋唯一担心的也就是萧!~。
李珏尧就是发现他好像是来看热闹的,根本就没有他的用武之地。毕竟两位皇子在这里,太尉和御史大夫也在。
还有许久未见的老丞相秦淮居然也在,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他了。
年鼎盛也看向中间的秦淮,使了个眼色,身旁的何沿立刻将刚刚年鼎盛看过的奏折递下去,交给秦淮。
虽然应有语在大承国的地位很高,超乎寻常,但毕竟政事还是秦淮比较了解。
秦淮看过之后,苍老的脸上却显得精神抖擞,一看就是老当益壮,平时一定没少锻炼。
“这件事非同小可,微臣以为还需要多多调查,说不定还能调查到其他的。”
年斐然一听,不愧是老狐狸,眼神嗅觉还是那么的敏锐,年斐然就是知道再往下调查下去。就不是单单处理手下的那几个人那么简单了,秦淮这话,无非就是将他和年华赋两人之间的矛盾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