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英抬头看了夏蝉一眼,一脸你终于明白了的表情。然后又快速底下了头。李嬷嬷是夫人的贴身嬷嬷。跟了夫人二十年了。是夫人最信任的嬷嬷。今天若是嬷嬷有意刁难他们。她们怕是少不了一顿板子伺候。
“好啊。你们两个死丫头。居然敢躲在这里偷懒。看我找人打断你们的狗腿。“李嬷嬷说着,扭头对着身边的侍卫喊道”来人啊。给我将他们两个拿下。杖责二十。”
杖责二十?夏蝉猛地抬头,一脸不敢相信的看向李嬷嬷。随后眼里闪过一抹阴霾。彩英一脸慌张,脸色煞白。李嬷嬷身边的侍卫听了李嬷嬷的吩咐快步走上前就要把她们两个打下去打板子。
“慢着。”眼看着侍卫就要去拉夏蝉时,夏蝉快速从床上站起身,一脸不悦的看向李嬷嬷。“李嬷嬷是吧。不知道李嬷嬷为何一进门连句解释都不给我们就要对我们问责。难道闻府就是这么教育奴才的?还是说,闻丞相因为官居一品,可以不将规矩礼仪放在眼里了?”
“你……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教训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瞧你怎么这么面生呢。你是新来的。哼,也难怪了。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在咱们闻府。夫人就是规矩。就是王法。在闻府你们这些下人就都要听着夫人的吗?”
“李嬷嬷这话说的是不是太武断了。难不成夫人连庶子的后院都要插手?还是夫人就喜欢插手别人的后院。我听说夫人当年也是奴婢出身。还是夫人如今的好日子过习惯了。就忘记了自己的出身?”
李嬷嬷这些年跟在夫人跟前别其他下人吹捧的习惯了。已经太久没有被人这么说过了。而且眼前的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李嬷嬷气的脸上的肌肉都在抽动。伸手指着夏蝉,大声的说道
“混账东西,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说我们家夫人。来人,跟我掌嘴。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胆子。哼。不自量力。”
李嬷嬷话音一落。刚刚那两名侍卫再次向夏蝉走去。夏蝉见状,心里暗叫不好。刚刚只顾着一时解气了。都忘记这里不是萧家村,不是青阳县了。而时京城,是闻贵妃的娘家。三皇子的舅舅家。如今她若是反抗说不定死的会更快。可是不反抗,若是就这么任人宰割也不是她夏蝉的风格。
哎,冲动是魔鬼啊。早知道是这个样子,打两下就打两下吧。又少不了一块肉。顶多是受些皮肉之苦。
“慢着。”夏蝉再次出声看向李嬷嬷“李嬷嬷。夫人让你过来找我们怕不是为了让你在二少爷院子里打下马威吧。”
李嬷嬷眼神微眯,想起刚刚来时夫人说过的话。狠狠的瞪了夏蝉一眼。
“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刚才的口不择言。你不是嘴硬吗、那好,我就让你尝尝嘴硬的后果。走吧。今天咱们浮上有贵客到访。等一下你们的皮都给我绷紧一点。若是等一下不小心惹恼了贵客。那可就不是打板子这么简单了。”
夏蝉脸上闪过一抹诧异。这个李嬷嬷明显没有那么好的心。突然就不惩罚她了。怎么想怎么觉得她心里在打着其他小算盘。可是如今,她除了听她的,貌似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她能想出什么好办法。贵客?难道是皇宫里来的公主皇子。闻家的贵客应该与闻贵妃有关。难道是闻贵妃出宫了。
夏蝉想了想。随后又摇摇头。宫廷剧里面不是说进宫的娘娘是不能随随便便出宫的吗。更何况还是她要避嫌的娘家。
那又会是谁呢?
夏蝉一脸疑惑拉着彩英跟在李嬷嬷身后,一行人去了前厅。来闻家有一段时间了。加上这一次。夏蝉一共来了三次前厅。前两次都是领东西。匆匆忙忙就又回去了。今天这一次不一样。她要在前厅呆上一段时间,夏蝉心里想着,脸上浮上一抹欣喜。来闻府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找机会查看前院的消息。没想到今天竟然无意之中有了这样的收获。
“二丫姐。我好害怕。二少爷怎么还不会来了。今日若是二少爷在的话咱们肯定就不用来这里帮忙了。”彩英一脸小心翼翼,脸色一如刚才一般煞白。
夏蝉一脸疑惑的回头看了彩英一眼。出声问道“为什么二少爷在的话咱们就不用去前厅帮忙了。”闻钟楠是庶子,难道丞相夫人还会顾忌他不成。
其实夏蝉想对了。闻钟楠虽然是庶子。但是因为他在闻丞相心目中的特殊身份。闻丞相在闻府对他实行了许多破例的事情。比如这件事情。也是闻丞相默许的。
闻夫人对此心里面很是不悦。但碍于闻丞相。她一直敢怒不敢言。她的贴身嬷嬷李嬷嬷见状便为她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在闻钟楠不在府上之时狠狠的折磨他们院子里的仆人。今日亦是如此。
前厅与翠竹院的简单温和比起来。前厅显得贵气隆重了许多。今天因为有贵客上门的原因,比以往多了许多摆设。让原本就别具一格的前厅显得更加的气质脱俗。
彩英一脸小心翼翼的拉着夏蝉。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着。李嬷嬷走在最前面。胖乎乎的身体因为走路过快的原因左右不停的摇摆着。从后面看去,那个画面美得有些不忍直视。
夏蝉走在后面,一路上无聊就一直盯着李嬷嬷看。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最后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彩英走在夏蝉一旁。不明白夏蝉为何突然就笑了起来。
不过,不等她问出声他们已经走到了前厅。只见一片忙碌的前厅中央坐着一个华贵的妇人。夏蝉顺着视线慢慢朝妇人看去。保养的不错,身材也不错,气质也过的去。只是,那双算计人的眼睛她不喜欢。
夏蝉扭过头看向一边。闻夫人刚刚在夏蝉一进大厅就注意到了夏蝉。在夏蝉打量她时,她也在打量夏蝉。夏蝉眼里那抹不喜也被她准确的捕捉到了。脸上闪过一抹不悦。握茶杯的手慢慢用力捏紧茶杯。一脸阴沉的看向夏蝉,冷声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说,是谁教你用那种眼神看主子的。”
夏蝉抬起头,眼神微眯。随后一脸恭敬的看向闻夫人。仿佛刚刚那一幕她没有见过一般。
“回妇人,奴婢二丫。奴婢第一次来前厅很是紧张。如果奴婢有什么言行举止做的不得当的话,还请夫人不要介意。至于主子说的什么眼神。奴婢就更不知道了。如果夫人执意要奴婢承认的话。麻烦夫人能不能先跟奴婢学一下。也好让奴婢做个参考。”
闻夫人自认为从正真的闻夫人去世之后就没有人在是她的对手。这些年的顺风顺水也让她忘记了以前的种种。今日居然被一个丫鬟当面羞辱,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又从心底冒了出来。怎么压都压不住。迅速猛烈犹如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你……你好大的胆子。说是不是你的主子教你的。他的目的是什么。他让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闻夫人话音刚落,大厅外面这时响起了一阵清浅的脚步声。夏蝉因为习武听力比一般人都要灵敏。见状,夏蝉原本淡定的脸上突然浮上一抹难过。随后眼泪顺着脸颊快速往外流淌开来。
“呜呜,夫人奴婢说的真的句句属实。夫人要是不相信。执意要奴婢承认是奴婢做的的话。为了夫人奴婢承认也无妨。只求夫人不要再动怒了。动怒容易老。夫人长得这般漂亮要是因为奴婢给气着了。太不值得了。”
☆、255 鸳鸯腿
皇宫
单月殿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百里辰溪从书案上站起身走到赵启跟前出手将赵启扶起身,轻斥道
“快快起身。启,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管在外人面前怎么称呼,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依旧像从前一样就好。”
赵启站起身,朝百里辰溪轻笑道“太子殿下规矩就是规矩。不可废。再说,太子殿下如今刚坐上这太子的位子。根基尚浅,在这个关键时刻,万万不可被人就这么抓了把柄。”
百里辰溪眉角微蹙,转身又回到书案前,看了一眼书案上的奏折一脸头疼。“你收到消息了吗?江北一带干旱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父皇派去赈灾的人一波接着一波,可是受灾的民众却越来越多。朝廷上下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能拿得出来一个确实可行的办法。”
“江北干旱?一个月之前闻丞相不是就向皇上呈报过这件事情。怎么,现在还没有解决?”赵启眼神一眯,快步走上前拿过百里辰溪递过来的奏折,快速扫了一眼。脸上闪过一抹冷意。
百里辰溪揉揉酸涩的眼眶,抬起头看了赵启一眼。“启,若是我想让你去江北走一趟呢?”|正如赵启说的,他现在刚刚坐上太子之位,根基不稳。继续身边的能人异士去帮他办事,可是今天他想了一天,如今他身边能信得过的,只有赵启。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除了赵启,他也不放心将这件事情交给任何人。只是他也有想过,若是赵启离开了京城。他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得安宁。不过,与百姓的安稳相比这些不算什么事。
百里辰溪想到的,赵启自然也想到了。赵启抬头别有深意的看了百里辰溪一眼。“太子既然决定了,微臣值当尽力而为。同时微臣也请太子殿下多多保重身体。朝政虽然重要但是太子殿下也不可不顾及自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