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天照说的好,你觉得呢?”
其实凤云笙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但当她想到二哥刚回来又要风尘仆仆,她就希望能有另外的解决办法。但是为了大局,她还是点头答应了。
之后三人便兵分两路,离开了后山。
只是他们不知道,刚才那一幕,已经被一双眼睛看个清楚。
☆、第67章:太子妃
吕天照和凤云笙回了军营,把事情来龙去脉告诉给了端木珣和南靖和,当然,其中有关吕天照和杜松子还有凤凌锦之间的事情,都被凤云笙巧妙地略过了。
交代完事情后,凤云笙把她对毒的判断告诉给了端木珣,其中好几个名字都是端木珣闻所未闻的,而这也是在凤云笙的预料之内。
然而,这对他们配制解药就有了一定的难度,虽然凤云笙对毒很了解,但她对解药的配制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所以解药这一块,只能靠端木珣慢慢琢磨。
至于南靖和,他在听完这一切后便离开了帅帐。他走的时候脸上还是很平静,甚至脸上还带着微笑,可是当他一回到自己的帐中时,他的脸色却变得不太好。
因为,他好像突然明白到了什么东西。
次日深夜,南穆军营某处。
暗角里,有一个几不可见的人影负手而立。突然,一只鸽子从远处飞来,落在了他手臂上。
他熟练地把绑在鸽子腿上的小竹筒打开,然后把里面的小纸条取出,仔细地看着上面的文字。
这是逐风从豫城传来的消息,虽然很黑,但他勉强能看清楚纸上写的东西是什么,纸上的文字并不多,只有简单的十四字——逐影尚未回来复命,估计已遭毒手。
他看着这简单的十四字,一脸一贯的笑容早已暗淡下去,他抬头看着无边的黑夜,手中的纸团早已被碾成粉碎。
逐影是他为数不多的心腹,可以说是他的左膀右臂,他对逐影向来放心,却没想到居然被对方擒到,这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原想只要字迹和纸张是一样的,对方应当不会看出什么端倪,却没想到结果会是如此,就像他一直以为敌人是北燕国人,却没料到竟然是西璃国的一手安排。
微微仰起头,他看着一望无际的黑夜,眼里似是有些思绪。
西璃国。
那一直抿着的唇瓣突然微微往上一勾,衣袖一扬,颀长的身影淹没在无尽的夜色里。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楼胜派过两次使者前来凤云笙这当说客,但都一一被端木珣挡在了门外,另一方面凤云笙等人一同替端木珣找药,试图配出毒烟的解毒,但进展一直不太好。
至于马贼那边的进展,凤凌锦也没有什么头绪,倒是打听到了一个无关痛痒的话题,说是西璃国太子的宠妃要到回北燕国探亲,太子为了保她周全,动用大半东宫的侍卫,还给她带了各色奇珍异玩,绫罗绸缎,要不是这个妃子执意不让太子一同回北燕国,他一定会同去。
说到这个太子的宠妃,据说她是北燕国某位大臣的千金,名叫阎妤。有一次西璃国的太子前来北燕国作访,恰好看到她的舞蹈,然后便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不顾一切都要把她带回西璃国。
北燕国的皇帝当然很高兴,纵然西璃国王刚开始是不愿意的,但无奈太子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从小便溺爱他,所以终究还是以和亲为名,让阎妤成为太子的侧妃。
阎妤没有辜负大家期望,别说在西璃国,就算是在南穆国和北燕国,多少都有点耳闻西璃国太子的风流韵事。
但自从阎妤进了东宫后,太子似乎就开始收心养性,把全副心思都倾注在阎妤身上,自然北燕国的皇帝知道甚是高兴,一夜之间连升了阎妤的父亲两个官级。
这些事情,南靖和是一早就知道的,所以他才会一直以为这一切都是北燕国的安排,而在此之前,他也不是没想过西璃国太子所谓的风流,不过是装出来而已,所以他曾安排人在太子的身边观察他一举一动,然而这将近五年来的观察告诉他,那人不是装的。
所以,他才会大意,以为西璃国后继无人,把全副心力放在北燕国身上,却不料被西璃国的人将了一军。
他承认,是他大意了,太子无用,皇亲贵胄无用,甚至整个朝廷无用,却不代表西璃国中没有能人。
逐影的仇,他定会让对方十倍偿还,这样的错,他绝不再犯!
是夜,北燕国边境。
偌大的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麝香味,一个穿着妃色长裙的曼妙女子正手捧琉璃盏,一步一摇地向金丝木床走去。
“公子,木桐给您把马奶提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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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凛:公子终于出场了,我好激动!
众人(←_←):这不是你安排的吗
☆、第68章:公子多情(1)
木桐柔声说着,一双剪瞳正脉脉地看着浅卧在美人榻上的紫衣男子,纵然木桐早已熟悉这幅身体,却还是难以抑制自己在见到他时的兴奋与期待。
她爱他,纵然在她见他第一眼时,她便知道这个男人不可能只属于她,纵然她曾发誓要找一个只爱自己的男人,却还是无可自拔地爱上了他。
和大多数跟随他的女子一样,木桐也是青楼出身,她向来自恃自己妖冶妩媚,却从未想过会败给一个男人。
她不会忘记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情景,那是一个深秋,在漫山纷飞的红叶里,他一袭紫色深衣,未经绾束的发丝迎风飘扬,翩然转身,那双浅蓝色的眸子,也就从那一刻起深深地刻在木桐的脑中。
她记得,那时候的他随意接了一片将要落地的丹枫,送给了她。
之后,他走得潇洒,只剩下她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红叶,心中万般杂陈。
身为红尘,她知道枫叶是有情之物,但她知道他送她红叶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殊不知第二天,她便听到鸨母说有一位戴着黑斗笠的男人要替她赎身,当时她的直觉就告诉她,是他来赎自己了。
所以,她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他的人,知道他要物色各地美女,她便立刻介绍了她的姐妹予他。
一直以来,她为他尽心尽力,她不图一人一世一双人,只要他的心有她的位置,那便足够了。
而木桐这个名字,也是她跟了他以后,他特她取的名字。
他说,换了名字,就代表你重生,从此以后,只能属于我一人。
心下微微摇了摇头,她将所有的思绪藏匿在心底,跪在他身边,摘下一颗翠绿色的葡萄。
“公子,尝尝?”她巧笑着将葡萄递到他的嘴边。
公子没有反应,木桐看着,不禁有些奇怪,她没见过这样失神的公子。
虽然很好奇他在想什么,但她却不敢打扰,只是把手收回站在一旁静静等着。
他神色微凝,似乎在想什么事,过了好一会,他似乎才注意到一旁木桐。
“木桐?你是何时进来的?”
他的脸上早已没有适才的凝色,而是换做一贯的浅笑,那淡蓝色的眸子与烛火交相辉映,透着让人渴望靠近的魔力。
“木桐早已进来了,只是公子刚才想东西太过入神,没有留意到罢了。”她俯下身,把葡萄递到他的嘴边,“公子,您刚才在想什么呢?”
他张嘴将葡萄吃下,声音里依旧透着淡淡的慵懒:“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什么时候该嫁人了。”
“什么?!”木桐几乎是脱口而出,她惊惶地看着他,心如在云端,“公子,您这是何意?”
他看着她娇花失色,嘴角的笑意却越是浓郁:“不过是一个玩笑而已,何须当真?”
玩笑而已,何须当真?她从来都把他的话奉若圣旨,他永远不会知道,她此生最害怕的事,就是刚才他对她说的那两个字。
“是木桐太过认真了。”她也不知道为何就有些微恼,但她却还是用尽全力在压制着,不敢也不愿让他瞧见。
他轻轻一拉,突如其来的臂力让她失去重心,他右手扶住她的肩,左手抬起她的下巴:“可是生气了?”
她整个人被他揽入怀中,彼此的脸是靠得那样的近,木桐只觉心如鹿撞,身体莫名燃起一阵燥热。
她下意识地别过头:“公子说笑了,木桐怎敢……”
“恩?”
他不容置喙地将她的头移正,冰凉的指尖随意抚摸着她圆润的下巴,那淡蓝色的眸子里流光华潋滟,让人看不透,看不明。
她在他面前永远都是一张白纸,而他,犹如像一座冰山,能让她看得到的,永远只是一角。
就像他的名字,从一开始的不知道,到现在,仍旧是不知道。
公子,这里的人都这么叫我,你也这么叫我吧。
却没想到,这一叫,便是五年。
轻轻叹了一口气,木桐不再挣扎:“谈不上生气,只是有些微恼而已。”
“呵呵,微恼啊。”白皙的手探上那串碧玉般的葡萄,他摘下其中一颗,将它递到她的嘴边,“这样可是消气了?”
她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他,却没有把葡萄吃下,只是翻身把他的手推回到他的嘴边:“这马奶提是重碧好不容易从西璃带来的,若是知道被我吃了一个,她定饶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