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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本红妆之邪妻驾到 (异凛)


  最靠近张继的那几名士兵纷纷点头,然后将何校尉抬了起来。
  随后张继对他们说,何校尉临终前说,他之前一直以为将军排挤他们援军,不给他们援军发挥的机会,所以才会对御敌之事消极,甚至在得知将军被俘后,也没有感到有任何悲伤。
  但是,当今天他亲临战场时,当他真正面对敌人时,他才发现战场是那么的可怕,他不想上阵杀敌,他害怕死亡,恐惧死亡,这一刻他才发现将军一直没有把援军安排到前线作战,不是因为排挤,而是出于爱惜。
  当看到越来越多的士兵倒下时,他甚至想过逃跑,他也挣扎过,与梁先锋争吵过,但最后是梁先锋骂醒了他,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自己的手下在奋勇杀敌,身为将领的他又怎能不站在他们的最前面?为了将功赎罪,他加倍的努力,如今他知道自己不行了,他只求将军能够原谅他,也希望他带来的士兵都能为将军效力。
  他还说,都是他的错,才会让他的手下误入歧途,他要对他们说一声对不住。
  如此煽情的话,让援军们都落泪了,他们一边大呼何校尉的名字,一边大呼自己对不住将军。
  最后端木珣做了结束语,他明确表明日后军中没有援军一说,日后军中只有一种士兵,那就是南穆国的士兵,他们追随的人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凤凌玉。
  深夜,北燕*营。
  牙账内,左右站了两列将士,中间的是身上带伤的金尓哈和袁海。
  “将军,我等未能完成任务,又辜负了您的期望,还请将军降罪!”袁海和金尓哈异口同声道。
  石海韬看了楼异一眼,对袁海和金尓哈道:“二位先说说战况吧。”
  金尓哈和袁海看着楼异,见他微微点头,才开始把今天的战况说了出来。
  “攻城必以数倍之兵,金中将与袁翊将仅凭三万士兵便有此成绩,亦是尽力了。”石海韬道。
  拓跋羽干哼了一声:“军师,我们北燕族人从来不会为失败而找借口,而且他们刚刚败走仙福镇,且主帅被擒,正是士气低迷军心不稳之时,而我方却士气高涨,要攻下仙福镇应并非难事!”
  “右副将此言有理。”有些将士附和道。
  “的确,之前我和金中将也是如此想,但实际情况是对方根本没有因为雁门关的失利而士气低迷,凤凌玉被擒反而激起他们满腔怒火,个个凶猛如虎。”袁海客观道。
  “我这边的倒没有很勇猛,一连被我打得节节后退,那个什么何校尉根本不值一提,要不是梁定边狠心,早就被我攻破城门了!”
  “哼,要不是?要不是你错失良机,仙福镇早就被我们拿下,又何以至今日的局面!”拓跋羽干厉声道。
  金尓哈瞪着拓跋羽干:“拓跋羽干!你不必每次都用这件事来堵我,我金尓哈除了这件事给你落了把柄外,你还有什么可提的吗!”
  “当然有!”拓跋羽干出列,抱拳看着楼异,“将军,末将怀疑金尓哈是凤凌玉派来的细作!”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讶了,叱罗卜干当下摇头:“右副将,话可不能乱说,金中将自青年时就开始跟随老将军,从军二十载,战功赫赫,怎么会是奸细?”
  “对,金中将平日虽然比较莽撞,但一片忠心可昭日月,怎么会做出出卖国家之事?”
  “没错,金中将的为人我们信得过,他怎么可能是奸细!”
  “我看右将军只是一时气在头上才这么说的,大家不必放在心上”独孤朗道。
  “不,我不是一时气在头上才这么说的。”拓跋羽干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众人,“诸位,我知道要你们相信金中将是奸细是很困难的事,毕竟最初得知此事,我也是千万个不相信。没有人会想到,战功赫赫、忠心耿耿的金尓哈,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去做奸细。”
  说完他就吩咐在外面等候的人进来,“这是金尓哈家中管事的侄子,正好住在边菟,我便命人连夜将他接来。”
  “小人达卢,拜见各位将军。”
  “达卢,你说说看你所知道的事。”
  达卢正想开口,金尓哈却粗着声道:“不用他说了,我来说,无非就是说老子为了一个女人通敌叛国的事!”金尓哈一脸不屑地看着拓跋羽干,“拓跋羽干,你搞这么个下三滥货色来污蔑老子,你是把大家的脑子当是草包吗?!”
  “金尓哈,你不必再拿大家对你的感情来当挡箭牌,我告诉你,我不是无缘无故怀疑你,而是因为得到密探所给的情报!”
  说着他便把昨晚他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并把他怀疑金尓哈的理据一一陈述。
  听完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开始对金尓哈有了一定的怀疑。
  “诸位,那定是敌人的离间计,你们可千万不能相信啊!”
  金尓哈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更没想到自己当初英雄相惜的行为,竟会让他落到如斯境地。
  “什么叫离间计?端木珣严令不得将此事外泄,若非我的人从偶然处得此消息,这件事根本不会传到我的耳中,你的可以一直逍遥法外!”拓跋羽干指着金尓哈,“金尓哈,你可知罪!”

  ☆、第9章:离间计(2)

  “我治你爷爷的罪!”金尓哈怒声一呵,“拓跋羽干,我虽与你不和,但你我好歹都是北燕国人,你为何要帮助南穆国的人来陷害我,我看你才是那个奸细,简直丢尽了忠勇侯的颜面!”
  “你说我是奸细?”拓跋羽干大笑,“我拓跋羽干乃堂堂拓跋氏后裔,四大家之首,光是姓氏便足可保我清白,与你这种连姓氏都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莽夫岂可相提并论!”
  “拓跋羽干,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别人的姓氏,这也太过分了。”
  “就是,就算金尓哈有错,那也是他一个人的事,与他姓氏何干?”
  “哼,三百年前我叱罗一族随高祖驰骋沙场,建功立业时,你们拓跋氏也不不知道在哪里呢!”
  “够了!”楼异扫了一眼众将士,“为何你们不能心平气和地议事,非要争吵?”
  “将军,是拓跋羽干欺人太甚了,诸位同僚看不过眼才会帮末将的,还请将军不要怪罪他们!”
  “将军,我们当兵的脾气都比较暴躁,不比你们修道者翩翩君子,这是天性,改不了的。”叱罗卜干不悦道。
  关统看了叱罗卜干一眼,旋即朝楼异拱手:“将军,干先锋素来不懂说话,还请将军莫要见怪。”
  “你们个人性情如何,我并不想干涉,但议事时当以议为重,而非争辩乃至辱骂,后者皆于事无益。”楼异看向拓跋羽干,“右副将,你说金中将为奸细一事,可是出自端木珣之口,被你的暗探偶然知悉?”
  拓跋羽干摇摇头:“端木珣自然并未明言,但他的确对我军情况了如指掌,而且字里行间透露种种,矛头都是直指金中将,除了他末将实在想不到第二人选。”拓跋羽干顿了顿,“而且末将有证人在,他可以证明金中将曾收下敌人进献的美女。”
  “那你且说来。”楼异对着达卢道。
  达卢说,金尓哈好色成性,而且对宠姬的话十分顺从。他叔叔有一次贪杯说漏了嘴,说最近府上有一位从南穆国而来的美女最得金尓哈欢心,夜夜留在她的温柔乡中。
  达卢战战兢兢地说着,他说其实具体是什么人进献的他也不知道,当时他曾好奇问起是谁进献的,但他叔叔却立刻警惕起来,对是谁进献的只字不提,最后甚至还骂了他一通。
  “虽然那名管事并没有说明是谁进献的,但他如此警惕,足以让人怀疑。”
  “拓跋羽干,你不要含血喷人,哪来什么南穆国的美女,分明就是你凭空捏造的事实!”
  “你当然说没有,杀人犯也从来都不会承认自己杀了人!”
  “再如何怀疑也只是怀疑而已,右副将,叛国之事非同小可,若无真凭实据怎可下此定论?”贺兰德道。
  “如此种种难道还不是证据,难道非要对方说出金尓哈是奸细才叫真凭实据?”拓跋羽干反问,“再者,只要我等到到金尓哈的府邸里把那位管家抓起来,要他指证金尓哈又有何难?当下我们就算不就地正法金尓哈,也应该将他抓起来,以免他再做破坏。”
  “金中将在战场上身先士卒,浴血奋战,伤痕累累,若他真是奸细,又怎会如此?”袁海道。
  “袁翊将,你还太年轻,他若非如此又如何能赢得我们的信任?”拓跋羽干叹了一口气,“将军,末将知道怀疑自家兄弟一定会惹人反感,但为了全军的安危,末将宁可做小人,也不敢有丝毫疏忽啊。”
  “右副将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恩,确实,金中将犯的错也太离谱了。”
  “但就此说金中将是奸细也说不过去,而且这样很容易动摇军心。”
  “没错,尤其是到时候查实金中将的清白后。”
  将领的意见当下分成两派,有人认为应该先将金尓哈收监,以防万一,而有的人则正好持相反意见。
  经过一番讨论,楼异最终决定不对金尓哈做任何惩罚,但在事情尚未查清之前,先没收他带兵的权力,不得参与任何军机商议,对外则称是受了严重的内伤,需要好好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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