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就是这个意思,而现在贵妃先一步去请太后娘娘,只怕也是打着恶人先告状的主意,奴婢的意思是,既然淑妃小产了,太后娘娘也被惊动了,只怕一会儿各宫主位都要被传召到宁康宫,主子还是先准备一下吧。”
谢碧疏蹙着眉头想了想,还是依了她的意思,虽然她并不觉得淑妃小产能和她有什么关系,毕竟她可是一直老实地宅在长华宫。
只是没想到她这边才准备起身换衣服,宁康宫派过来的宫女就已经到了。
锦绣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谢碧疏却开始郁闷了,一边换着衣裳一边问道:“今日宫里没什么忌讳的东西吧,也并有往其他宫里送过什么或者收过什么吧?”
锦缎点头道:“主子安心,这几天和其他宫中并没有什么往来,想必太后让主子过去也是因为主子是皇后,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走一趟的。”
谢碧疏闻言安心了下来,仔细地在镜子里打量着自己的装扮,然后依然不放心,转身问道:“这样好看吗?”
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谢碧疏心里期待之余竟然生出几分紧张来。
因为淑妃小产,打扮自然不能太过艳丽,好在她生着一张娃娃脸,本来就不适合艳丽的装束,锦缎点点头道:“好看。”
谢碧疏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道:“走吧。”
到了宁康宫的门口,谢小姑娘暗暗咬着牙,才让自己进门的那一刻没有直接把目光放到景欢身上,只是抬头一看,再次被众多目光扫射是什么意思?
不算景欢,太后皇帝贵妃以及四妃全都来齐了,所以现在就等她一个了?
可是淑妃不是小产了吗,为什么现在还跪在地上?
谢碧疏略略扫视了一遍,然后按规矩给皇帝和太后行礼。
等她行礼之后,太后娘娘开口了:“淑妃,既然皇后已经到了,现在你想说什么那就说吧!”
淑妃哭的梨花带雨,闻言磕了个头道:“皇后居心叵测,谋害臣妾腹中龙子,臣妾只求太后能替臣妾做主!”
谢皇后直接懵住了,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明明她每天都老老实实地在长华宫根本就没出过门,结果居然被人指为谋害龙子的凶手,特么这一定是在逗她!
太后嫌恶地看了一眼明显完全愣住的谢碧疏,冷声道:“皇后你怎么说?”
谢碧疏回过神来,蹙着眉头很是不解道:“臣妾不明白淑妃何出此言,臣妾多日以来一直都在长华宫,从未和淑妃有过接触,若是这般也能谋害淑妃的龙胎,臣妾只怕也不是凡人。”
“你撒谎!”淑妃直接冲了回来,“三天前你明明出了长华宫一次!”
谢碧疏无语地把视线移到皇帝陛下的身上,目光中明明白白地表达着:是你召见我,我才出宫的,现在出事了,你就得负责!
皇帝陛下当然是十分有责任心的,见状开口道:“那天是朕召皇后伴驾,你这么说意思是朕也谋害了你腹中的胎儿了?”
080禁足
谢皇后用生无可恋的目光看了一眼出庭作证的皇帝陛下,死命忍住了抚额的动作,只要描述事实就可以了,前一句就已经够了,为什么还要再添上后面那句。根本就是在帮她拉仇恨好不好?
看看淑妃那恨不得扑上来吃了她的目光。
谢碧疏抽了抽嘴角,然后朝淑妃道:“本宫的话你不相信,皇上的话你总不会不相信了吧。本宫那天从长华宫出来之后。就直接到了承天宫,又怎么可能对你的胎儿下手?”
“这些事又和比你亲自去做,你在路上吩咐宫女去做也一样的!”
谢皇后都要被她的强词夺理给气笑了,不过体谅她刚刚失去小孩脑子不清楚,于是也只是反问一句:“那按你这么说,本宫即使不出长华宫不也一样能对你下手,何必要趁着出来的时候?”
淑妃一听这话立刻疯了,来不及起身就直接往谢皇后身上扑:“就知道是你。我从来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要朝我下手?!”
谢碧疏后退了一步,见淑妃即使被宫女拦住却还挣扎着想上前来,怒意也跟着涌了上来,面上却越发平静,淡淡地说道:“看来本宫不管说什么你都已经认定了是本宫动的手,既然这样你不如直接把证据拿出来也好让本宫心服口服!”
淑妃还没开口,孙贵妃已经抢先开了口,咬牙切?道:“别以为你做的事很隐蔽,本宫早就看出来了,证据当然是有的,还是本宫亲自发现的,来人啊,捧上来给皇后过目。也好让她,心服口服!”
话音刚落,只见门外进来个宫女,手上捧着一盆熟悉的花,那深红的如同天鹅绒一般厚重的花瓣比前几日见到的更加肥厚,幽光闪烁。
贵妃见谢碧疏微怔着不说话。觉得自己已经抓住了谢皇后的把柄,从此推翻皇后自己上位不是梦,得意地一抬下巴道:“此花名为枯荣,素来有避孕的功效,如果是有身孕的女子接触了,那很快就会小产,就是你命人将这花送到淑妃的柔仪宫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谢碧疏再次强忍着抚额的欲望。
她真是哔——了狗了,果然穿越者都是事故体质,路上走的好好的遇到两个宫女立刻就被卷到后宫阴谋里了真是伤不起。
“如果就赞一句这花好看就是让人把花送到柔仪宫,那本宫就想问问贵妃是怎么管这后宫的,宫女竟然自作主张妄测主子之意,该当何罪?”
谢皇后轻蔑地看了一眼孙贵妃,然后又道:“何况还窥视本宫的行踪,特意捧着花等在本宫经过的路上,又是何罪?不要告诉本宫只是路过,要知道本宫从长华宫到承天宫,可完全没有进后宫,那条路互通长华宫和承天宫,本就人迹罕至,去其他宫可完全不用走那条路,如果不是故意等着本宫的,本宫倒是想问,那两个宫女从那条路上走,是想捧着花去哪的?是去长华宫,还是承天宫,嗯?”
孙贵妃张张嘴也被噎住了,皇后说的很有道理她似乎没办法反驳,捧着一盆有毒的花,不管是去长华宫还是承天宫都是死罪,但是如果说两宫都没想去,那就相当于承认宫女确实是故意从那里绕一圈,就为了和皇后制造偶遇,从而栽赃皇后。
见孙贵妃败退,淑妃又着急了,直接道:“不管那个宫女是不是故意的,总之是你开口让她们送到我那里的,如果你没有那个心,她们就算故意出现在你面前你也可以不出手,皇上,求您为臣妾做主!”
谢碧疏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跟脑残计较的人才是脑残,转头也看向皇帝陛下:“陛下,依臣妾看来,不若先查一查那盆花原本是从哪里来要送到哪里去,不管怎么样,这样危险的东西都不能留在后宫里。”
她虽然面色平静,可是眼中的不耐和烦躁还是清晰地被他看在眼里,景晔深吸了一口气,应了一句:“那是自然。”然后侧头朝孙贵妃道:“既然请了皇后过来对质,这件事难道还没查清楚?”
孙贵妃再次被噎住,她能说事情发生了她急着找个人把事情都担下来,出于想要把皇后拉下来的私心,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把罪名扣到皇后头上,所以着急之下根本没查?
原本以为就皇后那个蠢货,遇到这种事还不乖乖束手就擒,没想到终日打雁,这次却被雁啄了眼,皇后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孙贵妃懵在那里,太后连忙解围道:“贵妃也是为了淑妃着急,毕竟是皇帝的第一个龙子,担忧之下急躁一点也属正常,事情没来得及查现在也可以开始查。”
说着看向一直捧着花的宫女道:“那天就是你遇到皇后然后听命送到柔仪宫的吧?”
原本就一直颤抖的宫女直接“噗通”跪了下去,膝盖撞在地面的沉重声音让谢碧疏一阵牙酸,只听那宫女抖抖索索道:“回,回太后娘娘,确实是奴婢。”
太后蹙着眉头道:“抬头先让皇后认认人。”
谢碧疏不动如山,等着那宫女颤抖着闭着眼睛抬起脸来,看了一眼道:“是她。”
她自己是没有多想,却没有注意到她这两个字一出口,在场不止一个人都暗暗得意起来。
太后用眼角瞥了她一眼,唇边闪过轻蔑和得逞:“皇后认得就好!”
说完接着审问那宫女道:“你是哪个宫里的,叫什么?这花从哪里来的,要送到哪里去,你都一一说来,趁早招了哀家也能给你个痛快,若是有丝毫隐瞒哀家有的是让你生死不能的法子,你,可千万要想清楚在说话!”
阴测测的声音让那宫女几乎整个人都趴在地上,谢碧疏甚至都清晰地听到她牙?打战的声音。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一直在旁边沉默的贤妃突然起身开口道:“皇上,太后,容臣妾先说一句,这个宫女是臣妾宫里的二等宫女,名唤绛红,三天前正是臣妾派她和另一个二等宫女绛蓝送盆月季给德妃姐姐,而且,”
贤妃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平平淡淡地叙述道:“那月季是德妃姐姐亲自开口从臣妾这里要过去的。”
德妃一直挂着的为谢皇后担忧的神情破了一道裂缝,接着迅速换成了隐忍的委屈:“贤妃妹妹这是什么意思,是暗示姐姐才是罪魁祸首吗?”
“姐姐是不是罪魁祸首妹妹不知道,”贤妃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但是你我姐妹两人同时进宫,到如今已经两年有余,往日姐姐自持身份,从未主动来妹妹宫里,不想近半个月隔三岔五地就去看望妹妹,最后主动开口要了一盆花,紧跟着就出事了,所以容不得妹妹不多想,姐姐一向心地善良,还请原谅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