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团也有些尴尬,它讪讪应了一声,“小姑娘,你好好睡一觉,无名殿的环境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娄筝不再管它,靠在花几上,闭上眼睛,真的开始睡觉了。
无名殿是没有白天黑夜的,等到娄筝醒来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身体上那股疲惫却完全消失了。
她刚刚睁眼,光团就已经狗腿的飞到了她的眼前。
光团左右摆动了两下,好像非常兴奋,“小姑娘,你准备好了吗?”
娄筝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平静道:“开始吧。”
光团闻言立即绕着娄筝飞了两圈,像是在表达心中忍不住的兴奋和喜悦。
等到光团平静下来,娄筝的面前也渐渐出现了一道长方形的光门。
光门与她以前见到的那些有点不一样,银色的光门最外层有一层淡淡的金边,仿佛在宣告着它的不一般。
娄筝在踏进那道光门前,转头深深看了光团一眼,不忘提醒,“记住你说的话!”
光团催促般的飞了两圈,“小姑娘,放心吧,老夫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很快,娄筝消失在光门内,连最后一片衣角也看不见了。
带着金边的光门也随之慢慢消散,化为点点金银相间的光芒,消弭在无名殿内。
刺耳的刹车声,一辆红色的轿车刚刚停稳,车门就被人从里面急急推开,然后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女孩子下了车,朝着前面刚停下不久的救护车追去了。
救护车内一个人被抬了出来,那人脸色苍白,憔悴瘦削,嘴巴甚至因为过干都开始起皮了,不用说专业的医生,只要是普通人看到这人的脸色,估计也能猜出来活不久了。
可男子尽管挣扎在生死边缘,但是死气却不能完全遮盖他的光芒。
身材颀长,五官深刻,长腿劲腰,微长的黑发有些盖住了额角,但也遮挡不住男人的魅力,他眼角的那颗泪痣仿佛带着妖冶的光,总是不断吸引着人的注意。
娄筝即使再快,也还是没能追上救护车。
男人从救护车上一被抬下来,就被医护人员推着走了医院的特殊通道送进了抢救室。而特殊通道是不准任何普通人走的,娄筝只能放弃,改从旁边的正常入口进了医院。
嘈杂的人群,消毒水的味道,孩子的哭声,这几乎是在每一家公立医院都能见到的场景。
好不容易找到了那间急救室,娄筝也只能坐在门口无奈地等着。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娄筝来到这个小世界已经过去半年了,可直到前天,她才有肖哲的消息,开车来刚准备与肖哲接触,却收到了他重症不愈,需要抢救的消息……
打听到他要去的医院,娄筝追着救护车就一起来了医院。
现在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娄筝蹙眉想着,这情况还真够操蛋的,怪不得光团说这个小世界的难度很高。
正在努力回想着救人的医学知识,突然听到不远处过道口电梯的响声。
“叮咚”一声,电梯的金属门打开,从里面奔出了几个人来,每个都是焦急惊惧的表情,有男有女。
其中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中年女人,脂米分未施,看起来很显老态。灰色半长外套,中长的卷发随意扎在了脑后。是一个完全不注重打扮的妇女。
这个中年女人眼眶通红,挎着大妈们逛菜场时喜欢带的那种小布包,边跑边哭喊着:“阿哲,阿哲!”
中年女人身后一个年轻的长直发女子连忙拦住她,“妈,妈,你别担心,哥已经送进去抢救了,一定会没事的,你就算现在过去,也进不了急救室。”
年轻女子身边的年轻男人也帮着她拦住中年妇女,“阿姨,你先在这里和小意坐会儿,我去问问接阿哲来抢救的医生,到底是什么情况。”
中年女人被两个人总算是扶到了急救室门口的座椅上,一坐下,中年女人的身体就整个瘫软下来,显然还不能接受儿子在急救室里抢救的事实。
“阿哲,是妈妈对不起你,呜呜呜,是妈妈对不起你啊,妈妈不应该自私,把你一个人留在肖家,妈妈后悔了,呜呜呜……”
听着中年女人凄惨的哽咽声,娄筝眉头皱的更紧了。
就在旁边的中年女人慢慢平静下来后,电梯门再一次开了。
这次从里面走出来的是一个穿着精致手工西装的中年男人,男人身后还跟着同样一身精英打扮的一对男女。
中年妇女一与这中年男人打了照面,就像是被突然刺激了一样,凶狠的就朝中年男人扑过来。
“肖成海,你他妈混蛋!我把儿子留给你就是为了给你这么糟蹋的!你还我阿哲!还我阿哲!”
中年女人还没碰到中年男人,就已经被中年男人身后的两个年轻男女给拦住。
正当中年女人还要歇斯底里的再骂,突然急救室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带着口罩的女医生来。
这时候,谁都忘记了打闹,就连中年男子也急急迎上医生,娄筝也忍不住朝前走了几步。
女医生摘下口罩,脸色不大好,她口吻沉重,嘴唇动了动,几个字清清楚楚传到了娄筝的耳朵里。
“抱歉,病人已经没有生命特征了,我们已经尽力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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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死的透透的
“什么?!”
肖哲的父亲肖成海和母亲张敏娟一时都接受不了这个噩耗,险些晕过去。
女医生显然已经看过太多这种生死,虽然眼露同情,可情绪并没有多少变化。她朝着身后的两位助手打了个招呼,让他们来做术后的善后工作。
瞧着领头的女医生离开,肖哲的母亲张敏娟急忙哭着追了上去,还没等到她追上那名女医生,就已经被两个护士拦住。
“医生,医生,你再看看我儿子啊!我儿子一定还活着的,你再救救他呀!呜呜呜……”
两个护士拦着张敏娟,面色为难的解释:“这位夫人,赵医生是我们医院最好的外科医生了,她从来不会拿患者的性命开玩笑。”
言下之意,您儿子是真没救了,您还是早点接受现实,给您儿子安排后事吧!
张敏娟哭倒在医院急救室的过道上,与她一同来的年轻女子急忙过来搀扶住她安慰,“妈,妈,你别难过,你还有我!”
肖哲的父亲肖成海脸色也悲痛沉郁,但好歹比张敏娟理智一些。
他沉痛的寻问留下的赵医生助手,“请问我可以进去看我儿子最后一眼吗?”
两位助手见到这对中年男女白发人送黑发人也很是同情,都默默让开,给这位病人的亲人最后的道别时间。
有一道身影比肖成海和所有人都快的进入了急救室。
来到手术台前,娄筝伸手就按住了肖哲的脉搏,她心跳地飞快,因为过度震惊,一张小脸泛白。
几秒钟过去,仍是探测不到肖哲的脉搏。
娄筝一颗心像是坠崖一样急速下沉。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肖哲是真的死了!而且死的透透的……
就算她医术再好,也不是神仙,并不能起死回生。
想到任务目标已经死亡,她自己也再不能回到大武朝,娄筝整个人像是被冻住了一样。连思维都停滞了。
当肖成海和其他人进急救室的时候,看到一旁站着的脸色惨白的娄筝,还以为她是肖哲的好友,一时接受不了肖哲的死去。所以并没有对她多加盘问。
肖成海抖着手摸着儿子渐渐失去温度的手腕,明明之前还显得强壮的身躯,这一刻伏在儿子的手术台前,却让人觉得佝偻和苍老。
几乎不流泪的坚韧男人在儿子离开人世的时候也流下了悲痛的泪水。
“阿哲,是爸爸对不起你!”
肖成海的两个副手也跟了进来。分别立在他身边。
随后,陶意也扶着母亲张敏娟进了急救室,她身边跟着一个年轻男人,年轻男人名叫陈奕诺,是肖哲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他皱眉盯着手术台上肖哲已经失去生命的身体,一双浓眉紧紧蹙在了一起。
赵医生的两位助手就站在手术台的另一边看着这位病人的所有亲人,脸上满是同情。
突然,陈奕诺走到两位助手的身边,低声寻问。
“这位医生。请问一下病人是什么时候失去生命特征的?”
助手没多想,走到旁边查看了下仪器,“十分钟前,赵医生拼尽全力抢救了八分钟,病人还是没能活过来,即便有新进口的医疗器械,我们也束手无策了。”
陈奕诺点点头,没有再追问,只是眼神深沉地盯着手术台。
肖哲的母亲已经趴在手术台上痛哭出声。
娄筝浑身僵硬,六神无主。她目光怔怔落在肖哲已经完全没有一丝人气儿的苍白脸庞上。
在这样的绝境下,突然娄筝脑中灵光一闪。
锦囊!
那个光团答应给她自己来支配的青色锦囊!
就是因为怕有突发情况的发生,所以娄筝来到这里后一直留着锦囊没用。
惨白的脸色终于因为这个念头恢复了一丝血气,娄筝盯着手术台上的肖哲。深吸了口气,在心中默念着打开锦囊,把肖哲救活。
就在娄筝站在一边默默做这些的时候,沉默了半分钟的陈奕诺终于再次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