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种站在平行世界看另一边的感觉。”凌若鱼叹了口气。
“同。”杨阳点头。
一行人往校园走,结果才走到门口就被门卫拦了下来,问清是做什么之后,让他们登记了才放进学校。
一进学校就看见门卫室后面又多建了一个房间,上面写着“民警值班处”。
赵铭问了几个学生钱午教授的办公室,一行人就找了过去。
才到走廊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衫,西装裤的男人走了过来,张小诗拿出照片比对了一下,正是钱午教授。
几个人正要迎上去,从旁边走廊里走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一件蓝色衬衫,头发打理的很整齐。
“爸。”那个男人叫住了钱午。
凌若鱼他们都停了下来,远远地看着。
“这就是周老师的儿子?”赵铭问,“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钱宁。”张小诗记得周敏提过。
“有你妈的消息了吗?”钱午问。
钱宁摇摇头:“没有,听说昨天晚上有了新的逃难的人过来,我去登记的地方问了,没有我妈的名字。”
钱午有些失望:“明天接着去。”
“我知道。”钱宁点点头。
钱午转身走近旁边的办公室。
“爸。”钱宁突然叫住了他。
钱午停在办公室门口。
“爸,你有没有想过……想过我妈她——”
“没有。她说过会来,就会来。你妈不是一个不守信的人。”钱午说完,进了办公室。
钱宁一个人站在走廊上,盯着父亲的身影看了好一会儿,转身往回走。
凌若鱼抿起嘴唇:“钱教授好像很爱周老师。”
张小诗伤感地点点头:“是啊,他又有高血压,知道了周老师的事情,会不会出事啊?我真担心……”
赵铭手里捏着牛皮纸袋,里面放的是军方关于周敏死亡的通知书,他看了一眼其他人:“我个人认为把消息告诉他比告诉他父亲要好。你们觉得呢?”
赵铭询问地看向其他人,所有人均点头表示赞同。
“走吧。”赵铭说。
一行人跟上钱宁,直到跟了他两个走廊,上到二楼,就在赵铭准备上前叫住钱宁的时候,钱宁不见了。
“怎么回事?”杨阳说,“明明刚才就在这的啊!”
杨阳才往前走出走廊,周天浩突然一把抓住他把他拉了回来,一个不锈钢的垃圾桶甩了过来,险险地贴着杨阳的脸划过,一股恶臭让杨阳差点儿吐在当场。
“你们是谁?为什么跟着我?!”钱宁手里拎着垃圾桶,防备地瞪着他们。
“警觉性还挺高。”赵铭嘀咕了一句,上前一步道,“我是陵市军区的赵铭。”
“陵市?”钱宁的眼睛瞬间亮了,但见赵铭将手中的档案袋递给他,他的脸色刷地白了。
“我……我妈是不是……”钱宁拿着档案袋,不敢打开。
赵铭沉重地点了点头,钱宁整个人靠在墙上,整个人都懵了。
“为什么偏偏是我妈……”钱宁紧紧地捏着档案袋,眼睛通红地瞪向赵铭。
“我很抱歉。”赵铭说。
“我杀了你!”钱宁拎着垃圾桶就砸向赵铭。
“小心!”凌若鱼出声,很担心赵铭为了平复死者家属情绪从而选择硬生生挨这么一下。
赵铭一个侧身躲过,一把抢过垃圾桶丢到一旁,反手就把钱宁给按在地上了。
“你冷静一点!”赵铭警告。
“我杀了你!杀了你!”钱宁吼道。
“钱宁,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妈妈临终前说了什么吗?”凌若鱼蹲下身去,直视他的眼睛,问道。
赵铭明显觉察到钱宁的身体松了下来,他放开手,钱宁整个人趴在地上,身体剧烈地起伏,喘气,眼泪顺着鼻尖滑落,滴在地上。
赵铭伸手想要扶他一把,被钱宁甩开,凌若鱼见状冲乔尼使了个眼色,乔尼上前轻而易举地将钱宁整个人拎起来,靠在墙边让他坐着。
“小诗。”凌若鱼指了指她手中的纸袋。
张小诗点点头,拎着纸袋过去,从纸袋里拿出周老师的包。
“这里是周老师的遗物。”张小诗才说完,钱宁就抱着包哭了起来,哭得很压抑。
凌若鱼看着胸口像是堵住了什么一样难受,她看向唐涛:“我先下去走走,一会儿你们走的时候找我。”
杨阳最怕这种场合,立刻说:“我也去!”
赵铭看了看手表:“核对时间,现在下午一点五十五分,学校东门集合。”
杨阳指了指周围,问:“哪个方向是东?”
赵铭无语:“就是来的那个门。”
“知道了。”杨阳小声问周天浩走不走,周天浩点点头,和凌若鱼、乔尼一起下楼去了,留下赵铭、张小诗、吴起墨和唐涛负责告诉钱宁周老师临终前的事情。
校园里绿树如荫,即便是炎炎夏日,也不会觉得非常的炎热。
篮球场上,还有男生在打篮球,紫藤花的长廊下,不少学生捧着书在复习。
“多幸福啊!”凌若鱼一脸的羡慕。
“周天浩,打篮球去?”杨阳问。
“行啊!好久没打了!”周天浩说。
“你们有球吗?”凌若鱼问。
“他们有就行了啊!”杨阳指了指操场上打球的学生们。
周天浩和杨阳击了个掌,两人跑向篮球场,凌若鱼和乔尼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干脆跟着一起去了篮球场。
两个人到了篮球场的时候,杨阳和周天浩已经蹭到了球,他们和两个男生组队,和另外四个男生打半场。
凌若鱼和乔尼站在铁丝网外看着,不少女生也站在旁边看,没一会儿周天浩就成了女生们议论的焦点。
就连凌若鱼都忍不住去看他,周天浩的打球的时候从态度到动作都显得非常专业,三步上篮、三分球,灌篮,上场没超过十分钟,通通都轮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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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53章 加入救援队
凌若鱼记得周天浩和杨阳都是体校的,听杨阳说他在学校经常被罚擦室内篮球场的地板,他们的专业应该也涉及篮球,这群大学生和专业的比,能比得过才怪。
而且周天浩球打得好,人又高又帅,顿时引得外面女生尖叫连连,并且观战的女生越来越多。
阳光下,男生们在球场上挥洒着汗水,他们笑着,叫着,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青春。
“小鱼!”
一个声音响起,凌若鱼回头,看见一个带着棒球帽的男生冲他们挥了挥手,走了过来。
“吴小磊,你怎么会在这?”凌若鱼问。
“我妈怕我又动什么当和尚的念头,就找关系把我弄到学校里来,让我继续上学。”吴小磊看了看球场,很快就认出了周天浩和杨阳。
“你们是来找钱教授的吗?”吴小磊问。
凌若鱼点点头。
“你们见到他了吗?”吴小磊又问。
凌若鱼把他们决定暂时不告诉钱午教授,而是把东西交给他们儿子钱宁的事情说了,吴小磊点点头。
“有时候不知道了比知道好,有希望总比绝望好。”
“你们出家人说话真绕。”凌若鱼耸耸肩道。
吴小磊笑了起来,他问:“我记得你也在上大学,有没有考虑转到安城大学来?”
凌若鱼摇摇头:“不用了,外面已经翻天覆地了,现在就算把我送到教室,我可能也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安心读书了。”
“那你们有什么打算吗?”吴小磊问。
“先混日子,以后再说以后的事情。”凌若鱼说。
两个人正聊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过来,女人穿着得体,头发整齐得盘在脑后。
“小磊,这是你朋友啊?”女人走过来,仔细地打量着凌若鱼。
“妈,这是我路上认识的朋友凌若鱼,小鱼,这是我妈。”吴小磊介绍。
“阿姨好。”凌若鱼礼貌地打招呼。
“乖,乖,真好!”吴妈妈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吴小磊见妈妈这样,估计妈妈是误会了他和凌若鱼的关系,毕竟之前他从来没有什么女性朋友。
“小鱼,乔尼,我们先走了。”吴小磊说。
“嗯,再见,阿姨再见。”凌若鱼挥挥手。
乔尼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算是告别。
“哎!好!下次有空来家里吃饭啊!”吴妈妈说着又问,“小磊你告诉人家家里电话了吗?”
吴小磊摇摇头,吴妈妈立刻从包里拿出一个便签本,写上家里电话,递给凌若鱼。
“小鱼啊,这是我们家电话,小磊平时特孤独都没有什么朋友,你们有空多约出来玩玩啊!”吴妈妈笑眯眯地说。
凌若鱼看了一眼表情尴尬的吴小磊,吴妈妈的意图太明显了,这明显就是想撮合她和吴小磊,生怕儿子一不留神又出家当和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