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臻少爷站在中一间屋前狠狠地敲着门,嘴里喊道:“梅伯,梅伯开门,大白天的关上门做什么?”
这排瓦房有三间,刚才林株看到司马明珠就在最靠边儿的这一间。比较宽敞,应该是梅伯的房间。
沉静了一会儿,屋里传来梅伯苍老的声音:“少爷,老奴有点困。在睡觉,稍等一下。”
听起来拖拖拉拉慢悠悠的似乎很不情愿,一点没有下人见到主子惊慌紧张的急促样子。
“这么怠慢,金兄啊,看来你平时家教不严啊。”金小光一双眼睛闪着戏谑的光,脚下不稳的摇来晃去的。嘲笑般的说:“下人都不给你开门啊。”
语气神态绝对的是在讥讽。金臻少爷却一点也生气,微微笑着,轻言慢语说:“这也没办法啊。梅伯是跟过家父的,摆老资格,为兄也拿他没办法。不过他平时倒是尽职尽责。”
“尽职尽责,尽职尽责的好啊。金兄真是体恤下人,宅心仁厚啊。小弟得想金兄好好学学,你说是不是啊,株儿。”金小光似乎脚下根本站不稳当,身子一会儿歪向这一边,一会儿歪向那一边。书墨也不好好去搀扶,只是看着他笑。
金小光一眼看到有点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的林株,摇晃着走近她,泛着血丝的双眼带着挑逗般的笑意俯视着。
这么看她什么意思。
下人也是人,体恤点仁厚点怎么了?
不过同一个喝醉的人有什么好说的。金臻少爷又不是她的主子,不好评论不便多言。
她低头不语。
金小光见她低下头去,披散在肩上的乌黑亮丽的头发很是柔顺,洁白柔嫩的耳垂上圆圆的醒目黑痣调皮可爱,心里一柔。体内顿时烧起了一股火焰,他慢慢伸出一只大手,想将那颗黑色的宝石般的长在心里的痣握在手心。
伸到一半停了下来。沙哑着声音说:“不说话,你是看小爷今儿醉了吧。小爷告诉你,一点都没醉,真的一点都没醉,等会回去还要同金兄一决高低。”
说完摇摇摆摆的去了金臻少爷身边,等着梅九公开门。却是用了很大的毅力将心中那点火熄灭。他只是想看看什么人那么偷偷摸摸的顺着墙根溜了进去。虽然没看清长相,但是他透过窗户。很清楚的看到那个瘦小的穿着宽大下人衣服的小厮走路很高贵,分明是受过训练的。
因为只有富庶人家官宦人家的子弟,才会从小培养这样走路的姿态,好为以后的仕途做铺垫。
对金臻少爷第一印象的怀疑让他觉得这个小厮样的人应该是自己苦苦追查的谁。
所以同书墨眼神交流之后。决定装醉。
现在他有点迫不及待。也许真是踏破鞋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屋门还是没开,金臻少爷有点尴尬的站在屋外,悻悻的的笑着说:“人老了,动作慢,动作慢。再等一会儿。”
说完也许心里有点生气。狠狠地一把将窗户推开。屋里的布局同林株的屋里有点相像,窗户底下就是一张大炕,可以看到炕上躺着一个人,盖着被子蒙着半个头。
看不清长相,只看到头发后背。
金臻少爷一眼看到了看上躺的人,看起来很弱小。他很吃惊的后退几步,大声质问:“梅伯,炕上躺的是谁?什么时候来了客人?”
说话间还很奇怪的看着金小光书墨。
梅九公这才慌忙打开门,低头说:“少爷,是老家亲戚的的孩子。在人家当差。这不过年了别的人都放假了,没地方去就来投奔老奴了,也才来没多久,孩子生病了,老奴也没敢打扰少爷。”
梅九公说完很快的看了眼金臻少爷,见他面带愠色,低下头去。他浑浊的眼神有点慌乱,苍老的布满皱纹的嘴角微微颤抖。
看起来吓得不轻。
金臻少爷俊美的脸上蒙上一层怒色,说:“来了家人就来了家人,为何久久不来开门?”
梅九公更深的低头说:“他。他生病了,老奴怕怕传染少爷金公子。”
“什么病这么严重,如果是痨病什么的赶紧赶了出去。”
金臻少爷听说怕传染,下意识的捂着鼻子。后退几步。
梅九公忙说:“他说已经看过大夫了,只是偶感风寒。”
“偶感风寒,那就不碍事儿。我去看看。”金臻少爷也许是觉得刚才的反应有点激烈,放下捂着鼻子的手。
梅九公忙从衣袖之中拿出一块洁白的丝帕,递给金臻少爷说:“烦请少爷帮忙看看。”
金臻少爷接过丝帕捂着鼻子,进了屋子。
书墨金小光也站立不稳的跟了进去。
裹在被子里的瘦小人儿似乎很是担心害怕。身子微微有点抖动,将被子紧了紧,蜷曲着身子。
金臻少爷捂着鼻子,缓缓的坐在炕头,轻声说:“你将手臂伸出来我看看。”
梅九公弯腰驼背的站在旁边,说:“你就将伸臂伸出来给我家少爷看看,我家少爷略通医术。”
被子里的人将被子裹的更紧了。
金臻少爷抬起头来看着梅九公说:“梅伯,你这亲戚有点茬生啊。既然他不肯,大夫已经看过了,就让他好好躺着吧,想来是这几天天气太冷的缘故。”
说完起身对金小光书墨说:“小光书墨。实在是不好意思。梅伯的家人。生病了,我们去别处吧。”
梅伯躬身相送说:“有劳少爷了,少爷金公子慢走。”
却不料满嘴酒气的金小光突然转身一把掀开了盖在瘦小小厮身上的被子,大声说:“不就是个偶感风寒么,起来喝酒去。喝点酒,喝醉了,蒙上被子睡上一觉,保准你明儿神清气爽的。什么病都没了。”
说完伸手去拉倦缩着身子的小人。
却是伸出手去只是拉了拉胳膊,顿了顿。
发现了!这下糟了!
如果他嚷嚷起来,金臻少爷一定会很难堪。司马明珠也很很尴尬。如果他正直铁面一点再上报给皇上。后果不堪设想。
真不知道金臻少爷是怎么想的,她明明是很明白的告诉他了。看来是真喝醉了脑子不够用了。
林株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里,她半张着嘴巴,小手紧紧捏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金小光,感觉手心都出了汗。
只是一瞬间,金小光似乎脚下不稳,身子一斜差点就趴在了炕沿,他似乎突然间醉的不能自己,软软的顺着炕头瘫坐下去。
醉了还是装醉了?
林株第一时间将眼睛转向金臻少爷,只见他柔美的嘴角微微动了动,呈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得意之色,随即弯腰想将金小光拽起来。却是金小光站似一颗树坐似一滩泥。
他那里拽的动,不但没将金小光拽起来,他自己也瘫坐下去。
书墨忙前去拽拉。他一个人哪里拉得动,嘴里胡乱的只管叫嚷。林株只好前去帮忙。
梅九公躬身站在一旁,驼背更加严重,一张老脸几乎全都掩饰在胸前。他似乎也很想帮忙,却是悲哀的身体实在是跟不上节奏,只要绕着三人转圈。
林株弯下腰先是去拽金臻少爷,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人,这个时候很沉很重,她同书墨一起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少少的拉起一点,交给梅九公,让他先将他带了出去。
却在交接时看到梅九公金臻四目相对时的得意之色,似乎这样正中下怀。
什么意思?难道金臻少爷就想让金小光发现这么秘密。
梅九公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几乎被金臻少爷压得趴在了地上,才将他带出门去。
金臻少爷刚才似乎是清醒的,这个时候才好像是真醉了。趴在梅九公的肩上好不容易迈出了门槛,便大喊几声:“小光书墨,我们再去喝,喝它个十坛八坛坛底朝天。”
声音一改平日缓缓动听如潺潺溪水节奏,洪亮而觉有号召力。
可惜的是刚说完就听得哎呀一声,似乎又跌到在了地上,急的梅九公急促的喊着:“少爷,少爷,小心一点,小心摔着了脸。“
紧 接着就听到了“哇。“的一声,吐了。
好像不是装的。
真醉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都是演员
林株还在探头看屋外的金臻少爷。她知道大山子九儿就在这里,不知是在那间屋里。 为什么这么喧闹都不出来呢?要不要喊一嗓子九儿姐姐出来帮忙呢?
不出来应该有他们的道理。
就感觉一只大手紧紧的抓住她的小手,忙回过神。原来是金小光的手,便使劲想要抽出手来。
却是哪里抽得动。金小光似乎想要借着她的力气站起来,一用力自己根本没动,倒将她毫无悬念的拽倒,同书墨一起压在他身上,压得很重。
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调整。马上接触到了金小光喷着酒气的嘴唇,软软的烫烫的炽热的。
她的脸瞬间爆红,脖子都红了。
身体下意识的想抬起来,那里动得了。金小光的大手铁钳似的将她牢牢地固定。感觉到书墨很快的将身体挪开,很识趣的那种。他慢慢起身扶着抗沿,正好挡住了外面的光线。
那里是喝醉了,分明是给金小光打掩护。一对狼狈为奸的主仆。
只是在人家炕沿下的地上,要做什么?
外面还有金臻少爷梅伯,炕上还躺着司马明珠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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