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丫鬟,实在很不可思议。想一想还别说,这些天来少了她,确实少了很多乐趣。让他觉得生活中少了个什么东西。
想想也只是表哥的一句话,并没有实现,为什么会让他如此的介意呢?这几天特意躲着她,是要避嫌还是心里不快?
要知道就算是燕秋吟他也没有这么在意过。
难不成燕秋吟的担心是对的?他真的对这个小丫鬟有了想法?
他自我解嘲的笑了笑,走出屋子。菜二点头哈腰的跟在后面。今儿他除了赔笑脸基本上也说几句话。公子这么多天没来菜园了,他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他已经习惯了公子大宝隔三差五的过来转转,是一种肯定。
今儿公子终于来了,虽然看起来同平时一个样,可是他觉得不知什么地方不一样。
他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了公子。
燕无忧出了木屋,仰起头看着屋顶三角形的天窗,有点像厨房顶上的烟筒,还涂着红色的漆。好像是可以支起来的。
比较有创意。
菠菜蛋汤很快就好,林株特意往里面加了点夏天收集的各种调料混合起来碾成米分末的调料米分,味道很好。
如果以后有条件的好,再加点鸡汤会更好。
她端着一碗飘着白花花的蛋白。黄橙橙的蛋黄,绿油油的菠菜,还有葱花香菜的蛋花菠菜汤,送去屋里。双手送到燕无忧面前。甜腻腻的说:“公子,蛋花菠菜汤。”
燕无忧看了一眼,卖相不错,伸手端了过来,拿起里面放着的铁勺,喝了一口。
味道也不错。
清单之中透着香味儿。他一口气喝完。起身说了句:“蘑菇清炒不错,菠菜汤也不错。好了,回去了。”
说完出了菜园,大宝忙跟在后面。
今儿来他倒觉得有点拘束。
这就走了?林株也忙跟在后面相送,
来到篱笆门前,大黄狗拖着铁链向大宝扑了过来。吓了林株一大跳。大宝也下意识的躲了躲,这才想起今儿来得突然,没给它带大骨头来。
他苦笑着说:“大黄,对不住了,下次给你带骨头来。”
他其实已经想的很通了,林株这么灵动聪明,公子表公子金少爷的,都很高看她。他怎能同人家相比,还是不要凑这个热闹了,不过他还是心里很不舒服。
两人出了门,燕无忧似乎终于释怀了,他负手前行,说:“大宝,要过年了,给菜二一家送几块布料,就说是赏赐。”
大宝应了声,小声说:“只是可惜了上次那几块,可是挑的最好的,都给了三小姐。”
燕无忧顿了顿,加大脚步。不提燕秋吟倒还好,提起燕秋吟,他刚刚好转的心情又低落了,
说实话这些天,他很怕见她。打心里根本不想见她。,
大宝多少能猜得到他的心思。也是,堂堂燕府嫡公子,在外呼风唤雨的,在家里一个丫鬟的主都做不了。传出去还怎么有脸见人。
三小姐实在是做的有点过了,准备在家相夫教子就行了,还管起男人来了。也不看看,这个男人是她能管得了的么。
也是自不量力。
他跟在燕无忧身后,眯着老鼠眼撇着薄嘴唇,鄙视着燕秋吟。脑子里却闪过林株清澈的眼睛。
如果他是公子,宁可找林株这样的丫鬟,也不会娶燕秋吟这样的小姐。
目送燕无忧大宝远去,林株回到菜园。好不容易等到了夜幕降临,穿好衣服。带着袖筒就出了菜园。
菜二忙跟在了后面,说:“株儿,爹送你过去,天这么黑。你一个人爹不放心。”他一直盯着,就等着送她。
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去斜庄坑又不是去镇上。林株其实不想爹去送她,她知道回来时自有金臻少爷家的人相送。
可是护送女儿似乎是男人的责任,她也不好说什么。
同菜二出了大门。父女两边说话边走。
林株说:“爹,不是女儿说你,你有时候也太懦弱了。你要搞搞清楚,现在是我们一家劳动,养活大伯三叔他们两家还有奶奶。不是我们欠他们的,应该给他们的。现在我们东西给了,还要受气,谁受得了。”
菜二低下头去,这点道理他自然知道。可要命的是来要东西拿东西的是娘 ,而不是大哥三弟。
那两个同胞兄弟。从燕府的田园私自离开之后,总是躲着他。
他叹了口气说:“爹知道你同你娘跟着爹吃了苦受了气。可是那是你奶奶,是爹的亲娘。你爷爷走得早,你奶奶也不容易啊。爹从小到大,从来都没顶撞过你奶奶。现在她老了,爹更做不出来。”
他说的很无奈。
人都有难处,这事儿不怪爹懦弱,是奶奶太跋扈太偏心了。
她总是想不通林张氏这么难缠的人,怎么有爹这么好的儿子。
两人一会儿就到了斜庄坑,林株进了金臻少爷家。菜二便去自己家来看看。要过年了,去看看家里置办的怎样了。想来府上给的粮食都拿来这边了,这个月的口粮加上多给的,少说也有二百斤。应该够过年了。,
却是 一进门,就听见院子深处传来 林张氏的哭骂声,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
这都快到腊月二十三了,家里人是不能随便哭的,不吉利啊。
他忙快步向里院走去。林张氏的哭声是从大哥住的别院传出来的。他推门进去,见娘坐在冰冷的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大嫂也抹着泪。
大侄子林大梁跪在地上,大哥双手抱头蹲着。林朵搂着小弟弟大贤卷缩在墙角。
他没先问出了什么事儿。
忙上前想将林张氏拉起来,却是他太瘦小林张氏太肥大没有成功。
这么冷的天,这么大年纪坐在地上,还不冻出毛病来。
他一着急。,弯下腰一使劲儿将林张氏抱了起来,重重的放在了炕上。喘着气说:“娘,这大过年的你这是唱的哪出啊?”
林张氏这个时候似乎才将这个儿子当做亲生儿子,拉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老二啊,娘的亲老二。 ……。”
原来林家老大林一根同老三林三更一向好吃懒做,还好赌,手气又差。前段时间大孙子林大梁在外混不下去了,回到家里。林家没有地也没生意,闲来无事。林一根便带着儿子去镇上小赌。结果父子两个输了一对。
眼看过年了,赌场的人便来追讨赌债。两人没钱,被逼的走投无路,正好林张氏将林株一家三口的口粮带了回来,还拿回了多给的。
林张氏盘算着要过年了,今年儿子孙子都齐全,老二还在在给自己做寿材,那可是上等的寿材啊。得好好高兴高兴。
便将积攒了一年的从林株家掠夺来的二两银子交给大儿子,让他去都城买点过年用品,
谁知不但银子狼入虎口,有去无回,二百多斤粮食,也全被儿子孙子偷出去还了赌债。
眼看腊月二十三了,一大家子人瞅着空空的面缸。
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不敢说出去,怕老三家的听到了会同老大拼命。
今儿老三一家去了丈人家帮忙。她这才同儿子孙子拼起了老命。
菜二听完气的脸都白了,自己一家三口辛辛苦苦的操劳一个月。赚来的辛苦费就这么打了水漂。
如果说这些东西养活了家里人,哪怕是自己再辛苦,妻女再埋怨,也也说得过去。
,看了眼林一根林大梁。本来想骂上几句。,这些年来,不管妻子怎样不情愿,女儿怎样劝说。,他都装糊涂,不说什么。
反正都用在了自家人身上,况且老娘在这边住。
可是现在这个样子,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只好帮林张氏擦了擦眼泪,劝她说:“娘,已经这样你就别糟贱自己了。您这把年纪了,万一哭坏了身子骨不划算。要不娘跟儿子去菜园过年,儿子那边虽然也没什么,不过株儿今年种了点蘑菇,说是到过年也能采一点。这东西冬天是个稀罕物,在咱穷人家不值钱,但是如果孝敬给燕府老太君,应该能给点赏赐,到时候咱换点粮油,肉食,先过年。”
林张氏抹着眼泪说:“你说得轻巧,老娘到菜园,你家那不下蛋的鸡,和那赔钱货能给老娘好脸色?”
她说的很没底气,菜二听出来她是想去。
忙说:“娘,儿子是一家之主,她们两个女流之辈,管她们做什么。那边还是娘说了算。”
蹲在地上的林一根听老娘口气松软,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冲上来就说:“娘,娘。都是儿子不孝,儿子该死。这大过年的,您去了老二家,。不是打儿子同老三的脸么。都说腊月兔子不离窝,这都腊月二十三了,您就别去了。老二,哥保证,以后再也不去赌了,一定好好孝敬娘。你要是也孝敬娘,得了赏赐拿回来,替哥给娘赎罪,哥同你大侄子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说话间对着跪在地上的儿子使了个眼色,林大梁在外也混了几年。转身对着菜二一个劲儿的磕头认错。
林张氏本来偏心,她刚才也是被大儿子大孙子气糊涂了。一时顺着菜的话,这会儿被大儿子一提醒,明白过来。
她去菜园这一大家子怎么办?
她拉着菜二的手,拖着哭腔说:“老二啊,娘知道你孝顺。可你大哥说的也对啊,腊月兔子不离窝,你娘我都七十多了,饿死也要在家里过年。你就让娘死在家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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