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来了,便在屋里等罢。”她不是怕冷吗?这天寒地冻的,竟还在院子里傻站着。
“是……”这就可以自由出入他的卧房了啊……
两人各怀心思,这就一前一后进了屋。屋子里不算暖和,但总好过外头冰天雪地的。可惜,慈青花在外头站了足足两盏茶的工夫,一双小手已是冻得不行,从食盒里拿取碗碟的时候,自是困难了些许。白九辞很快就瞧出了她明显僵硬的动作,便伸手欲帮她一把,岂料手背刚触到她的柔荑,就被一阵冰凉刺得险些收了回来。
小丫头究竟在外面等了多久?
他情不自禁地敛起双眉,用他温热的大掌握住她的芊芊玉手。
慈青花吓了一跳,然后不明就里地瞅着他。
“将军?”这是……怎么了?
奈何白九辞不说话,只微皱着眉握着她的柔荑。
过了一小会儿,慈青花才顿悟了他如是作为的原因。
她小脸一红,埋低脑袋嘀咕道:“妾身不冷的……”
“都冻得快成一块冰了,还说不冷?”白九辞难得反驳了一句,顿时叫小丫头说不出话来了。
男子见她可怜巴巴地红着脸、垂着头,心道是不是自己方才语气有点儿重了。
是啊,她就像只胆小又听话的兔子似的,娇娇弱弱的,真怕他稍一严肃就会吓坏了她。
此念一出,白九辞暗自一愣。
以前,他可没有这种想法。
“将军,将军。”这时,女子忽然开口轻唤,然后试探着从他的掌心抽回双手,“谢谢将军,妾身已经暖和多了。”
白九辞回过神来,松开了手,收回了胳膊,看着小丫头朝他笑笑,低眉将余下的两碟糕点取了出来,逐一放在了桌子上。
“将军尝尝吧。”她周到地递来筷子,被他默默接过。
白九辞夹了块龙须酥送进嘴里,只觉其香松绵甜,仿佛入口即化,心里不由惊讶于她的手艺。他想抬眼询问,问这美味的点心是否真就出自其手,可一眼对上她忐忑又期盼的眼神,他就觉得这话简直多余。
“你的手艺很好。”
话音刚落,小丫头就禁不住喜上眉梢。
“将军喜欢就好。”
她又巴巴地看着他尝遍了其余每一道点心,记下了他特别多吃了两块的龙须酥和五仁饼,决定下一次再好好为他做一些。
不过,看着看着,她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将军,一会儿还要用晚膳的。”
白九辞听她认认真真地说着,很快就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
只是,她是不是又把他当她弟弟了?
“我吃得下。”
白九辞平声说罢,心想,这丫头以前肯定是做了点心给弟弟,又怕他吃太多结果吃不下饭。
估摸着自个儿约莫是被当成了小孩子,男人兀自将几乎所有的糕点都一扫而空。
慈青花看傻了眼——虽说每份点心她都做得不多,个头也都被她弄得很小,但他这样全都吃光了……真的是给足了她面子呢。
思及此,她心下一甜,一面将丝帕递给男子擦嘴,一面噙着笑意,说下回再给他做。
白九辞略作颔首。
不知何故,吃她做的糕点,似乎比吃厨子们呈上的那些,要有滋有味得多。
他注视着她迅速收拾碗碟的柔荑,忽然思忖着,也许自己今晚会吃得很饱。
这个念头始终盘踞于他的脑海,一直到戌时过半,他只身踏进了玉骨轩里的那间闺房。
慈青花正准备收拾收拾睡下,乍一见白九辞来了,还以为他又来找她说话了。毕竟,他们前两天才享过鱼|水之欢,他应该不是来同她翻|云|覆|雨的。
这样想着,她柔声请来人坐下,为他倒了杯茶,便乖巧地坐到他的身前,预备跟他聊天。
可她没有想到,他同她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却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
慈青花又不好直言问他怎么还不回房,只能乖乖地陪男子坐着,一直到两人终于没了谈资。
她有点闹不明白了,因为白九辞素来是个不喜言辞的男人,陪她说了这么多的话已是稀罕了,完了还继续在她房里坐着——这是个什么情况?
白九辞觉得自己也是奇怪,平日里办事利落的他,今儿个怎么踌躇不前了?
是了,往常分明进了屋没说几句话就能直接上|床办事的他,今晚竟是越说越不晓得该怎么捅破那层窗户纸了。
偏偏小丫头还拿那种略觉不解的眼神瞅着他,弄得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这样走吧,他舍不得;不走吧,他又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也真是见了鬼了。
默默无语之际,男子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慈青花见他离了椅子,以为他总算是要回屋去了,便跟着起身,打算送他。
她也确实是困了。
刚松了一口气,慈青花便听得男人冷不丁道:“不早了,歇着吧。”
她以为他是在关照自己,孰料正要柔柔地回一句“将军也早些歇息”,就见他非但没转身往外走,反而还大步行至屋里的那道屏风前,自顾自地脱起了衣裳。
慈青花顿时傻了眼。
这、这是……
“将军,你……”你要在我房里歇下吗?
这样的话,她愣是没能问出口。白九辞也刚好得以无视她轻声道出的头三个字,就装作压根没有听见。
于是,慈青花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把自个儿脱得只剩中衣,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到了她的床上。
她回过神来,虽是觉着有点迷惑,却也不是不能为他的行为找到合适的理由。
诚然,她是他的妾,他在她房里留宿,甭管做不做那事儿,都是天经地义的吧?
想到这一点,她也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片刻,慈青花默不作声地脱去了外衣和鞋袜,爬到床上,躺在了里侧。白九辞熄了灯,很快也躺了下来。
所以,他只是单纯地睡在这里?
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慈青花免不了有些惊讶。
不过,她马上就发现,是她太天真了。
黑暗中,男人粗粝的大掌忽然触上了她的腰肢,开始在她的身上游走。小丫头微不可察地打了个激灵,这就意识到自己先前怕是想错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身旁就蓦地一空。男人一个翻身压在了她的躯干上,又做起了他经常对她做的那些事。
可是……
“将、将军……”
“嗯?”
你以前不这样啊——她又不好如此直截了当地问他,问他今晚怎么灭了蜡烛才碰她。
所以,尽管他应了声,她也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回了肚子里,然后小声回他一句“没、没什么”。
白九辞也猜不到小丫头想说什么,他想,她大概是害羞,可转念一思,平日里亮着灯的时候,她觉得羞人也就罢了,今日这黑灯瞎火的,她还会觉着不好意思?
他的小丫头,脸皮可真是薄。
但偏生就是这么个动不动就想找条地缝钻进去的小丫头,却让他渐渐地舍不得放手了。
白九辞因这一油然而生的念头而微微一愣。
罢了。
舍不得放手,那便不放吧。
反正,她这辈子都是他的人。
第55章 若是有了
这一夜,白九辞委实是食之餍足的。
慈青花甚至不能不怀疑,是不是因为明儿个恰逢休沐的缘故,叫他有恃无恐,一直闹腾到很晚,才放她过门。
可惜,这种事情,她又不好直接开口问他——何况,几番云|雨过后,她也实在是没力气问他了。
就这样,两人一个累得沉沉入睡,难得赖了床,另一个呢,第二天一早就精神奕奕的,用过早膳后,还在自个儿院里舞刀弄枪起来。
于是,当慈青花跑去他的院子,想请他陪自己领着弟弟去找徐离善看诊的时候,目睹的,便是他衣衫单薄却挥汗如雨的模样。
她想,他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本事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岁月和角落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苦心练就的。
所以,即便是当上了人人称羡的大将军,他也还是不忘勤练基本功。
这样一个男人,叫她敬佩。
慈青花迈开步子走近了些,总算是吸引了男子的注意力。白九辞停下手头动作,将手中武器递给了在一旁伺候着的小厮。
“怎么过来了?”
两个月的相处下来,他同他的小丫头已然熟悉了很多,再加上那般亲密的事都已经做了好多次,如今见到她,他已不再像曾经那般只点头示意了。
慈青花也不再因他的主动问询而受宠若惊,只是迈着小碎步走上前去,抬眼注视着他额头上的汗珠。
“将军,妾身能帮你擦擦汗吗?”说着,她作势就掏出了一块帕子,心道这天寒地冻的,他可别着凉了才好。
白九辞闻言微微一愣,而后便是一阵啼笑皆非。
要是换做两三个月前,她这么问,也就罢了,如今他们业已彼此熟络,她却还这般拘谨,连替他擦个汗都要事先经过他的同意,好像他是头碰不得猛兽一般。但他转念一想,好歹她也敢提出要为他擦汗了,而且看他的眼神里没有胆怯、只有认真,就是光看在这点儿进步的份上,他便不多说什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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