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知道他当年的耿耿于怀,却不知道他竟会记到今时今日才解开心结,看来我这个醉到忘了一切的人当真活得比他轻松快乐。紧紧抱住他的后背,在他耳边心疼的低语,“胤禛,对不起,我从来没有和你过,对于那个孩子我也后悔也难过,真的。你不需要原谅我,只要你能真的放下,我不想让你一直记着过去的不开心,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一起走。”
“嗯。”埋在我颈项的头贴得更紧,温热湿润的唇舌印在上面,细碎的声音隐约溢出,“月儿,月儿……”
我胡乱头应着,轻抚过他脑后发辫,手指轻轻刮着他后背的衣服,呓语般唤了声‘胤禛’,便听见他含糊地应了句什么,揽着我的手收得更紧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瞬间抬起头猛地吻住我,不留丝毫余地。
我那等得几乎要绝望放弃的男欢女爱,竟要发生在这屋上?试图清醒地心中暗念:要不要这么刺激啊……
就算夜半无人窥见,我也怕摔个好歹或是冻出病来。只是,天地为证星月为鉴,也好。
我晕沉沉地仰望着黑幕般的夜空,弯月竟然被风晕遮掩住,只有一圈暗淡的光芒,星星散落在各处不甚清晰,凉风带来潮湿的气息。
今日种种都似当年,这天气……也很配合当年景,真给力。
如丝夜雨轻飘飘的滴在我身旁的砖瓦上,溅起更为细碎如雾般的水花,也滴在他身上我的手上。我身上那个不停吮吻的男人没有感觉?那就随他忘我好了,身心早都交给他了,其它的通通都是浮云,随它们掠过。
待身上冷得打了个寒颤时,我听到耳边响起一声低咒,睁开眼才发现原本的毛毛细雨竟突然变成豆大的雨哗哗地砸下来。眼前的胤禛眸中浓情未散,喘着气死死盯住我,不时以手抚去我脸上的雨水,却不断有新的顺着他下巴向我脸上滴下来。
想起刚才热情地回应他的吻,忙低下头避开他的凝视,却看到身上的衣服竟然已被全部解开湿哒哒的贴在身边的砖瓦上,只剩肚兜紧粘在身上,还有一只手紧紧地箍在里面。登时傻住,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进了脑袋里,脸颊上热得能烧烫雨水一般,双手维持原先的姿势紧抓在他也已湿透的腰带上,不敢再动。
胤禛蹭地跳起来,双手拉好我的衣襟,将我从瓦片上拽起来抱在胸前,几下跑到檐边旋身一跳稳稳地落在院子里。
我紧紧地圈着他脖子仰头看着不算矮的房檐,雨啪啪地打在脸上仍忍不住开口赞道:“你……真厉害!”
“还看,进屋。”胤禛收紧手臂快步走到卧室门前,踹开房门迈进去把我放在地上,掩门时顺势将我在门板上,额头抵着我。
咔的一声巨响,白色电光闪亮了屋里的黑暗,让我看清他的墨黑瞳孔。
身后的雨下得越渐急切,劈里啪啦的敲打在门上混着秋风呼呼乱响,眼前的人倒是没有我早已习惯的攻城掠地似的强取豪夺,双手轻抚在我湿透的衣服上,缓慢地移动停在我腰侧。
衣服湿哒哒地粘在身上让我觉得很不爽,更不爽的是才刚燃起的激情似火貌似就要消失了。我暗暗咬牙,后悔着不该无知地诅咒风雨雷电皆如浮云,害得自己尝到苦果。
胤禛竟然扯着嘴角轻笑一声,眉眼间全是明显的笑意,骇得我忙抬手摸他额头脸颊,以为他被雨水浇得晕了头。胤禛抓下我贴在他脸上的手,低头咬住我耳垂,呵着热气低语,“别咬牙,今儿没打算放过你。”
我彻底蒙掉了,原来,我所有的纠结矛盾愤怒苦恼他全知道,只除了这句不像他出口的不正经言语,看起来半毛病都没有,就是有,他也能自己治好。
真是欠捶。
我攥成拳的双手被他抓住按在门上,愤怒地瞪着他却被无视,吻连串地印在额头眼睑脸颊鼻尖下颌乃至脖子锁骨,一路向下隔着湿湿的肚兜咬在胸前。
我从扭动身体抗议,变成无力地下滑,却被他压得更紧。
衣服一件件掉下去,背后一片冰凉身前却火热发烫,他的双手贴着肚兜分别挤到我背后和脖颈处,原本丝滑的绸缎带子发出怪异的咝啦声,却粘在我俩之间不肯掉下去。
抓住撑在我腰后的双手,头在门板上别扭地弓起身子,不让他再肆意乱咬。我努力叫出一声,“胤禛。”却听见自己的声音细如蚊蚋,更像呻吟。
“我在。”胤禛低声应着抬起头稳准地堵在我唇上,身子稍退开些许抽出一只手解着自己的盘扣。
被他压倒在床上时,我仍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陌生到不可置信。屋外那急风骤雨才是他该有的表现,可是他手上的动作虽是急切,力道却轻得像是爱抚,嘴上仍是到处啃咬,却几乎感觉不到牙齿的厮磨,只有唇舌的湿润。
难道这几个月,他竟转了性子不成?若真是压抑得久了,也该是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吧,怎么可能变得温柔缠绵。
“月儿。”胤禛贴着我唇角声唤着,双眼直直锁着我的眨也不眨。
轻微头嗯了声,身下立时传来一阵疼痛,未呼出口的尖叫已被他含住,我猛地抓着他臂膀死死抠住,指甲都疼起来。支在我上方的身体不再动作,一只手顺着我的腰轻抚到夹在他腰上的大腿,眼睛里的**和忍耐交错闪过,汗从他额头冒出来顺着眉角滴在我脸上。
明明冰凉我却像被火烫到一样,不适感瞬间消退。用食指沿着汗在他脸上轻轻描画,腰侧被掐住听见他恨恨低叫,“别动。”
指尖定在他眉峰处不敢再动,我竟然走神的想起胤祥他自制力比一般男人好,能好成什么样?可以试试。
他额上重新密布了一层薄汗,拉下他脖子凑过去以舌尖轻舔,咸咸的。
身子瞬间被拉下去,他没动却撞得我生疼,鼻尖抵在他喉结处,在我眼前不停上下滑动。胤禛的脸出现眼前,太阳穴隐隐地跳,盯着我直咬牙。我坏心地笑,指尖滑到他背后轻到腰停住,学着他的话,“别咬牙,今儿没打算放过你。”
他居然回了“好”字,便压在我身上,精瘦的胸膛来回摩擦着我,只是仍然轻缓。
我曾经无限怨念的强盗啊,我曾经无限期待的温存啊,原来我错了。这样的温柔体贴更可怕,有更加让人疯狂的力量,无处下手不知怎么才能释放掉,只觉得自己要被他给害死了。
紧缠着他想要回应,却被摁在床上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忍不住到处用力乱咬无意义地呜咽。
他竟然停住,双手贴在我耳边将我的头固定在床上,不解地眯着眼睛回望,他俯身在我耳边,湿滑的舌轻舔耳廓,“再叫一遍。”
叫什么?我神智不清地看着床纱缦努力回想,才发现我刚才不停乱叫的竟然是“胤禛”两个字。闭上眼像被催眠一样开了口,竟然像要哭出来,“胤禛。”
才叫了声他已抱紧我狠狠地冲撞下,“再叫一遍。”
“胤禛。”
他的头埋在我耳边的乱发里,低哑地叫着,“别停,只要你叫,我就会在你身边。”
无力地将脸贴在他耳侧,我不知道以后当我需要他陪伴时,是否这个名字能成为实现愿望的魔咒,只是此时,我像是着了魔一样感受着他的真实存在,不停地唤着已经刻在我心底的两个字,“胤禛、胤禛……”
叫一个名字而已,原来叫得久了,记得牢了,会变成眼泪。
屋外的雨声渐,室内却盘旋着彼此纠缠难分的喘息声,除了身体的强烈回应,我听到不属于我的男性声音,低沉暗哑,却充盈在我耳中久久不散。
“月儿。”
☆、109.你完蛋了
十月初三,仁宪皇太后六旬万寿节,宫里热闹非凡,一轿子抬到宫门口,虽排成长龙仍是井然有序。
文武百官朝贺庆祝,纷纷送上寿礼以表臣子忠心,花样百出价值□□。被他们一比,胤禛分文未出与弘晖一起写的那副百寿图便显得过于寒酸,只是谁也没料到今年的康熙特制了《万寿无疆赋》,亲书围屏进献。
在他这皇帝孝子的表率作用下,胤禛的贤孙礼立时成了锦上添花的凑趣之作,惹得老太太眉开眼笑,直夸老四最是像他皇阿玛,有心字好,连带无辜的弘晖都一起成了被人眼热的对象。
皇太后一时兴起,当下便赏了爷儿俩一人一串手珠,那个被是参佛的四爷竟然得了串紫檀木的,让我惊叹不已。整个大清朝都稀缺的好玩意,年年朝廷到处搜刮,差不多全拾掇到老康手里了,竟然就这样弄了串手珠赏给四爷,不得不,老太太确实是高兴了。
当然,我是没那个福份亲眼得见,都是后来弘晖不清不楚大人似的书,还得靠他阿玛从旁翻译。父子二人配合得非常河蟹,一个兴奋地叽叽喳喳,另一个沉默是金偶开金口,我才理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男人的世界在这座紫禁城里与女人分得一清二楚,谁也不能胡乱走错一步。即使的弘晖仍喜欢赖着我这额娘,此时此地也得像个男人似的跟在他阿玛身后,去尽为人子孙的孝道。
皇家内苑又是另番景象,数十名贵妇老中青少四代人凑在各处,与街市上的普通女人没什么区别。聊天笑的声音甚至更大几分,因为她们活得底气十足,可是话题也绕不出那些亘古不变的女人八卦。我混在人堆里,捏着帕子侧耳倾听,时而笑笑,摆着副好听众的样子,倒也不觉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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