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像一阙忧郁的古弦曲,开启了难言的忧伤。
望着烟雨朦胧的世界,少女叹息,心头一阵茫然,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年了吗?
为何还是觉得恍若一场梦境。
一个荒唐的真实梦境……
撑着伞,她慢慢的走过青草铺陈的陇野,越过薄雾朦胧的月镜湖,与路边在雨中摇晃的行道树擦肩而过。
不经意抬眸,银白色的雨幕尽头,男子仰首观雨的身影映入眼帘,华丽优美,如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雨幕中,那人一袭白色曲裾古衣,站在精巧的长亭中避雨,靠柱而立,长眉入鬓,丰神俊朗,情意融融。
目光专注的望着烟雨弥漫中的月镜湖。
她隔着雨幕望着他,然后眯起了眼眸,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停在原地,痴痴不语。她不知道那人为何长久地凝望月镜湖方向,也不知道那人淡漠的神情柔软下来,背后的故事,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无端不忍。
她对他根本谈不上了解,虽然已经相识数年,却只交谈过只言片语,除了证明自己病的不轻外,毫无用处。
二十年前那场盛世婚礼,那场让世人震惊的旷日之恋……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爱情也可以这样厚重而纯粹。
猝然的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时空,迷茫过后,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溶入这个时代,要么改变这个时代。
她没有力量去改变,那么只有选择接受这个时代的准则。
陆熙坚信自己足够理智,这种没有希望,没有回应,永远不能平等的感情,应该立即斩断。
可是,理智和心背道而驰,她的心无法不去想他,这要怎么办?
难道重活一回,来到这个不可考据,落后于华夏联邦不知多少个纪元的星球,便是要让自己学会如何单恋一个男人?
还是,要和一个已死的人去争?
她如何能争得过?
他们的感情停留在最美好绚烂之时,无人可插足。
如果是活着分手,即使山遥水阔,世事茫茫,总有重新见面的希望和机会;而今,却是隔着生死的界线。
挚爱之人撒手永诀,时间倏忽,转瞬经年。爱人云亡,过去曾一起的美好光景却留给了活着的人独自回味思恋。
往事蓦然来到心间,久蓄心怀的思念潜流,忽如闸门大开,奔腾澎湃而不可遏止,爱人已殇,无处寄相思。
这抹煞了生死界限的痴恋,即使阴阳两隔也无法斩断的羁绊,如此动人。
犹豫了良久,陆熙还是决定走过去。
“真巧。”
男子淡淡看她一眼,微微颔首。
走进竹亭,陆熙将伞放在亭中,很自然的与男子并肩而立,看向雨幕中的月镜湖,一贯的眉目清寒,没有任何表情。
“如若打扰了你,我可以离开。”
“无妨。”男子惜字如金,只回头淡淡看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重新看向月镜湖方向。
“那片湖对你来说很特殊吗?”她实在好奇,为何几次的不期而遇,都是在这月镜湖边,所以选择直接询问。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她转头望向他刀削斧刻般精致的侧脸,问道:“是和那个人有关吗?”
下一刻,她撞入了一双深邃如海的眸中……
这双眸,如此让人沉迷,想要看看这双眸相连的心底,到底藏着怎样一个女子,让它的主人爱的如斯不留余地。
时间过去良久。
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时,那道低沉好听的男声却传了过来:“那是我与她相遇的地方。”
正文 第126章 真正的目的
秦酽从厢房出来,暗皇便等在廊檐之下,身体后靠倚着廊柱,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你要去见的可是那人?”
“与你何干?”
走廊拐角,两个追随者见这样的状况,立马不动声色的后退数丈,很识趣的消失了身影。
暗皇和秦酽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波澜不惊,一个越发深沉。
“酽儿,只看着我不好吗?”暗皇放柔语气,这样问。
秦酽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澜,但表现出的情绪却是不耐,唇角绽放出讽刺的轻笑,不答反问。
“暗皇,你以为自己是我秦酽的谁?”
“……”暗皇被梗的无言以对。
是啊,他是她的谁呢?
那一夜,不过是酒醉之后的放纵,而他暗皇不过是替身而已。
因为错认,所以才有了那一夜的疯狂缠绵。
正如她酒醒后所说,他不过是和她春风一度,一夜春宵的男人。
见对方无言以对,秦酽唇边的讽刺越发浓重,移开视线不再看他,望向眼前细雨飘飞的雨幕,眼神阴冷的仿佛要冻结整个世界。
身上的气息也是瞬息巨变,森然的寒意具现化,化作一阵阵冰寒白雾,围绕在秦酽身体周围,将暗皇隔离在外。
暗皇见状轻叹一声,根本不惧那寒意森森,伸出手穿过寒雾,将秦酽颊边散下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看着那张含冰带煞的清丽脸庞,眼神温软而无奈。
昨夜,他并不在这别装之中,所以并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才让她变得这样生人勿近。
他只知道她现在即将要去见一个男人。
而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放低姿态,问道:“我陪你去可好?”
对于一向强势的暗皇来说,以这样的态度和语气说话,只能用难得二字来形容。
秦酽回头看他,眼神冷漠的盯住他,冷声道:“暗皇,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再这般痴缠不休,我不介意用一场生死战来还自己一个身边清净。”
暗皇蹙眉,想说什么,可是看着她越来越冷的面色,只能作罢。
她是言出必行之人,定会说到做到。
与她生死对战,根本不是暗皇想要的。
秦酽不再看他,直接抬步下了台阶,进入细雨如织的雨幕。九色灵元透体而出,在身周形成护罩,将细雨隔离身畔三尺,轻轻一迈,一步百丈,很快便消失在雨幕之中。
暗皇面色阴郁的看着秦酽消失的身影,眼神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殷虹色的薄唇轻启,暗皇轻若无声的呢喃:“丫头,你这是在逼我吗?逼我狠心折了你的羽翼,让你不能再飞翔,将你彻底的桎梏在我身边?”
“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
随着清冷的男声响起,一袭玄色衣袍的墨君只是一个跨步,便从走廊尽头到了暗皇身前咫尺。
“与你何干?”暗皇浅笑,曼声反问:“你又是她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警告我?”
“我当然有资格。”墨君淡声回道。
暗皇轻哼一声,“心契虽然霸道,也并不是无解之契。”
确如暗皇所说,心契虽然霸道,但霸道之处只是针对契约相连的两个人,若是有第三人介入,不惜代价施展血咒秘术,心契当然可解。
当然,这介入的第三人,修为必须高过下契之人。
墨君目光轻蔑的望着暗皇,根本不为所动,语气云淡风轻:“小子,你在本君面前还是太嫩了点,以你如今的修为,在本君面前不过一只蝼蚁罢了,本君若要杀你,不过动动手指而已。”
暗皇有生以来,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鄙夷轻视。
但此刻,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真是若得堪比蝼蚁,眼前之人虽然区区一介魂体,但修为深不可测。
秦酽那样骄傲的人,被这人暗算下了心契,却不得不忍,只能妥协。
当然,秦酽并不知道心契除了下契的人可以解除,还能用血咒秘术解除。
这不得不说,有时候想的太多,也害死人。
秦酽想当然的认为,墨君的魂体被封印在雷音大殿中数百万年之久,数百万年前那可是上古时期了。
他既然选择给自己下了如此霸道的心契,必然一切尽在掌握,在如今古修界想要寻找解除之法,定然没什么希望。
即使有希望也很渺茫,只能交给机缘。
所以,在想通后,便把解除契约之事完全丢到了九霄云外,对秦酽来说与其花很多时间,去寻找那渺然不知在何处的解除之法,还不如用那寻找的时间用来修炼,所以她连找也懒得找。
这天下万物难脱阴阳五行,天下之事,莫不是一饮一啄。
血咒秘术,可解天下所有契约,但想要施展,必然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施展血咒秘术,不仅要损耗施咒术之人千年寿元,修为倒退数个境界,即使灵魂之力也要受损。
修为倒退可以重修,寿元损耗可以靠修为提升重新增加,可魂力一旦受损,想要修复,除非寻到已经修炼出灵识的养魂灵木,又谈何容易?
现在的子午大陆,很多契约缔结之术都已经失传,可这血咒之术却流传了下来。
四大秘境的许多古修世家,三大宗门藏书阁之中都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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