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今日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但依然不影响罗淮秀为女儿煲汤熬粥的热情,什么鸡汤、排骨、清蒸鱼……全是女儿爱吃的,摆了满满一桌。
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南宫司痕眼刀剜着罗淮秀,那真是憋了一肚子气。
估计他是这世上最不受丈母娘待见的女婿了……满桌的菜就没问他一句‘你爱吃什么’。
眼看着罗淮秀为女儿盛第二碗鸡汤了,而自己身前的碗还是空的,他终于忍不住干咳起来,“咳咳咳!”
罗淮秀总算把目光转移到他身上,瞅了一眼那张黑气沉沉的俊脸,然后又低头看了看碗里的鸡汤,突然鄙夷的道,“桌的菜多的是,自己不知道夹啊?这汤是给我乖宝特意熬的,专门补身的,等乖宝喝了才能给我生大胖孙孙,你一个大男人争什么?”
闻言,罗魅猛咳,“咳咳咳……”嘴里那块鸡肉险些把她呛死。
而南宫司痕听完后脸上的黑气突然就没了。见罗魅呛着,他忙伸出手替她拍背顺气,又从罗淮秀手中把盛有鸡汤的碗夺到自己手中,待罗魅停止咳嗽后,舀了一勺汤亲自送到她嘴边,“吃了!”
罗魅头上的黑线都快掉鸡汤里了。看着他严肃的脸,跟下命令似的摸样,她没好气的瞪着他,就是不张嘴。
母亲的玩笑话听听就是了,这家伙居然当真?他们都没行房,哪来的孩子?
可南宫司痕又严肃的开口,“多吃些!”
罗魅黑线变冷汗。母亲喂她那是母亲疼她,可他这摸样,摆个冰块脸,要不是这碗里的鸡汤是母亲熬的,她都要怀疑这人在逼他喝毒。
但架不住他逼人的气势,她还是张嘴把那勺鸡汤吞了下去。
见女婿会来事,罗淮秀很满意,赶紧又把桌上那盘清蒸鱼端起,又要开始喂女儿鱼肉,“乖宝,快尝尝娘做的鱼,这大冷的天捕鱼的人少,娘好不容易才碰到卖鱼的,头两日就买回来在家喂养着,就等着给你吃了。”
罗魅嚼着鸡肉,看看左边的男人,又看看右边的那盘鱼,第一次因为吃东西而感到头大。
……
午膳过后,罗魅要帮忙收拾碗筷,被罗淮秀挡住,并将她撵出了膳厅,“乖宝,快回房休息,娘和周晓收拾好就去找你。”
罗魅实在插不上手,只能被南宫司痕带回房。
对回府的事,南宫司痕也没提,罗魅当然不会走了。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在家里住一晚,她还打算晚上去罗淮秀房里睡。
好在南宫司痕不知道她此刻的想法,要不然立马翻脸绑都要把她给绑回府。
夫妻俩刚要进房,就见被安排去衙门观察情况的墨白找了过来。
“启禀王妃、王妃,薛夫人买凶杀害昭国夫人的事杨大人已经开堂审问了,但薛夫人拒不画押认罪,不得已,杨大人只能将她暂时关在大牢里,说要将此案上报,让上头来审。”
“这杨大人也真会办事。”罗魅冷不丁说了一句。很显然,这姓杨的是想把案子推出去,免得得罪薛家。
“知道了,你先下去。”南宫司痕没什么反应,只是沉着脸让他退下。
“是。”墨白应声退下。
罗魅淡淡的撇了撇嘴,随即转身进了屋。
南宫司痕朝她看了一眼,跟了进去。
这间房是罗魅未出嫁时的闺房,虽说她好几日都没回来了,但房里还是被打扫的干干净净,那套不男不女的衣物还摆在床上,像是在等着主人随时临幸般。
罗魅走了过去,盯着那套她自己亲手缝制的衣物,莫名的觉得鼻子发酸。坐上花轿的那一刻她没有哭,可是今日回来她却有了哭的冲动,甚至有些埋怨这个社会的愚昧思想。为什么女儿嫁出去了就不能同父母住一起?
南宫司痕走过去,突然将她转身搂在怀中,他没有去看她的脸,只是听着她吸鼻子的声音,在她头顶开口,“有何难过的?过段时日把你娘接去府里就是。”
罗魅惊讶的抬头,没哭,但眼眶却是红的,“真的?你没意见?”
南宫司痕没好气的瞪着她,“与其让你三天两头往娘家跑,不如把你娘接去同住,省得我也陪你两头跑。”
瞧他那不情不愿的样子,罗魅撇嘴,“你要是嫌弃我娘就直说,大不了我搬回来陪她,不用给你添麻烦。”
南宫司痕眸光一沉,“再说一次?”
罗魅将视线从他薄怒的脸上移开,看着虚空的地方,低声道,“从我出生的时候起我就和娘相依为命,那时候娘的钱全被人骗了,还负债累累,为了生活,娘不得不起早贪黑的忙……”
她话还没说完,南宫司痕突然沉声打断,“被骗了?可知道对方是何人?”他更奇怪的是为何去调查的人没有说到这些?
罗魅扭头看了他一眼,不自然的勾了勾唇,“算了,那些都是陈年烂谷子的事了,不提也罢。我只是想跟你说清楚,我们母女不论在哪永远都不会分开。哪怕我嫁了人,我希望我的丈夫也能接受她。或许我的想法很自私,但这是我唯一的底线,舍弃所有我也不会舍弃我娘。如果你无法接受我也不怪你,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的。但你若有意见,可以早些提出来,我也可以早点同你做个了结。”
看着他逐渐变冷的俊脸,她突然主动的握上他捏成拳头的手,“如果你愿意接受我娘,我自然不会对你有意见,所以你没必要生气。你生气,反而会让我怀疑你的诚心。”
南宫司痕绷着脸,磨着后牙槽一句话都说不出。好话歹话她都说完了,还让他说什么?他气,不是因为被逼着接受她娘,而是她从来都不曾信任过他!
罗魅也冷下了脸,“我说三声,你要再给我摆这幅摸样,我立马撵你出去!一……二……”
‘三’还没机会出口,南宫司痕已经低下头气势汹汹的将她红唇堵上了。
“唔……”罗魅推了推,那他胸口比石块还硬,铁壁勒得又紧,像是要勒死她一般。最难受的就是他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吮就吮嘛,还用力咬。
两人不论身高还是气力,悬殊都很大,最终还是罗魅妥协,不同他挣扎,任他胡乱的吮咬。
她是这么想的,等他咬够了自己就放手了,可随时这一‘咬’却是让南宫司痕欲罢不能,咬着咬着就变了味,力道轻了,手臂也松开了,甚至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双脚一离地,罗魅赶紧把他脸捧着推开,四目相对,她清晰的看到那双深眸中强烈的*。如同以往般,他从来不掩饰那些想法,只需一眼她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大白天的,你能不能忍着?”她没好气,更让她生气的是自己也不争气,耳朵居然发烫了。
“忍?”南宫司痕冷哼,“你还打算让我忍多久?你可知天天盼着是何滋味?”
“……”罗魅冷汗。臭不要脸的,心里想就行了,居然还说出来!
“启禀王爷,属下……”突然,墨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只是话没说完就断了。
南宫司痕和罗魅同时朝他看去,只见房门未关,墨白站在门外,但人已是转过了身背对着他们。
“何事?”南宫司痕冷声问道。眼瞎的东西,敢扰他好事!
“启禀王爷,安将军在外求见,说有急事要找您。”墨白背对着他们禀道。
“知道了。”南宫司痕冷眼剜着他后背,恨不得戳几个窟窿,“请他进来,本王稍后就到。”
“是。”墨白应声,随即拔腿就跑。
房间里,罗魅眼里罕见的带着笑。
南宫司痕不得已不能将她放下,一边替她整理衣襟,一边用着命令的语气道,“晚上自觉些,洗净身子等着我。”
罗魅瞬间黑了脸,差一点就给他脸上呼去了,“就不能你洗干净等着我?”
说他不要脸他还真是!想要她就明说,她又不是那种保守的人,可非说得成是临幸她一般。要不是知道他有玩笑的成分在,她早给他踹出去了。
南宫司痕眸光忽闪,突然捏着她脸,邪魅的勾起薄唇,“要为夫洗净等你也行,就怕你会临阵脱逃。”
罗魅瞅着黑袍下他高大的身形,眸光不自觉的落在他小腹处,耳根子莫名的又开始发烫。也难为她了,活了两辈子连男人是什么滋味都不清楚,结果被一个愣头青给反过来调戏!
看着他走出去,罗魅从床下脱出一只木箱子,打开木箱,随手取了两把匕首出来,绑在了小腿上后,她才将木箱子塞回床下,然后去找罗淮秀了。
……
这里是罗淮秀的家,对安一蒙来说,每次到这里都极为别扭,毕竟这里的主人是个独身女人,他一个大男人总往这里跑,说出去不知道会传来多大的非议。
可他也没法,自打那对母女回京之后,蔚卿王三天两头往这跑,他那边但凡有个急事,还跟让他跟着跑。偏偏那些事都极为密要,又不能让人带信传话,而且还得亲口同他商议。
两个大男人坐在大厅里皆是绷着脸,在丫鬟上茶前,几乎是你瞪我、我瞪你,看得两名小丫鬟胆颤心惊,摆上了茶水后赶紧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