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泽天欣慰的点点头,似乎对南宫新柔的晓以大义,十分赞同。
“对呀对呀。”
不少女人小声附和道。想看沈半夏笑话的不知南宫新柔一人,很多女人都对她怀着莫名的敌意。
这都是女人奇怪的妒忌心在作怪。或许是因为她有一个身为舞仙的母亲,也或是因为她嫁了一个病弱的残废太子,也或许纯粹是为了巴结。
“老五媳妇儿说的对,太子妃不要再推诿了。”黎泽天眯着眼睛,声线凛冽道。
沈半夏贝齿紧咬,面色凝重,却一言不发。她怎么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料定了她无能,所以把她母亲捧得越高,到时候越能痛快地打脸。
康王世子黎景育,好整以暇的看着沈半夏,讥诮道:“是呀,不跳也好,惜红衣要知道自己椎心泣血的大作,被女儿糟蹋的面目全非,肯定会气得从地下爬起来。”言罢,还哈哈大笑两声。
黎景育拿一个仙逝之人说事,这是极为不尊重死者的行为。
不过,众人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都被他取乐,忍俊不禁的笑起来。
两母女,母亲卓绝,女儿废物,多么讽刺。
众人的无情的嘲笑,飞入耳中,猛烈撞击着沈半夏的理智和镇定,心中怒火渐渐蓄积。她眼眶通红,也不知是因为怒,还是因为痛。
为什么要拿她母亲一再说事?难道他们没有对死者的基本敬畏之心吗?
黎景行现在从所未有的愧疚和心疼,果不是因为他,沈半夏绝对不会一再成为众矢之的。他深深痛恨自己的无能,袖中紧握的双手,不住颤动。
突然,他站起来,拉着雕像般伫立的沈半夏一步一把踏进殿中,脚步缓慢而又坚定。驴欤
第194章 一触即发(9)
众人看见黎景行的举动,疑惑不已,因为没人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他是想通过磕头求情化解沈半夏尴尬的处境吗?
思及此,众人鄙夷加倍。
沈半夏被拖着走到殿中,直到黎景行撩衣跪下,她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来。
黎景行跪下地上,腰杆笔直,好似**寒风之中的苍劲古树,看似岌岌可危,实则坚忍不拔。他抬头挺胸,面容严肃,“直视”金漆雕龙宝座上的九五之尊。
他缓缓抬手,放到象征着身为的雕龙紫金冠上。
摘乌沙,摘乌沙,太子也可以自摘乌沙吧。
黎景轩看见他的这番举动,吓得当场从座位上跳起来,失声大叫道:“二哥不可!”
黎景晔眸光一暗,惊愕之外,心中还有微微苦涩。他为了她,居然愿意自己放弃太子之位?他们真的此相吗?
黎景牧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微勾,俊美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得意。此,最合他的意不过了!
黎泽天看清他的意图,勃然大怒。明明正和他意,他却陡然间升起一股不甘之心。
自行请离!他那么不在意这个太子之位吗?
不在乎储君之位,难道不是在嫌弃他,嫌弃他这个父皇吗?岂有此理!
南宫婉心中暗爽。以她对黎泽天的了解,此举定会激怒他。
“陛下,太子夫妇实在无礼之极。太子妃抗旨不尊,太子本管束不力,现在还索性撂挑子威胁陛下,心里眼里哪有半点对陛下的尊敬,臣妾以为陛下不能姑息,应该小惩大诫,以儆效尤!”
她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严厉斥责黎景行二人,仿佛他们犯下了十恶不赦的滔天大罪。
沈半夏倒吸一口凉气,连忙一把摁住她的手,颤抖着声音道:“太子,不可。”
她一心想保住他的太子之位,怎么能反而因为自己,害的黎景行丢了太子之位。
那她万死不辞!
“父皇,儿臣笨拙,的确不会跳袖扇舞。父皇励精图治、施政有方,西楚一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实乃我西楚臣民之大幸。儿臣愿意做作卿云歌,颂扬父皇仁政,祝愿西楚国富民强,永世长存。”
沈半夏掷地有声,言罢,脑袋重重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犹她此刻的决绝之心。
卿云歌是一首上古诗歌,诗歌描绘了一幅政通人和的清明图像,表达了百姓对幸福生活和圣人治国的向往。放在除夕夜来讲,也再合适不过了。
卿云歌以唱词为主,舞蹈为辅。舞蹈又以脚步和手臂动作为主,动作舒缓优雅、端庄大气,对着她这种不能用到腰部的人,最合适不过了。
黎泽天一言未发,一双虎目犀利睿智,眼中隐约有极力克制的怒火。
只从黎景行娶了沈半夏,见他一次,能把他惹怒一次。难道真的以为他不能杀了他们吗?
“陛下…”南宫婉心有不甘,但她还没来记及说完,被庄芷茹抢过话头。
“陛下,臣妾以为让一个有腰伤的人,跳袖扇难免有刻意刁难之疑,我们一群长辈欺辱一个晚辈,还真叫外人笑话呢。况且,此时正值新春佳节,太子妃唱一曲卿云歌,正好应景儿。”庄芷茹巧笑道。驴欤
第195章 赶鸭子上架(1)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她现在当然乐意帮助沈半夏脱困。
庄芷茹句句点在关键,措辞语气都很轻松愉悦。但听在南宫婉耳中,好似史上最刻薄的折辱。不过,她并没有执意反对。
因为她心知肚明,黎泽天为人偏执,他一旦认定的事情,无论对错,若谁胆敢反对,结果只会是自讨苦吃。
黎泽天俯瞰钉在殿中的两个年轻人,见他们千年胡杨一般坚忍不拔,不知为何,心头涌上一股悲切之情。透过朦胧迷雾,他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自己,还有那个他千方百计都不能遗忘的女子。
班染…
黎泽天合上眼睑,一抹哀戚一闪而逝,再睁眼,一既往的英明神武,方才那转瞬即逝的失落,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
“准许。”
沈半夏听到黎泽天的恩准,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果皇帝爷真非以太子管教无方,纵容妻子以下犯上为由,罢免黎景行的储君之位,他们还真无计可施。
“谢父皇。”
卿云歌象征祥瑞,辞藻华美,意境超迈,背景乐隆重,表演者服饰华丽,沈半夏今日盛装出席,正好免去换衣装的麻烦。
她扶起黎景行回到座位上。
“太子,等着我。”她浅浅一笑,转身离去。
黎景行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握紧。
“臣妾可行。”沈半夏柔声安慰,一点点拨开他的手。
沈半夏别的不敢夸海口,算她身子废了,但那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却是无人可以剥夺的。
对于舞蹈,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即使再高难度的舞蹈,她只要看过一遍,算不能立即原样重现出来,但每一个动作,都能深深刻在脑海之中。
卿云歌是所有女子学习舞曲乐的的启蒙功课,沈半夏对它自然也是十分熟悉,因为它简单,易学。但往往越容易学的东西,反而越不容易掌握其精华。
同样的精彩度,“袖扇”或许只要八分功力,但“卿云歌”却要求十分功底。
乐声起,沈半夏缓缓开口:“卿云…烂兮…”
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节奏舒缓沉稳,恰其分的起伏,几乎与乐声融为一体。
殿中原本准备看笑话的人,脸上的笑意突然一滞。
右臂挥开,左脚微提。
“…糺缦…缦兮…”
众人脸上的笑意彻底沉下去。说好的废物草包呢?
沈月兮睁大了双眼,几乎不敢相信,不是一直都不务正业吗?为什么一再惊艳众人。
她突然响起那天沈半夏与她错身而过,唇边那个悲悯又嘲讽的笑。
是在嘲笑自己的无知吗?
……
声出石金,林籁泉韵,洋洋盈耳。舞姿雍容典雅,又落落大方。众人从惊愕到惊艳,最后再到沉醉。
高门显贵,都自认为是有品味的人。他们仿佛在精妙绝伦的曲乐中,看到了一幅美好的太平盛世,并情不自已的沉醉其中。
沈半发现自己从所未有舒坦和自在。浑身上下,从内到外的每一寸肌理,都在兴奋的跳跃,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驴欤
第196章 赶鸭子上架(2)
“…鼚乎鼓之,轩乎舞之,菁华已竭,褰裳去之。”
“献丑了,诸位莫怪。”沈半夏强作镇定道。
一曲歌罢,众人似乎意犹未尽。良久,在黎景轩的带头下,众人纷纷鼓掌叫好。
“好好好…”
“太子妃唱得好,跳的妙!”
……
期待越低,反差效果越好。
施悦眸光晦暗不明,藏拙,还深藏不露。这个太子妃,值得她深究一番。
黎景行看不见,但他能听见,甚至比有正常人听的更仔细。他知道,沈半夏不会是废物,绝不会是!
几家欢喜几家愁。与黎景行的兴奋不同,黎景晔心堵得慌,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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