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在她心中高不可攀的父亲,短短数日,便已经瘦的脱了形,怎叫她不心伤?
南宫越扫视一眼屋内的奴仆,众人知道他们父女俩又贴心话要说,立即告退并关好房门。
“父亲…”南宫婉忧心唤道。
“无碍,婉儿放心,没有看景牧坐上那个位子,为父绝不会提前下地狱的。”南宫越安慰道。他双眼仍浑浊,却没有丝毫颓靡,一双虎目炯炯有神。驴欤
第123章 南宫越之恨(1)
南宫婉衣袖拭泪,为难道:“可是…可是皇上他并没有重立太子的打算,而且,他对黎景晔母子也颇为喜,怕是不会痛快将太子之位传予牧儿,再者,庄芷茹母子定也不愿轻易放弃。”
她也想自己儿子早早坐上那个位子,可想归想,事实始终不尽随人愿呀。
南宫越嗤笑一声,豪气万千道:“区区丞相而已,也想搅动京城风雨。难道他们想凭借一帮文人书生,与本帅外孙争夺?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老骥伏枥,即使已近耄耋之年,但身为西楚赫赫威名的大将军,这一份浴血沙场的磅礴气势,当真无与伦比,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模仿的。
南宫婉看见父亲一既往精神矍铄,心下安稳,又道:“
的确,南宫家曾三代为帅,威名显赫,人脉极广。在军方,势力无人可比,在文臣之中,也有不少交好之人。
而丞相庄谦不同了,他出生江南小户人家,当初科举应试时,连中三元因此而获先帝赏识,入朝为官。后来黎泽天继位,便青云直上,短短十年时间便当上了文官之首。
但即使此,庄谦毕竟根基尚浅又无显贵家世,但与势力庞大、军权在握的将军府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
南宫婉微微颔首,的确,但论实力,庄芷茹母子的确不是他们的对手。
“父亲所言有理。但眼下,皇上正值壮年,身体康健,肯定不会过早放开手中权力。”
权利跟罂粟一样,没尝试过还好,一点沾染上,再想停下来,除非是死了…
南宫越冷哼一声,眼眸为何:“那有何难,只要让他不好行了。临死前,他总会考虑传位大事吧。”
闻言,南宫婉心头一惊,道:“父亲的意思是…”
他再次睁开眼,神情倏忽间悲戚起来,狠狠道:“他身体好?可怜我儿死的悲惨。”
他不知想到什么,突然伸出瘦骨嶙峋的左手,一把攥住女儿手臂,拼命睁大一双灰白的眼睛,带着无限恨意,咬牙切齿道:“这都是他们黎家欠我们的!无论用何手段,一定要让景牧当上太子,当上皇帝,方能慰藉你大哥的在天之灵!”
南宫婉手臂被拽得生疼,她咬咬牙,并不吱声。
“果不是黎策先帝,既黎泽天父亲,你大哥怎么变成落得这般下场?!婉儿你要记住,这都是黎家人欠我们的。”
四十多年前,既先帝黎策在位时,西楚天灾连连,又瘟疫横行,国势与日剧下,邻国北漠和南疆趁机侵略西楚,企图将西楚分而食之。
南宫越为阻挡外敌,挽救西楚,率军队在边境与两国大军激烈交战数年,期间屡立奇功,渐渐名声大作,威震天下。
一谈起大将军南宫越,没有人不竖起大拇指,啧啧称奇。
然而,所谓功高震主,在南宫越与敌军浴血奋战之时,一些安坐朝廷佞臣开始向黎策进谗言。说,将军府三代为帅,已经养虎为患,南宫越今战功赫赫,被百姓奉为战神,万一心生不臣之心,西楚皇室危矣。
黎策生性多疑,昏聩又不辨是非,一听之下,觉得十分在理,于是想尽法子要牵制住南宫越。驴欤
第124章 南宫越之恨(2)
最后,一个近宦给他献上一记将南宫赫独子接进宫中,一方面作为人质,威胁南宫越;另一方面,将他故意教养成骄奢**逸的纨绔子,此一来,将军府势必后继无人。
黎策一听,大声称好,当即下旨道:大将军南宫越为国为民,劳苦功高,朕心甚慰,为嘉其忠勇,特将其独子接进宫中,与诸皇子共同教养。
当时人们还真的以为是皇帝大恩呢,但南宫越自己却心知肚明,无非是怕他举兵造反,以此作为挟制而已,只要他安然回京,自然而然会放了南宫赫。
待他班师回朝之时,黎策的确立即放南宫赫回府。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儿子早已经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登徒子,成天花街柳巷,不务正业,醉心酒色,不能自拔。
南宫越看到当活泼进取的孩儿,变成这副鬼样子,绝望之中,忍不住呼天抢地。他舍命杀敌,一心维护黎室江山,结果只换来这样一个恩将仇报、毁人子嗣的结果。
身为臣子,他敢怒不敢言,面上不动声色,但心底却实实在在记恨上了黎家皇室之人。
这江山是他打下来的,皇位,于情于理,都合该他的外孙儿来坐。
南宫赫这般痛心疾首,身为女儿的南宫婉自然感同身受,含泪应道:“是,女儿谨记父亲嘱托!”
南宫越长叹一声,握着女儿的手,老泪纵横道:“婉儿啊,父亲看不到景牧当上皇帝,死不瞑目啊!”
他虽然不外人传说的那般不济,但也确实心力交瘁,至多还能再坚持一年,他已经等不起了,所以,必须当机立断。
“婉儿你要记住,这世上最无情,最会忘恩负义、以德报怨之人,莫过于皇帝。他们为了自己,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南宫婉眼中闪过一抹鄙夷,她知道父亲是怕她对黎泽天还有情义,所以下不去手,心中冷笑一声,语气无比坚定道:“父亲大可放心,婉儿早已对他死心。明年之内,牧儿定会成为太子!”
她当初是瞎了眼,才会慕黎泽天。以为他有多宠班染呢,在她三言两语之下,还不是毫不犹豫处死了么!
南宫婉出了门,立即恢复平日里的高贵冷傲,她对一名宫婢道:“唤五皇子进宫来,说本宫有要事相商。”
“是。奴婢遵命。”
……
由于南宫府突发丧事,南宫新柔姐妹暂时无暇绞尽脑汁去折磨沈半夏。太子府清幽静谧,十分闲适,但她也喜欢热闹。时近年关,集市上一定喜庆极了。虽然现在有能力偷跑出去,还能做到是不知鬼不觉,但她没有这样做。
太子府虽然关不住她的身体,但却意外留住了她的心。真正的一家人,没有事情是不可以商量的。
黎景行盖着薄被,躺在软榻之上。闲来之时,沈半夏可以这么盯着他看上一整天,几乎目不转睛,还有屋里一成不变的寂静,真让他有些受不住。
据他所知,沈半夏应该是个闲不住的人,未出嫁之时,偷跑出府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可自从她到太子府的三个多月里,几乎足不出户,也真是为难了。驴欤
第125章 不知道章 节名
黎景行突然升起一股愧疚感为了他,沈半夏付出很多,也舍弃很多。
咔嚓。突然门被推开,原来是张福来走了进来。
“张叔好。”沈半夏起身相迎。
“太子妃客气。”他张福来连忙回礼,看向黎景行道:“老奴有事告知殿下,冒昧打扰了。”
他走近榻边,躬身凑到他耳侧小声嘀咕几句,然后便退了出去。他走后,黎景行坐起来,沈半夏非常默契地走到榻边,伸出手掌。
“出去散散心吧。”
沈半夏喜出望外道:“真的?!”
面带浅笑,微微颔首。听见她的欣喜,自己的心情也不知不觉愉悦起来。
沈半夏戴上面纱,牵着眼遮缎带的黎景行走在大街上,好不惹眼。
有人在他们背后指指点点。沈半夏回头,怒目而视,只见一丈开外,四个二十来岁的男子,高矮胖瘦不一,但衣着皆是不凡,应该都是高门大户的贵公子。
一个身着宝蓝色锦袍的富态公子,佯装潇洒地用折扇指着两人,调侃道:“哟!瞧,瞎太子被蠢媳妇拖出来遛街咯!”
他身旁两个同伴立即摇头晃脑,称赞“说得好说得妙”,引得不少路人哈哈大笑。
还有一个天青色服饰的少年,并未出言,只是歪着脑袋,一脸好奇的打量着沈半夏。
这是把他那个小辣椒表妹打趴下的太子妃?看着也没有虎背熊腰,壮硕无比啊!
此人是黎泽天异母弟弟康亲王庶子,黎景楠,年十八,容貌俊朗,风流倜傥。他母亲与南宫姐妹之母的胞妹,嫁给康亲王做侧妃。
沈半夏怒气上涌,正想出言还击,手被微微握紧。她侧头,见黎景行笑意未减,显然丝毫未放在心上。
她压住心中怒火,甩几人一个白眼,牵着黎景行继续往前走。
多一事不少一事,太子身份尴尬,他们势弱,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实在是好不憋屈。
那个富态公子看没有激怒他们,感觉好像重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非常不痛快,索性大跨步上前,抢在他们前头,拦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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