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儿脸色一下就白了,父皇,是父皇的声音,怎么办?父皇在里面,若是见到自己,一定会把自己在关在屋子里的,他不想回去,他想见母后。
脑子里一番斗争后,小人儿弯着身子朝着墙角挪去,他知道,父皇等会儿肯定要离开的,自己只要等到父皇走后再进去见母后就好。
“陛下,臣妾真的是在护着别人吗?”女子失望的声音传来,躲在角落里的小人儿只瞧见自己母后眼角滚下的泪水,折射出点点光芒。
“父皇母后在吵架吗?”小人儿默默的想到。
“为什么要吵架?不吵架不好吗?”小人儿郁闷的想到,十分不解。
“哼,护着谁?你我都清楚得很,为什么你还忘不掉他?朕对你,还不好吗?朕给你一国之母的位置,宠着你,甚至害怕你不开心,不再临幸后宫中任何一个嫔妃,对你还不够好吗?”男子嘶吼出来,尽是愤怒。
“陛下对臣妾好,臣妾知道,所以臣妾为陛下生儿育女,没在想着那人半分,陛下难道不知,陛下只是放不下心里的怀疑……”女人解释道,只是不能女人解释完,男人就咆哮了起来,大手拽住女人的脖子,眼神冰冷的看着一脸憔悴之色的女人,生死威胁间开口道:“你以为朕信你吗?朕还会跟傻子一样相信你吗?”
“哈哈……”女人一阵惨烈的笑声后盯着面前的男人,这个让自己以为可以托付终身幸福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决然,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了一把匕首。
“陛下,你若还不信臣妾,臣妾也只得……以死以证……清白。”女子说完,手上一用力,那把匕首生生的插在自己的腹部,嘴角溢出鲜血。
“音儿……”男子一惊,连忙伸手揽住下滑的人,一张脸上尽是担心之色,眼中浓浓的全是后悔。
“咳咳……”女人咳嗽两声,鲜血越来越多,瞧着男子的着急,竟然满足的笑了笑,眼角不禁落在了窗外那个影子处,激动起来。
“陛下,铄儿,铄儿……照顾好……”音落,魂消……
“音儿……”男子痛哭起来,伏在女子身上,第一次留下男儿泪,谁说男子无泪,只是没到伤心处罢了,而他,因为他的多疑,失去了最爱的人。
墙角处,小人儿已经傻掉了,他已经七岁了,明白生死意味着什么,母后自杀了?
庄景铄,帝皇之子,从出生就注定了皇子身份,一国之后为母,他是注定的太子,其岁前,父母恩爱,他,活在幸福中,顽皮,可是总是会嘴角扬起,即便是母后和父皇都骂他。
七岁后,他变的怪异起来,忤逆父皇,赶走一个又一个夫子,他变成了坏孩子,只是那个人,那个害死母后的人,依旧如同往昔,对他总是原谅,即便是他犯了再大的错,也舍不得责罚他。
只是,逼死母后,他永远恨他,仇恨已经迷失了他的眼睛。
后来,父皇又有了一个儿子,原来,他宠爱了一个后宫女人,那个女人竟和母后有几分相似。
他恨那个女人,更恨那个孩子,她们不该出现,不该出现的,那个人就该孤苦一生,就该守着母后,守着跟母后之间的那份爱。
☆、第六十四章:你是……
“殿下,这……”刘喜有些迟疑,还想说什么,不是他不忠于自己的主子,而是他看的出自家主子对远江侯是真的好,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丫鬟又是远江侯身边的,若是真打了,岂不是打在人家主子的脸上,到时候若是和远江侯再闹僵了岂不是又要神伤了。
“刘喜,好大的胆子,连你也不听本殿下的话了?”庄景铄一把揪住刘喜的脖领,厉声道。
刘喜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哪儿还敢半句多言,连忙应是。
“来人,将这丫鬟带下去,棍棒伺候。”
刘喜冲着跟着的两个将士吩咐道,眼神甚至不敢往月兰的身上去,就害怕自己再起怜悯之心,再冲撞了主子的话。
月兰眼看着两个将士朝着自己走来,也顾不得自己只是一个丫鬟了,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怎么也要替自家小姐护住身份。
也来不及多想,一咬牙,也不在掩藏自己会武功的事实,对着两个将士就是一掌,轻功运起,先几人一步回到房间搀扶起司涵晴就要逃。
庄景铄一看月兰竟然还会武功,只片刻就要逃出房间,连忙冲着刘喜喊道:“给本殿下拦下她。”
刘喜也完全没想到月兰竟然还是个会武功的,身上一阵冷汗起,幸好这丫鬟没对太子殿下有敌意,不然,自己就是九条命也难以赎罪了。
刘喜也是个会功夫的,和月兰不相上下,俩人你来我往,本来如果就月兰一个人,逃掉是很容易的。哪怕司涵晴是清醒的,逃掉也不是问题,可恰恰司涵晴是昏迷的,给月兰增加了很多困难。
刘喜和月兰一番打斗后见还是不能拦下她,也发了狠,见月兰在对付自己之余还要兼顾司涵晴,也明白司涵晴是月兰的软肋之处。掌风便朝着司涵晴而去。
“刘喜。住手。”
“少爷……”
庄景铄慌忙出声阻拦,可是刘喜招式已出,根本就收不回来。
月兰一慌。想要阻拦,奈何刘喜的招式来的太凶猛,就算是她拼尽全力也不一定拦得住,更不要说她还要顾着司涵晴。
其实在这个时候如果月兰丢下司涵晴是可以挑掉的。可是月兰怎么可能丢下自己的主子。
“噗……”随着刘喜大掌落下,鲜血喷涌而出。
月兰倒下。庄景铄趁着机会从月兰手上抢走司涵晴。
突然,庄景铄感觉自己手上一片湿润,举起手一看,竟然是血。
“刘喜。先别管她了,快过来看看,启明好像也受伤了。”庄景铄神色担心起来。却依旧镇定。
“是,殿下。”刘喜看了月兰一眼。转身快步朝着庄景铄走去。
把住司涵晴的手腕儿,一诊,顿时一惊,这脉象……
“怎么了?”庄景铄不明白为什么刘喜这般神色。
“完了”
月兰认命的闭上眼睛,完了,男人和女人的脉象是不一样的,稍懂医理的大夫都很通过诊脉就分辨男女,更不要说刘喜这个太监公公了,从昨日的药,月兰便知道刘喜的医术不低。
刘喜深深的看了地上受了伤的月兰一眼,他哪儿还不明白月兰誓死要护住的是什么东西。
此事事关重大,刘喜看着屋外严阵以待的几个将士,道:“你们先退下。”
几个将士互相对视一眼,不敢违背,退了下去。
“刘喜,到底怎么了?”见刘喜的动作,庄景铄等到几人离开后方才问道。
“殿下……”刘喜凑到庄景铄的耳边,轻轻呢喃了几句,只见庄景铄愣了愣,脸色一喜,甚至激动难耐。
“刘喜,你确定?”庄景铄死死的盯着刘喜,等着刘喜的答案,若是半句不对,他都会重重治罪。
“殿下,奴才十分确定。”刘喜赶紧说道。
“那本殿下手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庄景铄深呼吸几下,生生压住心里的激动,喜悦之下也没忘记自己手上的东西,难道她受伤了?
想着,庄景铄皱着眉头,比他自己个受伤还要担心。
“殿下,这……远江侯的情况是和月兰丫鬟一样的。”刘喜说道,却依旧唤着司涵晴远江侯。
就庄景铄表现出来的一面,刘喜便知道自己主子并不打算揭穿司涵晴的身份,甚至他从自己主子的脸上看到了欢喜,庆幸种种不同情绪。
作为后宫中的人,见遍了君王的神色,哪儿还能不明白自己主子的想法。
“那启明怎么还不醒来?”庄景铄心疼道。
“殿下不需担心,奴才这儿有药,吃一粒休息片刻远江侯就能醒来了。”刘喜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袖口里拿出瓷瓶,轻轻一抖手,一颗药丸就从瓶子里倒出来,递到庄景铄的手里。
“等一下……”
月兰一直在一边看着,之前见庄景铄遣退了身边多余的人便没开口,她知道刘喜要说什么,于是心里想着,若是庄景铄要治罪自己主子,那便是拼掉她这条命,也要送走主子,值得庆幸的是,庄景铄的反应虽然奇怪的她看不懂,可也没危害到自己主子。
现在见庄景铄要喂药,知道情况的月兰连忙开口阻拦。
谁知道太子殿下会不会非礼她家主子啊。
月兰可对庄景铄没有好印象,哪怕他是太子,可在她的眼里,还没自己主子半点儿重要。
“你又要干什么?”庄景铄对月兰的突然开口有些无奈,知道了司涵晴身上的秘密,那对月兰这丫头就不能同刚刚一样的,而且这丫头的护住他还挺欣赏的。
“太子殿下,我家主子根本就服不下药去,您是打算自己亲自喂吗?”
月兰说话的语气带着讽刺,言语间维护自己的主子。
庄景铄一愣,明白过来月兰话中的意思,堂堂的一国太子在这一刻竟然被生噎的说不出话来。
刘喜瞧着自家主子的尴尬,想笑也不敢笑,辛辛苦苦的忍住后开口解围道:“殿下,不如要月兰这丫头来喂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