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宠出来的好女儿。”云连奇拂袖气呼呼的转过身去。
“难道就是不是你的女儿,你就没宠着吗?”云母也瞪了自己丈夫一眼,反驳道。
说完,云母走到云念秋身边,看着因憋着气而小脸气鼓鼓的可爱模样女儿,不禁好笑,没多想,只是想在中间做个和事老,让着父女俩不至于一直僵持着,于是便问道:“秋儿,你这是何事惹恼了你爹爹啊?快,跟你爹爹认个错,娘保证啊,你爹看在你知错的份儿上,定会不与你计较的。”
“娘,爹不会了。”不是不会的,是不会了。
云念秋深知,自己和父亲这次,只要自己还坚持着要嫁给润哥哥,恐怕爹爹就不会原谅自己。
只是她这心里还想要挣扎一番。
“夫人,你也少费些唇色,女儿大了,管不了,她竟然大胆的独自去宫中求见陛下,竟然……竟然还不顾女孩子的颜面,让陛下赐婚,你说,还不是你给宠坏了吗?”云连齐听了云母的话,女儿保持沉默,不说一句,自己倒是忍不住开口了。
“赐婚?和司涵润?”云母也是一惊,惊呼出声。
“秋儿?你怎如此大胆?”云母拽着云念秋的衣袖,质问道。
“娘,女儿……女儿……”云念秋咬唇,其实她心里也蛮震惊的,虽然做了决定,可是做到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她,竟然做到了,还出乎意料的顺利。
云母虽然失望,却还想做一丝挣扎。
走向云连齐,开口问道:“陛下可是答应了?”
“答应?哼,圣旨都下了,还能不答应?”云连齐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整个人恍若瞬间苍老了般。
云家,他之所以从远江侯战死后,他就与这远江侯府断了联系,不是他绝情,而是为了保住家族。
远江侯府今非昔比,再无往日荣光,又何况之前远江侯脾气执拗,在朝中惹下了不少朝中重臣,稍有不慎,远江侯府就会成为往日云烟,而他云家,必定受到牵连,若是两家不隔开,他如何保全家族。
却不想自己女儿竟然非要黏上去,他的苦心没人懂,这让他如何不恼。
“那秋儿真的要嫁过去吗?可远江侯尸骨未寒,三年守孝之期未满,不是不能操办亲事的吗?”云母看着自己女儿也有些怒其不争,不过终归是自己女儿,既然陛下圣旨都已经下了,再无挽回之地,那还不得赶紧关心关心女儿了。
“哼,她既然那么想嫁给那小子,那便嫁吧,我不阻拦,只是……”云连齐看了眼低眉顺眼的女儿一眼,心间生疼,却也不得不作出自己的决定。
“只是什么?”云母明显更加担心。
“只是她将再也不是我的女儿,父女之情,踏出这个门,便消失无存。”
存音刚刚落下,原本低头的云念秋猛的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父亲。
“老爷,不行,这不行的……”云母也慌了,断绝父女之情,那岂不是连女儿也不要了?
这让一向宝贝儿女儿的云母怎么受得了,一听身子就抖了抖,连忙反对。
“这就是我的决断,如何决定,看你自己。”云连齐也不理会夫人的求情,只是冷冷的对着云念秋说道。
说完拂袖离开了客中厅,留下两母女,一女啜泣不停,一女犹豫不定。
司涵晴觉得自己要疯了,圣旨到达侯府的时候,心里的那股不安就愈加强烈,当这传旨的太监宣读圣旨后,送走这宫中公公,司涵晴就再也掩盖不了自己的暴躁。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司涵晴不停的问着,问着自己,问着身边的权伯。
明明,她已经对云念秋绝情的很了,为什么还有圣旨来赐婚?
“权伯,你那天不是看着云念秋回府的吗?你说她神情低落,隐有放弃之意,我这心还没舒服多久,就传来这么个让人差点儿疯掉的消息?”
权伯上次被司涵晴派着护送伤心欲绝,被她伤的心都碎的云念秋回府,后来,权伯又把他看见的告诉给司涵晴。
司涵晴还以为云念秋放弃,一直想静静的等着那便传来退婚的消息,没想到,等来,竟然是圣旨。
而这圣旨的内容竟然如此的出乎意料,难道那宫中的那位就不考虑考虑她现在的实际情况?
“这,少爷,老奴罪该万死。”权伯低垂着头,认错跪下。
“哎……,权伯,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司涵晴扶起权伯,唉声叹气,眉间愁绪满满。
一阵深思之后,司涵晴又是一阵叹息。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过这陛下命我不准办婚宴,这倒是少了我不少事。”总算,还有让自己心情稍微好点儿的时候。
“可这,是不是对云小姐有些怠慢了?”一旁的权伯在司涵晴话音落下后也开口道。
“是啊,可那有这样,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不然你还真要我……”说道这里,司涵晴闭上了嘴,再说,可就多余了。
权伯也闭上了嘴巴,不管现在怎么说,对司涵晴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揉着太阳穴,司涵晴异常疲倦的闭上眼睛,真感觉现在过一天日子啊,比以前读上一天的书都要劳累。
等这云念秋入府,有些事情,办起来可就更加艰难了。
而最主要,是洞房啊。想到这儿,司涵晴就气的咬牙切齿。
自己能拒绝,能拖延,可是,能拖多久?
突然,司涵晴睁开眼睛,寒光一闪而过,偏头问着身边的权伯,“对了,外面针对我的那些流言,现在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第二十一章:决定
更新时间2015-9-29 16:46:58 字数:2142
“回少爷,外面传言少爷不孝已经几乎全城知晓,少爷现在若是出去,怕是……”权伯犹豫的看了司涵晴一眼,看见司涵晴瞪眼,旋即低头接着说道:“怕是会被所有人扔烂菜叶了。”
“竟到了这地步?”司涵晴手摩擦着下巴,到了这个地步,想来龙椅上的哪位该对自己卸下提防之心了吧。
“是,少爷,现在就连府中之人出去置办府中的日常用品,都会被小贩子刁难一二。”权伯也是叹息不已,以前侯府是何等的风光,在百姓眼里,那绝对是不亚于皇帝陛下的存在,深的民心,可如今这般?
想来泉下有知的老侯爷也会伤心难过吧。
权伯再看司涵晴,又是一阵伤感,现在整个侯府的担子都落在了自家小姐这样一个柔弱女子的身上,隐隐的又感觉到心疼。
“少爷,您还是休息休息吧,身子要紧。”权伯劝道。
从昨日回来,司涵晴就没休息,一直为这些事情担心,司涵晴不若他这样的孔武有力男子,身子可不一定能撑的住。
“恩,先安排好了就休息。”司涵晴揉揉太阳穴,疲惫感袭上眉间,虽然也能感觉到身体的脱力,可是出了这些糟糕的事情,她那儿能还有心思休息啊。
“月兰,还不给少爷揉揉额头,没看见少爷疲倦吗?”权伯看着司涵晴后面站的远远的月兰,不禁有些责备。
“奴婢知错。”月兰有些惶恐,连忙上前。
司涵晴放开自己的手,任由着月兰给自己按摩。
“权伯,你也责怪月兰,她照顾的很好。”
“是。”
司涵晴想了想,圣旨已经下来了,和云念秋就不容自己拒绝,可是若要是自己真的跟正常男子般对云念秋好的话,后面的事就更难办。
既然外面盛穿自己夜宿怡红楼的流言,自己何不将这流言坐实,不过那跟自己坐实流言的人自然不能是姚怜卉了,得自己安排个人手进去。
或许等到云念秋察觉到自己的冷落之后,心死后会自己离开吧。
只是到那时候,云念秋即便离开,也是休妇了。
想着,不禁又愁上心头。
“权伯,那怡红楼里面可有我们的人?”司涵晴问道。
对自己身子的父亲留下来的人,她了解的还不如权伯多,甚至可以说,她所了解的除开哥哥在信中告诉自己的,剩下的就只是权伯告诉自己。
“回少爷,刚刚有一人。”权伯想了想,回答道。
“哦?这么巧?”司涵晴眼睛眯了眯,刚好有一人?
“少爷,老侯爷战死后,咱们司家暗卫就真正的转暗了,混迹于市集之中,身上不同的身份,而其中一人因为之前隐藏的身份就是怡红楼的人,所以现在依旧如此。”
权伯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人是谁啊?”司涵晴道了句,也不知是信了没信权伯的话。
“怡红楼媚儿姑娘。”
“卖艺不卖身的媚儿姑娘?”司涵晴问道,对这个名字,昨日倒是听那太子爷说过,说是哪姑娘比花魁姚怜卉还要难请,颇有气节,性子高傲,但却才艺惊人,特别是古筝演奏。
不过这些都是哪太子爷炫耀的时候说的,真实与否,还不了解。
于是司涵晴把自己听到的说给权伯听。
不想权伯听后呵呵一笑,眼里闪过一丝慈爱之色,道:“少爷,媚儿确是如此,性子虽高傲些,但绝对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