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犀紧紧握着手指,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汗。她谨慎小心地说:“祭舞结束了。”
“进来。”
青犀迈着极轻的步子走进去。白元长老正悠然调着香料,因隔着明月纱,我有些看不清,但见香炉上冒出淡粉色的轻烟,在屋中弥漫开来。
“单独为我跳一支舞罢。”
我:“...”这是什么情况?
明月纱缓缓拉起,我才看清内厅的中的人,只是此人却不是白元长老。男子要比白元年轻很多,面容方正,只是眸中多含戾气,深不可测。我心中不禁大惑,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不是白元的居处吗?
青犀喏喏地答:“桃花枝不见了。”
白元走到青犀的面前,眼神中全是轻嘲,他轻轻捏住青犀的下巴,问:“你什么时候敢在我面前玩这些小把戏了?”
“真不见了。”
白元打量着她的神情,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反而问她:“你见到尺渊了?”
白元的问题让青犀身子一僵。白元蔑笑道:“你忘不了他,可他却将你亲手送到我的手上。青犀,尺渊身为大祭司,历任圣女皆由他推选上来,你说他知不知道圣女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青犀一字一句道:“圣女福泽青犀,庇佑族众。”这是尺渊送她离开端明台时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这是尺渊告诉她的关于圣女的责任。
白元笑得更加讽刺,他低头吻了吻青犀的额头,声音放得很轻:“你把他当神祇,他将你送入地狱,你说你活着做什么呢?还是你心甘情愿地想在我身下夜夜承/欢?”
青犀狠狠握着拳头,身子不停地发抖,却也不敢躲。
他伸手摸了摸青犀的发,说:“跳吧,练了那么久,我就想你跳给我看。”
104.雀啼(二十二)
司命手册中红烛涌动的软光散下,低低密密的呻/吟声和喘息声纠缠不休。我将手册合上,闭着眼平了口气。我从不知青犀族的圣女居然会受到这样的污辱。
册子上的画面也朦胧不清,但我能看到青犀的泪,也能听到她求饶的声音。我忍不住地捂住嘴,口中不断泛着酸水,那种恶心感从喉咙里似乎都要涌出来。
我将小鹤推出门外,吩咐他好好替我守门,小鹤疑惑着点了点头,没多问什么。
青犀离开端明台后,我一直以为她会在白元长老门下好好学习祭礼,学习该如何当一个圣女,所以便未曾留心,却不想青犀竟...
我将手册翻到青犀离开端明台的那一日,那时候尺渊亲手将青犀推了出去。他告诉她,圣女的职责是“福泽青犀,庇佑族众”,她为了做到这些,曾付出那么多年的努力。
可从一开始,圣女就是一枚棋子。
白元长老将她接到长老院的时候,便将她禁足在房中。青犀不知为何,直到她强撑的意识一点一点涣散,直至完全昏迷不醒,她都不知道为什么。
她醒来的时候便已身陷于结界当中。青犀躺在清浅的流水中,衣衫湿嗒嗒地紧贴在身上。白元长老就站在她的不远处,笑得可怖:“圣女要接受圣水的洗礼才行。”
“为什么...”青犀声音哑得不成样,眼眸明灭,神志还尚处混沌当中。
白元蹲下来,瞬间化成年轻的模样,眉宇方阔,这样的人却偏偏长了一张极为正直的脸。他掐住青犀的脸,仔细打量了很久,低声说:“你比以往的货色都要好,这次尺渊倒没有让我失望。”
青犀惊于白元的容貌,咬牙问:“你不是白元长老,你是谁?”
“我是白元,不过却不是以前的白元了。”白元解释说,“你知道青犀族为什么要在松萝林中避世不出吗?因为青犀族的族众天生具有衍生能力,若欲念过重,便会衍化成心魔。唯有避开外界,才能遏制欲念。但又有什么用呢?白元想坐族长之位想了好几千年,我就是白元衍化的心魔。他做不到的事,我都能做到;他不敢做的事,我都敢做。所以我把他杀了,代他活在这个世上。”
青犀心中又惊又惧,可她使不上半分法力。白元将她从水中捞起来,抱着她往不远处纱幔中的床榻走去,他说:“别费力气了,你吃了‘碧落’,它会让你修为消失殆尽。如今你除了这双能预卜天命的眼睛,什么都没有了。不过你不用害怕,以后你就是我的人。我会让你成为青犀族最尊贵的人,而你要帮我坐上族长之位。”
青犀看见肮脏的欲望充斥在白元的眼睛中,白元抱着她的时候,她胃中如同翻江倒海,忍不住地想吐。她害怕得连话都说不出全:“求你...放我...”
白元将青犀放在软榻上。结界的光影将荷花折在水面当中,任谁都看不见这里发生的一切。白元握住青犀的玲珑小脚,语气疯癫又虔诚:“偏偏是在这样的时刻,尺渊把你送给我。圣女,这是天命所归,我们注定要在一起。”
从云端坠入地狱,所需的时间不过朝夕。
书册中的场景越来越模糊,我背脊上起了一层冷汗。直至景象完全消失,我才知道…刚才的事多么恶心,而且还真真切切发生在青犀身上。
青犀眼中的绝望和无力,让我单单是看着都觉得难以承受。
从白元的话中可以听出,他做这些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些事,尺渊知道么?
之后的事便顺理成章。白元教青犀祭礼之事,并借圣女预卜吉凶的能力铲除异己,一年下来,他已将三个长老从长老院中驱逐出去,白元在长老中独占鳌头,协助族长总理青犀族中大大小小的事务。
青犀不比楼轻,甚至不比千冢。她懦弱畏惧,即使被白元那般对待,她都未敢反抗。白元喜欢青犀唯唯诺诺的模样,喜欢她逆来顺受的模样,喜欢她哭着说不要却连抗拒都不敢做。那让他有绝对掌控的快感。
青犀也有想逃的时候。她偷偷给尺渊传过信,可那信却在白元的手中化成灰烬,她也想逃,但她逃不出白元的手掌心,如此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屈辱和不堪。之后,青犀便再也未曾逃过。
青鸾帐中,白元吻了吻青犀的唇,解开绑着她手腕的丝带,大汗淋漓地躺在她的身边。青犀微张着眼睛,迷离而混沌,小口喘息着。她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脸透着□□过后的粉红色。
白元说:“我要离开几日,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别做令我不开心的事。”
青犀没有答话,从床上起来,披上一件薄薄的纱衣。白元环住她的腰肢,低声问:怎么了?
“什么时候你才肯放过我?”
“只要你还是圣女,你就是我的女人。”他的唇在青犀的颈间游移。
“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我不想当圣女了,我不是...圣女。”
“只要你是你就好了。”白元呼吸渐沉。他将青犀扯回床上,把她翻过来背对自己,眼眸里映着她细腻的背,眸底是一片炙热。白元的手指一寸一寸掠过青犀白滑的背,他压抑着声音说:这几天我要是想你了,该怎么办?
青犀没有回答,眉头狠狠拧在一起。白元将她抱在怀中,疯狂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不知过了多久,结界的光如同月光一般柔和,落在水面上,碧波荡出涟漪轻痕。无休无止的索要抽空了青犀所有的力气,白元将金制的小链子扣在青犀的手腕处,又在她的唇间流连许久,才肯离开。
青犀瘫软在床上,结界里泠泠的水响如鸣佩环,她稍稍抬起手腕,金属碰撞的声音既刺耳又骇人。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低低抽泣着,泪从她眼眶里打转,而后流了出来。
她自小就不会流泪,可在这样的时刻,她哭得泣不成声。幽黑的眸子像是琉璃,沉得没有一丝光亮,她哭到无声,只能沙哑地啜泣着。
我看她细腻的背上缓缓生出红色的花纹,然后蔓延到她整个背部。青犀疼痛地叫出声,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她体内裂出来。那红色的花纹爬出了她的身体,在床上结成乱麻团,我看见那一团红光开始化成人形,泛着血络的手臂苍白而透明,而后缓缓抱住了青犀。
“你怎么哭了呢?”声音柔媚得勾魂摄魄。
青犀颤抖地蜷缩着,贝齿死死咬住指骨,许久她才说:“为什么...我不想这样...”
“你很伤心啊,但又有什么用呢?你的喜欢一定让尺渊觉得恶心,所以他才那么迫不及待地把你送到白元的手中。你还喜欢他吗?”
“不是的...不会,他不会这样做...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让你做圣女的不是他?把你送到长老院的不是他?当初还不如离开松萝林,至少不会受如此侮辱。”
“不可能...”
“青犀,我跟你不同。我把懦弱和自卑全都留给你,你不能让尺渊喜欢上你,我可以;你不敢杀白元,我敢。青犀,我是你的心,让我帮你做那些事,如何?”她的声音实在蛊惑人心,仿佛能迷人心智。
“不!不行!”
“怎么不行?”她从床榻上坐起来,身上的衣鲜红如血,眉目弯弯,“你就甘心一辈子被人唾弃,甘心永远担心受怕,甘心无声无息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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