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她有救了对吗?”云洛昊阳唇瓣透着黑色的淤红,额头冷汗淋漓,只有仅剩的意念还支撑着他虚弱的身子。
“是是。”军医连连点头,转身拿了解药与云洛昊阳开口道:“方才皇上连续试了三种毒药,现下又服了两味解药,微臣担心几味药混合在一起会相互克制起了反作用,所以最后一味解药皇上还需等上一柱香的时间,方能服下。”
白眉连忙上前接过军医手上的解药,不放心的问道:“如此会不会有风险?万一毒素进入五脏六腑该如何是好?”
军医并不敢有所欺瞒,看了眼白眉忧心忡忡的神情,如实的回道:“因皇上连续试了三种毒药,所以这体内的毒一时半会是不能彻底清除,只有这月好生的服药调养才能无事,不然恐怕会…会危及生命。”
云洛昊阳对着欲要斥责军医的白眉无力的摆了摆手,对着他开口道:“你先别管朕,将你手里的解药与她服下!”
秦墨寒连忙倒了水递给白眉,随后将床上的人扶了起来:“白眉,你还愣着做什么?”
白眉收回思绪,将解药放在了夏智美嘴里,随后又喂了水,在此刻白眉的心里开始质疑留她在皇上的身边究竟是做对了还是错了?
“咳…咳咳…”看着她服下解药,云洛昊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支撑着自己最后的力气也都散尽。
“皇…皇上…”白眉转眼看向云洛昊阳时他已晕厥了过去,身子微微一倾险些摔在地上,好在是被跪在地上的军医扶了住。
秦墨寒焦急的对军医连忙唤道:“快,快给皇上诊脉!”
白眉将云洛昊阳搀扶了起来坐着,军医迅速的起了身替他把脉,脉搏明显跳动紊乱而又无力,极其的虚弱:“微臣需要替皇上施针,如此才能缓住皇上体内毒素的蔓延。”
白眉心急如焚拿起解药就要让云洛昊阳服下却被秦墨寒阻拦了:“白眉公公你别病急乱投医,让军医先给皇上施针。”
白眉看了都忍不住心痛,眼眶里浸了泪,气恼的挥袖站去了一旁:“皇上出了事云汉可如何是好?”
秦墨寒上前将云洛昊阳搀扶了住,如此才好让军医施针。
当那数十根的银针落在云洛昊阳身上的时候,他唇角的血液一口一口的涌出,整件衣服满是血迹,让人看了都觉触目惊心。
一旁的白眉不停的抹着眼泪,从今往后夏姑娘就是皇上一辈子的软肋了。若是她能明白皇上的苦心也就罢了!
一分一秒的过去,军医满头热汗,提心吊胆的挨过半个时辰总算可以松一口气,连忙唤道:“解药,将解药给皇上服下。”
白眉端着水,双手颤抖着的从瓷瓶里掏出了一颗黑色的药丸,放入了他的口中紧接着又喂了水:“皇上…皇上你可一定要无事的醒过来!”
片刻后,那军医瞧见云洛昊阳的气色有所好转,今夜那颗时时刻刻担忧着掉脑袋的心才平静了下来。
而云洛昊阳也缓缓的睁开了双眸,有气无力的对秦墨寒与白眉二人道,忧心的问道:“她…她怎么…怎么样了?”
第128章 刺杀
?军医正为夏智美把脉,擦了擦额头渗出的热汗回禀道:“这位姑娘已经并无大碍了,只是现在皇上的身子正虚,需要好生静养。
云洛昊阳摇了摇头,温柔的目光落在那张没有血色的脸蛋上,语气轻和:“不…我要亲自看着她…醒过来……”
白眉闻言第一个不同意,直接跪在了云洛昊阳的身前,祈求道:“皇上您不为自己想,难道还不为云汉想吗?如今陌上与云汉大战相争不下,琼华又虎视眈眈,若您不能照顾好自己,将置云汉与何地?”
秦墨寒与军医愁眉不展的相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跪在了地上,恳求道:“皇上请三思啊!”
云洛昊阳冷冷的目光看向跪下的几人,说好听一点他们是劝自己,说难听一点便是在威胁自己!
随后又将视线看去了安静躺在床榻上的人,冷声对着白眉开口道:“扶朕回营帐。”
白眉听了立马起了身上前将虚弱的云洛昊阳扶了起来,正要迈出秦墨寒的营帐时,他却又转过了身,似想起什么事来。
白眉正当困惑之际望着云洛昊阳苍白无力的脸庞,心底还以为是他改变了主意。
“秦将军,你去寻两个贴心的侍女,等会若是醒了也好让她们来服侍美儿。”云洛昊阳只是突然想到这军营里都是一堆粗鲁的大老爷们儿,一个女人确实有所不方便。
“是,末将遵命。”秦墨寒虽然心底明白他的用意,但是这大晚上的上那里去找婢女?而且还要贴心的!
也罢,皇上的旨意岂敢不尊,只好亲自跑这一趟了。
而云洛昊阳这也才放心的转身离开,刚踏出营帐便已是体力不支,眼前一阵眩晕,紧接着无力的晕厥了过去。
白眉扶着云洛昊阳的手瞬间一沉,眼看倒下的人,惊呼一声:“皇…皇上…”
帐内的秦墨寒听到白眉惊呼的声音,一掀帐帘便走了出去,见倒在地上的云洛昊阳,便快步上前同白眉一起将他扶回了营内。
看着这样一个唯我独尊的人,如今他为她能做到这样的地步,让人看了确也令人心痛!
只是连秦墨寒都不明白的是他何时竟如此的深爱于那个曾经连待见都不待见的她了?
白眉见秦墨寒入神的看着躺在榻上的云洛昊阳时,轻声的唤道:“秦将军,怎么了?”
听见耳旁传来的声音,秦墨寒回过了神色转眼看向白眉,开口道:“没事,今晚就劳白眉公公照料着皇上了,若有什么急事白眉公公随时可来我帐内。”
白眉点了点头同秦墨寒走到了营帐外:“老奴明白,恭送秦将军。”
秦墨寒侧身淡淡的睨了眼帐内,便提步离开了。
想到云洛昊阳对她的用心良苦,心底在不经意间想起了远在陵安城的梦儿,如今也只能是以明月寄托思念。
……
月光下,身穿盔甲的她一脸安静的坐在盛着绿叶的树上,一头乌黑秀发如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本是女儿身却带着男子的英气。
那双幽亮的丹凤眼望着阴沉沉的夜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要是名男子多好!”
从营帐内走出来的陌楚歌生的宛如一块世间无瑕美玉熔铸成的玉人,丰姿奇秀,神韵独超,总给人高贵清华感觉:“嫣儿又说胡话了。”
陌芸嫣收回望向夜空里的视线,转眼向自己走来的陌楚歌看去:“你不是在与那一干将领在帐内议事么?怎么就出来了?”
说到这里她的神情有些稍稍失落,若是在以前男儿身面对世人时,便没有那些女子不能议政一说了!
也不至于如今孤身一人坐在外面吹风。
陌楚歌看出了她的不悦,开解道:“嫣儿可是在胡思乱想了?”
陌芸嫣垂眸看着自己两手无趣搅在一起的食指,瘪了瘪嘴似委屈的道:“都怪我此次不中用了,不然也不会落下如此多的口舌,如今还需要你替我在他们面前说好话,唉。”
陌楚歌那张一向严肃的脸在此刻变得和颜悦色:“嫣儿你就别再自责了,这次云汉在莞溪偷袭也是我思虑欠佳,帮你说话是理所应当的,因为我也有责任。”
陌芸嫣鼻尖微微一酸还是忍住了泪,从唇角扯出一抹笑意:“楚哥哥,谢谢你这些年对嫣儿的好,我都记下了!”
陌楚歌剑眉一拢,语气微微不满:“嫣儿以后就别说这些生份的话了,到时我可就真生你的气了。”
陌芸嫣望着眼前的男子又是一抹会心的笑,却下意识的想起了一个人,黄衫,好一个黄衫,当初自己竟信了他的一面之词。
陌楚歌见陌芸嫣难过的垂下了头,忧心的问道:“怎么了这是?”
陌芸嫣低落的回道:“没,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不该想的人。”
言语落下,也没听见他的回话,抬眸看向他只好亲自开口问道:“楚哥哥,我听说云汉的先皇还活着对吗?”
陌楚歌怔住的视线与她对视在一起,看着那双满心期许的眼眸,自己又怎么忍得下心瞒她,沉声道:“是,他还…活着…”
那个令他恨得咬牙切齿的人却偷走了他毕生最爱女人的心。
至从上次云汉回来,嫣儿她就没少派人打听他的消息,不料最后探出的消息他却是云汉的皇上。
本以为他是真的殁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竟还安然无恙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陌芸嫣在听到这句话时蹙着的双眉在无意间舒展开,双唇抿了抿开口道:“他…现在身在何处?”
“够了!”陌楚歌不可抑制的怒了一声,见陌芸嫣正面无神色的望着自己,不免又立马又将声音放柔和了:“对…对不起嫣儿,我刚才…我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因为这次带兵偷袭我军的人便正是他亲自领的兵马。”
陌芸嫣却是没有料到一向对自己百依百顺的陌楚歌会吼自己,随后又理解了他的难处,开口道:“嗯,好了,以后我不再向你询问他的事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