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勒的脑子一片昏暗,就不醒人事了!
那个帅气得不像样的男子拿绳子困着她,身上被绑了一层又一层,痛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那个男人一会又把她抱在怀里,低头看她,眼睛里全是缠绵……她和他在一艘大船上起伏,灵魂飞扬……他对她说:“要了凤奴……要了凤奴……”
伯勒咬着牙大叫一声,一缕白光射入他的眼睑,他悚然惊醒,还是那张大床,房子里一片明亮,他的眼前晃动着穿白衣服的影子,他伸手要去抓,却抬不起手,头嗞嗞地痛,好像被千丝万缕束缚着,难受得想死!
白影子把脸伸过来,一张古铜色的脸,冷静的眼眸,他把手指伸到伯勒的跟前,用尼语问:“几个?”
见伯勒没有反应,白影子又用英语问:“几个。”
伯勒用中文喃喃说了句:“爷,你饶了凤奴!”
雪白影子立起身子,用尼语说:“请帕拉尼殿下过来。”
殿下?伯勒努力地想:除了爷和凤奴,怎么还会有殿下?
帕拉尼进了屋间,看见伯勒直着眼睛看着他,神情疑惑,他低声叫:“伯勒,你醒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伯勒反问一句。
帕拉尼大吃一惊,看着医生问:“他不知道我是谁,他到底怎么了?”
医生说:“殿下的脑子受到了两次猛烈地碰撞,他的脑部血管还有淤血,如果不能及早取出来,他大概会一直处于这种迷糊状态。”
“迷糊……你的意思是说伯勒失忆了?”
“也可以这么说。”
“爷,慕容冲……爷……慕容冲……”伯勒喊道,他的神情迷茫,喊出来的声音又轻又柔,似有柔肠百结,完全不像一名高大强健的男子。
帕拉尼抓住他的手,摇摇他的肩膀,问道:“伯勒,你知道你是谁吗?”
“我……我……我是凤奴,爷在哪里?我要起来去服侍爷,他不见我,准又生气了!”说罢,伯勒挣扎着起床,帕拉尼一把按住他,伯勒的脸还是那张脸,眼睛还是那样深邃,但是那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竟然是满满的柔情与娇媚,把帕拉尼看呆了,他直起身子对医生说:“他他他……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医生说:“亲王殿下,这……我们要到医院去才能做进一步地诊断!”
帕拉尼突然自言自语说:“莫蓉也被炸弹伤了,她刚才好像在叫什么?是中文,好像是……”
他急步走出门,到了另外一个房间,莫蓉正闹着下床,两个护士拦着她劝:“夫人,你的伤没有好,不能起床!”
“凤奴,凤奴……凤奴就在附近,朕要去寻她,大胆奴婢,你们竟敢拦着?”
帕拉尼上前叫:“小蓉,你的伤还没好,好好静养,这里没有凤奴,伯勒在隔壁房间!”
“不,朕要马上去看她,她从马上摔下来,伤得怎么样,是她救了朕,朕一定要去看看她!”
帕拉尼目瞪口呆看着莫蓉,他现在仿佛有些明白了,两个人被炸弹炸糊涂了,伯勒以为自己是一个叫“凤奴”的女人,而莫蓉则以为自己就是陛下,她自称自己为“朕”,天下居然有这么荒唐的事,被炸弹伤到了头脑,居然得了臆想症!
帕拉尼想了想,对两个护士说:“如果夫人还有力气,就把她扶到殿下那里,让他们见见吧?”
两名护士应下来,扶着莫蓉向伯勒的房间走去,刚一跨进门,床上的伯勒看见了,“啊——”他轻呼一声,低喊:“爷……你没事,没事就好,凤奴担心死了!”
莫蓉急急向伯勒走去,一把抱住他,也低喊道:“凤奴,以后不许再冒失来救我,你从马上摔下来……”
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过了一会,莫蓉回头对两个护士说:“让凤奴跟我住一间房里,你们退下吧!”又对帕拉尼说:“你也退下,这里不用你来伺候!”
帕拉尼懵了,两个人傻了,现在下令叫他们退出,这时候不退出,两个人更加发疯了可怎么好?他迟疑地看看医生,医生打了个“退”的眼色,帕拉尼才退出去,屋子里一退干净了,两个仿佛相思很久的人便拥抱在一起,埋头亲起来,两只手不也管许多,伸手到对方的衣内摸起来,莫蓉更是心急如焚,大力抚去,伯勒的背本来被烧伤,叫了一声痛,全身的汗意都出来了。
莫蓉低头看他说:“你从马上摔坏了背了,让我瞧瞧……”
伯勒抬头害羞地说:“只是一点轻伤,不劳爷挂心。”
他们俩又同时一愣,莫蓉说:“怎么,凤奴从马上摔下来,连容颜都变了,你怎么长得……”
伯勒也说:“爷也变了……”
莫蓉环看一下房子,房做得十分精致,但与平日所见完全不一样,不管是窗棂上,还是房檐上,都精雕细琢着四面六目的不什么神,还有大象、牛之类的木雕。
莫蓉看到一面镜子一步走过去拿起镜子一看,不由地发出一声惊叫:“天呀,我怎么变成这样?”(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 糊涂
伯勒也迟疑地拿过镜子,“啊——”他的声音比莫蓉的还要惊恐百倍,“天呀,我怎么变成了男人,还……”他迅速跳回床上,拿被子把头脸全部遮住不让莫蓉看见,莫蓉也已经在查看自己的身子了,高高的胸脯,雪白柔软的肌肤,苗条的身段,分明是一个妩媚丰满的女身,她瞬间石化了,脑子一时继不上来,房子里静悄悄的,两个人怀着惊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帕拉尼还没有走远,悄悄地站在门外面,他一听到房间里传出一男一女两声尖叫,急忙推门而进,看见伯勒和莫蓉各据一角,离得远远的,一脸的惊愕和恐惧,与刚才初见面时的亲热无间、温柔缠绵完全不一样。
“怎么了?伯勒,出什么事了?”
伯勒指指自己,又指指莫蓉,两眼居然流下眼泪,呜咽着委屈地说:“我怎么变成这样?我……怎么变得那般难看?”
“你原来就是这样,伯勒,你怎么会难看呢,你长得很帅气,我们尼国全国的女孩子都想嫁给你呢!”帕拉尼看伯勒的神态可疑,哪里像平日里那个自信优雅的王子。
伯勒绝望地摇着头,说:“不不不……不是的,难看!太难看了,我明明是个女子……怎么就成了……”
帕拉尼突然明白了,这个伯勒虽然还是这个身子,但这次爆炸让他的脑子糊涂了,他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他以为自己是个女的。
帕拉尼心如刀割,站起来向外跑去,他跑出一重门。再继续跑向二重门,几个荷枪实弹的兵士就拦住了他,其中一个向他敬了一礼说:“殿下,你不能出这个门了,贾朗殿下交待,你只能在前面这个区域内活动,不能离开。我们是奉命行事!请殿下理解。不要为难我们!”
帕拉尼怒喝到:“伯勒王子的脑子受了碰撞,伤势很重,需要送到医院去救治。人命关天,你们让贾朗来见我!”
一个为首的兵士向帕拉尼行了个军礼,说:“殿下,我这就去向贾朗殿下报告。您先回去!”
帕拉尼只能转身回去,他心里悲凉。向另一个宫殿走去,这个宫殿里也有重兵把守着,看见帕拉尼进来,并不拦他。他一进门,至励和励母就迎上来问:“伯勒的情况怎么样?”
帕拉尼叹了一口气说:“伯勒的头受到重击,神智有些不清楚。他他他……他居然说自己是女子,他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情况不太好,我想送他医院……可是有士兵把守着……”
“父亲想同意贾朗的条件?父亲?不行,贾朗是个疯子,如果我们一答应他的条件,他马上就会把我们都杀了,如果他得不到他想要的,也许还不会杀了我们!”至励急忙说。
“可是,伯勒的情况不容乐观……”
“殿下,你刚才说伯勒说他自己是女子?他是不是认为自己是小凤?”从椅子上站起一个人,正是舒茵。
“啊?小凤?不不不……她好像说自己是凤奴,莫蓉也叫他凤奴,可笑的是,伯勒叫莫蓉做‘爷’,他们说的话很古怪,莫蓉有时候还自称‘朕’……啊,都乱套了,两个人都给震糊涂了!”
“伯勒殿下说自己是凤奴?怎么会是凤奴?应该是小凤才对呀……”舒苈仔细一想又明白了,小凤的三份魂一直在凤奴的身上,这三分魂是跟着凤奴一起长大的,所以虽然只占了三份,但是比小凤的另七层魂强烈多了,先前那一次穿越,如果有小凤的几分魂的话,这一次被炸弹再一次冲击,反把凤奴强烈的三分魂逼出来了,所以伯勒会认为自己就是凤奴。
这么说,强烈地冲击力会把魂魄逼出来,但是要时机刚刚好,如果再把凤奴的魂逼出来的话,伯勒才算真正得到安生,可是现在在尼国,王教授的实验室已经被炸了,这么说小凤的肉身也没有了,凤奴的魂被逼出来的话,就没有肉身可以寄了,这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舒茵想了想说:“殿下,让我去看看伯勒和莫蓉吧?我……可以劝劝他们的!”
“劝……不是劝,我要让他们到医院看病!”
“哈哈哈……王叔,听说你要找我,是这样吗?”一声大笑后,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进宫殿,看样子像是喝了酒,他的身形长得极为魁梧,身上穿着迷彩服,歪戴着一顶红色的贝蕾帽,可怕的是他的肩膀上扛着一把重型机枪,一进门后,就将重机枪夹到手臂上,将枪口对准帕拉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