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凤玉沉默半晌,方才说:“在不在乎又怎么样?”
这句左右摇摆的话使北廷玉更加恼火,他快要失去理智了:“你是不是在想着北廷渊那个病秧子?”
病秧子三个字使凰凤玉不喜,北廷渊清润如玉,到了北廷玉嘴里怎么这么难听,凰凤玉也有些不快:“凭什么这么说渊哥哥。”
“哥哥,叫得好亲热,你可有想过我的感受,你是我的女人。”在爱情这方面,北廷玉是有占有欲的。
“没你想得龌蹉。”凰凤玉现下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我龌蹉?”北廷玉自嘲一声,“既然我在你心里是这个样子的,那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省得我玷污你的心。”
北廷玉的气话和凰凤玉的气场显然不搭,凰凤玉的字典里可没有服软这两个字,她把她的尊严捧得高高的,在她心里一直是信奉这样的奉条。踏我尊严者,死。尊严之上。
“走就走。”凰凤玉接着用袖子贯穿着内力将门板隔开,头也不回地走掉。
北廷玉抿着嘴唇,冷清着张脸,攥着拳头弯腰俯首在书案旁定心神,忽然想起什么,对外吩咐了句:“风,下去安排好,明天把金梧桐接回来。”
隐在外围黑暗里的暗卫道了句“是”,就不见了动静。
宋淮月夜里睡得香甜,早上起来的时候申请气爽,趁着没人在的时候,喜滋滋地打了两遍陈氏太极拳。
在这糟心虐情又虐身的偏激的平行世界,身子骨健壮是首位。好歹得受得过一二三四五的下毒、刑打,再不济扛得过一二三四五的精神贬低。不内斗过小三,外打得过流氓,你怎么空手套白狼?
宋淮月预备翻个白眼,准备再打套军体拳的时候,青鱼人未到声先到:“太好了,县主,夜王府派人来接县主了。”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任由青鱼简单收拾了一下物件,宋淮月故意换上了一套淡青色的衣服,一改往常的张扬不羁的装扮,北廷玉你不是就新欢这个调调吗?我就来膈应你。
无视来接她的人见了鬼似得眼神,宋淮月落落大方踏进了低调却不失豪华的马车,徒留众人一记素衣浅浅的背影。
不过一进了车厢,除了青鱼再也没有其他人,宋淮月露出了本性,翘着极其自然的二郎腿开始一心开干小几上紫莹莹的葡萄。又大又甜,轻轻一抿,全部化成了水。
青鱼低着头,但还是见怪地抬头瞥了宋淮月几眼,县主,形象呐!
疾驰了几个时辰,到夜王府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宋淮月下了马车,暗红的霞光打在宋淮月的脸上,使得她光彩照人。
哪里有当时被赶出夜王府的半分憔悴悲惨之感。
只不过宋淮月暗自将粘在衣角的葡萄皮弹走,面色岿然不动,一副端庄的大家小姐的做派。
碰巧,北廷玉出府,夜王府近一半的奴才站在府门前,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被下放了三个多月的金梧桐重新回来,竟然这般脱胎换骨。
北廷玉这时候出门走到正大门,还没有下台阶,本来目不斜视的他往宋淮月那里一个斜视,就停下了脚步,宋淮月把握好这个时候,大大方方地朝北廷玉望去。女子神色丝毫没有变化,目光淡如清水(完全是北廷玉的视觉)。
宋淮月轻笑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云朝县主见过夜王殿下。”
他们曾经一起长大,尽管一直是他在疏远金梧桐,金梧桐黏着他从来没有这般客气生疏过。忽然宋淮月的态度转变令他心里有些不痛快,拧着眉道:“何必这样客气?”
这样客气?金梧桐不客气的时候,你嫌烦,现在她客气了,你又嫌不快。宋淮月无语。
“云朝暂住夜王府,给夜王带来诸多不便,以前主客不分实属惭愧。等过些时候,陛下安闲下来,云朝自会求得恩典搬出夜王府,殿下可以放心。”
“本王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
宋淮月收回礼节,挺直了身子,对庄子里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尽管北廷玉似乎忘了是他把她赶到那里去的。青鱼撇了撇嘴,道貌岸然。
向他微微颔首,一句话不说,带着青鱼宋淮月就从北廷玉身旁擦肩而过。你不喜欢金梧桐以前的性子,那么我就改。
装逼谁不会?
青鱼走在前面引着路,刚才离开的时候,她特意偷偷瞄了眼北廷玉的那个脸色,好想笑怎么办。身后传来宋淮月没心没肺的声音:“青鱼,把我房间里除了那件绯红色长袍其余眼色鲜艳的衣裙全部撤掉,换成梨花白。”
“是。”
青鱼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家县主的一切决定都是有她的道理的。
这两日月圆无缺。
宋淮月安静地窝在闺房的椅子上,等待着接下来的好戏。果不其然,隔着帐幔,青鱼的身影在烛光下一晃一晃的,“县主,夜王身边的大丫鬟传话来了。”
“什么事?”宋淮月明知故问。
这件事涉及到北廷玉今晚出府。
“殇王府门设宴,夜王让县主盛装出席,前去赴宴。”
“好啊,本县主正求之不得呢?”北廷玉你把本姑娘做挡箭牌,本姑娘就拿你做跳板。所以说宋淮月让青鱼准备梨花白的衣服不是没有道理的。
宋淮月不施粉黛,连发髻也不梳,只是在脑后系了条和衣服搭配的白色带子,月光照人,加上金梧桐绝色的容貌,宛若小龙女清丽的装扮。
青鱼在廊檐上候着,见宋淮月从昏暗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吃了一惊。
殇王府,一架马车缓缓停下,由于马车太过低调,一下子沉没在了其他豪华精美的车架里。
府上华灯初上,美奴娇婢就如栽在青瓷盆里的奇珍异草,环绕身前,朝中的大人物在朱门大敞的夜王府进进出出,时不时传来官员们相互吹捧寒暄的声音。当然不乏公子小姐的身影。
……
“朱大人。”
“胡大人,进来身体可好……”
……
“上次下面有人献了一幅李宗的名画来。”
“了不得,李大家的一画千金。”
……
“哎,那个公子好俊俏。”
“切,还没有夜王一半好看。”
“我就喜欢殇王……”
……
王侯设宴,良辰过后又美景。热闹繁华一片。
不过这些声音,很快就沉寂下去了,诡异的可怕。那架低调的马车里,宋淮月轻挑车帘,露出一条缝隙来,一探究竟。
女强穿越文矫情女配之四
王府里的数千顶灯笼,再加上如白练的月光,将殇王府内外照得恍如白昼。
看戏的眸子在帘子后面打量。
凰凤玉一席白衣,堕马髻妩媚点缀着她的清冷,凤眸微眯,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光。一出现,就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之前凰凤玉几次展露头角,没有多少人敢小觑她了,然而还是有炮灰喜欢在作死的大道上奔走。
冲锋陷阵也没有你这样积极的,炮灰兄!
所谓矛盾和冲突都是作死作出来的。
“本宫当是谁,原来是凰将军家的废物。”说话的,还把话说得这般爽利的是十一公主北廷瑶,她敢这样挑衅,不过仗着自己是公主,而凰凤玉又不能把她怎么样。
凰凤玉第一次摆脱了她痴傻的传言,是通过那日在街市上,青天白日对着苏家的三小姐大打出手,以旁人观测不到的速度将人整个掀到了不见底的河道里。
凰凤玉证明自己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可苏三小姐被救上来之后,邪气入体,从此落下了病根。北廷瑶和苏三小姐是闺中手帕交的关系,苏三受了委屈,北廷瑶当然要为自家姐妹将这口气挣回来。
前头有两个翠衣宫女开路,后头两列三行侍女俯首提着琉璃盏。北廷瑶一身绣青色鸾鸟宫装,飘带在前,禁步在侧,极其嚣张地拂袖走在正中央。对上凰凤玉的时候,开路的两个宫女已经退到了一边,将空间让给了北廷瑶。
想到父皇对着凰崇正也要避退三分,北廷瑶心里就很恼火,在她的心里,君是君,臣是臣,臣子就要有臣子的惶恐和恭谨。而凰崇正因为兵权在握,竟也不把北廷帝放在眼里,赤条条藐视皇威。
凰凤玉像看着跳梁小丑般扫了一眼北廷瑶,她当初复苏在这个身体里的时候,对着这幅躯壳说,凰凤玉,今世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凡是任何一个轻视践踏你的人,我都会帮你铲除。我要替你也是为我自己,活出最好的风采。她内心不屑,释放冷冽的威压。
北廷瑶可不是吓大的,气场上也不示弱:“凰凤玉,见到本宫还不下跪行礼,怎么,是骨头太硬弯不起,要人帮你?”
“我凰凤玉从来不给蝼蚁下跪,你在我眼里分文不值。”她摆着残酷的笑容,轻蔑地看着北廷瑶。
以下犯上的话一出,众人早已惊骇地说不出话来,使安静的气氛一直持续到现在,所有的眼睛全部盯着北廷瑶和凰凤玉两人。
风华绝代?惊世骇俗?
公主身边的宫女都是经由宫里极好的管教姑姑调、教出来的,个个不是吃素站在主子后面发软的。北廷瑶身后一个大宫女站出来,狠狠斥言道:“凰凤玉,身为臣女,不遵礼法,以下犯上,出言不逊,藐视皇威,按律当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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