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绯深谙打一巴掌给一个枣的道理,适时地安慰道:“你不必太过在意朕的话,朕会这样想,也只是因为看了太多人心叵测,也许这男子真的只是恰好路过救了你。哦,朕还没问你,这男子究竟是什么人?”
洛双白着一张俏脸,紧紧抿着嘴半天说不出话,就在这时,侍卫来报,说相国求见。
作者有话要说: TAT(?′?`?)蓝过ing……
☆、女帝与相国的故事(三)
洛绯也没想到公孙淮会突然求见,毕竟在原剧情中可没有这茬儿,想来应该是她先前的一些作为已经多多少少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影响了吧。
“洄,公孙淮与洛双现在的好感度是多少?”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探清了这两人现在的感情状况,才能更好地拆散他们。
洄对洛绯的卑鄙无耻早就已经见惯不怪了,只道:“刚才还有五级来着,现在降到四级半了。”
四级就四级嘛,“半”是怎么回事呀?洛绯禁不住抽了抽嘴角,余光瞧见洛双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抬眼只见还不及换下朝服的那抹颀长身影,随内侍走入亭中,见到亭中二人后神色微微一顿,随即行了揖礼。
“臣不知陛下与长公主正在进膳,扰了陛下兴致,望陛下恕罪。”
公孙淮微微垂着头,没有看洛绯,也没有看洛双。
“无妨,朕不过是在与长公主闲聊罢了,不知相国为何事而来?”
公孙淮这才缓缓抬起头,眼神有意无意地落在洛双身上,却见后者在接触到他的视线时竟堪堪撇开了头,他心中微怔,一时竟没有反应。
当着女帝的面眉来眼去还不被追究,全剧里大概也只有男女主才有这个待遇了,不好违背主角定律的洛绯也只得无奈地装作没看到,出声唤回公孙淮的思绪:“相国怎地不说话?”
公孙淮这才回过神来,忙道:“臣有要事与陛下商议。”
言下之意,就是要闲杂人等退场,而眼下也只有女主这一个闲杂人等了,洛绯不由挑眉——她居然挤掉了女主独霸男主,虽然是以国事的名义,但不论怎么样,这是一个好的转变,她一定要再接再厉!
既然是谈国事,用不着洛绯开口,洛双也知道自己必须走人。
看着洛双抿着唇面如土色地离去后,洛绯才请公孙淮入座,顺便让他尝尝这一桌各色各样的点心。
公孙淮自然不可能答应,但洛双怎么说也是他的顶头上司,让他吃是给他面子,他还敢不吃?
“臣不……”
“朕不喜欢用膳时有人坐着看。”话刚落,公孙淮便有起身的动作,洛绯忙补了一句:“站着看也不行。”
公孙淮顿住:“……”
素来高冷的女帝是何时变得如此无赖的?公孙淮身作人臣,也不好发作,只得忍了下来,接过洛绯递来一块的佛手酥,吃了一口。
入口即化的绵软口感和清甜淡香的味道顿时充斥口中,公孙淮的神情不自觉柔了一些。
一旁暗暗看着的洛绯心中不由窃喜,幸好她事前做足功课,摸透了公孙淮的喜好,知道他喜爱甜食,否则这强迫他同自己用膳的举动只怕又会惹来他的反感。
该吃的吃饱了,该喝的也喝足了,洛绯这才允许公孙淮切入正话:“你方才所说的要事是什么?”
都说了是要事了,还拖拖拉拉现在才问起,洛绯知道公孙淮此刻大概早已在心里对她鄙夷了一番。
公孙淮:“不知此次伐南大军的军师,陛下心中可有人选?”
“尚无。”
闻言,公孙淮忽而起身正色道:“恳请陛下将此重责委任于臣,臣愿随军南下,为陛下效力。”
洛绯下意识地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个情节竟比原剧情里提早了这么多。在原剧情里,此时的公孙淮估计还在为女帝的一意孤行感到无奈,等他终于强迫自己憋下谋略没有得到赏识的委屈,主动向女帝自荐,想要代任军师一位随军南下时,却又遭到女帝的斥责。
女帝的原话是这样的——“堂堂相国,乃群臣百官之首,如今却想贸然上战场,若是出了事谁来担此重责?你可曾顾虑到自己的本职所在?”这话本来是出于对他安危的担忧,但听在对女帝成见颇深的公孙淮耳里,却成了指责和怪罪,更像是又一次对他的否定。
高居相国之位的公孙淮提出要做军师绝不是没有道理的,女帝却不曾细想其中缘由,只一心不愿让公孙淮身陷危境,还禁止他再在自己面前提及此事。这下公孙淮心中的厌恶和不满总算爆发出来,一举变成了谋反的念头。
如今,大概是洛绯提拔越萧做主将一事给了公孙淮信心,所以他才比原剧情中提前了这么多时间向洛绯提出这个请求。
洛绯并不是原来的女帝,一来,身为人君,她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否定自己臣子的请愿,二来,她很清楚公孙淮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的原因所在。
公孙家世代效忠于北段国的女帝,从公孙淮的祖父一辈起,就一直任相国辅佐女帝身侧。而若要说起公孙淮这在军事、国事上的谋略天赋是遗传自谁的话,那一定非其父公孙遇莫属。
公孙遇十八岁便做到了相国的位置,在谋略上可谓是操纵自如,待他二十七时,已是名扬万里,甚至连邻国的君王也听说过公孙遇的大名,在这些邻国里,实力与北段国旗鼓相当的南向国也是其一。
只是,南向国国君却并不只是听听而已,他把挖墙脚的心思动到了公孙遇身上,寻思着若是能笼络公孙遇归附自己,那么拿下北段国便是如虎添翼的事。
于是,南向国国君便用化名邀了公孙遇私下会面,公孙遇自然不肯做叛国之事,因而拒绝之余还与南向国国君交了恶。南向国国君面上虽表现得极为大方,心里却很是不甘,回去之后,越想越气恨,到最后就动了杀念。
暗杀来得毫无征兆,公孙遇没有想过南向国国君竟会为这种事不惜动用杀手灭他的口,因而可谓毫无防备。公孙遇遇刺当晚,年仅十三的公孙淮就在他身旁,公孙淮的母亲用自己的身躯将他护得严严实实,刺客来得快去得也快,得了手未多做停留便速速离去,因此躲在母亲怀里的公孙淮才得以活命。
只是,这残忍悲惨的一幕却在年少的公孙淮心里留下了恨的影子,事后,当洛华焉派了无数人手最终查明刺客是南向国的人这一真相时,公孙淮也终于为自己心中那快要撑破理智的仇恨找到了一个归宿——南向国。
虽然这件事最终使得洛华焉公开表明了与南向国的敌对关系,并发誓要讨伐南向国来祭奠公孙遇的枉死,但这对于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血溅当场的公孙淮来说却是远远不够,如果不能手刃仇人,很难平复他内心的仇恨。
在原剧情里,因为洛绯的反对,公孙淮没能做成军师,也就没能亲自攻打南向国,更没能看到南向国国君的死——南向国国君在被逼宫之前就逃宫了,等军队打到南向国都城的时候,他早已跑得不见了踪影。公孙淮把没能手刃仇人的愤恨归咎到反对他做军师的洛绯身上,因而也更加深了他谋反的决心。
洛绯看着微微低着头的公孙淮,能够想象他在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心中多少会有些期待和紧张。
“以你的才略来讲,朕自然同意你做军师,只是你可知从军是件极其危险之事,并非你想的那般容易。”虽然当攻略人员介入剧情后,主角的光环便会有所变化,如果攻略不当,很可能造成主角的死亡,但她其实完全不担心公孙淮的安危,自从他十三岁那年父母双亡后,他便开始习武,整整十年,她相信以他的资质来说,如今的他身手绝不会比身为将军的越萧差。
之所以要说这一句,只是想把对他的担心摆明了给他看罢了。
“臣并不以为从军是易事,臣深知征途维艰,此番攻打南向国定少不了一番苦战,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而若论及对南向国的了解,臣自认是当朝上下无人可及,因而才斗胆向陛下请愿,伐南大军军师一位,臣当仁不让。”
闻言,洛绯挑了挑眉,心中不由浮起一丝讶异——心思一向藏得极深的公孙策竟说出这样近乎自傲的一番话,可见他的确是报仇心切,这也难怪原剧情里洛绯拒绝让他出任军师会引起他的憎恶了。
让他出任军师其实早在洛绯的规划中,如此一来,他就必须有很长一段时间远离都城——也远离女主,这样无疑能够很有效地削弱他们二人之间的吸引力,其次,让他亲自去报他父母的杀仇,也是淡化他内心阴暗面的一种方法。
她早就说过了,情绪是宜疏不宜堵的,喜欢把心思藏的很深的人,通常很容易因为心怀仇恨却得不到抒发而黑化,她可不愿意最后是成功地拆散了男女主,却迎来一个黑化的男主。
“你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朕不让你去,倒显得朕不通情理了,朕就让你任这军师一位又何妨,不过,你必须答应朕一件事。”
“但凭陛下吩咐。”
“凡事三思后行,切不可因小失大,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