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士奇抬头看七爷,不明所以,七爷指那一边跑着的旺财,道:“学它那样,给爷装狗!”
哈士奇将那舌头一吐,摇摇尾巴,将自己沉重的步伐放得轻快,脚步轻快,又蹦又跳地在前走着。
七爷还笑道:“你这狼装狗还挺像!”
到了木优鱼的别苑,木优鱼老远就看见那蹦蹦跳跳一脸狗样的哈士奇,吓了一大跳。
这蠢货,得宠了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不成!
一定得好生教育教育!
七爷来了,把狼拴在院门口,进门看见邀月正围着木优鱼转来转去。
“小鱼儿,快给哥哥我看看牙,你看哥哥的牙白不白?”
木优鱼正忙着给自己的装备消毒,冷冷地道:“你白,你全家都白!”
邀月又问道:“你白还是我白?”
“你白,你浑身都白!”
木优鱼讨厌死他了,天天撺掇那李家人作妖,真想一巴掌把他踹进隔壁老王家的粪坑里!
那进门的七爷顿觉不悦,忽然转身就走,哈士奇也不带。
木优鱼还奇怪,明明看见七爷带着哈士奇来了,怎么的又走了?
她让木芽儿和滚聃儿守着自己的装消毒,她忙去牵了哈士奇过来揪着耳朵教育。
“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叫你不许在七爷面前吐舌头!”
哈士奇委屈地收了舌头回去,木优鱼又捏着它的脸:“给我严肃点,不许像狗一样,你是条狼,铁血恶狼,看见上次山上的狼没?给我学得像一点!”
哈士奇瞪眼,眼神透出凶狠。
“对,眼神再凶残一点!”
哈士奇再瞪眼。
木优鱼又捏爪子和尾巴:“尾巴放下来,步子沉重点,狼走路都是没有声音的,你看你,走路还蹦跶,哪有狼这么走路!”
无辜的哈士奇被木优鱼一顿呵斥,蹦回了臭脸去,又是一脸高冷吓人。
“对,就这样,还记得上次被七爷吃的狼吧!你不好好做狼,那就是你的下场!”
为了让哈士奇的品种不被暴露,木优鱼也是操碎了心,亲自将它给送了回去,边走边教训。
七爷老远就看见狼在木优鱼面前绷着一张臭脸,那脸自己看了都怕,何况是木优鱼?
哈士奇看着木优鱼离去,便自己回了别苑,进门就被七爷抓住一顿呵斥。
“你个孽畜,爷跟你说的话,你忘到耳后了?”
哈士奇忙将臭脸一松,吐吐舌头,大脑袋蹭了蹭七爷的腰,七爷却没松脸,“少跟爷玩这套,以后少在木家丫头面前耍狠!”
木优鱼这边才将哈士奇给送了回去,七爷的老管家就过来,与木优鱼道,要她住在七爷的别苑去,直到给七爷正完牙。
住到七爷院里去?
木优鱼吓了一跳。
那岂不是羊入虎口了?
而且自己还接了其他几单生意,住进七爷院儿那可怎么做生意?
她走了,岂不是白白地把打拼来的家业送到别人手里吗?
而且,万一住进那院儿,七爷什么时候兽性大发,自己岂不是没个逃的?
木优鱼忙推辞道:“管家,我这儿还接了几单子生意,那几家老爷夫人每个月都带着小姐公子上门来复诊,我若是走了,岂不是失信于人?”
“且,我这身份,也不好往七爷的院里住。”
木优鱼委婉推辞了,老管家似乎知道她会推辞似的,道:“那我便收拾了东西让七爷住到府上吧!”
木优鱼受了惊吓,半天说不出话。
当天晚上,老管家就过来,正儿八经地交了两年的房租,租了客栈里最好的上等房,还出钱请走了上等房里的所有租客。
这般下来,上等房的那个院子,只住了两个人,一个邀月,一个七爷。
七爷的人将那院儿上上下下都打扫干净了,用具一律换新。
一整晚,七爷别苑到木家客栈的人流就没有停过。
客栈大部分客房都被定了,一律交了两年的房租,一下子住进二三十个边牧。
那动静,吓得邀月屁滚尿流,当晚就搬到了七爷的别苑里去了。
他可不想和七爷同一个屋檐之下,早晚被打死!
哈士奇欢快地去占了邀月原先住的那屋。
“七爷这是要准备长住?”木优鱼舌头都打架了。
老管家笑呵呵地道:“七爷的牙口重要,木姑娘您不愿意搬到别苑里去,只有委屈七爷上门了,姑娘便可随时伺候七爷正牙了。”
木优鱼看在那提前交的两年房租的份上,暂时接受了这个现实。
七爷一大家子住进来,也不交个名牌,木优鱼只记得他叫‘金鲤鱼’。
大家只管七爷叫‘七爷’,从来对他的身份和真名三缄其口,不透露半个字与木优鱼,木优鱼便一直在心里叫他金鲤鱼了。
她看着七爷那阵仗,可是羡慕嫉妒恨。
有钱有势真好,没有名牌还敢大摇大摆地住客栈,相比之下,木优鱼就苦逼多了,上次一个名牌差点害得她倾家荡产。
她也看见了他们之间那远若天涯海角的距离。
一个是金鲤鱼,游走在万丈红尘之中,闪闪透光,自有自己人生的一片风景;一个是木头鱼,灰暗、简朴,脆弱不起眼。
一个万丈光芒,一个低贱阴暗,一辈子风马牛不相及。
有种东西,叫做门阀。
木优鱼不想给自己太多幻想,七爷不可能是她的良人。
七爷一住进来,客栈便不能住人了,就算有心投宿,看见那大门口守着的五六个带刀侍卫,那也是吓得逃之夭夭。
没法,木优鱼只得将路边的路标给撤了,换成了‘老木家私人牙科诊所’……
与七爷一个屋檐之下了,木优鱼才知道,这有钱人和穷人完全就是活在两个世界,七爷的衣食住行,完全就是她这庶女想都想不到的奢华。
怕是木家嫡女也没七爷的奢华。
七爷住进来的第二天,木优鱼早起就去给他检查口腔。
她带着新口罩,消过毒,熏了兰花味,一说话就是一口兰香。
“七爷,这伤口恢复得不错,这两日刷牙仔细些,莫伤了伤口,别吃辛辣刺激之物,吃点流食便可。”
七爷戴着开口器,只管点头。
木优鱼翻来覆去地看了牙,道:“这几日好生休息,按时喝药,我上次给的那个漱口水的方子,是漱口专用,莫喝下去了。”
七爷又点头。
木优鱼撤了开口器,收拾了家伙走了。
七爷坐起身,又开始留恋方才唇上的一点温软,他用琉璃镜照照自己的牙,见嘴里几个黑洞洞。
既然大主顾都住进自家屋檐下了,木优鱼自然是上心,每天睁眼起床,洗漱之后肯定得去看七爷的牙。
十天之后,她便开始给七爷上托槽和钢丝。
七爷这般的身份,一般的不锈钢牙套衬托起他的显赫,肯定得上他专用的土豪金牙套。
开口器又拿了过来,才用沸水煮过,有点温热。
一看见开口器,七爷就知道自己最期待的环节要来了,果然,马上一个冰冰凉凉的小手指就伸了过来,往他的唇上抹了些膏润滑。
润滑之后,才戴了开口器。
木优鱼小心翼翼地将那一颗颗狗头金融的托槽往七爷的牙齿上贴去,心还微微地颤抖着的。
有钱人就是好,抠一个托槽就够穷人活半辈子了!
贴完托槽,七爷一口土豪金,木优鱼一边等干,一边问道:“七爷,感觉如何?有没有不适感?”
七爷不好说话,只是摇头。
木优鱼谨慎地看着那牙口,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了自己的托槽粘贴得百分之一百正确才放心。
她制定的矫正方案,是一次性将牙套给戴全了,上下一起矫正。
木优鱼又道:“七爷,初戴牙套这几日,您会感觉牙齿酸痛、无力,无法进行正常的咀嚼,这都是正常现象,等过几天就好了。”
“每个月我都会为您换钢丝加力一次,每一次加力之后,都会出现这种情况。”
“您还得改掉用咬上唇的坏习惯。”
木优鱼絮絮叨叨地,七爷大张着嘴,嘴里口干舌燥,邀月在一边好奇地看着,出乎意料有些严肃。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托槽已经固定了,木优鱼慢慢地给七爷上钢丝。
七爷是大客户,她十分谨慎,将钢丝埋进托槽里,便用小剪刀夹着小钢丝来将大钢丝固定住,又小心翼翼地将细钢丝扭紧,怕扎到七爷。
七爷不说话,也不想说话,只是一双眼睛转来转去的,浓眉时而倒竖,时而放松。
最后,木优鱼上好了牙套,将开口器撤了,立马给七爷断了热茶来,让他润口。
“爷,您感觉如何?可有不适应,或者有钢丝头扎肉?”
七爷漱口之后,用舌头舔舔牙,感觉牙齿上有东西之后,便沉重了许多,“并无不妥。”
初戴第二天是最难受的,木优鱼早上洗漱了之后,就去七爷院里,迎面遇上老管家,忙问道:“七爷今日感觉如何?”
老管家苦恼道:“爷说牙又酸又疼,吃不了东西。”
七爷把厨房都搬了过来,十几名大厨正开工做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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