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他……
白牧见他沉默了许久,双目无神,不曾说话,一动不动,似乎是深受打击。
他忙道:“娘娘不必担心,爷定能回来,上次传信……”
“报!”
黑牧翻墙赶来,眉飞色舞地道:“王妃,王爷回来了!”
回来了?
木优鱼又是一愣。
一点消息都没有,就活生生地回来了?
若是回来了,该不会回来的不是‘人’,一条腿,一个脑袋?
想到那种可能,木优鱼瞬间脸一白,竟然愣在那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木优鱼住的院儿也是颇大,一重接一重的,是在王府深处最隐蔽的位置,院门口是一处池塘,池塘边上是一座长廊,忽然便看见一个身影从那长廊之上,一点点地映入了木优鱼的眼。
她看见那熟悉的人影,泪水当场便模糊了视线。
见那高大俊气的身影风尘仆仆,步步稳定如山,却又急如风火,几乎是眨眼便到了木优鱼面前。
七爷的确是回来了,毫无消息,却又忽然出现在木优鱼面前,他风尘仆仆,长袍猎猎,那衣袍之间,似乎还有西北特有的风沙。
面庞依旧俊美,似乎正增添了几分深邃和深度,一场大战洗礼,他更上一层楼,无论身手城府都历经了一场磨练。
他比之前更强大了,可是看见木优鱼的时候,那眼中的欣喜还是一如既往。
特别是看见她那鼓得圆溜溜的肚子,那里面孕育着他们的孩儿,他迫不及待地想摸一摸,感受一下自己的爱人和自己的骨血存在的气息。
七爷走来,如同一座稳健的大山似的,高大的身躯带给人无限的安全感,一股西北的风尘气息迎面扑来,木优鱼瞬间便就是泪流满面,将这多日的担惊受怕用泪水之中倾倒而出。
她泪汪汪地抬头看他,快看不清眼前之人的样貌,却还是动了两步,下意识地伸手抱他。
谁料才动了两步,那肚里便就是一阵阵的异动,她忽然便捂住了那肚子,身子微微一颤抖。
要生了!
见木优鱼那小脸瞬间的一惨变,在场之人莫不是面色大变,那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七爷顺手便将人给扶住了。
那肚子一圆滚起来,人便重了许多。
“来人!来人!”
七爷两声喝,风嬷嬷已经风风火火地命人抬着小娇子来了,二话不说便将木优鱼给放了上去。
木优鱼一边呻吟一边啜泣,肚子里难受一阵阵的疼,一双惨白素手死死地抓住七爷的大掌,他一路打马归来,手心里全都是污迹,反握住了那小手,心疼万分。
“别怕别怕,我在这儿,我回来了……”
他追着轿子一道前进,入了风嬷嬷早为木优鱼准备的产房之中,众人将木优鱼小心翼翼地抬上了床,风嬷嬷为她接生。
这可是轩辕皇族的又一后代啊!
风嬷嬷心中激动万分,又见七爷还赖在房中不肯走。
“爷,您该出去了!”
可七爷看着木优鱼,那面上惨白无比,不时便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额上的汗水真似渗水般,不曾想生孩子还要遭这般大的罪过,他如何走得开。
“我陪着她。”
他一手握着木优鱼的手,一手拿手绢为她擦汗。
木优鱼又哭又叫,正承受着莫大的罪过,七爷心中也似被揪起,一阵阵的心疼。
七爷在此,木优鱼努力地压抑着口中的苦楚,不让七爷担心,便用了牙齿咬着下唇,将那下唇生生地咬破了,一时之间嘴里全是腥臭味。
七爷心疼得撕心裂肺似,用手卷为木优鱼擦了血,宽慰道:“别怕,我在这儿了。”
木优鱼只觉得疼,频繁地啜泣着,泪不争气地流了,完全把控不住。
她只是哭,那被咬破的嘴唇颤抖着。
“没事的,没事的,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七爷哄着她,两颗晶莹却从眼中落了下来。
历经了半天的痛楚,木优鱼还是未能将孩子给生出来,七爷又担忧又后悔,喝问风嬷嬷道:“嬷嬷,怎么回事?”
风嬷嬷面色惨白,那接生的双手颤抖着,有话不敢说,看了一眼木优鱼,便将七爷请了出去。
产房内,木优鱼看见七爷出去,才敢放松自己的牙冠,可一放松,便就是一阵剧痛,疼得她尖叫一声,刺破了这王府的幽深宁静。
那步出去的七爷脚步便似被定住了般,动也动不了。
风嬷嬷拉着七爷出去,才敢小声地对七爷道:“爷,娘娘难产,您要做好准备……”
七爷的天地,似天塌地陷。
------题外话------
忙了一天网络的事情,啊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
☆、045 险中求胎
“爷,娘娘难产,您要做好准备……”
七爷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在那一瞬间,内心简直是天塌地陷,多年的从容淡定瞬间瓦解得灰飞烟灭,几乎是一下气便将揪着风嬷嬷的衣领将她给提了起来。
“你说什么?”
风嬷嬷知道七爷是深受打击,看着他,十分认真且严肃地问出了那个世上最难的难题。
“爷,保大还是保小?”
七爷听那话,更是脑子一片空白,手一脱力,便松了风嬷嬷,人站着,似乎已经忘记了今夕是何夕。
他双目炯炯,已经有泪水在闪烁,那眼珠许多不曾熏了,此时落泪,洗刷了杂质了,露出了原先的海蓝之色,蓝瞳幽深透亮,清澈见底。
高大的身躯无力地摇晃了两番,赤牧忙将他扶住。
赤牧张张嘴,似乎是想说话,可话到临头便又咽下去了。
女人难产是常事,生孩子的女人就是在鬼门关里面走一趟,若是女人难产,一般的男人都会保小。
他也想劝劝七爷速速做出决定,可话到临头还是吞了回去。
七爷只觉得双耳里有东西在‘嗡嗡’地响,他无法做出决定,一个是她所爱的女人,一个是他的孩儿,却只能选一个,这世上怎么有这般惨绝人寰的难题。
房中木优鱼一声声的彻骨撕痛的尖叫似七爷的命,他痛苦至极,无法做出任何选择,忽地便无力地垂坐在地,一手衬住了额头,却已经是泪流满面。
风尘仆仆归来的他,却在归来之际,遇上了人生的第一个难题。
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最终,那苍白的唇瓣还是蠕动了几番:“保大,不惜一切代价保大!”
风嬷嬷得了话,双眼湿润了一番,扭头入了房中。
七爷却垂坐在那那一角,不由得抱头痛哭……
更多的人赶来了,首先便就是木清安,众人围在那产房之外,却听见木优鱼一声声声嘶力竭的惨叫,那凄惨如同是人间地狱。
此时众人才知,何为‘母难之日’!
房中,木优鱼疼得死去活来,感觉自己的命已经不是命,感觉那痛也不是痛,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可忽然又能来一波更痛的。
她见七爷不曾进来,却看见风嬷嬷一脸狠色。
她其实已经召唤了一个妇产科潇湘女主上身,一边正自己指导自己生产。
看见风嬷嬷进来,她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却不问保大还是保小,却是道:“风嬷嬷,你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风嬷嬷见过太多这种场面,却依旧是不禁双眼含泪,走过去与木优鱼低声道:“你放心,爷说了不惜一切代价保你。”
木优鱼得了这个答案,不由得笑了一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几分,可她舍不得自己的孩子死,道:“嬷嬷,你附耳过来,我与你说……”
风嬷嬷附耳过去,木优鱼用那虚弱的声音对她道了一声,风嬷嬷听之,吓得往那地上一跪:“王妃,万万使不得,使不得!爷的意思是保您,您万万不能出事,您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木优鱼也知这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可是她无法坐实自己的孩儿就这么没了。
“嬷嬷,你放心,我有分寸,你大胆地做,我在一边与你说步骤,我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风嬷嬷摇头:“不行,不行,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木优鱼艰难地笑了笑,露出了比玉石还洁白的牙齿来,道:“嬷嬷是我见过的,医术最好的人呐!你若是做不到,这世上哪里还有人能做到。”
风嬷嬷继续摇头:“我不能啊,不能……”
木优鱼阵痛难受不已,却还是笑道:“你只管大胆的做,不让他知道就好,若是你不干,我便自己动手了!你放心,我有经验,一定能成功的,千万不要告诉他,我们给她一个惊喜。”
“可是……”
风嬷嬷抬头看她,皱纹丛生的脸越发深刻:“太痛苦了,你忍不下去的,现在熬麻沸散太晚了。”
木优鱼抬手,指指那产房一角:“若是吃了麻沸散,我便没了意识,如何指导你?你看,我早准备了东西。”
风嬷嬷过去,在产房一角寻出一只大箱子,箱子里面是各色的刀具、仙,和宫中赏赐下来的鸦片。
“这……”
风嬷嬷迟疑,木优鱼低声道:“快给我燃一点那玩意,我吸了便不会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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