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跪着的小太监吓得身子一颤,哆哆嗦嗦地道:“是的娘娘,这是今日早朝之中的消息,错不了,木优鱼被许给宁王做正妃了。”
皇后呆坐凤座之上,脑子一片空白,只感觉眼前有金星冒出,内里一股火气冲了上来,灼烧了五脏六腑。
“绝对不可以!”她忽然一坐而起。
“传太子明日来我宫中一叙!”
京城的某一处民居之中。
“宁王,是个什么来头?呵呵呵,这东麟真是有意思。”
……
七爷在早朝之上一鸣惊人之后,便连续几日不曾上朝,皇帝也不曾怪罪,知晓他是办案要紧。
木优鱼在王府里面睡了几晚上,也不曾见七爷回来看一眼。
只是赤牧偶尔回府给七爷拿点东西,便就匆匆地离开了。
宁王不归,府外的轿子马车来了一波又一波,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见宁王不得的人便直接去了隔壁木府。
木府之中也有个会那正牙的沙梁,还有带起京城贵胄正牙之风的鼻祖木优鱼。
有七爷这么一个成功例子,才真正是让木优鱼闻名京城,高官大臣纷纷带着自己牙口欠佳的公子小姐上门来求正牙。
若是小姐,便送到木优鱼那儿去了,木优鱼虽然定了婚事,可事业不能丢下,依旧是天天给各路上门的小姐看牙。
若是公子,便让沙梁来看。
沙梁逐渐开始有了名气,还得定期入宫为宫中的主子们看牙。
木家又开始和之前那般车水马龙,先前曾经被退婚,如今那几家都主动贴了回来,想再续前缘,都被木家人给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木家重回四大家族,风头五两。
就在七爷忙碌着查案的时候,丰南王府之中传了消息出来。
王府要大办宴席!
帖子是连夜印发,送到各家大臣手中时候还是热乎的。
这宁王一朝发迹,按理说是该要大宴一场的。
可他答应了皇帝要在十日之内查明那刺客一案,并且给个交代,可为何要在第九日那一天大办宴席呢?
不管百官心中如何想,宁王府的宴席已经开始筹备了,木优鱼偶尔得空过去看,都见王府上下一派匆忙。
虽然不知道宁王是何想法,百官个个兴致勃勃,一直想认识认识宁王,这一次大宴是个绝好的机会。
大宴一日日将近了,七爷还是没回府,赤牧回来说,晚上都是睡在刑部或者是大理寺的。
有时候还要去南山之中跑一跑,勘察现场,还得走访群众。
七爷利用这几日的时间,迅速地将自己的人马塞进了各个部门,逐步渗透,木清安重伤不能出,他的职位暂时落在了景阳侯手中。
就在七爷接下任务第七日的那一天晚上,他忽然派兵突击城外的一处别院,抓到红莲教教众数百人,全部活捉。
主犯供认不讳,在南山猎场之中行刺的便就是红莲教!
他们在禁军之中的内奸也被揪了出来,还不曾认罪便畏罪自杀了。
南山猎场一案总算是告破!
主犯从犯伏法,数百红莲教教徒也进了刑部地牢。
宁王承诺的时日,才过去了八日!当真是神速!
老皇帝喜出望外,赐宁王府邸一座、黄金五千两,另外赐自己用了多年的佩剑!
宁王一战成名,扬名京城内外,美名如雷贯耳。
也是八日那一天晚上,七爷总算是回了王府,可明日便就是第九日了,正好是王府的大宴,木优鱼去了王府,连七爷的面儿都见不着。
他要准备那宴席的事儿。
木优鱼恹恹地在七爷房中对烛枯坐了大半个晚上。
忽然‘咯吱’一声响,门开了。
“爷,您来了!”
木优鱼惊喜地出去迎接,却不见七爷,只有鬼焰摇着尾巴进来了。
木优鱼无精打采地坐了回去,依旧是叉开了坐,揉了揉鬼焰的毛。
鬼焰吐着舌头,卧在她脚边,也是将睡不睡的模样。
深秋时节,便已经开始有些阴冷了,房中烧了小火炉,木优鱼守着火炉,烧着炭火,倒是不冷。
丫鬟进来换了炭火,道:“王爷今晚还有事情要忙,王妃娘娘便先歇下了吧。”
木优鱼‘恩’了一声,准备就寝。
若那王八不回来,今晚正好和鬼焰睡,让鬼焰玷污了他的玉塌去!
看不气死他!
她正起身,忽然听见那窗户‘砰’一声被风吹开了。
邀月坐在那窗台之上,着一袭粉红色长袍,骚气一身,行头十分惹眼。
那窗户一开,秋风便灌了进来,撩得那窗户之上的他衣袂飞扬。
一看见他,木优鱼就来气。
“死变态,给我出去!”
邀月风度翩翩地一甩头发,三千青丝便如同是荡了个舞,划出一道柔滑的曲线来,又落回了他的衣袍之间,垂直而下,或是随风微微飘荡。
他叹息一声:“小鱼儿,你别等了,皇上见七爷他办事伶俐,有勇有谋,府中却连个暖床的妾都没有,赏了他十个美人,那一个个的倾国倾城,你比还好看,美得七爷乐不思蜀,如今他正在美人那处呢!”
木优鱼心头一动。
皇帝赏了他十个美人……
那他这几日,便是在美人那处过夜的?
见木优鱼面色有变,邀月大喜,笑吟吟地道:“唉,男人啊,都是口是心非,如哥哥我这般的好男人哪儿去寻,不如你便跟了哥哥我,不跟他了!”
话一落,便听邀月一声惨叫,整个人便坠了出去,一个阴测测的人影便在他身后,直接拳脚相加,将他揍得落花流水。
七爷阴冷无比的声音传了进来:“景阳侯深夜为何还在此处?你府中那十个美人怕是等急了,还不速速滚!”
“师兄饶命,我滚,我滚,我这就滚!”
邀月连滚带爬地跑了,七爷少有的没下狠手,他居然还能自己跑!
七爷直接从那窗户进来,顺手便将那窗户给关了。
进门看见木优鱼坐在那烛火前发呆,一只手无意识地摸着鬼焰,七爷过去,将鬼焰牵开了,自己顶替了上去,接了木优鱼的小手去。
“你这丫头,又在想些什么?”
木优鱼自然是在想方才邀月的话,若是皇帝给七爷指个侧妃小妾,送个美人,七爷会拒绝吗?
七爷早将她的想法看清楚了。
她这身份虽然提了上来,可那思想觉悟还没提上来,还是太自卑,太敏感了。
他捏了木优鱼的下巴去,对准了自己。
“你这丫头,整日胡思乱想些什么,难道真以为爷是那种口是心非的人?”
木优鱼没说话,只是一双杏眼瞧着七爷,眼中盛满了恐慌。
若是七爷为了自己拒绝了皇帝的赏赐和另外的指婚,惹得老皇帝龙颜大怒怎么办?
为何自己要爱上一个王呢?
如今他入了皇帝的视线之内,那今后便就算是伴君身侧了,所谓伴君如伴虎,今日那老皇帝宠他上天,明日便可能因为一两句话而夺了他的性命。
若是个普通人,那便没这般多的烦恼了。
“爷,我什么都没想,就是有点累了。”
木优鱼低着头,将脸埋伏了七爷怀中,他似乎才沐浴完毕,身上还有些清爽花香,嗅着十分舒服。
七爷将她轻轻地搂了,顺着那披散的青丝,青丝从指甲如泥沙似的穿过,他的心也柔软了几分,道:“你且放心了,爷说好了不纳妾,便就不纳妾,老皇帝送来的那十个美人爷送到邀月那处了。”
说起邀月,木优鱼忽然道:“风嬷嬷不是说好了要给邀月解毒吗?那毒解得如何了?”
七爷也是微微地蹙眉:“风嬷嬷也说那毒有些棘手,若是想彻底解了,要打断浑身的骨头,怕是半年之内不得动弹,邀月挺过了这么多年,不急于这一时半会。”
“原来如此。”
邀月也是个悲催之人,虽然说话的确是有些贱!
房中蜡烛已经快要燃到了底,空气弥漫着淡淡的清香,七爷捏起了木优鱼的下巴来,将那张越发明艳的小脸对了自己。
她长得越来越像那个人了。
那秘密注定尘封永远。
“本王多日不曾摸到爱妃的身子来,心中颇为想念,来让本王好好疼疼。”
……
第二天,王府大宴,朝中权贵、大臣都收到了请帖。
木王孟李四个家族都要去,一大早,木常荣便整顿了衣裳,坐了轿子去了隔壁。
府中的主子们都要去,大房二房三房,王夫人也去了,只是木优鱼和木水秋与王府有婚约,为了避嫌便不能去。
木优鱼和宁王的婚约虽然定下了,可成婚之日还是遥遥无期,得另外商量,这士族嫡女,一般都是十三四岁议亲,十五六岁出嫁。
若是要成婚,至少得等木优鱼年满十五岁之后,还得等嫡姐木水秋嫁出去之后。
木优鱼那院里这几天一直有贵女上门来正牙,还有些夫人亲自上门,看牙便看牙罢,还问一些宁王的事儿。
王夫人也来问了好几次,若是出嫁的话,得带一个陪嫁媵妾,看看府中谁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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