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小的不敢胡说,当真细细看过,并不见他二人啊!”那侍卫无奈地答道。
“那巡按随从呢?”杨勇追问道。
侍卫低头略略回忆了一下,言道:“巡按随从倒是尚在牢中,由牢头陪着喝酒呢!”
“喝酒?”杨勇惊诧不已。这样一个紧张关头,那巡按的手下居然还有心情喝酒吗?
杨勇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时心里也没了主意。旁边一名心急的侍卫问道:“杨将军,咱们何时动手呀?”
杨勇抬手一摆,脸色铁青着言道:“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去就来。”说完,他一转身,急匆匆地跑回了潞安王府。
王府之中,老王爷和于百之亦是没有休息,都在焦急等待着杨勇的消息。
杨勇一出现,老王爷便急急地问道:“杨勇,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那两个人可灭掉了?”
杨勇一抱拳,低着头答道:“启禀王爷,这知县大牢有些奇怪啊。”
潞安王不解地冷笑了几声,问道:“有何奇怪之处?”
杨勇将两次打探的情况汇报给了潞安王,而潞安王一听,拍着大腿高声喝道:“咳!既然没有重兵,那你们还不冲进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呀?”
杨勇见潞安王责怪,并不敢顶嘴,只抬着眼皮,巴巴地望着于百之,等待着于百之的意见。
于师爷眼珠转了又转,这才言道:“王爷莫急啊,这里面定然有诈呀!”
“有诈?有什么诈?”潞安王不高兴地撇着嘴问道。
于百之赶紧向着老王爷一抱拳,语调深沉地言道:“文必正遇袭,他手中就只有那两名刺客,若是连这两个人都保不住,那他追查的线索便就此断掉了,因此他定会不遗余力地保护两名刺客的安全。那知县大牢之中,定是设下了埋伏的。”
潞安王七窍生烟,摇头晃脑地插话道:“还埋伏,埋什么伏呀?杨勇不是四周查看了吗?连个人影都没看见?他还怎么埋伏呀?”
于百之见潞安王有些急躁,赶忙赔上一张笑脸,耐心地解释道:“王爷,可杨将军也说了,那大牢之中,并不见被擒的王府侍卫的身影呀!”
“哼,说不定将他二人藏在什么秘密牢房里,杀进去一探便知!”潞安王挥舞着手臂,仿佛自己便正在杀敌一般。
于百之提高了声调,严肃地说道:“王爷,若是那文必正已将那二人偷偷转移出了大牢,那么咱们就算将牢房翻个底朝天,也是无用啊!他反而会毫无顾忌地在牢中设下陷阱,就等着杨勇他们中计,到那时,咱们该如何是好呀?”
“呃,这个……”听于百之这样一分析,潞安王顿时也有些语塞了。
杨勇偷眼见老王爷哑口无言,也赶忙上前附和道:“是啊,王爷,到时候,我们非但没有灭口成功,反而成了那文必正的囊中之物啊!”
潞安王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他只得在口中愤然骂道:“哼哼,你们这帮胆小鬼,简直是胆小如鼠呀!本王真是白养活你们了!”
杨勇一听王爷竟骂自己胆小,便知自己刚刚所言有失,只好咬住嘴唇,紧闭起嘴巴,再不多言了。
这时候,于百之在一旁劝道:“王爷啊,此等关键时刻,若非有十足的把握,咱们是切不可冒险为之的呀。想来,那文必正便是等着咱们急于求成、贸然出击,好就此抓住王爷您的把柄啊!”
“嗯……”老王爷终于重重地叹了口气,认同了于师爷所言,但他仍旧不死心地问道:“我说师爷啊,那今晚若是不动手,明天文必正便升堂审问他们了,到时候,他们若是供出本王,那又该如何是好呀?”
于百之心中一惊,这个问题,他都还没来得及细想呢。但此刻王爷问及,他也只好赶紧搜肠刮肚,尽力思索着对策,好一会儿,才言道:“呃,明日那二人若是当真供出了王爷,咱们也不惧,只说是有人借他们之口诬陷王爷便是了,反正那文必正手中亦无其他的证据。”
说到这里,于百之偷眼瞟着潞安王的神情,见老王爷听得认真,微微颔首,眯着眼睛细细回味着自己的话,他知道,这是王爷觉得此言有理了,于是他继续言道:“若是时机成熟的话,王爷甚至可以借此反咬一口,就说是那文必正欲诬陷王爷,说不定可以以此为由,名正言顺地除掉这个八府巡按呢!”
潞安王一听这话,心中甚喜,嘴角一弯,奸笑着言道:“妙,妙啊!”
见王爷转怒为喜,于百之和杨勇都长出了一口气,暗道,这一关总算是有惊无险啊!
而潞安王一挥手,下令道:“杨勇,撤兵!本王倒要看看那文必正明天能耍出什么新鲜的花样!”
☆、第六十集空城计
一点心雨:若要获得成功,最佳目标不是最有价值的那个,而是最有可能实现的那个。法国一家报纸出这样一道智力测验题:卢浮宫失火,情况紧急,时间急迫,只允许抢救出一幅画,你抢哪一幅呢?在该报收到的成千上万答案中,贝尔纳以最佳答案获得了奖金。他的答案是:抢离出口最近的那幅画!
第2-60问:看过本集,大家有没有爆笑罗镇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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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洛阳城一片静寂漆黑,大多数人都已进入了自己的美梦之中。而官家驿馆,八府巡按文必正的房间却是灯火通明,文秀正与师爷刘飞围在桌前对弈。
在如此深沉之夜,与自己心仪的美丽女子单独同处一室,刘飞的心情有些特别。尽管他脑子里的思绪满是今晚一役,但眼神却怎么也免不了留恋着自己对面的文秀。
红烛摇曳,那橘红色光亮在秀秀的精致的脸颊上调皮地跃动着的,光影变幻之中,衬托出秀秀平日里少见的温柔可人的一面,看得刘飞格外心醉。
只见此时的秀秀安静乖巧,一手托着下巴,呈皓腕于轻纱之下,更显肤白温润,柔光若玉;额头饱满,散落着几缕漆黑秀发,飘动间,平添一分妩媚;淡扫峨眉,和煦如春;浓密卷翘的睫毛之下,一双丹凤美眸紧紧盯住眼前的棋盘,那目光专注而单纯,如山间清泉,清澈灵动;朱唇娇艳,微扬的嘴角上挂着一个甜美的笑容,真真叫人一见*。
刘飞眯着小眼睛,看得有些入迷了,他真想时间能在此刻放慢些脚步。让他好好享受此时的温馨和美好。一瞬间,他甚至想,若能今后与这样的女子携手共度余生,将是多么大的幸事啊!
想到此,刘飞心跳有些加速,那思绪也不禁渐渐飘远,脸颊之上微微泛起了红晕,只是烛光之下,不太引人注意。
“喂,该你了!”就在刘飞神魂颠倒之时。秀秀抬手轻轻碰了碰刘飞的胳膊,小声提醒道。
刘飞如梦方醒一般,那眼神这才从眼前绚美的画面中跳转出来。回到棋局之上。他迅速扫了一眼棋盘,嘴角微动,带出一个狡猾的微笑,眼眉一挑,又瞟了秀秀一眼。这才不慌不忙地将手中的棋子稳稳落下。
“啪”的一声,文秀的目光也随着这枚棋子落在了棋盘之上,片刻之后,那剑眉不禁微微蹙起,脸上再无半分淡定,撅起小嘴。气鼓鼓地说道:“哎呀,又输了。再来一盘,再来一盘!我就不信今晚赢不了你!”
刘飞得意地仰面而笑。“啪”地展开折扇,轻摇在手中,狭目问道:“呵呵,还要再来?你输得还不够惨吗?”
文秀一听,心中是一百二十个不服气。立刻剑眉一立,狠狠瞪着刘飞。嘟着嘴说道:“哼,人家刚刚学会嘛,能下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容易啦,输就输了呗,有什么了不起!”
刘飞轻蔑地瞟了一眼文秀,口中不屑地“啧啧”了几声,这才说道:“怎叫‘输就输了’,你方才所言可还算数呀?”
文秀心中一凉,尴尬地动了动嘴角,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假装不解地问道:“呃,刚才,刚才我说什么了?”
刘飞气得七窍生烟,一把收起折扇,轻敲着桌面,雄赳赳地言道:“怎么这么快你便不记得了吗?你刚刚可是说了,谁若是输了此盘棋,便要受胜者三掌之罚!”
文秀故意白了刘飞一眼,眼眸流转,尽是狡黠,不屑一顾地说道:“三掌就三掌!我还怕你不成!”说着,秀秀大方地站起身来,几步凑到刘飞的跟前,背对着刘飞,用手一指自己的脊背,言道:“来吧!”
刘飞本是一脸的得意,本想借此要挟一下这位小女子,却没想到秀秀根本没有女子之弱,反而大大方方地来到眼前,任由自己责打!这下,他反倒是有些惶恐无措了。
刘飞站起身来,举右掌在肩头,却迟迟不肯落下,反而只在口中问道:“呃,那我可真打了?”
“来吧!”文秀说着舒展了一下肩头,双臂拥在胸前,含胸弓身,做好了挨打的准备。穿越前,她专门受过抗击打的训练,才不怕刘飞这样的文弱书生那三掌呢。
刘飞自然也心知自己这三掌对秀秀而言,如隔靴搔痒,根本不在话下,因此他渐渐又收回了右掌,眯起小眼睛,欣赏着秀秀的背影,心中不免又感慨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