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放!本殿便不信他敢如此!”原清鸿失控地怒吼着,他刚刚竟然说那些花言巧语骗她,而她竟然还是陷进去了!
楚钰城嘴角缓缓地勾起了嘲讽的笑意,剑尖轻送瞬间便又回到了原位。原清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缓缓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左脸。
当那满手的鲜血映入眼帘之时,原清鸿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双眸瞬间红得如充血了般,他竟然真地下手了,他竟然真地毁去了她的容貌!
“楚钰城!你竟然真舍得地下手!”颤抖的声音响起。
“这是警告你不要动本王在乎的人,若是动了,你会知道本王并不是可欺的良善之辈。”话落转身看向了两名黑衣人,冷声道,“本王数三个数,若是不放开久久,她的另一半脸也不必要了。”
“一、二…”
黑衣人已经等不得原清鸿的指示了,心下一急便松开了手,楚寻久便如兔子一般地窜到了楚钰城的身后,大声喊道,“七叔叔小心,他们有同伙!至少不下百人!”
原清鸿瞬时向楚寻久射去了杀人般的目光,原来昨晚这小子根本便没有睡着,不知道他听去了多少东西。
正在这时,楚钰城好看的墨眉缓缓地皱起,转头对楚寻久说道,“久久,趴下将耳朵贴到地上去听。”
他的话音刚落,楚寻久便立即趴了下去,仔细地听了起来。原清鸿嘴角轻轻地勾起,配上那满面的鲜血着实是有些慎人,看得楚钰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七叔叔,好像是马蹄声,而且似乎有好多匹。”楚许久贴着地面说道。
楚钰城用剑柄将原清鸿等三人震推了几步,一把抱起楚寻久翻身上马轻踢马腹便掉头离开,却不想刚走没到一里原,就被迎面而来的队伍拦住了去路。
“七王爷这是要敢去哪里,难道咱们老朋友见面不该叙叙旧吗?”带头的面具男子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中的折扇,看向叔侄二人的眸光中却不带一丝温度。
楚钰城凤眸微眯审视着面前的面具男子,但他想破了脑袋也不记得记忆中有这个人的出现,不由得抱紧了怀中的楚寻久,冷声道,“本王可不记得有你这样一位朋友!”
“不急这一时,早晚有一天你会记起我的。”男子一把将手中的扇子别在了腰间,看向楚钰城的眸中狠意尽显。
这时原清鸿及属下三人也追了过来,楚钰城和楚寻久被一众人团团包围住,竟是没有了进退之路,这样的场景不禁让楚钰城想到了八年前,那个时候他怀中的是墨儿,而现在怀中的是久久,这一次这些人休想动他在乎的人!
“七王爷,我们也不想难为你,只是想请你交出兵符而已。”面具男子淡淡地说道。
楚钰城眸光一凜,心中不由得开始犯疑,他都是昨日方知道这东西的存在,他们到底是如何得知的,为何此事会如此地蹊跷。
“你到底是谁?”楚钰城寒着脸问着。
“七王爷竟然猜不出本公子是谁,还真是让人伤心啊!”面具男子轻啧了一声。
“兵符已经遗失,不在本王身上!”
“既然如此,七王爷可以带着你的侄儿一起上路了,正好路上还有个照应!”话落面具男子长臂一挥,他身后的一众属下全部翻身下马,齐齐地拉满弓等待着号令。
☆、126 被击落的面具
这样整齐划一的动作令楚钰城心中一紧,这些人根本便不是什么江湖人士,这训练有素的动作绝对是多年征战造就的,他们是兵!
“不知七王爷可还要再思虑一会儿,本公子不介意再等上片刻!”
“花!笑!安!”冷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惊得马上的面具男子瞬间瞪大了双眼,亦是惊得楚钰城猛地转身看去,此时两人竟是出奇一致地喊道,“你怎么来这?”
“小天赐…你…”花笑安目光灼灼地望着沐天赐,眼中既有欣喜又有担忧。
沐天赐双眸中满是复杂,心中如打翻了热油般地煎熬,知道背叛是一回事,但是亲眼目睹背叛却又是另外一回事,花笑安还真是给了她重重地一击。
花笑安嘴角勾出了一丝苦笑,她果然是恨上他了,但是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去做,她早晚有一天会明白他的苦心的,他会给她一切楚钰城所不能给的,包括这万里山河。
“七婶…唔…”楚寻久刚要唤出声便被楚钰城堵住了嘴巴。
沐天赐面色平静地一步一步向花笑安走去,最后在他的马前站定,缓缓地抬首问道,“花笑安,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与我说的吗?骗了这么久很好玩吗?”
“小天赐,我承认瞒了你很多事,但是从头到尾我都未曾想过要害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早晚有一天我会邀你共看这万里山河,不好吗?”花笑安目露憧憬地越说越激动,惊得一旁的原清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沐天赐哑然,原来花笑安的野心竟是如此之大,这就难怪他如此急迫地想要得到那块兵符了,只是那块兵符不是早就落到了他的手中了吗?正在两人都愣神之时,楚钰城快速地将沐天赐拉到了回来,紧紧地将她护在了身后。
“七叔叔,若是他的名字叫花笑安的话,久久倒是有所耳闻,应该是龙藏门门主,江湖人称笑安公子,专门收集各类的机密消息和网罗鬼才。”楚寻久趴在楚钰城耳边轻声说道。
“久久你可真是个百事通!”沐天赐勾起手指轻敲了一下楚寻久的额头,当初若不是花笑安带她回了一趟龙藏门的总舵,她这辈子怕是都不会知道他的身份,久久这小子还真是块当情报员的好材料。
看着沐天赐与楚钰城并肩而立的样子,花笑安拉着缰绳的手慢慢地收紧,重踢马腹向着楚钰城奔去,待快到两人身旁,翻身下马抽出腰间的折扇向楚钰城袭去。
楚钰城横过手中长剑迎身去挡,却不想硬是被那小小的折扇给震退了三步,锋利的剑身竟是被打出了个缺口,若不是他内力深厚,怕是这长剑早已反伤回来横入胸口了。
“楚钰城,若是今天想带着你的侄儿走也不是没办法,将她留下。”花笑安以折扇抵着楚钰城的长剑淡笑道。
“久久和她,本王今天都会平安地带走!”话落脚下幻影轻迈瞬间便消失在花笑安的面前,然后从右侧直击花笑安的肋部。
沐天赐一边护着久久一边观察着两人的打斗,她的部分武功是花笑安传授的,当时在她看来花笑安的武功和阿城的是不相上下,但是现下看来却是比阿城高出许多。心下一急,沐天赐抽出软剑亦是袭向了花笑安。
看着直向面门而来的软剑,花笑安本是可以躲开的,但是脚下却似被人定住了般,竟那样愣愣地盯着沐天赐不动弹,她真地要杀他么。
“哐!”剑尖重击银色的面具震得沐天赐的手发麻。
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震住了,包括手持软剑的沐天赐,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花笑安他为什么不躲开!
花笑安的嘴角渗出大颗大颗的血珠,渐渐地血珠便成股流下,最后竟是一口血喷了出来,“哈哈哈…墨儿…哈哈哈…你竟然真地忍心为了楚钰城对我下手…哈哈哈…”
原清鸿的目光猛地射向了沐天赐,心中不由得掀起了滔天巨浪,突然间发现很多不合理的事情都变得合理了,这沐天赐竟是当年那孩子!
“咔…哐…”面具裂成两半落到了地面。
“你…”沐天赐如遭雷击般地倒退了几步,她感觉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起来,呼吸变得都有些困难,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不断摇着头,“不会的…怎么会是你…”
白皙的俊脸上一双幽深的双眸中,倒映的满是沐天赐的影子,花笑安抬起衣袖随意地擦了擦嘴角和下巴上的血迹,然后绽放出一个温和而天真的笑意,“姐姐,怎么会不是我呢?”
见沐天赐仍是不敢相信地瞪着一双黑曜石的杏眼,花笑安缓缓地将手伸到了怀中,掏出了一只布老鼠,眼含笑意地抚摸着它说道,“你说过你会来西原看我的,可是你从来都没有来,不过也不能怪你,满心都是楚钰城的你,又怎会记得我这个小角色呢。”
“流儿…流儿…”沐天赐喃喃出声。
“多少年了,你终于记起这个名字了吗?”原清流轻嘲着仰头看向了天空。
楚钰城心中亦是惊诧不已,这花笑安竟然是当年西原国送到东楚的质子,忍辱负重装疯卖傻多年最后登上西原帝位,着实不是简单的角色,这下他终于弄明白了,他们处心积虑地想要得到兵符,怕不只是甘于缩在西原那偏西之隅吧。
“墨儿,跟着我走吧,不出一年这东楚必亡!回到西原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原清流缓缓地冲着沐天赐伸出了手,然后悬在空中等待着她的抓握。
沐天赐盯着原清流的双眼不语,心中百感交集,那双清澈无垢的眼眸再也看不到了,现在这眸中有的只是对这天下权力的追逐和占有,他不再是那个追着她讨要糕点的流儿了,也不再是那个狡猾温润的花笑安了,他只是西原国的皇帝原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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