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能一样?兔子不吃窝边草知道不?再说咱们春来院如今客人都还没有,姐怎么用火眼金睛从里面找出需要救治的病人来?”
“可您这样去公然的拉病人是不是太……”墨水抹一把汗,心脏也有点承受不住。
玖岚更是崩溃望天,小姐真是太胆大妄为了,拉病人啊,这都是什么事?尤其还是那样的病,她不用想都知道那些被拉的病人会是什么羞恼成怒的表情,他们一定会被当成疯子打杀出来的,一定!
而某只瞅着两人苦大仇深的表情,高深莫测的一笑,“山人自有妙计,你们就等着咱们医馆的病人挤破头吧。”
两人面面相觑,是挤破头来打杀您吧?
“对了,这风月街上,最近哪一家的生意最好?”某只忽然又问了一句。
玖岚使了个颜色给墨水,可千万不要说天水阁,那是摄政王的地盘,和那个人离的越远越好。
见状,墨水开口道,“听说玉华楼最近门庭若市,热闹的不得了。”
“那就去玉华楼了,走着!”某只当先一步,走在了前面。
两人无奈的摇摇头,紧随其后,医馆里只留下个看门的。
三个人走在风月街上,倒也是很引人瞩目,不为别的,就冲着某只那别出心裁的造型就很吸睛,一身白色的长衫,布料也精良,做工也不错,那张脸生的也眉清目秀,就是那脑袋上是个什么玩意?
随着她一走动,那两个耳朵还颤巍巍的,看的路人的小心脏也颤巍巍的。
路人纷纷猜测,这是谁家不懂事的熊孩子,欠抽吗?多大年纪啊就敢来风月街?倒是身后跟着的两个护卫生的气宇轩昂,唉,却是被糟践了,没投个好主子啊。
接收到路人同情的注视,玖岚和墨水的内心也是叹息的,一言难尽啊。
走着走着,大约是路人的目光太过强烈,某只忍不住小声问,“咱们被认出来了?”
玖岚默了一下,才道,“绝对不会!”周三的易容术可是非常高绝,除非也是同行中的顶尖高手,否则看不出破绽。
“喔,那少爷我怎么受到这么热情的注目?”不等两人回答,又得意的自言自语道,“嘿嘿,果然是金子就一定会发光,再怎么遮掩都没用啊!”
两人对看一眼,低头,“……”难道不是因为您的造型太别致另类了?
走了大约也就一盏茶的功夫,玉华楼到了。
某只站在离大门七八米的地方,抬眼看着,富丽堂皇的门面,昭显着它的气派和奢华,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了,按说不该是生意最忙的时候,可一拨拨的人迎来送往,调笑声丝竹声不绝于耳。
门口,老鸨打扮的十分贵气,身后还跟着两个花枝招展的姑娘,甩着手绢,笑得一张张脸都像是花开了似的,腻歪却也挑逗热情。
来的客人被亲热的拉进去,走得客人依依不舍的送出去几十米,还得娇笑着摸一把小腰才算告别礼。
而在二楼,敞开的一间间雅间里,附庸风雅的各种词调夹杂着劝酒的笑声飘荡在街道上,勾着路过人的心,还有那放浪些的姑娘穿的清凉倚在楼上搔首弄姿,十分香艳,处处都是火辣辣的挑逗啊。
“难怪人家这里生意好,姑娘们还真是拼!”某只看的啧啧几声,比起前世某些风月场所的开放不遑多让。
玖岚黑着脸,身子微僵,墨水也有些不那么风淡云清了,眼眸看向别处。
三人站在这里也算扎眼,终于那老鸨送走一拨客人后,扭着腰迎上来,未语先笑,“呵呵呵,这是谁家的小公子生的这么俏啊?”
闻言,某只唰的打开扇子,为了装逼,她特意买了一把,下巴微微一抬,“小爷是京城柳家的。”
那老鸨微微一愣,想了想,摇摇头,笑道,“恕奴家眼拙,贵府是在哪一条街上?”
某只知道,人家这是在探自己的底细,来逛花楼的人,除了眼熟的,生客进门,老鸨都会多方打听,除了要排除是哪家的暗线之外,也是想借机知道对方的身价,有权呢还是有钱,然后再看人下菜碟,是笑脸相迎还是白眼相送。
老鸨问是哪一条街,便是想先确定是否是京城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少爷。
某只神情倨傲睥睨,摆出某只小包子的谱来,“说出来你也不知道,不过小爷兄弟的名号你一定知道。”
那老鸨闻言,神情一喜,“敢问贵兄长的名号是……”
“柳下惠!”
这下子,不止是老鸨了,玖岚和墨水都是一头雾水,这柳下惠是何人?来之前,他们编的故事情节里也没有这个人物啊?
“柳下惠?”老鸨皱着眉,再努力想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人脉圈里有这么号人物,可看人家的神情,仿佛那柳下惠该是个很有名的人物,难道是自己遗漏下的?
某只心底一阵崩溃,擦,感情这个时空没柳下惠这号人啊,尼玛的白白瞎了她的冷幽默了,感情谁也听不懂!“好了,好了,既然想不起来就算了,小爷的兄弟坐怀不乱是不会计较的。”
闻言,几人的神情都更懵懂了一下,不明白坐怀不乱和不计较之间有什么联系。
老鸨叫于丽红,也是这条街上的老人,什么人没见过,早就练就了一双厉害的眼,可唯独有点摸不准某只的身份来历,不过看着她身后站的两位护卫,心底也有了几分计较,没敢小觑,于是,笑着道,“柳公子是头一回来吧?”
某只大言不惭的点头,“是,小爷来见见世面。”
“呵呵呵……那奴家真是荣幸之至了,里面请!”老鸨行了个礼,让开了路。
某只点点头,大摇大摆的当先一步,玖岚和墨水僵了僵,只能跟在后面。
于丽红眸光闪了闪,又再次热情的跟上去,“柳公子,可是对我们玉华楼有喜欢的姑娘?”
某只脚步一顿,看着她想了想道,“听说你们这儿的琼玉姑娘还不错,给小爷带来看看。”
闻言,玖岚连羞恼都忘了,赶紧低头,墨水瞥开脸,装作很感兴趣的看着楼上。
于丽红一噎,打量起某只来就差用看神经病的眼神了,琼玉姑娘……那是谁能见就见的?而且但凡来花楼的公子少爷谁提起这个名字不是带着几分怜惜和仰慕,这位倒好,跟使唤丫头似的,好在她够八面玲珑,才压下那口气,继续笑道,“呵呵呵……对不住了,柳公子,今日琼玉姑娘被贵客给点名作陪了,所以您看……”
某只无所谓的摆手,“喔,那就随便找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来吧。”
说完,她就风流倜傥的摇着扇子进门了,玖岚和墨水无语望天了一瞬,考虑到自己的职责,也只好跟进去。
留下那个老鸨,惊呆半响,身边的两个姑娘怀疑的问,“丽妈妈,这小孩子是不是个精神病?”
于丽红慢慢的回神,风韵犹存的脸上是一抹沉思,“不是,这小子虽有些不着调,可她身后的两人却是武功高绝,绝非等闲之辈。”
“那我们……”
“先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若真的只是来长见识就罢了,若是不安好心……”
身后的两人神情一惊,“您不是说她的护卫不是等闲之辈吗?那他的身份必然也不会差了,若是……”
于丽红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再好,能好的过皇家去?”
两人想到花楼背后的主子,一时心底惶恐,再不敢言语。
再说某只进了花楼后,一亮相,也是惊呆一片,这么小的年纪逛花楼,他们也算是开了眼了。
回神后,个个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过眼神暧昧的冲着某只眨了眨,还有几个更热情的,调笑了一声,“小兄弟毛长起了吗?”
闻言,花楼的大堂里哄笑声一片。
某只不以为意的往楼上走,摇着扇子,很有气势的道,“毛长没长不重要,重要的是小爷有那个雄心和能力!”
“哈哈哈……什么雄心和能力啊?能露一手不?”
“大庭广众的,小爷要是露了,怕你们今日都得羞煞的抬不了头了。”
“吆喝,这小子好大口气!”
“口气大,那是因为小爷本事大啊,一夜七次狼、雄风不到说的就是小爷我!”
某只已经站到了楼上,摇着扇子,继续大言不惭,面色倨傲,可苦了身后的玖岚和墨水,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好了,这一夜七次狼……咳咳,简直是从何说起呢?
他们实在不明白,小姐来这里拉客人倒也罢了,可吹牛吹到这个地步,一会儿要怎么收场?
大堂里的男人不在少数,身边还都有姑娘们陪着,本来调笑就是为了一时兴起,可如今听到这里,都有些玩味了。
“哈哈哈……吹牛吧,小子,就你能七次?哈哈哈,能不能站还是个问题呢?”
“就是啊,小子,真有那个本事就露两手给爷们瞧瞧,你要是真的能七次,今日你所花费的银子都算在爷身上,如何?”
“对,对,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光说不练可是假把式。”
众人起哄着,气氛十分热闹。
二楼是雅间,有一间的门就打开了一点,正好可以把某只给看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