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白芷荀点点头，问道，“听说城主是在我来城堡的前一天回城堡的，是真的吗？”
城主这才注意到，白芷荀已经不知不觉间到了他的书桌前，只要她再往前一步，就可以触碰到他。
城主付之一笑，不过雕虫小技罢了。
他主动问道：“白门主怎么不问我关于琉云的消息了？”
白芷荀耸了耸肩膀，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道：“如果有消息，城主早就告诉我了不是吗？再说了，是他先抛弃我的，我干嘛死乞白赖的等他？不就是男人嘛，天底下多得是！我才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城主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也配合道：“白门主能这样想，当然最好不过。”
白芷荀忽然正色道：“城主，之前你说过要追我的，还作数吧？”
“……”城主暗道这小丫头又要耍什么把戏？且先静观其变再说。
他点头道：“作数。”
“作数就好。”白芷荀小手一挥，“你不用追了，我决定甩掉季琉云，跟你在一起了。”
“啊？”城主有些哭笑不得。
他猜到白芷荀会这么做，但没想到她敢直接说出来，果然与别的女子不同。
“白门主，感情并非儿戏，你可要考虑清楚。”他“好心”提醒她道。
白芷荀不以为意道：“我当然知道，而且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你知道吗？季琉云他就是个混蛋！他……”她话没说完，却是被一个喷嚏声打断。
“阿嚏！”城主揉了揉鼻子，好端端的，怎么会打喷嚏呢？
白芷荀勾唇一笑，忙装作一副关心他的样子问道：“怎么了城主？着凉了吗？快让我把个脉看看。”她说着就要去抓住城主的手腕。
城主见状，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后退道：“没事，可能是花粉过敏吧？”
“过敏我也会治啊，你就让我给你看看吧。”白芷荀围着桌子追他。
情急之下，城主只好拿如意当挡箭牌，说道：“多谢白门主的好意，我休息一会就好，如意，送白门主回承欢阁。”
“是。”如意会意，闪身拦住白芷荀，“白门主，请吧？”
如意跟白芷荀的身高差不多，但不知道为什么，如意就像是一堵墙，白芷荀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
嘁！会武功有什么了不起的。
白芷荀气的撇嘴。
如意再次恭敬道：“白门主，请！”
白芷荀无奈，只好气哄哄地离开，“城主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
第二回合，又是城主胜！
但他可不希望还有第三回合。
于是待如意回来，他问道：“送回承欢阁了吗？”
如意躬身道：“是的，寸步不离。”
“嗯。”城主安心地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个人，吩咐如意道，“去把程颖叫来。”
“是。”如意躬身出去。
不一会，她带着一个绿裳女子进来。
那女子看上去二十岁左右，模样不算出众，但眼神十分锐利，给人疏离的感觉，好在她有长长的刘海，低头时，可以遮住她的眼睛。
女子来到城主面前，单膝跪地道：“程颖见过城主。”
城主微微抬手道：“起来吧，这几年辛苦你了。”
城主之所以对城堡里的那些女人了如指掌，是因为派了程颖潜伏在她们之间，假装也是别人送给城主的礼物，实则却是城主的眼线。
反侦察什么的，城主早有准备。
☆、70.第70章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程颖闻言，俯首道：“城主言重了。”
城主悠然一笑，“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本城主悉心栽培你这么多年，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程颖毫不犹豫道：“但凭城主吩咐。”
城主见她动作干脆利落，说话也不拖泥带水，对于自己的调教成果十分满意，他朝她招了招手，“你过来……”附耳交待一番后，他打发程颖退下，然后吩咐称心，“备车。”
“是。”称心也不多问，领命而去。
城主随后起身，对如意道：“我晚上不回来吃饭。”
如意躬身应是，却问道：“若是白门主来找您……”
“就说我出门应酬去了，要很晚才回来，让她不要等我。”城主嘱咐了一番，出了书房。
吃过晚饭，白芷荀果真又来了。
她来到书房门口，讶异道：“如意？你怎么在外面站着？不用进去服侍城主吗？”
如意已经在门口等她多时了，笑着回道：“回白门主，城主出门了，让奴婢转告白门主一声，城主要很晚才回来，叫您不要等他。”
“出门？”白芷荀一阵纳闷，“中午也没听说他要出门啊，是有急事吗？”她问如意。
如意含笑摇头道：“奴婢不知。”
主子的事情，下人不知道也正常。
白芷荀白来一趟，只好讪讪地说道：“那好吧……我明天再来。”
一脸扫兴地离开书房，在珍儿的陪同下，二人上了楼梯。
一上三楼，便听到走廊里的争吵声。
“你瞎吗？走路不长眼睛吗？”
一个尖锐的声音听得白芷荀皱眉，她不用看也知道是玉洁的声音，因为整个三楼，上到姑娘们，下到奴婢们，就只有她的嗓门最大，而且是出了名的牙尖嘴利。
白芷荀不由觉得可惜，玉洁不学唱戏只学跳舞真是浪费了一副好嗓子啊。
心思辗转间，她和珍儿已经来到距离玉洁身后不远的地方。
刚好可以看到玉洁对面的绿裳姑娘。
白芷荀歪头打量她，发现她素面朝天的。
其实也不是，主要是她见多了花枝招展，妖冶艳丽的面孔，一下子看到这种清新素雅的妆扮，会有些不习惯。
而这位绿裳姑娘面对趾高气昂的玉洁，并没有表现出唯唯诺诺的样子，而是很淡定地站在那里，抱歉道：“对不起，是我不小心的。”
玉洁闻言，不依不饶道：“不小心？！我看你分明是故意的！”
白芷荀看不惯玉洁的嚣张气焰，出声道：“大半夜的，吵什么呢？”
二人听到声音，纷纷看向白芷荀。
尤其是玉洁，在看到白芷荀的瞬间，就像一副吃大便的表情，结巴道：“白……白门主。”
白芷荀斜了她一眼，没出息的家伙，刚才的气焰哪去了？
这时候，绿裳姑娘上前施礼道：“见过白门主。”
白芷荀见她淡然从容的样子，暗自点了点头，决定插手管这件事情。
她问绿裳姑娘，“她怎么你了？”
没等绿裳姑娘开口，玉洁却是恶人先告状道：“是她走路不长眼睛，撞到我了。”
白芷荀斜眼瞪着玉洁，我问你了吗？多嘴。
玉洁敢怒不敢言，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白芷荀便问绿裳姑娘，“你跟她说对不起了吗？”
绿裳姑娘点头，“我说了。”
玉洁撇嘴，在一旁嘟囔道：“道歉有用的话，要衙门干嘛？”
她的声音很小，却没能逃过白芷荀的耳朵。
白芷荀扭头问她，“这么说，你是想去衙门了？”
玉洁动了动嘴，终究没敢乱说什么，嘴角扯笑道：“白门主真会说笑，玉洁还要练舞，先失陪了。”她说着，走到绿裳姑娘面前，悄声恐吓道，“算你走运，别让我再碰见你，哼！”她说着，还故意狠狠地撞了绿裳姑娘的肩膀。
白芷荀失笑出声，她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
绿裳姑娘上前施礼道：“多谢白门主搭救。”
白芷荀忙搀扶起她，“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只是看不惯玉洁那丫头。”然后拍了拍绿裳姑娘的手臂，“时候不早了，快回去睡觉吧。”
绿裳姑娘也不跟她套近乎，也不多做停留，屈膝一礼后，转身离开。
白芷荀看着她的背影，只当她是新来的侍女，问珍儿，“她是谁？怎么之前没见过？”
珍儿回道：“白门主，她叫程颖，也是被人送进来的姑娘。她一直都在的，只是为人比较低调，您不注意罢了。”
“哦，这样啊。”白芷荀点点头，“确实，我的注意力都被玉洁这个活宝给吸引了，她简直就像是一只麻雀！”
白芷荀的意思，是说玉洁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可是这话传到玉洁的耳朵里，就变了味。
“什么？！”玉洁气得拍桌子，“居然说我是麻雀！是咒我不能飞上枝头做凤凰吗？可恶！鬼医门门主果然恶毒！”
冰清给她倒了一杯凉茶，让她消消火气，并在一旁埋怨道：“你也真是的，找茬也不分时间地点，大半夜的，你在走廊里瞎嚷嚷什么？连我都听到了。”
玉洁辩解道：“那程颖就是在走廊里撞的我呀，难道我还要把她揪到没人的地方再教训不成？”
“什么教训不教训的，快别说这样的话。”冰清斥责了一声，说道，“我们和程颖一样，都是送给城主的女人，地位是一样的，甚至她还比你年长，你下次再见到她，要叫她一声程姐姐。”
“呸！我才不叫她姐姐呢！”玉洁的声音骤然拔高，不服气道，“她是什么身份？好歹城主还看过我们跳舞呢，而她呢？貌似一直都是默默无闻吧。”她轻蔑地哼了一声。
对于这点，冰清也搞不懂，感觉这个程颖很是低调，却又跟娴雅的安稳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