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此时还是安静,四爷小口抿了两杯茶之后才开口,“皇祖母怎么说?”
年秋月看了看他,也看不出多大的表情变化,但是从自己善解人意的技能来感觉的话,他心情比方才更不好了,她幽幽道,“汗阿玛和皇祖母说,要等孝懿仁皇后忌日时,将你的皇家玉牒给改了,改到孝懿仁皇后名下。”
“皇额娘?”四爷显然没有想到,他猜测了好几个可能,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一个,是以,他本人很是吃惊,竟然惊呼出了声音,年秋月点头,“恩,是皇额娘。”
四爷长叹了口气,表情似笑非笑,怅然道,“当年,皇额娘待我极好,若不是后来额娘有次在我下学的时候扮作宫女偷偷见了我,我还真不知道自己不是她亲生的孩子。汗阿玛他......娘娘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否则宫里不会如此平静”,年秋月听他说出了个“娘娘”,心里就平静下来了,不管他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心里是多么波澜起伏,但只要四爷这么说,就说明这个消息他接受了。乌雅嫔要是知道自己作着作着将这么优秀的一个儿子给作到了自己旧主子名下,彻底丢了,也不知道会多难过呢!
外间一直在偷偷听屋内动静的孟氏脸上也放下了忧愁,对着几个丫鬟小声道,“有动静了,好了。”
彤情几个才松口气,这口气还没有松完,就见门开了,四爷竟然走了?!这是几个意思啊?孟氏等几人面面相觑,雪薇就立即进去,见年秋月神色如常地坐在茶桌前的椅子上,看着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她才安心了,“主子,爷怎么走了,都这个时辰了.......”
“没事”,年秋月能理解四爷,这个消息他看起来是接受了,但心里怎么也得别扭一段时间,他心情不好,堵着气,又不想对着自己发泄出来,这下也不知道又是哪个奴才该遭殃了,唉。谁能那么轻松就接受自己换个母亲呢?这可不是简单的喊喊,而是留在史册里了,后世人研究资料,看到这皇家玉牒,等同于后世族谱一样的东西,都会以为四爷是孝懿仁皇后的子嗣。
“主子”,孟氏进来,脸色不是太好,“爷去了冯氏那儿。”
年秋月点头,“知道了,备饭吧。”她的语气竟然没有一丝波动,孟氏看了又看,仔细确定主子没有生气,这才下去让人准备了。
事实上,年秋月还真的没有生气,冯氏是皇上在四爷府设立的一个探子,四爷怕是想去套话了,冯格格若是知道一二到可以让四爷心里更踏实些,若是怎么套话都没有个一二三的,呵呵,那就有趣了。
冯氏自然是不知道的,她还以为四爷对自己的新鲜劲儿还没有下去,因此,在四爷和她感慨自己当初和孝懿仁皇后的一二三以及自己对乌雅嫔的心酸与母爱的渴求时,她还以为四爷是喝多了,毕竟一来就开始叫酒,眼见得喝得都开始迷糊了嘛。
于是,冯格格就温柔地哄着,劝着,本以为自己这么温柔惬意了都,加上酒的刺激晚上定然是被翻红浪,起料四爷啰嗦够了,絮叨够了,竟然起身摇晃着往外走了,这可都近子时了啊,冯氏欲留,四爷却挥开她的手,高喊着苏培盛,苦逼的苏总管只好在冯格格想杀了他的眼神中撑着四爷酒醉的身体离开。(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第二百六十九章 被调戏
年秋月已经睡了,被丫鬟摇醒听到四爷来了的消息,她很是不耐烦地一个翻身,装死,“大半夜的怎么到这儿来了,不是去冯氏那儿了吗,真是,让苏培盛伺候着就是了,我困死了。”
梧情忙劝道,“主子,不行哎,你可得醒醒,四爷喝多了,正闹着呢。您不去咱们可是镇不住场子,爷能把您那些个摆件都给砸了。”
年秋月忽的坐起来,清醒了,“你说什么,喝醉了在闹,还要砸我的摆件?”她下床,将外袍一罩,登上拖鞋就出了卧室,迎面就见四爷举着一个泰景兰的瓶子要砸,旁边彤情和苏培盛都在劝着,屋里弥漫着一股酒气,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捂着鼻子的手也放下了,“砸,爷您倒是砸啊,心里不顺尽管拿着这些死物件出气。这都子时了,你一身酒气的回来,扰得人家睡了都睡不好,这还便罢,我这些物件儿是招你还是惹你了,好些个还都是御赐的呢,您砸,砸完明天我就去找皇祖母再讨要一批。”
四爷瞪圆了眼,直喘粗气,“你......”,年秋月上前,一点儿气势都不输人,“大晚上您嚷嚷得满院子都知道了,您心里不舒服我知道,可您也得注意点儿,这传到宫里去,还不是得说您喜怒不定,坐下,梧情,让小厨房做些醒酒汤来”,她将四爷给拉到沙发处坐下,劝道,“这人在世上,本就是冷暖自知的,运气好些的,能得到个慈爱的父母,还有一个知心人。运气差点儿的,也得只得一方,再次些的,那可是父母不在,知心人没有,爷,您就是苛求的太多。什么好处都要给您不成吗?汗阿玛他一国之君。何等威风了,不还是没有个知心人吗,打从前边儿几位皇后去世。对他本身重视超过皇帝这个位置带来利益的人也就全没了。爷,汗阿玛尚且如此,你以为你又有何能耐比他还要幸运?”
四爷怔怔然,许久。也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年秋月又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您的知心人,但爷,您已经比起很多人幸运多了。大阿哥被圈禁了,二阿哥被禁足了,十三阿哥关在养蜂夹道了。您至少还在替汗阿玛做事。您玉牒改了,但您身份其实被提高了。等这个消息真的被公布了,爷,八爷他们指定会起心思。您若是这样......说句不大好听的话,我还是趁早找个男人托付下我和孩子的后半辈子吧,斗败了好点儿的和二阿哥一样,不好的......”
她话还没有说完,四爷就怒喝道,“你住口,不要再说了。”
年秋月起身,冷哼了声,“爷若不肯面对现实,也随你,梧情,伺候我歇息,让爷一个人在这儿静静。”
年秋月说完,也不搭理四爷,四爷就眼睁睁看着这丫头从嫁进来起第一次不搭理自己,将自己落在这外室内,自己一个人去内室了,许久,四爷才干巴巴来了一句,“实在太放肆了!”
苏培盛和几个丫鬟在旁边想笑也不敢笑,心道,还不是您给宠得。
四爷以为年秋月就是说说,哪知道他喝完醒酒汤沐浴后回了屋子一看,那妞竟然真的睡着了,四爷看着床上已经熟睡的人,真的傻眼了。孟氏上前,“主子累了,毕竟怀了孩子的女人一向嗜睡,王爷您别介意。
四爷哪里真的和她介意,只是觉得无奈。他摆摆手,“下去吧,爷知道了。”
观察他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觉得他应当是没有生气,孟氏这才放心下去。四爷自己除去外衣,自己上了床,叹息了口气,合上了眼。
年秋月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躺下,就习惯性地靠过去一些,环住了四爷的一个胳膊,将脑袋在他肩上蹭了蹭,四爷一瞬间满肚子的火气都没有了,摸了摸这丫头的头。罢了,罢了,改玉牒什么的他都只能认了,这辈子他好歹也不算是那最可怜的人,至少还是有个知心人在身边躺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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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秋月清早醒来四爷已经离开了,孟氏见她睁开眼,凑上前,“主子,您实在是太大胆了,竟然这么和四爷生气,好在四爷没有生您的气,可让我们担心死了。”
年秋月笑了笑,“我都不急,你们倒是比我还要担忧,四爷不会怎么的我的,我也是为了他好,他不会不知道的,不过,姑姑,吩咐下去,晚些备些酒菜,我给四爷赔罪。”她唇边噙着一抹笑,看起来很是蛊惑,孟氏不大相信,“您该不会是又想了什么招式吧?”
“没有,就是真心的赔罪。”
孟氏将信将疑地下去了,年秋月对着镜子编了辫子,也不换衣服,就穿着身轻便的家居服,坐在了桌子前翻阅书籍,脑海中却还是在掂量乌金兰泽的事儿该找谁行个方便。这人必须是和她交情很深的,能为她保守秘密的,而且还得是有一定势力的人,至少要调动兵马向相反的方向去找,按照年秋月初步的打算,是先将孩子给掳走,然后索要重金,根据废太子和瓜尔佳福晋的思维,这高额的赎金她们是会一拖再拖的,那么......孩子伪装成被撕票,还能黑八阿哥一手,报复一下当初他屡次想要自己性命的暗杀,冯瑛也在追查孩子下落时不幸死亡。继而,因为丧失爱子而悲伤焚火自尽的乌金侧福晋就可以离开了。
那么,关键就只有一点,就是皇孙失踪后,第一时间封锁城门负责搜寻的人得和她一心,让“绑匪”能顺利带着乌金兰泽的孩子出城。
这个人手。要么是四爷的人要么是九爷,九门提督隆科多是四爷党,九福晋的娘家阿玛最近也是管京城巡逻的,年秋月拿炭笔在纸上写了个四和九,拿着笔开始犹豫,最后,她还是在九字上画了个圈。而后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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