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怡点点头:“都会了!”又想起若不是钱慕锦给她置办了完完整整的一套绣具,让她能像模像样的练习,才会进步的这么快,复又道,“大嫂,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不是怕我偷懒吧!?要是怕我绣得不好,你看看我送你的枕头不就晓得了么!”
钱慕锦垂眼一笑,道:“只不过有件事情要麻烦麻烦你,得叫你劳神几日了。”
乖乖!大嫂有一天也会拜托她!?
宋怡立马摆出了标准的学生坐姿,正色道:“大嫂,你有啥事儿?”
钱慕锦伸手拿起她修了一半的鸳鸯戏水:“小妹,杨村长刚刚上任便帮了我们这么多,一顿饭实在也感谢不过来。”
宋怡连连点头:“杨村长是个实在人。”
钱慕锦也点头,道:“我倒是听闻杨村长的村子杨寿如今也十四了,估摸着再过不久就该说亲了,想让你绣一张百子千孙图,不晓得会不会麻烦你。”
宋怡的表情一裂……百子千孙图……就是她会绣,也不会画啊……
钱慕锦仿佛知道她的心思,浅浅一笑:“自然不会叫你凭空想象,图图案给你,照着绣,这个会不会?”
宋怡这才舒了一口气,露出一个笑容来:“这个没问题!”
于是乎,宋怡在此之后的的第二个日头,就收到了来着自家二个亲手画的百子千孙图。
宋励作得一手好学问不假,可在作画这项技能上,堪称一绝。有限的画纸上要画上百子千孙图,那是十分考验功力的!近一些的神态更清晰,远一些的也不该马马虎虎一笔挥就。偏偏宋励作出来的这幅画,每个娃娃都是白白胖胖,各有姿态,或娇憨或可爱,一个个看着甚是惹人喜爱,就连宋怡都看着笑了。
“这个,行不行?”钱慕锦很人道的先问了一句。
宋怡抿着唇笑:“要我来画我可不行,但是有这幅画照着,多费费神,没问题的!”
看着宋怡爽快的应下,钱慕锦含笑点点头:“也无须太拼了,眼睛比东西重要,别顾此失彼了。”
宋怡也是明白的:“大嫂放心,我定然在亮堂的地方!”
交代完了宋怡,事情也算是交代了大半。
话分两头,周亦琛招待着穆子宴和钱珍珍入住,即便最初的目的没有达到,也并不代表就要将人晾在一旁。只是几日后听着猎鹰回报的事情,周亦琛终究还是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来。
“原本是安排了两间房,前两日还好,但晚间有下人听闻那位钱姑娘兀自跑去了穆公子的房中,就此留宿。”原本这种人家闺房的八卦,就连周甲都不会有兴趣。
奈何穆子宴此次前来的目的太过扑朔迷离,所以周亦琛难免叫人多注意了些。
“钱珍珍是钱老爷过世的继室所生,也算是嫡出。奈何有钱慕锦在上头压制一方,从钱家岌岌可危到翻身而上,整个临城有关钱慕锦的本是手段倒是有许多传言,这个钱二小姐,倒是从未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猎鹰的一番话,让周亦琛瞬间歪了楼。
周亦琛:“你说,这钱慕锦为何就有本事让钱家翻身?我听闻钱家曾是布坊生意出身,如今的布坊倒成了为钱家专程做衣裳的私人衣坊。仅此一点,便已经在临城流传开来,惹了不少人羡慕。”
猎鹰是周丞相给周亦琛安排的护卫,忠心护主至于,也有一个督促监督之意在里头,听到周亦琛这番话,猎鹰难免劝慰一句:“终究是商贾私宅后院之事,公子不好太过倾注精力。让老爷知道,怕是对公子不好。”
周亦琛点头:“你说的不错。只是如今看来,也许是我想多了。深宅大院中总归是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我原以为这又是钱家的阴谋诡计,如今看来,使阴谋诡计的,怕是我们府中这两位了。”
猎鹰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大户人家中,阴谋陷害多了去了,即便是有继室嫡女联合外人谋害原配嫡女的,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但,“公子还是不便插手这些事情。”
周亦琛摆摆手:“如今清楚了一些,我也没有那个闲情去插手。你让府中上下都谨慎些,即便不与他们有何交道要打,也不好怠慢了……”
猎鹰正准备领命离去,却被周亦琛再次叫住:“另外,让府中的人都上些心,倘若这个穆子宴有意无意的打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都该清楚。”
猎鹰一怔,旋即明白了些。
自家公子,大概多多少少,还是偏帮了一些宋家那位娘子吧。倘若穆子宴携钱珍珍前来,当真是欲寻钱慕锦下落,从而再次下杀手,他们也不算做一个帮凶。
猎鹰想明白了,便立即去执行命令。
然即便是周亦琛想的周到,也即是部署,却并不能避免穆子宴的精明——
一觉醒来,钱珍珍衣衫半露的粘着穆子宴,娇嗔着与他逗弄。穆子宴露着精壮的胸膛,一手搂着钱珍珍半靠在床上,眉头紧锁。
对于当日周亦琛忽然派人前去吊唁,穆子宴就已经觉得不对。
所以这一次他来,就是想看看周亦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一看,还真让他看出了些端倪。
好比那一日书房之中,照周亦琛这样的人家出身,如何会不晓得待客之道。他招待宾客之际有公务要理,竟让他和钱珍珍直接在一旁的屏风后头等着。
别说身为官员的公事不便外人在场,就算只是普通的两方宾客相撞,这样的安排也太奇怪了。
穆子宴甚至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想——也许,周亦琛是想让他见到什么人!
而这个人,兴许就和那一家人有关!
钱珍珍一个人说了许多话,见穆子宴不答,有些不开心:“你在想什么?”
穆子宴在她的额角亲了亲:“我在想,如今与这位周大人也算是相交了,到我们大婚之时,要不要宴请这位周大人。”
这个话题钱珍珍很喜欢,当即蹭了起来:“周大人贵为丞相之子,你不是说之前我们与周家算是有些隔阂吗!何不用此机会化干戈为玉帛,往后我们在朝中多一个熟识,岂不妙哉?”
穆子宴轻笑着摇头:“你还太天真。”
天真这个词,钱珍珍觉得是个褒义,撒起娇来:“那人家不问这些,自然也不懂嘛,我又不是那个……”还没有说出名字,钱珍珍已经流露出鄙夷之色。
一个女人,成天与经商的男人们为伍,为人霸道冷血,对穆子宴更是从不客气,若非她屡次三番的叫穆子宴在下人面前丢脸,穆子宴也不会下定决定对她下手。
钱珍珍心里得意,又不想不喜欢的人打破了这时候美好的意境,索性话题一转:“为何就不可了?我见这周大人甚是和气。”
穆子宴笑了笑,不作答。
血缘尚有亲疏,和气自有真假。
穆子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在这些世家贵族眼里,商贾之家无非都是唯利小人驻扎之处,皆是以与之交往为耻。你以为,这个周大人有多欢迎我们?”
钱珍珍不知道“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这句话,是她最不喜欢的那个人告诉穆子宴,而后被他记下,对她而言,真正有刺痛感的,是“与之交往为耻”几个字。
就像是青楼的头牌,整日过着众星拱月的日子,偶一踏出自己的底盘,见一心动男子,却不料自己在他眼中无非只是一个任人玩弄的下人,将你视如卑微尘土。
不是一个圈儿里,你便无法从他那里得到你想要的青睐与追捧。
“哼,他有什么瞧不起我们?他吃饭穿衣都不用银子么!凭什么瞧不起我们!”再好看的男人,刺痛了自己的尊严,什么好感都没了。
见到钱珍珍对周亦琛瞬间好感全无,穆子宴露出一个笑容来:“无妨,我们本就不求他们什么。倒是你,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想要去哪里转一转?”
钱珍珍一脸嫌弃:“穷乡僻壤的,有甚好转悠,穆郎,我们早日回去吧。”
穆子宴点点头:“你我皆为外地之人,外头又人多口杂,你一个姑娘家的确是不便到处行走。只是我尚且有几个生意场上的好友在此,今日想要找他们叙叙旧,不知夫人准不准?”
“夫人”一词取悦了钱珍珍,她伸出娇嫩嫩的手指推了推他的头:“不许喝多了!”
穆子宴“嗯”了一声,握着她的腰翻身而上。
好歹是在别人家做客,起得太晚有些不合适。奈何钱珍珍被穆子宴弄得浑身瘫软无力,欢愉过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穆子宴穿衣出门的时候,钱珍珍丝毫感觉都没有。
周家的素质,从下人身上都能看出来。钱珍珍在他的房间睡觉,没有一个下人丫头多嘴,该尽的礼数一样不缺。穆子宴看在眼里,越发明白,周亦琛这棵大树,可不那么好攀。
周甲在一旁伺候着:“大人今日要去县城的书院走一遭,只怕一时半刻赶不回来。大人已经交代了小的,若是穆公子有何需要,可直接吩咐小人。”
穆子宴笑了笑:“吩咐到不至于,只是初来千穗县,方才发现此地风土人情与临城又不相同。想要四处走一走。”
周甲微微俯首:“不晓得穆公子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穆子宴:“城中景物倒也见了不少,今日想去县城周边的村寨走一走。江南之地,山水撩人,想要去赏玩一番罢了。”他停顿一番,继而又问道:“上一回倒是见到有村名来衙门拖大人办事,想来也是周边的村子,不晓得是个什么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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