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雪颜懒懒的躺在贵妃榻上。
“曜王陛下担心我的安危,派这些人来保护我!”柳雪颜随口说了一句。
绯红天真的说:“曜王陛下待王妃是真好!”
柳雪颜翻了一个白眼,她还真信,她起身梳洗,洗漱完她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感觉似一下子憔悴了许多。
“对了,王妃,您今天还出宫去骆家绸缎园吗?”绿萝为柳雪颜梳发的时候问了一句。
“不去了!”柳雪颜口气不善的吐出了三个字。
说到底,今天她会被软禁,不还是因为她去骆家绸缎园去绣龙引起的,现在提到骆家绸缎园五个字,她心里就像被扎了一根针。
绿萝察觉出一丝异样:“王妃,您是不是跟陛下吵架了?”
柳雪颜不想聊秦夙,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指着头发:“今天不必梳的这么繁复,简单点就行了,簪子就用那根百合式样的。”
“是。”柳雪颜不想说,她也问不出什么。
※
早膳过后,柳雪颜正想着在雪央宫里要做些什么来打发时间,一个意外的人来到了雪央宫。
是秦宁宫太后身边的太监小路子。
小路子只是一个奴才,因是太后身边的,却似高人一等,看柳雪颜的时候有着趾高气扬的气势。
“王妃在吗?”小路子在后殿的门外喊着。
绯红和绿萝两个迎上前去。
“不知你是?”
从柳雪颜的视线看去,恰好能看到小路子半边脸上傲慢的表情,他斜眼睨着绯红和绿萝:“我是秦宁宫的小路子,让你们王妃出来,我们太后要见她。”
太后要见她?
柳雪颜皱眉。
在来之前,她就曾听人说过,依宫廷的规矩,一般的妃子是不能拜见太后的,虽然她身为王妃,但是,位份只能说是普通,并不够格去面见太后,所以,她进了王宫之后,一直本分的没有去见她。
她现在的身份是后宫妃子,太后要见她,她没理由不见。
当下,她便起了身,往门口走去。
“我在。”
“那就走吧。”小路子傲慢的连看也不看柳雪颜一眼,即转身往前殿走去。
柳雪颜微眯眼,却还是跟在了他身后,绯红和绿萝两个随后。
因为是太后召见她,所以,那些禁卫没有再拦她,她一路畅通无阻的离开了。
※
秦宁宫
刚进秦宁宫,一股淡淡的檀香气息便迎面扑来,入目一幅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画上一骑人马扬鞭在绿色的草原上疾驰,蓝天、白云、碧草,即使站在画前,也能感受到马上的人在草原上奔放、自由的心情。
马上的人是位年轻的姑娘,若是仔细看,五官竟然与秦夙还有那么一点相似。
柳雪颜不禁回头看向殿中,主座上坐着一位衣着华贵、仪态端庄的中年女子,凤冠上的凤身随着晃动,似要展翅一般,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五官上却留有当年的风韵。
仔细看去,那名中年女子,与画上的人几乎一模一样。
不一样的地方,大概是,画上的人年轻,眼前的已近迟暮,画上的人青涩,眼前的人……稳重、端庄。
想来那幅画,画的就是她吧。
整个偏殿内,只有她一个人坐着,柳雪颜顿时明白过来,她就是她素未蒙面的婆婆。
柳
雪颜还未开始行礼,太后身边的一名嬷嬷,便指着柳雪颜厉声喝斥:“好大的架子,见到太后居然不行礼。”
那名嬷嬷的尖叫声,传的整个大殿都清晰可闻。
这就叫什么,狗仗人势!人若是跟畜生计较,那就畜生不如了。
“雪颜见过太后,太后娘娘万福。”柳雪颜侧身行礼。
对于礼节方面,柳雪颜想做的时候,向来比他人周到,让别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起来吧。”一声低柔的女声响起。
“谢太后。”柳雪颜起身站定,但是,太后却没有让柳雪颜坐下。
太后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柳雪颜,虽未施脂粉,却丽质天成,与传闻中一般,是个美人坯子。
但是,眉眼间却有几分桀骜与不驯,在王宫中,最容不下的就是这样桀骜不驯的人,更何况……还是秦夙身边的。
太后眉目转厉,冷冷的一声质问:“柳雪颜,你可知罪?”
柳雪颜的神情微变。
这两天,怎么都在指责她的罪:“不知雪颜犯了何罪,还请太后明示。”
“新妃入宫,第一件就该来拜见哀家,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你仍未过来,还要哀家亲自派人去请,你才过来。”太后冷声喝斥道:“你可知罪?”
果然是因为这个。
虽然她依礼没有冒失上门,不过,在他们的眼里,或许这就是一种失礼,反正……不管她怎么做或是怎么说,在他们的眼里她就是错。
“雪颜知罪。”
太后冷笑了一声:“你认罪倒是认的挺快,宫里有宫里的规矩,犯了错,自然是要受罚。”
她能说不愿意吗?
“雪颜愿意受罚。”柳雪颜微笑的抬头:“不知太后想要怎么惩罚我?”
太后靠着椅背,单手搭在手扶上,眼睛向旁边扫去一眼:“齐嬷嬷~~”
最开始对着柳雪颜气焰嚣张喝斥的嬷嬷,会意的点了点头,便阴笑着冲身侧的宫女招了招手:“来人哪,还不快把东西拿上来?”
---题外话---还有一章。
☆、第八十七章 孤王的女人,孤王不许任何人碰(5k+)
把东西拿上来?
柳雪颜蹙眉顺着齐嬷嬷视线的方向看去。
不一会儿,两名宫女一人端了一杯水、一人捧着一只花瓶走了过来鳏。
只一眼,柳雪颜就认出那装水的杯子,和那只青花瓷瓶,都是上等货色,要是拿到现代,一定能卖个好价钱砦。
等等,现在不是她想这些的时候。
在柳雪颜纳闷他们拿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的时候,齐嬷嬷就示意那两名宫女走到了柳雪颜的面前,先是端水的宫女把装水的杯子递给了柳雪颜。
递给她水,是要她向太后敬茶的吗?
手指刚触到瓷杯的杯身。
水是凉的,他们不可能让她给太后敬凉水,所以,这杯子是另有用途。
果不其然,她刚这样想着,齐嬷嬷出声命令宫女:“你,告诉王妃,该怎么端好水杯。”
宫女恭敬的点了点头,然后面向柳雪柳,做出了一个手势。
“托杯的时候,手不能托在杯沿,要托在杯子的一半之下,手指像这样托着,茶杯要高过额头,这样才是真正的敬茶动作。”宫女非常细致的解说。
她还以为有什么,只是托个杯子而已。
她按照要求,把杯子托稳了:“是这样吗?”
宫女点头,然后退下了。
齐嬷嬷阴险的笑着:“上花瓶!”
随着齐嬷嬷的声音落下,另一名抱着花瓶的宫女走到了柳雪颜身前,柳雪颜皱眉后退了两步。
“这是做什么?”
“既然是惩罚,当然不是单单的举杯这么简单!”齐嬷嬷居高临下的看着柳雪颜:“要顶着花瓶托杯,这样才可以。”
要整她是吗?
如今,她身份低微,又身处王宫,再加上她没有什么靠山,现在只能先认栽了。
整就整吧,顶着花瓶托着杯子,也不是什么难事,与现代她所受过的训练,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好,那就放上来吧!”她轻快的说,也不抗拒,站直在那里,示意宫女将花瓶放到她头顶。
宫女依言将花瓶放上去了,柳雪颜顶着花瓶稳稳的站着,手里的杯子也如之前所示意。
太后和齐嬷嬷等人,在旁边嘲讽的看着她。
※
御书房
秦夙下了朝之后,在御书房内批阅最新送来的急报。
如今是梅雨季节,多地因连阴雨造成了洪涝灾害,各种抢险、救援及灾后重建事宜都刻不容缓。
处理完最后一份急报,刑部尚书求见。
秦夙让人召了刑部尚书进来。
搁下笔,刑部尚书刚好进门。
“陛下。”
秦夙揉了揉有些酸涩的鼻梁,好看的俊容微扬:“爱卿有什么事吗?”
刑部尚书手里捧着一本奏章:“这是昨晚盗窃案结案的奏章,这桩盗窃案刚刚审结,臣特来奏请陛下决策。”
听到盗窃案三个字,秦夙的瞳孔收紧了几分。
“爱卿说的盗窃案是?”
“正是左相府的失窃案!”刑部尚书严肃的说:“昨晚已经将盗窃犯抓捕归案,左相府的血如意和相印都已经追回,从所抓的盗窃犯身上,臣又查到了连环盗窃案,顺藤摸瓜,擒获了一个盗窃团伙,并缴获了大批财物。”
顿了一下刑部尚书又说:“据闻,这批盗窃团伙,皆是一些灾区的流民,因为他们流离失所,所以,就来建城盗窃。”
秦夙从刑部尚书的话里抓到了一个重点。
“爱卿刚刚的意思是,昨天晚上盗窃左相府的,是另有其人?”秦夙突然提高了声音向刑部尚书提问。
刑部尚书点头:“对,他的两只鞋子上全是荧光粉,再加上捕到他时,他的身上恰好有血如意和相印,可谓是人赃并获,对于罪行,犯人也是供认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