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过纣王,狠毒胜过妲己,还弑兄弑父残暴无比……
记得当初系统如此告诉她的时候,她只觉得前身太过扭曲,可是如果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她想,她有些同情原主了。
失去了一切之后却又给予了一切,命运的捉弄便是如此让人绝望。
得到一切又如何?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便失去一切,臣服命运却被命运开了一个玩笑。
原本想要的,交织成破碎的梦,得到了的,却弃之如敝屣。
其实那个女孩只是任□□?梦寐以求的东西得到之后,却发现那已经不再是她想要的,往日的渴慕便任性的扭曲成对这个世界的恨。
可是何苦作践自己呢?恨有什么用,不过徒伤悲一场,到了生命的今天才发现,原来别人从未在意过自己的想法。
想来在别人眼中,自己不过是一个身份地位权势财富所化成的人形符号,只要完好的呆着,自然有人愿意靠近,出格的事做了,也有人愿意帮忙收拾。
只要她不缺胳膊少腿的,谁管她安不安乐啊!
当权势地位被披上亲情的外衣,所谓的歉疚……
呵,不过是对于她所拥有的东西的渴望罢了。
深深的呼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她从床上走下,感觉着从窗户外拂进的冷风,随意的披上一件外衣,从房间走出。
把侍从打发走,楚晨打算一个人去花园走走。
天边明月微斜,月华如水流泻与地,夜的黑暗令火色的红衣变得昏暗,华艳的华服不及少年的风华倾城。
他举杯饮酒,风流绝世,那份艳烈与清冷,若盛世破灭前最后的繁华所透出的颓废,纵情声色,在尘世的喧闹中不断堕落,却又冷眼侧目人间般……难以诉说。
不同于苏亦承的温柔与成熟,不同于高若明的俊美与青涩,也不同与那个曾经惊鸿一现,令她惊艳的如同谪仙般的男人——
这个少年,美如妖精。
是的……这是一个妖精般美丽的少年。
楚晨凝视着他,控制着面部的表情,却眸光沉沉浮浮,若天际忽闪忽暗的星星一样,难以捉摸。
她忽而露出一个娴静得温柔的笑容,轻声细语,彷如迷醉:“你是谁?”
“我是您的,高贵的殿下!”少年一斜眼,明明毫无旖旎之意,却也因他的美丽而带上几分惑人的风情。
这样绝伦的美色,即使她都自觉有些把持不住,更何况那个纵情声色的楚晨了。
“真是……”楚晨带着三分醉意,无奈摇头,却眼睛眯起,唇角含笑,若一朵罂粟花般艳得惊人。
“花前月下,共醉如何?”
月华如水,以天地为芙蓉帐,丛花羞涩的观了一场春风飞度露水姻缘,红纱因风儿微微拂动,也愈发媚色撩人。
女子的娇吟与男子的粗喘,气息的交融,却是命运无心的捉弄,注定一人单恋那于高不可攀的神座之上令世人跪伏的女子。
夜,依旧如此安详平静。
层层纱幕之后,妖娆的女子从睡梦中脱离,摇拽起身,漫不经心的享受着仆人的服侍,良久之后,衣物齐整。
坐在镜子前静待贴身服侍的纯洁少女为她梳妆,楚晨迷茫的思绪渐渐回归,回想昨晚的情景,便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
那个眉目如画媚色惑人的妖精少年……是不是她的一场春梦呢?
真难以置信,她竟然也会有被美□□惑的一天。
细细瞧着镜子中那不算绝色也为精巧的容貌,楚晨忽而一笑,不为倾城色,却当惑世人,红衣的衬托之下,刹那的风情,艳而烈,犹如霞光千色,朝阳初照大地。
只是,她要的,不是倾城倾国魅惑众生,而是那个男子一个温暖一笑的回眸。
但是……还有机会到那个世界吗?
那个名为苏亦承的男子,真的是她的劫。
他的放纵,不过是因为求而不得,她的放纵也如此。
想忘,却忘不掉,渴望到心都疼了,怎么忘?
那就记着吧……
她会记着那个男子浩瀚如长空夜幕的眼,会记着他凝视她时眉目间缠绵着温柔,亦会记着他眉间微挑时不正经却风流惑人的俊雅。
但是她不会为他守身如玉,不会因他而不为他人的美色心动。
她与他的缘,本就是因一个女子的风流而结的。
那个女子,令他爱慕,令她羡慕。
她想,她或许也可以学着那个女子,风流一世。
朝阳如火暖不了冷下来的心,那么就冷着吧。
在红尘翻滚,谁的心不是蒙了尘,伤了情?她不过是走了一种极端罢了。
撩着垂在面庞旁的发丝,她笑容绝艳。
“昨天那个人,封他为神侍。”神侍在神殿的地位不算极高,比不过神殿长老,但是对于神的崇拜,世人憧憬着距离神裔极近的神侍,被神裔垂怜,是世人疯狂幻想的事。
楚晨的权力极大,分封一个人,自然不在话下。
她挺喜欢那个少年,准确说——是喜欢他那漂亮到极点的容貌和魅惑撩人的风情。
☆、第20章 九尾狐传说(五)
明明一张脸比女人还漂亮,可是眉目间却自有男人的俊美英气,这让他愈发的耀眼夺目。
细细瞧着身边的人儿,楚晨眼中似有迷醉。
“子初,你可真好看。”轻轻的微笑着,楚晨着迷的看着洛子初,然而那眼中却似乎斑斓色彩无限,模糊的倒影着万千星辰。
男子似乎抿了抿嘴唇,露出了一个欣喜的笑容,衣被滑下,露出了矫健而完美的身材,宽肩窄腰,皮肤白却不显得女气,映着那惑人却不妖媚的俊容,极让人心动。
楚晨的眼珠子往下一移,瞧着那黄金分割一般完美的身躯,眸光幽幽闪动。
她知道这具躯体隐含着何等的爆发力,更清楚这个人内心是如何狂热。
只是……这个人的狂热,究竟是对什么呢?是她本身?还是她所拥有的权利和至高的尊荣?
垂下眼睑,楚晨露出一个让洛游民捉摸不透的笑容。
“能让殿下满意,是我的荣幸。”
虽然不知她是单纯夸奖他的容貌,还是别有用意,他都感觉欢喜。
纵然无法接近她的心,但是身体与气息缠绵在一起,他已然觉得满足。
他不过是家族的弃子,却以容貌与身体博得这世间最尊贵女子的垂怜,对他而言,这一切已经近乎梦幻了。
“哎,你胆子真是大。”她侧目斜视,小嘴儿微微嘟起,却又似在微笑,这般的娇嗔让洛子初只觉得心都要被这个女子的娇媚给融化了。
“被殿下宠的。”洛子初轻笑着说道。
“哼。”她矫情的冷哼一声,眼中却满是笑意,“你就仗着我宠你吧。”
真是个别扭的孩子,洛子初如此想到。
明明尊贵到至高无上,却有着这般让人喜爱又哭笑不得的秉性,不傲慢,不自负,不居高临下,意外的平易近人到让人没有距离感。
这样的她……真真是让他心动不已。
虽然知道这只是她的表象,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爱上。
因为什么?他不知道。
不止是因为她时而的温柔,时而的可爱,更不是因为她的尊贵和至高无上。
他仅仅是看着她,心中便会忍不住悸动。
她可知?他渴望她渴望得心都疼了。
气息的交缠可以让他忘却自己是谁,然而一旦结束……他便只能作为那个只能仰望她的他。
纵然她亲和,然而她身份给他带来的距离感,他怎么样都无法抹去,但是这样也好,他只求永恒不变的可以看着她,忽略身份,忽略时光,忽略距离,只记得她与他缠绵交颈,两目相对。
只是,此时此刻的幸福真的可以永恒吗?
他知,不能。
————————
华艳的灯光照着华美的人,烫金的衣裙边角闪烁着光,纹路精致,一只红色的九尾狐栩栩如生的绣在领口,衬得那华美的男子妖娆如狐。
他专心致志的瞧着手上的书信,好看的眉头此时却紧紧走着,看得侍女心疼的想上去揉开他紧紧皱着的眉,但是侍女心中却惧怕这个尊贵男子的喜怒无常,此时只能小心翼翼的瞧着,却不敢上前。
许久,男子终究平静,只是说是平静,倒不如说是冷沉。
他瞧着侍女,淡淡说道:“你先退下。”
“遵命。”侍女行了一礼之后,战战兢兢的退出房间,关上门。
之后,洛子初的眸光瞬间犀利非常,拿着那封信的手,紧紧握成一个拳头,使得信纸布满褶皱。
“该死的洛家……真以为我把你们当成归属吗?”低沉的嗓音隐隐有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怒气,明明红衣如火般热烈,然而他此时却让人觉得冷的彻骨。
眸光暗沉,也不知他想的是何事,然而接着他却莞尔一笑,将布满皱痕的信纸摊平。
“不过这样也好……若是有了子嗣,她心中也当会有我几分地位。”摊了摊信纸,他微微松手,信纸飘落,然而落地之前,却在空中无火自燃了起来,最后连一点灰都不见。
“洛家啊洛家……有我这么个后裔,真是寿数尽了。”他展露了一笑,那笑妖艳灼华,若凡人相见,必痴醉迷离,然而此时却无人可窥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