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这种事到最后做不成受罪的还不是男人,她倒不怕。
感觉到他的唇渐渐下移,感受着她无一处不温软顺滑的肌肤,在她脖颈间摩挲了一番,指尖挑开她的衣襟露出温软如玉般肩膀,他的唇在那里辗转留念,牙齿轻轻噬咬,一时间心神激荡,情欲充斥了整个身体。
她倏地颤抖了一下,想推开他,却又舍不得如此温暖的他,还有他呼吸间都能让人沉醉的幽香。
霜白衣衫寸寸下滑,他的手也开始四处游走,指尖摩挲,激起层层热浪,吻一路在她滑如凝脂般的身上留下烙印,他几乎就要丧失所有理智,想攻城略地,将她深深揉入体内。
可他终是强忍住了这激荡而出如洪水般的欲望,紧闭上眼,他流连不舍的放开了她,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睁开含水般的眸子,他看着她,伸手在她鼻尖一点轻笑一声:“今天就放过你了。”
她的脸还是灼烫的红,笑一笑道:“听说男人憋久了会憋出病来的。”
萧绝双眸益发的暗沉漆黑,看着她米分嫩的唇还带着吻后的浸湿的痕迹,吐气如兰散发着淡淡诱人的清香,带着一种极致的诱惑恨不能他再狠狠的吮吸上一口,刚强行压下的邪火因为她的这一句话又腾的燃烧起来。
他其实很清楚,这根本不是他在惩罚她,而是她在惩罚他。
“花儿,我不介意浴血奋战一回。”他的眼睛隐隐有危险的火苗在跳动,紧盯着她的脸,每一处他都想落下痕迹。
夏花眼角一抽,又眨了眨眼弯着一双杏子般的眼睛很是正经道:“你不介意我很介意。”
“花儿,你真是个折磨人的小妖精。”
“不折磨你我折磨谁。”夏花俯身将头轻轻靠在萧绝的肩膀上,轻幽幽道,“萧绝,我以后定要折磨你一辈子,不,这辈子不够,折磨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好……”他轻声道,说完,又轻轻拍了拍夏花的背,“花儿,你可以下来了。”
夏花微动了动身子,脸色红了红,正要下来,忽听到屋外一声响,阵阵银铃之声如催魂般的响。
夏花一怔,赶紧翻身从萧绝身上下来,还未跑到屋外,又听见那销魂的笛音响起。
萧绝微蹙了眉头,心头邪火却未退尽,到现在,有件事他实在未能想通,他素来身带剧毒,体寒如冰,断不会中了催情药的毒,可他偏偏中了,他甚至都不知道是何人下药又是何时所中,但在他找到花儿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他的确是中了催情药的毒,不然,他不可能欲望澎湃到想要立刻要了花儿。
若不是花儿葵水已至,他想他是再忍不住,而一旦他要了夏花,那冥杀即可破,而紫流风恰在此时来了,难道是他使下的毒。
他与他今日并无任何接触,他如何有机会下毒,他记得当时为了牵制郭魃和佟莫牙他不得不多留片刻,不想那个疯疯癫癫的道士卿如尘冒了出来,三人一番窝里斗倒让他省了事。
他抽身退步,在无形之间就中了毒,这天下能给他使毒的没有几个,他本是怀疑那个卿如尘,毕竟他是鬼面传人,可卿如尘与他素无来往,他为何要下毒,难道他是紫流风的人?
此时,已容不得他多想,紫流风那不阴不阳的声音悠悠传来:“千里孤坟,十里……”
四大使者立时戒备,飞身迎战。
“萧绝,你给本尊滚出来——”紫流风嗓音带着不一般的愤怒和急迫,足尖微向上一抬,就有千万根银针激射而出。
刀光剑影,屋外传来一阵阵冰冷的金属相击的激斗之声。
萧绝慢慢步向屋外,煞时间,一黑一紫,静然相对。
“萧绝——”紫流风一双眼如鹰隼般的紧紧盯着萧绝,隐在面具底下的牙紧紧咬着,几乎带着一种刻毒的妒恨之意,“你可快活了?”
他想知道,他的冥杀之技有没有破,看着他素来苍白如鬼的脸孔竟在黑暗中泛着一丝异样的光晕,他一双紫眸简直沉如黑紫之色了。
难道他真的跟她那样了,他该高兴的,因为此刻他就可以立刻杀了他了。
可是,他为何,为何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在他知道他中毒之后,他就一直在等,等他和那个丫头颠鸾倒凤一番,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他的眼前杀了他。
但他越等心越是焦,越焦越是坐不住,他来来回回兜兜转转走了无数步,也喝了无数口凉风就是无法让一颗燥动的心平静下来。
最终,他还是耐不住性子追了过来,尽管他不想承认,但在他的内心深处,他不是来杀他的,而是来阻止他与那丫头云雨的。
他嫉恨,嫉恨的发了狂,可是不应该,他的心里只有元心啊!想到元心,他更加心慌意乱,连呼吸都有些不稳起来。
“紫流风,我快不快活与你何干?”萧绝脸色冷冷,声音冷冷。
“萧绝,冥杀之技已破,今日我便送上你黄泉之路。”紫流风嘴角牵出狠辣的弧度,声音阴阳怪气,听得叫人全身起鸡毛疙瘩。
萧绝脸色平静无波,只淡淡道:“果真是你下的毒。”
紫流风心头恨的滴血,咬牙道:“那个臭丫头滋味如何,总有一天我要将她全身玩遍,我倒要看看你萧绝身下的女人是何……”
“咻”的一声,一柄利箭划破夜空直朝紫流风那双阴郁的紫眸中射去。
紫流风往后一退,手中紫扇一摇,一只紫蝶破空而出,直朝那利箭所发的源头飞去,萧绝脸色一变,长袖挥舞之间紫蝶还未飞到窗户边就变为一只毫无生命的尸体,枯叶般的落了下来。
紫流风心里一骇,骇然过后是有些欢喜,有些欢喜过后是很欢喜,接着就是兴奋,萧绝还有能力杀死她的化骨蝶,那只能说明他还没有和那个臭丫头同房,不然冥杀一破,萧绝对化骨蝶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第一次,他杀不了他,他却还是高兴的。
“哈哈哈……”他爆发出一阵狂笑之声,羽扇挥动间又是紫蝶翩翩,这一次,他根本无心恋战,他所图的不过是带走那臭丫头,省得他再后悔。
在萧绝和四大使者对付那些难缠的化骨蝶的时候,他已经高效率的偷偷掳走了夏花。
萧绝根本不知他所图,他原以为他只是来杀自己的,他哪里会知紫流风竟会对夏花产生了另一种别样的情感,当他看到化骨蝶尸体遍布满地,而紫流风却莫名其妙不见了踪影的时候,他方知道,原来自己错了。
他捂住胸口喊了一声:“花儿——”
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圣皇——”接着就传来莫婆婆和四大使都的急呼之声。
萧绝在晕倒之前,眼神迷蒙间死死的看了一眼莫婆婆,他已然明白了什么,只伸手说了一个你字,便缓缓倒下。
……
元心曾告诉过他,一个人一生只能爱一次,爱上的时候你会高兴,也会痛苦,会欣喜,也会忧郁,在爱的时候,你会变得越来越傻,越来越患得患失。
他原以为元心说的话极有道理,而如今,他却是完完全全的疑惑了。
对于元心,他永远也忘掉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打小,他就把她当作未来的媳妇,他看到她时会高兴,也会痛苦,会欣喜,也会忧郁,只是在元心和萧绝在一起的时候,他只是单单的生气,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的疯狂的嫉妒和酸楚过。
今晚,他仿佛饮尽了一大缸醋,那浓浓的酸味酸到他的心眼里去了,他为何从前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即使在面对元心的时候也未曾产生过这样感觉。
元心的死,是他这一辈子都无法面对的痛,虽然他把元心的死算到萧绝的头上,可是他知道他才是真正将元心推入死亡深渊的人。
他想元心,无比无比的想,他想要她活过来,若她活着,他便不会这般痛苦,他也不会这样背着这重重的负罪感痛苦的活着,他无法得到一天的快乐。
可是,后来,他渐渐有快乐了,在遇到这小丫头之后,他会不自觉的觉得快乐,他喜欢缠着她,喜欢啰里啰嗦看她发烦的样子,喜欢他在为她娘治病的时候看她时而焦虑时而放心的样子,也喜欢看她凶巴巴骂他的样子,更喜欢听她喊他一声——卿卿。
“小花朵,你说我该拿你如何是好?”他慵慵懒懒的侧身斜靠在榻上,低眸看着静静躺在他身侧的夏花,伸手将她覆盖在额头上的秀发挼了挼,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她的眼皮,她的睫毛,她的鼻尖,她的嘴。
此刻的他是没有面具的,脸是别样的如瓷般的白,眼睛却清魅的紫,满头银发披散在榻上,他静静的凝望着她,这样的小花朵是有多么的乖巧,多么的好看。
他差一点就把小花朵送到了别的男人的床上,其实在他初始接近小花朵的时候就是打算把她送到萧绝的床上,破了萧绝的冥杀。
一开始,他对她只是好奇,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萧绝那个脸冷心硬的大冰块不顾生命用了冥杀的,在渐与她交往的过程,他觉得此女的确是特别,就好像是个来自异世的女子一样。
当然,他也怀了别样的心思,就是他想夺走萧绝喜爱的女人,哪怕夺走这女人的身体也足够气死那萧绝,他要让萧绝得到的只是他玩剩下的残花败柳,他想,那样一定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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