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听闻,搁下勺子开始感慨,“想当初只有我和君若相依为命的时候,她就知道如何利用最少的食材做出美味了,这酒酿圆子就是她的拿手绝活啊,村子里的人不论是妇女还是老人,都向她讨教方法,这样说来,我也好久没有吃她的酒酿圆子了。”
“君若姐姐还在的时候我就吃了一碗,”小月无比骄傲道,好似能吃到公孙君若做的酒酿圆子是件多么值得夸耀的事,“而且展哥哥也吃了一碗。”
“展护卫?”公孙策侧眸惊讶地睇着坐在身旁的展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怎么他这个当哥哥的都没吃到,展护卫就吃到了呢?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都不知道?这也太不厚道了!
展昭淡淡一笑,说:“公孙姑娘的手艺实在了得。”
“看来本府最没口服了。”包公笑道。
“谁说的?君若姐姐和我约定好了,有时间她会来看我的,到时候包大人就能吃到她做的了。”
包公笑看向公孙策,“说来,公孙姑娘一个人过端午会不会太冷清了点?”
公孙策一听,心里乐了,脸上也浮现出笑容来,“大人说的正是学生所想的,本来学生给君若剪了新布,打算给她做一套新衣裳的,只可惜事务太忙,实在抽不出时间,而且女大十八变,也不知道我贸然让人给她做好,她会不会喜欢。”
包公一捋胡须,点头称是,“说来本府也有谢礼想要送给公孙姑娘,那日若不是她道出本府心里的想法,本府也不会那么快下决定回来的,只是……”他忽然看向展昭,眸光从他的俊颜上扫过,“还请展护卫跑一趟,代我们将礼物送给公孙姑娘,另外府上的粽子也带去一些。”
展昭回看包公,听得公孙策很是惊讶地“哎”了声,然后问包公为何是他?而包公的回答是,不仅展昭武功高强,而且也只有他认得公孙君若住在哪里。
如此一来,便成了展昭把谢礼送到公孙君若那里。望着桌上的一匹布、一篮子的粽子和一面精致的铜镜,展昭携了礼物,跨上骏马离开开封府。
因为已经去过公孙君若的家,凭着记忆,他很快找到了那座别致的木屋。许是已经过了病人看病的时间,相比第一次来时,这次显得冷清了许多。展昭从马背上跳下,才取过布匹,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半掩的门完全被打开,一身奶白色长裙的公孙君若从里头走出来,她的肩上还挑着根扁担,扁担两端各挂了只木桶,似是要去打水的样子。见到站在篱笆外的展昭,她身形一顿,直直望着他。
“公孙姑娘……”最终,还是他先开了口。
把礼物放下后,展昭陪同公孙君若一起去挑水,按照展昭的意思,挑水是粗活,本来就该男子干的,他没有理由不帮她。
于是,二人就到不远处的水井里去打水。虽然水井离公孙君若的家不远,但一路上还是引来不少人的注目,甚至有阿婆上来拉着公孙君若的手悄悄问她,展昭是不是她的相好,以至于短短一刻钟的路程,都耗费了半个时辰左右。
“谢谢你了。”公孙君若站在展昭身后,看他麻利地将水倒进水缸中,“别人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把木桶放回原处,展昭脱口而出“哪句”,却见到公孙君若那张冰冷的脸上在片刻后慢慢出现戏谑的表情。
“你想知道?”问话的尾音有些上扬,完全不是平日里一条直线的平淡。展昭本想说不用了,不知怎的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然后他见她的眼底漾着点点光彩,仿佛是抓到小虫想恶作剧的孩子。
“阿婆说,闺女,他是你的相好吧?长得可真俊。”
她是原封不动地复制对方的话,本来应该是一句夸赞的话,可到了她嘴里,却是另一番滋味了,像调侃,又像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展昭不觉哑然失笑,手握拳放在唇边,“那么你呢?你怎么回答?”
“我?”眸光一转,公孙君若直直面向他,“你真的想知道?”
“嗯。”
“我说……”话语稍作停顿,公孙君若看着展昭的目光意味深长,“我说,展公子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
刚被吊起来的心在听到公孙君若这话后忽地一滞,展昭抬头,想也不想就说,“展某没有!”然后他又想到什么般继续道,“梅娘,她中意的是包大人。”
“……”不是不震惊的。她觉得,梅娘可以对展昭有好感,对哥哥公孙策有好感,对白玉堂有割舍不掉的情感,唯独没有想到会是包公。
“包大人铡了赵国栋,又替李夫人洗刷冤情,让她得以母子相认,梅娘钦慕包大人的正直无私,即便当了圣上的御妹,也几次暗示包大人她对他的情感,甚至不惜向圣上提出……”目光落在一脸沉思的公孙君若身上,展昭突然觉得他的解释太多了,却不期然惊觉一向冷淡的公孙君若,难得脸上有了绯红。
即便她逆着光面对她,即便她的绯红不是很明显,他也仍然看出来了。
“你……你跟我说这些作甚?”她别开视线,语气透着些许慌乱。
是啊,他跟她说这些做什么呢?展昭勾起嘴角,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
“你……”
二人同时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两个人都静默不言,只是隔着几步之遥相看。视线与视线的交错,陡然令心脏的跳动失了规律,朝晖旖旎,直到有求救的声音将这片沉默打破。
原来是邻村王婶的孙女被蛇咬了,公孙君若对展昭说了句自便,就一门心思扑在小女孩身上。蛇毒不是很厉害,可因为路途的耽搁,被咬的那部分还是化了脓。公孙君若先给孩子服了可以止痛的药丸,然后快速割开那片肌肤,把混着乳白色脓汁的淤血放出来,又拿针线帮她缝合伤口并且包扎,才松了口气。
如此一来,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了。
她走进厨房,本想把手上的脏东西洗掉,却发现本来摆放整齐的锅铲离了它原来的位置。恰巧展昭进来拿碗筷,见对着锅铲发呆的她,笑着走近说:“我还欠你一顿饭,想来再不还以后就没机会了,所以擅作主张借用了你的厨房。”
公孙君若回过头,表情还有些呆滞,“你……”
展昭以为她怀疑他的厨艺,也不生气,“班门弄斧的,都是些寻常小菜,公孙姑娘你赏个脸就是展某的荣幸了。”
第八章 :
清炒油菜、笋尖毛豆、丝瓜鸡蛋汤,还有四只热过的粽子,确实是寻常小炒,都是清淡的。
展昭忽然对公孙君若神神秘秘地说了句还有一道菜,便跑了出去,不消一会儿,他左手拎着一壶酒,右手提着烤得金灿灿的山鸡,笑容满面地进来。
“这酒是隔壁大娘给的,看到我在烤鸡,就说不能只有下酒菜没有酒,就送了这壶给我,而这只山鸡是周大伯送过来的,说是答谢你救了他孙子一命,给你补补身子用,也是,你太瘦了,需要多吃点。”
公孙君若淡淡睇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瘦?”
切鸡腿的动作顿了顿,展昭忙递了个笑过去,“下巴都比在开封府时尖了。”他不敢说那次在赵国栋房间,他看到她和他一同掉下来,防止她受伤把她搂在怀里感觉出来的。把酒壶的塞子拔出,他拿到鼻子下端嗅了会儿,“大娘的酒酿得好香,虽说不能像酒楼那样大鱼大肉,但是酒还是少不了的。”
“等等!”公孙君若按住展昭正欲给她倒酒的手,“我不能多喝。”
“我也不能多喝,那我们就都一小碗,意思意思吧,毕竟说好了要请你吃顿好的,酒自然也不能少。”
然而,令展昭想不到的是,公孙君若并不是不能多喝,而是压根儿就不能碰,因为说的是一小碗,所以顶多也就三四口的分量,偏偏她只浅浅抿了一小口,整个人就开始不对了。
不动筷子,不吃饭也不夹菜,就这么托着腮帮子静静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被公孙君若那两道直直的目光盯得不自在,展昭咳了下,道,“公孙姑娘,你来尝尝这鸡,不是展某自夸,味道还是可以的。”说着他把肥鸡腿放进公孙君若的碗里,抬头正欲招呼她吃,却见她脸颊绯红,双目迷离。
这……不会是醉了吧?好像才一口而已啊……他看看公孙君若,又瞅瞅她酒杯里剩余的酒水。令他震惊的还在后头,所以当后来展昭被喝酒发疯的公孙君若扑倒在地时,第一个浮现的念头就是,今后绝对不能让她碰一丁点的酒水了!
展昭的视线还没从那杯酒中移开,眼角的余光瞥见公孙君若站起身,并向他走来。他大喜,以为她清醒些了,下一刻只觉得大腿一沉,公孙君若就这么大咧咧地坐在他腿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
“公、公孙姑娘……”他吞了口口水。
嘴巴突然被一根手指摁住,他听见她“嘘”了声,接着缓缓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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