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就不打扰三位相聚……我先告退……”她哽咽着行完礼,然后,双手捧住脸蛋,狂奔冲出院子。
几滴晶莹的泪光,滑落下她的面颊,在空中闪烁。
上官若愚看得一愣一愣的,卧槽!她这是在人工上演特效吗?一边跑一边哭,这是什么功能?
“一个爹生的,怎的如此不同?”罗亚嘴角一抖,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女人。
她真心很怀疑,这丞相府是个啥地方?为毛姐妹二人没一个正常的?
“大概是因为母亲不同?”基因变异什么的,完全可以理解,“不过啊,你这么对她好吗?我可是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们情同姐妹。”
“……”她这是在戳罗亚的伤疤,明知道她有多膈应以前的事,竟还翻起旧账。
罗亚脸色一沉,“你脑子有问题,记错了。”
“或许吧。”她笑笑,没再继续刺激她,傲娇么,逗逗就行,真把她气到炸毛,可不好。
看着她略带深意的笑容,罗亚冒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总觉得,这家伙心里肯定在编排自己的坏话!
“对了,你要留下来吃午膳吗?”上官若愚眸光一闪,特殷勤的问道。
“不必。”天生的第六感,拉起警报,罗亚断然拒绝,她这么热情,绝对没有好事。
“那真可惜。”尼玛!还想留她下来吃一顿,顺便赚上一笔,劳工费、伙食费神马的,相信她会大方的拿出来。
“哼,本小姐从来不会随随便便和人同桌吃饭。”她高傲的昂起下巴,气焰有些嚣张。
“恩,你不是随便和人吃饭的人,只是随便起来,不是人而已。”上官若愚慢悠悠吐槽,满意的看见,某人的脸色由红转青。
哎哟,看她变脸什么的,真心很好玩有木有?
“本小姐不和你一般见识,子清,我们走。”罗亚被她气得半死,说不过,骂不过,她只能选择,眼不见心不烦。
罗子清尴尬的站起身,有些不太舍得和好友这么快分别,但她又不能不听姐姐的话,小脸纠结的拧成一团。
“去吧去吧,哦,对了,后日便是我的大婚,罗大小姐,这礼物,你应该会准备吧?”上官若愚没忘记趁机敲她一笔。
“后日也是本小姐的大婚,你有准备礼物吗?”罗亚反问道。
“哎哟,人家才刚回归家族,囊中羞涩,怎么好意思和家缠万贯的罗大小姐相比呢?”她偷偷将高帽为罗亚戴上。
这话听着还算顺耳,某人的虚荣心大大的得到满足,“既然你这么可怜,本小姐就大方的满足你一回。”
“那就先谢谢罗大小姐了呀。”她就知道这招管用!“罗大小姐一路走好,路上小心啊。”
得到便宜后,她热情的朝罗亚挥手道别。
直到姐妹二人在婢女的簇拥着离去,她才捂着嘴,指缝里,传出猥琐至极的笑声。
嘿嘿嘿,又有一笔快外入账咯。
“娘亲。”裙摆忽然被人轻轻拽了拽。
心情极好的女人,笑眯了眼,低下头去:“干啥?”
“见者有份。”小手在她眼皮子底下摊开,“人家也要分一半!”
好处什么的,她也想要。
“滚粗!那是给老娘的礼物,没你的份儿。”想分走她的财产?那怎么行?
上官玲失望的瘪瘪嘴:“娘亲真小气。”
“你现在才知道吗?”反正她的小家子气又不是一两天,作为自己的女儿,她难道不应该早就习惯了吗?
面对某人的无耻,上官玲只能将委屈的苦水往肚子里咽,娘亲真是铁公鸡,她再也不要喜欢娘亲了!
第180章 诡异大婚
据说,这一晚,上官雨墨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甚至气得在大半夜发起高烧,上官清风在半夜,为她请来大夫,二房的院子,这一晚,闹腾极了,作为罪魁祸首的某人,正睡在自己的房间,做着美梦。
初八。
清晨的日光驱散了皇城里浓浓的白雾,晶莹的露珠,滴落在丞相府花园的草坪上,泥土含香,百花齐放。
天刚亮,上官若愚就被一大帮嬷嬷从被窝里揪了起来,睡眼朦胧的被套弄上崭新的嫁衣,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被人架着坐到梳妆镜前,着手上妆。
上官白和上官玲也被桂嬷嬷带到其他房间,梳妆打扮。
从早晨开始,丞相府外的鞭炮声,就没停过。
上官若愚哈欠不止,脑袋浑浑噩噩的,眼皮有些耸搭,看上去没什么精神,直到一块红色头帕遮挡住她的视野,她才总算清醒了点。
“大小姐,该向夫人和老爷辞行了。”耳畔,桂嬷嬷低声提醒道。
“哦。”她点点头,刚想站起来,谁料,脑袋上的发髻实在太重,让她差点没站稳,要不是后边有红莲搀扶,绝对会摔倒下去。
喂!她们到底给她戴了多少首饰?尼玛,这脑袋至少有好几斤重!
“大小姐请小心。”桂嬷嬷微微蹙眉,用眼神示意李嬷嬷搀扶住她,避免她在路上失态。
一左一右被人扶住,上官若愚忽然间有种自己成为重病患者的错觉。
她放松身体,几乎是靠着红莲和李嬷嬷的搀扶,才保持着身体的笔直。
双腿缓缓迈开,每一步,都能听到,首饰碰撞发出的叮当碎响。
“唔,这些首饰全是属于我的?”喜帕下,她意味不明的问道。
“是的,大小姐,这些饰品是夫人为您精心准备的嫁妆。”桂嬷嬷点点头,刚点完,她才反应过来,大小姐压根看不见自己的动作。
“哎哟,还有首饰没?快快快,全都给我戴上。”尼玛!这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绝壁要随身携带有木有?
刚才还睡意朦胧的女人,这会儿如同打了鸡血般,瞬间满血复活。
全都戴上?
红莲默默的垂下头,看着怀里的锦盒,里边装着的,是多余的首饰,光珠钗就足足有十一件之多,小姐她真的打算全都佩戴上吗?
想想她插着一头珠钗的画面,红莲眼角一抽,迅速将锦盒塞到衣袖里,她表示那画面太美,还是别让它真实发生为妙,不然,说不定能在新婚之夜,把二皇子给刺激到晕厥!
毕竟,谁在面对喜帕被揭下后,看见一头金灿灿珠钗,都会深受打击吧?
为了南宫无忧脆弱的小心脏,红莲急忙劝道:“大小姐,首饰全都在您身上呢,没有剩的了。”
“是吗?那算了。”上官若愚有些失望,“走吧。”
十二名婢女,跟随在她的身后,替她牵着地上,曳地的火红裙摆。
嫁衣鲜红,绣着金色的暗色\图纹,大气、庄重、奢华,仿若鎏金,璀璨夺目。
刚走出院子,梳妆完毕的两个小家伙,也在仆人的簇拥下,来到上官若愚身边。
两人穿着喜庆的唐装,像是两个喜娃娃,甚是讨人喜欢。
“娘亲,你这样子看得见路吗?”上官玲好奇的弯下腰,想要透过喜帕下方的缝隙,朝里面张望。
唔,娘亲这样子,不会被扳倒吗?
“你猜?”她的回答模棱两可,擦!她能看得见才有鬼!要不是有人搀扶,她都快怀疑自己没命从屋子里走出来。
“额。”察觉到她不善的态度,上官玲不敢再问,乖乖的跟在她身边,和上官白一左一右陪着她往前厅过去。
从见到上官若愚开始,上官白身侧的冷气,就没消失过,甚至在看见沿途张灯结彩的布置后,还有愈发降低的迹象。
娘亲今天就要嫁人了!今后,会有一个男人,和他抢娘亲!
只要想到这件事,上官白的世界仿佛就充满了深深的恶意。
一个蠢妹妹已经够让他烦心,现在还冒出一个男人来分割娘亲的目光。
垂落在身侧的拳头猛地捏紧,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破坏掉他和娘亲之间的感情的!
上官若愚怎么样也想不到,自家儿子此时此刻的脑洞开得有多大。
很快,来到前厅,她用脚尖戳戳前方的门槛,摸索着迈过去,然后,在红莲和李嬷嬷的引导下,总算平安无事的进了厅中。
宽敞的前厅里,沙织和上官清风端坐上首,他们身上穿戴着略显喜庆的服饰,面上含笑,哪怕是不苟言笑的沙织,今儿似乎也摆出了一副小脸。
“老哥,为毛外婆的表情那么可怕?看得人家好不舒服。”上官玲打了个寒颤,凑到上官白耳边,弱弱的问道。
这常年顶着一张冰山脸的人,忽然变成弥勒佛,天与地的变化,让上官玲一时间有些接受不来。
当然,这也和沙织皮笑肉不笑的原因有关。
若非今日出嫁的,是她唯一的女儿,她压根就不会坐在这里!只要一想到,她要嫁的人,是南宫无忧,她怎么可能发自内心的笑出来?
没翻脸走人,已算是不错了。
下首,雪舞衣和上官雨墨静静坐着,两人的脸上都铺着厚厚的粉,神情有些疲倦。
昨晚上,上官雨墨才大病一场,现在不过是在强撑着,走完仪式,嫡出大小姐出嫁,作为二房,于情于理,她们也必须得来,若是借故推脱,势必会被旁人戳脊梁骨。
桂嬷嬷取来一个蒲团,放在上官若愚的前边,然后,伸手一推。
毫无准备的某人噗通一声,笔直的跪在蒲团上,要不是及时咬住嘴唇,她铁定会惊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