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这个人,还真是舍不得。要不然,他也不会巴巴的跟着来。
两人在河边洗了脸,又吃了些袁青带来的干粮,便是往果林那边行去。
这秋州什么都不多。就是果林多。他们现在处于,秋州的边缘地带。
“接下来,要去哪?”黎尘问道。
“嗯,随便看看呗,反正这地天那么宽,想去哪去哪。”袁青颇为豪爽的回道。
“难怪你不肯一辈子只呆在哪一个人的身旁。”黎尘淡淡说道。像袁青这种人。心怀天下,怎么可能愿意一辈子被别人拴在身旁,当一只笼中鸟呢?
“呵呵,人各有志。”袁青淡笑着回道,她的人生向来追求自在,旅行也不需要有目标,想去哪去哪,去到哪就到哪,就这么简单。
“好呀,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可做,一辈子跟在你身旁,似乎也挺好的。”他像是被她洒脱所折服,语气异常轻松。
“你……真的愿意?”袁青看着他,像是被他那豪爽的话语所惊叹了一般。
“有什么不愿意的,只要你身旁就只有我一个人就行。”他丝毫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道德常理,这一刻,他仅仅代表他这个人,说出这句类似表白的话语。
“你这么说,我……好感动呀。”袁青无法表达她此刻的心情,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的难得,还是两情相映心相通的喜悦,她不知道,但是这他说的话对她来说,胜过这世间任何一句好话,真的无法比拟。
“就知道你是个死也不肯跟着别人,一定要别人跟着你的人。”他淡淡说着,上前将她轻轻揽住。
“这个,好像也被你说中了。”袁青再次肯定他的意思。
“你呀……”他轻轻叹口气,似乎在她面前,他总是无比轻松,一点也不用顾忌什么身份地位,想什么时候叹气,就什么时候叹气,“这样也好吧,这辈子就只有我可以一直跟着你。”
“呵呵,我可是没有勉强你的。”袁青不由讪笑出声,如此一个大美男肯无怨无悔的一直跟着她,她真的做梦都能笑出来。
“要是我不肯,你威胁我,我也是不会来的。”他淡淡说道,低头看到她的笑颜,眉清目秀,月牙弯弯,他只觉赏心悦目。
“嗯,也是哦。”袁青再次点点头,似乎她总是觉得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很有道理。
“好了,走了。”说着,他漆黑的眼眸又是染上一抹笑意,抬手敲敲她的头。
向来没有表情的人,却在她面前一再染笑,可见他对她到底是上心入骨了。
“总是这样敲我?很好玩么?”她不爽撇唇。
“好玩呀,要不要再多敲几下?”他淡着声音,“要是你这笨蛋脑袋被我敲了之后,忽然开窍,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袁青要骂娘了,心中火气直冒,“哦,是么?那要不要我也经常敲敲你,说不定你的脑袋被我这神圣的手敲过之后,保证外面一点敲过的痕迹都看不出来,里面嘛,肯定耳目一新啦。”
“要是被你这笨蛋的手敲我这聪明的脑袋,这脑袋再聪明,只怕也要沾染上你笨蛋的气息。”他淡淡说着,从容的看着她快要发火的表情。
“哼,这世上最笨的人,往往就是自认自己最聪明的人。”她冷哼一声,语气竟是淡然的嘲讽。
“我从来没否认过我的聪明,但是笨蛋好像就没有这种资格吧?”他亦是淡声。
特么的,说的我好像就是个笨蛋一样。
“笨鸟先飞呀。”这句话成功引起袁青吐血。
过了很久,他们骑马都走了一段距离,只是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主要是袁青不想讲,而黎尘也没必要去招惹她……
他们一直向西行,中午时分已骑马出了秋州,其实他们骑马是抄近道的,要是走大道,没个五六天是别想从秋州城离开秋州边境。
与秋州接壤的州,有泉州,柳州,忻州,他们现在在忻州边境。
忻州有山有水,风景奇好,有土有田,秀丽壮美。
袁青从秋州城骑马而出,她的真正目的就是走走看看,没有具体目标,现在他们来到忻州,那就在忻州看看吧。
每一个州县都差不多的,风景所有不同,街市大同小异。
其实,去哪里旅游都是一样的,关键,看你是和谁去而已,去哪里的目的又是什么样的而已。
来到忻州,已是傍晚,投了家客栈,两人吃完饭便是各自回房睡了,一夜无话,第二天,两人又是在忻州走走看看。
其实看与不看,得看个人的心情如何。
第三天,两人骑马而回,第四天到达秋州城。
这场骑马而行的旅游就是这样了。
袁青依旧是一袭男装,在秋州城内,骑马而归,也没有引起过多人的注目,他们来到秋州城,已是下午。
太阳西斜,隐隐有种要下雨的压抑,淡淡的霞有些暗沉,果然,半夜时分,雨颗滴落,半夜卧床听屋外细雨,实则心静,淌凉。
袁青还睡不着,躺在被子下,耳朵听着屋外的雨声,心中却是慢慢慢慢的胡思乱想起来,这秋州城到底还要不要离开?怕是她想走,也有人不准她走,当然,她自己也舍不得走,具体原因,她自己都不知道,就是身心对这个地方的留恋。
她向来洒脱,很少被外在东西所牵绊,而如今,对要不要离开秋州城,她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犹豫。
也许,佛缘很深,却是,尘缘未了?
总之她明明奇妙的舍不得走。
算了,不走就不走呗,干嘛要纠结那么久?走不走就是一念之间,要是哪天突然想走了,一走了之就是了,还用的着纠结半天?想到这,袁青抛去脑中的杂念,闭眼睡觉。
屋外的雨没有停,却是渐渐大了,而屋内,女子的呼吸声渐渐均匀,她已睡下。
十头牛也叫不醒……没有那么夸张啦,但是一头牛,肯定是叫不醒她的。
翌日,雨竟然还没有停,看来老天也被什么东西感动到稀里哗啦的哭个不停了,算了人不与天斗,要出门,下雨,带把伞就搞定了。
这个时代,伞都是竹子或是木材做成的伞,没有塑胶或铁块,竹伞,清新雅致,撑在雨中,伞下之人缓缓而行,看起来优美的像幅画。
当然,关键要看这撑伞的人是谁,要是撑伞之人是个好看的人,这画面自然好看,要是这人不是那么入得了眼,可能这画面就会有点对不起观众。
第146章
一大一小,共躲在一把油纸伞下,雨水倾落在丹青的油纸伞上,好似雨落青岩,滴落如斯静雅,宛似清溪清澈。
“小宝,你自己打伞进去吧,姐姐就送你到这了。”撑伞之人拍拍伞下这个男孩的头。
“嗯。”男孩点点头,便是将自己手中的油纸伞打开,他较小的身子撑着伞,没入雨中。
还在原地的人,便是转身离去。
雨还在下,一点要停的迹象都没有,似乎天也在哭个不停,也许,人世间的某个角落又在发生什么感动上天的事情了吧。
当然只是臆想。
天本身就是要下雨的。
袁青回到酒楼,大致工作片刻,看看账本,了解了解自己所开的店铺的消息,还有那远在碧连村的煤矿的事情……
反正还是如此正常。
由于天在下雨,来月湖酒楼的客人甚少。下着雨,谁会大老远的跑来月湖畔欣赏风景,既然少有人来月湖畔,月湖酒楼自然少有客人。
这个秋州城,不是京城,没有那么多达官显贵,也相对平静,当初,袁青之所以选择来这,而不是去京城,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她不想进京城活的那么累。
其实,一个权力越是集中的地方,对经济的入门,有着相当高的门槛,一些小门小户,或许根本不能立足,袁青自认她没这个本事,其实这秋州城也不错的。
退而求其次吧。
几天后,雨停了,天空太阳出来了。
袁青将牛棚中三头牛牵去酒楼背后的草场,放牛。
小母牛,慢慢长得结实起来,母牛还在继续产奶,公牛还是比较不为人而驯服,不过这一家三口还是比较和谐的。
光靠着这头母牛的奶,他们自小牛生下来后,就一直没有断过牛奶。毕竟不拿去卖,酒楼中主力喝牛奶的人就是袁青姐弟两,其他人嘛,他们只是偶尔喝喝。
一头母牛的奶水。在它的孩子出生后,就有,只是越到后面,奶水就越淡越少,这个时候。母牛需要再怀孕,它怀孕期间,奶水停止,等小牛生下来后,奶水就是如之前一样,周而复始。
一般一头母牛生了一个小牛后,三个后,它就可以再与公牛交配,其实,为了得到更长时间的奶水。在现代,人们是控制着奶牛的交配时间的,三个月的自然交配期,控制到七八个月后。
为了在这七八个月能多挤些奶牛。
那是奶牛很多的情况下,控制生育,多多产奶。而如今,母奶牛就只有一头,袁青对它的管束,但是松得很多,要是它再怀孕。虽然不能喝奶了,但是能得到一头小牛,还是头奶牛,她也是比较愿意的。
毕竟。她也不是特别爱喝牛奶,但是牛奶可以卖给别人喝呀。
原谅袁青是个生意人,这个时代,要是让人们爱上和牛奶,其实这奶牛还是很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