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观言亲自送她过去,那肯定不是骗人了,何田田便不再磨叽,提着她的气死风灯,随观言上主帐去了。
主帐内,四盏灯台只燃了两盏,灯光显得有点昏暗,苏景云长身立在灯台下,面部的线条因为这样的灯光,变得柔和无比。
虽然性格讨人厌,长得倒是真不差,何田田瞅了他两眼,行了个礼:“殿下,您找民女有事?”
苏景云微微皱着长眉,背着手朝她走来,“观言适才来报,梁国给本王送来了两名美女,此事让本王颇为为难。”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为难的是童思娟吧,天下掉下来两个劲敌,何田田俯身再次行礼,“民女先恭喜殿下了。”
苏景云走到她面前停下,略一颔首:“既是梁国有意修好,无论是真心,还是试探,本王都该收下这份礼,只是本王的伤……你说过,三个月内不许行房,这才过去不到一个月……”
原来是在烦恼这个,怪不得喊她来商量,不过这都不叫事儿,什么三个月不许行房,本来就是她编出来的,现在既然有切实需要,那就变通变通嘛!
何田田认真思考了一下措辞,道:“殿下的身体,比民女的预期好多了,其实三个月不许行房,也不是绝对的,只要殿下平时觉得旧伤无恙,完全可以试一试。”
“可以试一试?”苏景云挑了挑眉,尾音上扬。
何田田重重点头:“是,是,可以试一试。”赶紧叫梁国美女来试吧,这样她就可以滚回去睡觉了!
苏景云看着她,唇角慢慢翘了起来:“那好,你去铺床。”
好咧!何田田爽快地应了一声,迈着欢快的步伐,上里帐给他铺床去了。梁国美女,一定要加油啊,最好日夜缠着他,让她可以有机会离开主帐,安安静静地抄书。
苏景云吹灭外帐的灯,走进了里帐,问道:“床铺好了?”
何田田拍松枕头,笑着回答:“好了。”
“好。”苏景云说着,自己脱掉外袍,露出里面的寝衣,躺到了床上,“来吧。”
“来什么?”何田田一愣。
苏景云侧头,瞥她一眼:“不是你说要试试的么?”
何田田顿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民女的意思是,让梁国美女来试!”
苏景云眉头一皱,不满道:“既然是’试’,怎能让别国的人代劳?万一本王尚未完全恢复,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他居然说得太有道理,让人无法反驳!
她这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么?!
何田田血冲脑门,昏头昏脑,索性装傻:“怎么试?民女不会。”
她此时脸色绯红,却又不全然是害羞,倒是羞愤难当的意味更浓烈些,一排小小的银牙死死咬着下唇,都快咬出血来了。
苏景云侧着头,扫了她一眼:“自己想。”
自己想,怎么想?!
扒他的衣裳,还是扒自己的衣裳?
难道还要调情?挑逗?主动献身?以检验他的男性功能,是否正常?
妈呀,这还不如强X她呢!
当初她真是脑子犯抽了呀,怎么就非要说他三个月不能行房呢!这下可好,坑来坑去,到头来,坑的是她自己!
何田田心内狂骂,脸上挤出假笑,呵呵两声:“殿下,民女找童小姐来好不好?她比较有经验。”
苏景云倒是没反对,只是问:“为什么童小姐比较有经验?”
这……童思娟也就是胆子大点,志向高远点,要论起实战经验,可能还不如她呢,至少她是个医生,人体部位熟,啥样儿的器官都见过。
何田田回答不上苏景云的话,只好继续假笑。
苏景云不耐烦了,催促道:“快点,你昨天偷偷爬上本王的床的勇气,上哪儿去了?”
什么叫偷偷爬上他的床!她是怕被冻死好不好!何田田气得一跺脚,扑上前去,动作迅猛地扒光了他的衣裳,再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把手术刀,哗哗两下,把他的衣裳,全部裁成了条条。
“你要做什么?!”苏景云愕然。
“帮殿下试试啊!”何田田抬起头,一脸甜笑,“既然是为了试病,普通的法子可不行,这是民女独创的S。M测试法,一试见效,童叟无欺!”
“S。M测试法?”苏景云头一次听说,喃喃念着。
“对对对,这种测试法,乍看挺惊人,但只要体会到个中滋味,包管殿下欲X欲X,欲罢不能……”何田田一边胡扯,一边拿起布条,把苏景云的手,绑在了一起。
她把苏景云的胳膊,高高地绑在头顶,他看不见到底是死扣还是活扣,也看不见到底有多紧,所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满脸似笑非笑地看她:“真是你独创的?本王怎么在哪儿见过呢?”
他见过?也是,他可是男女通吃的YIN魔,怎么可能没玩过S。M,不过这时候,谁还管专利权啊,何田田一边敷衍着,一边把他的脚也绑了起来。
“好了!齐活儿!殿下你慢慢测试吧,民女先行告退了!”何田田拍拍手,冲苏景云眯眯地笑了笑,哼着歌儿,蹦跳着朝门口去。
苏景云气急败坏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何!田!田!”
“啊?殿下您叫民女?啊,您说什么?让民女帮您把梁国美女叫来?好的,好的,民女马上就去!”何田田一边说着,一边脚底抹油,加快了逃跑的速度。
但还没等她跑到门口,身后一阵风刮过,赤身半果的苏景云,瞬间出现在她身后,将她狠狠拽了回去。
何田田震惊无比:“你是怎么把布带子解开的?!”
为了困住他,她特意打的是死结啊!!!
苏景云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之对视,冷哼一声:“这种小花招,也想糊弄本王?!”
☆、96.第96章 热热闹闹的吻
帐篷里的温度,其实不高,但苏景云裸露在外的身体,却是那般地火热滚烫;他墨黑的眸子里,闪烁着愤怒而危险的光芒,显得格外地幽深,那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阵阵恼意,就连妩媚上挑的眼角,也无法冲淡半分。
该不会是受凉发烧了吧?她把他的衣裳,扒得太彻底了……何田田想着,脑子一时脱线,竟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她的手,冰冰凉凉,真似有降温消气的功效,苏景云眼中的火花,渐渐平息,一言不发地将她抱起,丢上了床,然后在她身旁躺了下来。
此刻的苏景云,长眉微皱,唇角紧抿,他在烦恼痛苦或生气时,都是这副模样,何田田瞅了几眼,不敢再跑,轻手轻脚地爬起来,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腰:“是这样?”
苏景云瞥她一眼,没作声。
何田田加重力道,狠狠地掐了一把:“这样?”
苏景云白皙的皮肤上,马上多出几个红印。
他抿抿唇角,忍了忍,还是没作声。
他的沉默,为何田田壮了胆,马上上下其手,各处乱掐,转眼间,苏景云自腰部朝上,就找不出一块完好无损的皮肤了。
叫你试!叫你试!让你一次试个够!何田田越掐越起劲,越掐越开心,横掐,竖掐,掐花朵,掐猴子,简直掐出了高度,掐出了新花样!
苏景云胸膛起伏,深深地呼吸了几次,一把按住何田田到处乱掐的手,翻身而上,将她压在了身下。
“干吗?我还没试够呢!下来,这事儿得听医生的!”何田田使劲推他。
“试了这么久,也该试好了,现在轮到本王了。”苏景云不分由说,垂首覆上了她的唇。
好吧,她知道,自从被送进军营,就是一条死路,逃不过被强X的命运,但这种自己被自己坑了的感觉,真的比被强X更难受啊啊啊啊啊!!!
何田田由衷地恨着自己,鄙视着自己,伸出手去,朝苏景云的腰上,又狠狠地掐了一把。
苏景云吃痛,这次没有再忍,马上加重了吻她的力度,强占住她丁香般柔滑的舌,用力吸吮,不容许她有分毫闪避。
何田田被吻到晕头转向,倒还有力气伸着手,又掐了他几下。
两人一个使劲亲,一个使劲掐,倒也热热闹闹。
突然,外帐的门被推开,匆匆的脚步声,直抵里帐门前,观言焦急的声音响起:“殿下!营中突发疫情!”
疫情?!
床上两人俱是一惊。
“怎么回事?!”何田田医生的身份,让她对疫病有一种天然的警觉感,不自觉地就探起了身,朝外问去。
苏景云急跃下床,翻了一套衣裳出来穿好,然后拍了拍她:“你睡,本王去看看。”
“你看?你又不是医生,能看出什么花样来?”何田田迅速下床,把头发随便一挽,就走去开了门,疾问观言,“疫情发生的时间,地点,症状,已经感染的人数,全都告诉我!”
她步履匆匆,神态焦急,全然不顾头发松散,妆容凌乱,然而眼中透出的光芒,却是那般地沉稳镇定,足以让因为疫病而慌乱的人心,慢慢地平复下来。
苏景云紧随她走到门口,凝目看了她一会儿,吩咐观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听任何小姐调遣。”
“是。”观言转向何田田,拱手为礼,“何小姐……”
何田田却是已经越过他,朝外走去:“咱们边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