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修文张口欲驳,苏景云却是把手一挥:“此事就这么定了,晋王即刻去济善堂,挑选人手,整理行装,明天天一亮就出发。”
皇上不在,监国太子的话,也就跟圣旨差不多,苏修文即便有一百二十万个不愿意,也只能躬身应是,行礼退下了。
苏修文和朝臣们都走了,大殿内就剩下了苏景云和何田田夫妻俩,何田田却还揪着苏景云的袖子,绞个不停。
苏景云瞥去一眼,道:“虽然你是太子妃,但绞坏了本王的袖子,一样要赔的。”
何田田根本不理他在说什么,把头一仰,抱怨道:“你怎么能派晋王去呢?他向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而且对医治病人一窍不通,你派他去,丢了朝廷的脸事小,延误了寒窑县县民的伤情事大。寒窑县县民这是为了保家卫国,才受伤流血,咱们可不能让他们寒了心。”
苏景云伸出食指,勾住她的下巴,眼角的笑意,浅浅淡淡:“想去寒窑县?”
“嗯……不,不想,我舍不得孩子们。”何田田点点头,又摇摇头,忽然瞥见苏景云的脸色很不好看,连忙再添了一句,“也舍不得你。”
不错,有进步,还知道自己漏掉了什么。苏景云唇角微勾:“那如果本王和孩子们都陪着你去,你还愿不愿意赶赴寒窑县?”
“当然愿意!”何田田欢呼了一声,却又觉得他的话很不切实际,“你是监国太子,怎能擅离京城?寒窑县才刚遇敌,可能还会有危险,怎好带孩子们去?”
苏景云伸出一根手指头,点了点她的红唇:“这些都不是你需要考虑的范畴,你只用告诉本王,愿意不愿意。哦,你刚才已经回答愿意了,好,现在请本王去坤元殿用膳罢。”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话题的跳跃性是不是太大了?何田田满头雾水:“如果我真的去寒窑镇,现在就该去济善堂,集结太医呀?”
苏景云握住她的手,牵着她朝外走:“是集结太医重要,还是本王的身体重要?就算要去济善堂,也得先让本王填饱肚子罢?”
“好好好,咱们先吃饭,先吃饭。”何田田的心里,现在有许多小问号在挠啊挠,挠得她心里直痒痒,但苏景云死活不肯告诉她,她也没办法,只得先随他去了坤元殿。
侍从们见他们回来,马上通知厨房,新做了酒菜送上来,苏景云兴致颇高,甚至就着何田田的酒杯饮了一口,道:“这会儿本王跟前只有你,就算酒后乱性也不怕了。”
何田田斜瞥他一眼:“你要的就是酒后乱****?”
“你这么了解本王?那也让本王来了解了解你,好不好?”苏景云说着,把她揽腰抱起,大步朝寝殿内走去。
何田田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今儿准备酒菜,本来就是为了慰劳他,所以很自觉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只是忍不住问:“那等你办完事儿,陪我去济善堂不?”
“就记得你的济善堂!”说话间,苏景云已把她丢到紫檀床上,扑了上去。
加上孕后期的三个月,他们已有整整六个月没亲热了,苏景云的表现,可谓是如狼似虎,差点把何田田折腾到起不来。
揉着酸软的后腰,何田田把苏景云狠狠地骂了一通,方才觉得好受些,挣扎着爬起来,穿戴整齐,拉着他去了济善堂。
他们到济善堂的时候,苏修文已经走了,何田田查看了一下他整理的医疗器械,简直乱七八糟,气得她差点把他从晋王府里拖出来,臭骂一顿。
还好需要打包的东西并不多,她先列了详细的清单出来,然后把她神医堂的两个医女叫到济善堂,让她们负责监督。
至于挑选人手,何田田让他们把济善堂的考评册拿来,按照他们平时考核的成绩,挑了五名太医,十名医女。
忙完这些,她已经累到不行,最后是让苏景云抱上车的。
苏景云捏了捏她的鼻子,打趣她道:“这么会儿就累了?那还怎么去寒窑县?要不咱还是算了?”
何田田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道:“我这是在济善堂累的吗?我这是在坤元殿的紫檀床上累的!”
苏景云眼角眉梢浮上笑意,俯身凑到她耳旁,小声地问:“刚才用的避子套,是再次经过改良的,上面有凸起,你感觉到了吗?”
“没感觉到!臭流氓!”何田田使劲地拧了他一把,“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能带着孩子,陪我去寒窑县呢!”
“想知道?”苏景云捉住她的手,捏在掌心里。
“嗯。”何田田使劲点了点头。
“那回府后再伺候本王一回,兴许本王一高兴,就告诉你了。”苏景云捏着她的手,朝下摸了一把。
“不行!再伺候你一回,我铁定会散架,明天想去寒窑县都走不了了!”何田田毅然决然地甩开他的手,把身子背了过去。
寒窑县的诱惑太大,何田田为了保证隔天能够顺利出行,意志坚决,真没有去伺候苏景云,苏景云也就真没为她答疑解惑。
第二天,一道圣旨从天而降,命晋王苏修文代替太子苏景云监国,并命苏景云代表吴朝,出使邻国。
☆、629.第629章 寒窑县
何田田得知这道圣旨,抓着苏景云,一个劲儿地问:“为什么皇上会突然换了晋王监国?!是不是他开始忌惮你了?还有,皇上不是让你出使邻国吗,你怎么还有空陪我去寒窑县?”
苏景云拍拍她的头:“哪来怎么多为什么?现在你去收拾行李,叮嘱奶娘;本王去和晋王交接国事,等本王回来,我们就启程。”
是她反应慢,还是这世界变化快?何田田满头雾水,糊里糊涂,但又不能拉着苏景云不许他走,只好听从他的话,去做出行前的准备了。
监国是何等重任,居然中途易主,落到了晋王身上,一时间,京城里议论纷纷,人人都在揣测,这风向,是不是要变了。
不过这些,何田田,以及随她出行的人,是没有机会得知了,因为圣旨早上下达,中午时分,他们就已经赶赴寒窑县的路上了。
一切迅捷如风,何田田感觉像是在做梦,她抱着小苏哲,呆呆地问苏景云:“我们这就去寒窑县了?”
“不去。”苏景云拍拍怀里的小苏澈,瞥了她一眼,“我打算把你们拖去卖了,你不知道吗?”
何田田放下小苏哲,趴到车窗上,闷闷地道:“你什么都不让我知道,我还真觉得自己要被你卖掉了。”
苏景云亲了亲小苏澈,把他放到小苏哲旁边:“乖儿子,自己睡,父王要去哄你母妃了。”
她是真的很郁闷好吗!她需要的是一个解释,而不是什么哄不哄!何田田把脸埋进胳膊里,看都不想看苏景云了。
苏景云走到她旁边,把手覆到了她的后背上:“本王数一二三,你要是还不抬头,本王就真的什么也不说给你听了。一……”
“一”字还没喊完,何田田就嗖地抬起头,双眼炯炯地盯住了他。
苏景云忍不住笑了起来:“让晋王监国,是本王向皇上建议的,至于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过几天便见分晓。”
听说苏景云并未失宠,何田田放了心:“我才不关心什么晋王,你倒是告诉我,咱们这到底是要去邻国,还是去寒窑县?”
“当然是去寒窑县!”苏景云刮了刮她的鼻子,“皇上只说让我出使邻国,有说去哪个国家,什么时候去吗?”
“难道不是另外附有密旨?”何田田疑惑道。
“哪来什么密旨。”苏景云揽住她的腰,抱着她一起坐下了,“等过几天,本王兴许还得回京城,收拾晋王那个烂摊子呢。”
“没有密旨?所以说,出使邻国,只是幌子?”何田田感到很失望,“我原本还以为,可以跟着你去邻国玩玩呢。”
“想出去玩了?”苏景云抽出她发间的簪子,让她的一头乌发,如丝缎般垂下,“那等皇上回来,咱们微服出巡,体察民情去,顺便带你去周边的几个国家走走,让你长长见识,开开眼界。”
“真的?”何田田惊喜不已。她倒不是想要游山玩水,只是大吴的交通信息太不发达,想要去见识一下其他同行的医术,必须跑腿。
苏景云闻着她发丝间的香气,道:“本王什么时候骗过你?”
“经常骗啊。”何田田不假思索地道,“我本身就是被你骗到手的嘛!”
真是长本事了,这都能跟他抬杠!苏景云马上将她按倒在地毯上。
何田田慌忙大喊:“苏澈和苏哲还在这儿呢,少儿不宜!”
“什么少儿不宜?你以为本王要干什么?”苏景云一把脱掉她的鞋子,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根鹅毛,开始挠她的脚板心。
这又酸又痒的感觉,omg!何田田笑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岔着气求饶:“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大王,大哥,王爷,太子,饶了我罢!”
苏景云却不肯停手:“你哪里做错了?为何要向本王求饶?”
何田田在地毯上翻来滚去,声音断断续续:“你,你没骗我,你从来没骗过我!”
“嗯,好,很好。”苏景云说着,不紧不慢地继续挠。
何田田叫道:“难道我回答错了?”
“没错。”苏景云说着,又挠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