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回来几天?就如此吸引闺女的注意力了?苏景云突然有点吃醋,没怎么搭理她。
何田田也懒得理他,自顾自地抱着两个闺女到宝座上坐了,给她们诊脉,看舌苔。
对于柔安和惠安来说,太医就是太医,会开汤药,很可怕,就连诊脉,都是不配合的。但何田田就不同了,她是娘,诊脉就像是在和她们玩儿,两人在不知不觉中,就乖乖地配合着,把病看完了。
“宝贝儿们真乖!”何田田一人亲了一口,也懒得开方子,直接把翠花叫过来吩咐,“大鱼大肉吃多了,上火,才导致食欲不佳,以后她们的营养要均衡,不能由着她们挑食。”
翠花惊讶道:“大小姐,你真是神了,两位小郡主,性格完全不一样,就这口味是相同的,都爱吃鱼吃肉,不爱吃青菜。”
“什么神了,我又不是算命的瞎子!这是靠望闻问切诊出来的,好吗!”这臭丫头,会不会夸人啊,简直侮辱她的医术!何田田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翠花挨了骂,也不生气,笑嘻嘻地上前,把柔安和惠安接了过去,对她们道:“小郡主们乖,花花带你们去荡秋千,让母妃和父王玩儿,好吗?”
什么叫让母妃和父王玩儿?!死丫头,一年没管教她,无法无天了!何田田气得又瞪她,伸手去抢柔安和惠安:“别跟她去,和娘玩儿!”
但柔安和惠安都对荡秋千极感兴趣,抱着翠花的胳膊,不住地催:“荡!荡!花花荡!”
翠花奸计得逞,得意地冲何田田眨眨眼,抱着柔安和惠安溜了,顺便还把殿内的侍从,全给带了下去。
切,耍诡计也没用,她病都看完了,难道还待在这儿不走吗?何田田撅撅嘴,干干脆脆地站起来,走到苏景云面前,把手一摊:“楚王殿下,病看完了,请付诊金!”
苏景云抬起头来,仔仔细细地看她,满脸惊叹之色:“何田田,真跟本王生分了?连给自个儿的亲闺女看病,都好意思收钱了?”
因为这活儿是欧阳诚推荐的,本来何田田收诊金,收得挺理直气壮的,但让苏景云这么一说,登时不好意思来,红着脸低下头,绞了会儿手指头,抬脚朝外走:“算了。”
但她一只脚还没落地,手就让苏景云抓住了,苏景云自腰畔取下令牌,放到了她的掌心里,道:“诊金。够不够?”
这块小小的令牌意味着什么,何田田再清楚不过了,她扭捏着把手缩了回来,脖子一梗:“不要!”
苏景云翻着令牌,正反看了看,道:“其实挺漂亮的,对罢?”
何田田瞅了一眼,嗯,款式改良了,乌木芯儿,白银底儿,四周镶着金边儿,的确挺漂亮的……
还没等她想完,苏景云就俯下身,把令牌挂到她腰上去了:“这么漂亮的令牌,你不要也罢,就挂着当个装饰罢。”
装饰……见物如见楚王,几乎能获得和楚王同等权力的令牌,他让她当装饰……
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她,让她还怎么发脾气,闹别扭嘛!真是居心叵测的男银!何田田高高地撅着嘴,就要把令牌扯下来。
苏景云把她的下巴一勾,浓眉一挑:“你是不是说,等攒够了钱,就要把本王甩掉的?”
“是!怎样!”何田田被制住了下巴,没法动弹,只好踩了他一脚。
苏景云也不躲闪,直接一个俯冲,把她压到墙上,来了个壁咚:“不怎样。本王只是提醒你,既然你还没攒够钱,那就还是本王的人,得听本王的号令。这块令牌,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取下来,听见没有?”
嗷,为什么娃都生了俩了,被他压在墙上,感受着他滚烫的鼻息,闻着他口中淡淡的丁舌香味儿,还是会面红耳赤,乱了心跳!
她在生气,她在生气,她在生气!
她还没有原谅他!
没有没有没有!
何田田头昏脑胀的,都已经忘了为什么要跟他生气了,只是紧紧地闭着眼睛,牢牢地抿着嘴,生怕一张口,就会泄露内心的情绪,down掉了她本来就不怎么高的气势。
苏景云把她圈在自己的臂膀之间,俯身舔过她的嘴唇,偏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勾着唇角,尽情地欣赏她精彩纷呈的表情。
何田田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嗯了两声。
苏景云故意凑到她的耳朵旁,吐着气问:“你说什么?大声点,本王没听清!”
何田田实在是撑不住了,又不想服输,只好扯着嗓子喊:“诊金!给我诊金!”
……
真不愧是煞风景的一把好手!
这种时候,还能想着诊金!
苏景云俯首看着她,无语片刻,问道:“你要多少?”
何田田飞快地瞄了他一眼:“五百两。”
☆、436.第436章 表哥!
苏景云愣了一下,骤然提高了音量,尾音也高高地扬了起来:“你说什么?多少两?!”
何田田朝后缩着身子,左顾右盼:“五百两,别嫌多,柔安和惠安,两个人呢。”
苏景云眯了眯桃花眼,把她的下巴又勾了起来:“我的楚王妃,你知道五百两是多少钱吗?”
“知道啊!正好是甩掉你的价钱嘛!”何田田趁着他收回胳膊,瞅准机会,拔腿就跑。
“何!田!田!”苏景云咬牙切齿地喊着,一把将她揪回来,按倒在小几上,高高地扬起了巴掌。
何田田慌忙大喊:“你不能打我!这里是柔安和惠安的地方!你怎么能在她俩的地盘上,打她们的娘?!”
苏景云顿了一下,把手放了下来:“行,你说得对,本王不能在女儿们的地方打你,本王带你去嘉乐殿打!”
他说着,将何田田抓起来,扛到肩膀上,飞掠着出了甘泉殿。
路上的侍从很多,而且不知道两个女儿在哪儿玩,何田田怕让她们听见,没敢叫喊,乖乖地让苏景云扛到了嘉乐殿。
苏景云看她这么听话,没了打她的兴致,把她朝棋室一丢,拿了五百两银票,拍在了棋盘上:“你自己也知道行情,看个小病,值不了五百两银子,不过,只要你能赢本王三盘,这五百两,就归你了!”
怎么看病变成下棋了?何田田眨了眨眼,有点犯迷糊:“下什么棋啊?”
“随你便,本王让你选。”苏景云抬手示意,棋室内,什么样的棋都有,甚至包括西洋传来的跳棋,绝对能满足她的要求。
何田田看来看去,犹犹豫豫,半晌也没选定。
苏景云不耐烦了,问道:“你会哪一种?”
呃,其实,哪一种她都会,只是哪一种都下不好……何田田瞅了他一眼,反问道:“你哪一种棋最不擅长?”
“还没下,就打算作弊?”苏景云捏了一把她的脸,“行,就当让你罢,跳棋是本王最少玩的,你会不会?”
“会!不过,你可别骗我!”何田田想着,她一年前来棋室时,还没跳棋呢,苏景云应该没说谎,于是高高兴兴叫来侍女,把跳棋取了来。
双方把棋子摆好,苏景云大方地把手一挥:“让你先走。”
“是你让我走的哦,这不算作弊哦!”何田田生怕他反悔,飞快地跳了一步棋。
苏景云捻着圆溜溜的棋子,慢吞吞地跳:“为什么要五百两的诊金?莫非她给你的那五百两,已经让你花完了?”
“没有!”何田田拒不承认。
苏景云打量了一下她的表情,手里的棋子一落,正好挡住了她原本要走的路。
何田田气急败坏,盯着棋盘闷了半天,忽地抬头:“她是谁?”
“什么?”苏景云微露迷茫,随即催促,“快落子,等着你呢。”
“落什么子?你少转移话题!”何田田就着手里的跳棋,使劲砸他,“我问你,她是谁?!”
“你管她是谁?”苏景云捡起棋子,塞回她手中,“你不是要赚钱,甩了本王吗?”
何田田哑口无言,气哼哼地拿起棋子,朝棋盘上的圆洞洞里一塞。
“多谢!正好给本王搭了个桥。”苏景云笑容满面,捻起他的棋子,借着何田田给他搭出来的路,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她的地盘上。
何田田盯着看了半天,愈发气闷了:“你是不是骗我的?跳棋真的是你最不擅长的?”
“当然,本王至于为了五百两银子骗你?要是你不相信,咱们换围棋?”苏景云落完子,抱起双臂,闲适地靠到了椅背上。
“算了……”何田田嘟囔着,跳了两步棋。围棋他是高手,从小就有名师教导的,她才不上当。
苏景云看她走完,好心地道:“你换旁边那一颗,能跳得更远。”
何田田仔细一看,嘿,还真是!她赶紧把已经走完的棋退回来,换了旁边的那颗走。
“何田田!”苏景云曲手指,敲了敲棋盘,“你这算不算悔棋?”
“算啊!”何田田毫不否认,理直气壮,“但是,你又没说,不能悔棋!”
“这还用说吗?!下棋的基本规则你都不知道,还下个什么劲?”苏景云把棋子一丢,人朝椅背上一靠,“你走罢,不跟你下了。”
“那银票呢?”何田田赶紧问。
苏景云没有回答她,直接把银票抓起来,塞进自己怀里去了。
不能悔棋早说啊!害她白陪他玩半天,什么都没捞着!何田田瘪着嘴,重重地跺脚:“苏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