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说的是!只是那胡凤所做的事情,已经不是常人能容忍的了。我陈伯年深以为耻!此生再不复相见!”陈伯年斩钉截铁地说道。
陈族长有些无话可说,他也知道,那胡家人有多么的蛮横无理!
“哈哈哈,陈伯年!此生不复相见!?说得好!说得好!”门外突然传来胡凤的声音。
陈伯年回头望去,大吃一惊,胡凤形容消瘦,憔悴不堪,似乎老了不知道多少岁!
胡凤的眼泪夺眶而出,直直地望着陈伯年,一刻也不肯离开!自那日胡凤亲眼看见陈伯年和秋香亲亲密密,卿卿我我之后,她的心完全的碎了,是完完全全!
她现在才知道,她对陈伯年的感情是这么的深,这么的重!她容不得他看秋香,容不得他爱秋香,容不得秋香抢了自己在陈伯年心里的位置!她深深的后悔了,到了这无法挽回的地步,她才真的是后悔了!
若是一早就知道会便宜了秋香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出那样的主意的!
但是,一切都无法回头了!是无法!胡凤也不知道是怎么样回到家里的,一推开门,胡家是一件乱成一片!
胡老爷竟在责打胡氏!胡静只是在一旁啜泣着,陈述平躲得远远的,冷漠的望着这一切!
家里的丫鬟和大夫都忙成一团了!原来是胡氏的身子好了一些,见这妾侍实在是张狂,就想把这主持中馈的权力给夺回来,但是那妾侍深知自己此时的优势,肚子里那块肉正得宠,她怎么会轻易的放手?
加之这胡老爷对胡氏的态度明显是变了许多!
之前因为胡氏陪嫁的田地多,胡老爷总是迁就着她,但是自从两个女儿的婚事都一塌糊涂之后,胡老爷的心就淡下来了,这小妾也偏偏这此时有了身孕,他自然是起了厌弃胡氏的心思!
面对胡氏的咄咄逼人,妾侍毫不示弱,“哎呀!大姐啊!夫人啊!你这不是身子还没有好吗,干什么这样着急呢!况且,我当家也当的不错呢!老爷都夸我,自我当家之后,家里的开支那可是节俭了不少,你们说是不是啊?”
那些下人都是跟红顶白之辈,立马谄媚的附和,“那是,二夫人天资聪明,什么做不好?”
胡氏气得浑身发抖,“屁话!你削减了我和小姐的开支,自然是节俭了!怎么不见你自己节俭?天天的燕窝雪蛤,凭你你青楼出来的破烂货也配!”
这妾侍平生最恨的就是提及自己的出身,脸色马上就变了,“哼!夫人说得倒是不错,我是出身青楼,是破烂货,那又如何?谁叫你这土地主的千金大小姐生不出儿子来,这偌大的家业还不是要便宜我这破烂货!?”
胡静听母亲被奚落,忍不住,就顶嘴,“你休要张狂,你肚子里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呢,说不定还是一个女儿!”
那妾侍顿时就勃然大怒,她可是天天的求神拜佛,一定要生一个儿子的吗,若是还是女儿的话明天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那可就要到头了!
胡氏见她神情巨变,不禁有些得意,“就是!不到生出来的时候,谁知道是什么,你识相一点的话,把这账本什么的交出来,不然的话,等你生下女儿来,哼,那就没有这样的好说话了!”
“哈哈哈!”那妾侍不怒反笑,“胡氏!,我本来想发发慈悲,看你年纪大了,女儿也都不争气,就留你在胡家混吃等死,可是你偏偏不安分,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胡氏被说的毛骨悚然,“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胡静也被那语气吓住了,这女人,怎么变得这么的可怕?
妾侍拿着账本走到胡凤的面前,露出不明的微笑,“什么意思?胡氏,你不是要账本吗,来,给你!过来拿啊!?”
说着把账本递给胡氏,胡氏犹疑不定,这个毒妇,她要做什么?“你不是要主持中馈吗,要账本吗,你拿去啊?”
她的声音极其的轻柔,若不是胡氏知道她的恶毒,还以为她是真的心甘情愿地!可是,她这唱的是哪一出?刚刚还说要自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的,这才一会,又要给她账本了,莫不是这账本有毒?
胡氏想到这,急忙的后退,“你想做什么!”
“胡氏,你不会以为我还要害你吧,大庭广众之下,我能做什么?”
胡氏想一想也对,她胆子再大,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害她啊,况且,胡静还在一旁呢!
于是就伸出手去,没有想那妾侍把自己一拉,她就重重的向妾侍压下去!
那妾侍急忙后退,但还是被胡氏压住了腿,妾侍瘫倒在地,大声的呼救,“救命啊!救命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刚刚好那胡老爷进门,就看见这惊险的一幕!当即就冲过来,一脚踹开了胡氏,又急急忙忙地把妾侍抱进了房间,急忙的叫人去请大夫。
胡氏和胡静脑袋是一片的凌乱的,刚刚发生了什么?胡氏这才深切的了解那妾侍的意思!抚摸着被胡老爷踹过的地方,疼痛远比不上心疼!
胡凤回家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胡老爷冲了出来,“滚!你们都给我滚!若是她的肚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也不要活了!”
说着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叫她们离开胡家大宅,搬到了别院里去做!
说是别院,其实是年久失修的老宅,哪里是人住的地方?不要说这陈述平是叫苦连天,就是胡凤也坚持不住,况且这胡凤受了刺激,很快就憔悴了下来。
现在,陈伯年又提出正式的休妻!还说出了此生不复相见的话,叫胡凤心里怎么能不绝望?
陈伯年看着胡凤,发现自己的心里只有怜悯,竟没有半点的心疼!他深深的知道,自己和她的情缘是真真正正的断了啊!
“胡凤,你们夫妻已经是覆水难收了,多说无益,这是你的陪嫁的田产和商铺,我都整理好了带过来,还有一些你的东西,都在外面的马车上,你一并带走吧!”陈伯年淡淡的说。
“哈哈哈!”胡凤大笑了起来,竟有一丝癫狂之意,“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还把我的东西整理好了,还是是秋香那个小贱人亲自打理的?”
陈伯年微微的皱眉,他不愿意听见侮辱秋香的话,一点点也舍不得!“胡凤!你自重,什么贱人,要说贱的话,你自己知道,谁才最贱!”
胡凤张大了眼眸,什么时候陈伯年也会说脏话了?还是为了秋香说的!
“哼!,这么快就护着那小贱人了,啊?倒是情意深厚啊,怪不得这么急着要休妻!”胡凤尖锐的叫着。
陈伯年喝道:“胡凤,你不要胡搅蛮缠,我为什么要休妻,你最明白不过了!”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陈伯年,为什么你一次机会也不给我!为什么!哈哈哈哈,我一直以为是自己做错了,可是我现在才明白,你根本早就想摆脱我,想着秋香那小贱人!我千妨万妨也没有防住那小贱人!那个心心念念要爬床的小贱人!”
正文 第248章 质疑
陈伯年深深的叹息,胡凤现在已经不讲理了,怎么说她也听不进去了,“罢了!胡凤,随你怎么说吧,反正今日我是一定要休妻的!况且,这七出之条,你不止是犯下这一条啊,胡凤,但凭无子这一条,也能将你休了!”
胡凤的脸色顿时煞白,“陈伯年!你终于说出真心话了,什么不孝,对婆婆不敬,都是废话,你就是嫌弃我不会生养!想换了我,找一个会生养的女人罢了!可是陈伯年,我要说一句,到底是谁不会生养还说不定!陈伯年,要是秋香也不会生养的话,那就是你的问题,陈伯年!是你不会生养!”胡凤几乎歇斯底里,多年的疑问和不满在这一瞬间爆发了!
陈伯年忍无可忍,“疯了!你疯了!”
胡凤继续咆哮着,“是!我是疯了!多年来,我受够了!所有的人都责怪是我的问题,可是,焉知不是你的问题!凭什么要我一个人承受!”
陈伯年的脸色煞白,胡凤的话说中了他最担忧的心事!就是是他不会生养!其实,以前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总是认为不可能,也就没有多想,现在被胡凤这样当众嚷出来,陈伯年说不出的难堪!
陈伯年从怀里掏出了休书,直接的丢在了胡凤的脸上,“罢了!谁是谁非说到这一步还有什么意思!胡凤,你们桥归桥,路归路,相见最好不相识!”
胡凤把那休书撕裂了,“不!不!我绝不会让你好过,绝不!”说罢狂奔而去!
陈伯年黯然神伤,那陈氏的族长也说不出的滋味,“罢了!罢了!你们夫妻都闹得如此不可开交了,也是过不下去了!”他捡起胡凤丢弃的休书,“我自然会做好,送到胡氏宗族那里去的!
陈伯年点点头,拖着沉重的身躯回到了家里,胡凤的话在他的心里激起了巨大的波澜,他害怕!害怕是自己不会生养该怎么办?
秋香自从这陈伯年离开之后,就一直在门外等着,见陈伯年失魂落魄地回来,心里很是担忧,以为是不顺利,安慰道:“伯年若是你为难的话,就算了吧,我不在意什么名分,只要能留在你的身边,已经是心满意足了!”她是真心真意的,她并没有那么多的渴求,这一辈子,能得到陈伯年的心,哪怕是几天,她也觉得是非常的幸福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