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福怕痒,不管是这个身子的主人,还是现在的朱福,从小就怕痒。
一被人碰了敏感部位,就笑得不行,她整个人在他怀中扭来扭去的。似是使出了浑身的劲儿来,全力与他抗衡,都敌不过。
沈玉楼将佳人揽在怀中,身子某个部位被摩擦挤压着,他身子一下就僵住了。
朱福也感受到了,脸刷一下就红透了,见他手松了力道,她则感觉爬了起来。
头发上站着枯草,衣裳都乱了,原本扎好的辫子也松散了。她静静站在一边,笑得十分得意,心中嘀咕道,谁叫你欺负我了,活该。
沈玉楼白皙如玉的脸庞黑了一些,而后转头还见小丫头脸上的幸灾乐祸,他也忍不住,一把又搂过佳人来,抱在怀里使劲亲。香香软软的人儿,温柔甜美得很,他真想永远就这样抱着她,日日与她相伴。
将人亲得哭了,就去哄,哄好了再趁机占几次便宜,沈玉楼觉得十分满足。
两人闹腾一番,待得收拾一下回城的时候,恰好在城门口遇见了快马赶来的谢逸。
谢逸自当是查到了沈玉楼的身世,得此惊天秘密,他也等不及书信了,便直接拉着马儿就从京城赶了来。
第114章
“玉楼!”谢逸穿着一身淡紫色锦袍华服,墨发以金冠束缚,方才一路快马加鞭疾驰而来,秋风吹起他宽大的袖袍,再加上公子如玉,他控马技术又好,那副画面美得叫人心惊,连一众赶着进城的老百姓忍不住停下来多看他几眼。
更是有尚未出嫁的大姑娘暗中羞红了脸,想看却又不敢看,只用丝帕遮住脸。
要是搁在平时,谢逸见此情景,肯定会自恋地说笑一番。可是此刻,他的确是有重大事情要与沈玉楼说,自当一本正经,再无往日轻浮。
沈玉楼老早就听到了谢逸的声音,所以便站在路边等他,待得靠近下了马,他才笑着上前道:“子瞻,这是怎么了?还亲自跑了来。”
谢逸道:“上次你写信与我,不是叫我帮你查那些黑衣人的身份吗?我查到了。”
“那看你的脸色,想必是黑衣人背后之人的势力强大,到底是谁?”沈玉楼倒是没有丝毫惊慌,总之他做人做事都坦荡,从没有做过亏心事,就算有人想要了他命,闹大官府那里去也不怕,只问道,“是京城哪家府上的人?”
谢逸左右瞧瞧,见四周人多混杂,便道:“咱们找一处地方坐下来,好好说吧。”又望向朱福,“朱二姑娘也?”
沈玉楼道:“什么事情,都不必瞒着她,一起去。”
松阳县内一家茶馆,三人将马拴在茶楼外,又寻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
点了一壶茶后,谢逸这才道:“瑛列侯府,玉楼,瑛列侯府在朝廷中的地位,想必你心中是十分清楚的吧?”
“瑛列侯沈家?”沈玉楼浓眉轻蹙,继而垂下眸子来,搁置在桌案上的双手也渐渐轻轻攥成拳头来,他聪明,回想到那日在湖州福记铺子门前见到的一位叫沈珏的公子,再加上近来偶尔会从母亲口中听到一个人的名字,几处关键联系在一起,沈玉楼便心中确定七八分了,继而叹道,“瑛列老侯爷战功赫赫,他生平所立下的功劳,怕是数都数不清。只是,如今的瑛列侯世子膝下无子,沈家也子息单薄,都是是老侯爷生平见多了血的缘故。”
“你说的没错。”谢逸轻轻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之后又道,“只是,瑛列侯世子倒也不是真的膝下无子,玉楼,在二十年前,沈家老太太赶出一位世子爷身边的奴婢,那个时候,那个女子已经怀有身孕。如今世子夫人偶然得知世子爷竟然有私生子在世,一怒之下,便暗中命杀手解决那个儿子。”
朱福也是听明白了,道:“难道沈大哥是……京中贵人之后?”
“没错。”谢逸冲朱福点头,而后又望向沈玉楼道,“世子夫人想要暗中谋杀你的事情,已经叫老侯爷跟世子爷知晓了,如今沈家正派人前往松阳县的路上。我得知此消息,可是连夜快马加鞭赶来的,到现在连一口饱饭都没有吃呢。”
最后这句话,他是望着朱福说的。
朱福见都到这种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情说笑,不由狠狠瞪他一眼。
谢逸见沈玉楼并没有受很大的刺激,也就放下心来,故而也有些心思开玩笑了。
“玉楼,我也终于知道为何你娘一直不同意你跟阿福姑娘在一起了,看来,她是想在你高中之后,再将这件事情告诉你。”谢逸分析道,“你是侯门贵公子,阿福姑娘只是市井小百姓,所以你娘只希望你将她当妹妹待,当媳妇,她就要反对了。”
沈玉楼站起身子来,冷着脸道:“别说是侯门公子,便是皇子又如何?什么阻止不了我娶阿福的心。”他望向朱福,朝她伸出手来道,“阿福,只要你想嫁给我,我就可以什么都不要。”
朱福心中所受到的冲击绝对不比沈玉楼的少,以前他只是自身优秀,两人还能算是门当户对。可如今,他连家世都这般耀眼,在这等级森严的封建王朝,一个侯府贵公子、又是有本事有出息的,家族如何会允许他娶一个从小就在外面野的姑娘?
这不是她愿不愿意的事情,想要冲破封建礼教的约束,谈何容易。
“玉楼哥哥……”朱福轻轻唤一声,继而也跟着缓缓站起身子来,慢慢抬眸对上他清润明亮的眼眸,“你会认祖归宗吗?”
而此时,沈家门前停下一辆十分豪华的马车,从马车上走下一个穿戴华丽的中年妇人。中年妇人身旁还跟着两个穿戴华丽、模样娇俏的妙龄女郎,马车一前一后都有骑马的人跟着,那些骑在马上的人皆是穿着一样的衣服,一样的表情,约摸有十来个人,个个都冷着一张面孔,面上没什么表情。
这松阳县突然从天而降这等华贵之人,自当引起不少人的兴趣来,老百姓们都站在沈家门外,伸手指指点点的,口中还小声议论着什么。
沈大娘母女正在院子中的厨房准备晚饭,沈大娘抬头看了看外面天色,见时间不早了,转头对沈玉珠道:“你去寻你哥去,不晓得人又跑哪儿去了。”说罢,她脸色又十分不好起来,气道,“这眼瞧着就要会考了,他倒是不急,成日书也不晓得看,只跟那阿福混在一起,没得将来毁了自个儿前程。”
“娘,我哥多聪明啊,你就放心吧。”沈玉珠嘿嘿笑了两声,将手在系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而后转身出去,却惊住了,叫道,“娘,你快出来,家里来了这么些人。”
“什么事情啊,大呼小叫的。”沈大娘闻声走出去,待见到老熟人的时候,她愣住了。
“红姑,别来无恙啊。”那中年妇人身子笔挺立在庭院中,面上笑容恰到好处,那精锐的眼眸上下看了沈大娘一眼,继而又道,“红姑,二十年没见了,没有想到,你的变化竟然这么大。你瞧你,都老了多少岁了,哪里还有年轻时候的半点姿色啊。”
“你……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这么说我娘!我娘年轻的时候美,现在也美!”沈玉珠气得跳脚,随即就挽起袖子。
沈大娘严肃道:“玉珠,不得无礼。”又对那中年妇人道,“谁派你来的?”
那中年妇人笑道:“红姑,想当年,你我怎么也算是姐妹一场。如今久别重逢,难道咱们俩就站在这里说话吗?至少得请我进屋去喝杯茶水吧?”
沈大娘侧头对沈玉珠道:“玉珠,你去烧水,泡壶茶来。”
那位中年妇人叫平娘,曾经跟沈大娘一样,是伺候在沈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
后来因为沈大娘做事认真细心,老太太便将沈大娘调去世子爷房中当伺候的大丫头,眼见两人眉来眼去,倒是也没说什么。既是房中丫头,自当是有职责要教会爷们行房之事的。只不过,在世子夫人尚未诞下子嗣前,一个丫头有了身孕,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当年沈大娘不小心怀了身孕,喝了两次堕胎药,腹中胎儿也打不下来。
沈老太太到底念着她曾经伺候过自己一场的情分,不忍心继续灌她落胎药伤她身子,便趁世子爷没在家的时候,连夜将她赶出了门去。倒是也对得起她,将卖身契也还给她了,也还给她一些散碎银两。
说来也是巧,那位世子夫人嫁到沈家二十年,一直没有生养。
世子爷身边的其她姨娘,虽则有生养的,不过都是闺女,没有一人诞下男丁。
而二十年过去了,哪里还有人会记得曾经怀着身孕出家门的红姑呢?所以,当沈珏湖州见到沈玉楼的时候,便修书回家,沈家人才将想得起来,当年红姑离开的时候,怀有身孕,原来竟然是个男儿。
老太太得知消息,高兴得几夜睡不着,连忙吩咐人来接她宝贝孙子。
平娘坐在沈家堂屋中,见这屋子不但破旧不堪,还一股子酸臭味儿,不由蹙起眉来。
沈大娘直言道:“你们想从我身边抢走玉楼,除非我死,否则的话,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冷笑一声,“玉楼那孩子出息又孝顺,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若是我让他不要认祖归宗,他也是会听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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