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向一边的我和沈毅行礼,“沈将军,大小姐。”
那人眼神儿在我身上短暂地停留了几秒,想必是看我肩上搭着沈毅的外套,冥冥之中,我感觉有异样,但又说不出来是什么。
而此时,我爹娘的脸上都有一丝慌张,好像不愿意让我看到眼前这人,我爹先说,“不是说有什么事儿明天再处理吗?怎么你.......”
“老爷,事关重大,所以........”那人看了我和沈毅一眼,愧疚道,“是我鲁莽了,不知今日小姐回门。”
偏偏我好奇心重,脱口便问,“这位先生是........”
那人将目光锁向我,当众人都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蒋碧微幸灾乐祸地看着我,一脸笑容,“顾伯伯,您别见怪,我姐姐半月前在马上摔下来,得了失忆症,记不得您了。”
“原来如此.......”那人看着我,意味深长的四个字缓缓脱口而出。
“姐姐,这位顾伯伯是清源哥哥的父亲,也是咱们蒋家药铺的掌柜。”蒋碧荷说。
“清源哥哥又是谁?我认识他吗?”我用力的在脑海中搜寻这个名字,但一无所获。
蒋碧荷对我笑了笑,又说,“清源哥哥是........”
但蒋碧荷话没说完,便被沈毅打断了,沈毅低沉地说了句,“碧微,我们得回去了,军中还有事等我。”
“对对对,你们今天先回去吧,改天再回来看我们!”说话的是我娘。又听见我爹说蒋碧荷一嘴,“碧荷,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
车子开出蒋府过后,沈毅叫常远先送我回将军行辕,他搭另外一部车去办事。
而我脑海中一直回荡着那个名字,清源,清源,忍不住去想这个人是谁。
沈毅岿然不动地坐在我身边,窗户开着,一阵冷风吹来,他打了个喷嚏,这一个喷嚏将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我赶紧伸手去脱身上的衣服,却被他摁住,那明亮如星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只觉得脸上发热,粗粝的手上传来点点温度,我们坐得很近,他低沉而有力的嗓音传入我耳中,“穿着吧,我没事。你的衣服落在蒋府了。”
“还是你穿吧,我看你都打喷嚏了,怕是要感冒。”我抽回手来,又被他立即抓住威严道,“别闹,我大男人一个,什么阵仗没见过,这点冷风就能将我吹倒了不成?”
我悻悻然看着他,嘁了一声,被他一瞪,我二话不说瞪回去,他接连着又打了几个喷嚏,我赶紧将衣服脱下来扔到他身上,调侃地说,“嘴硬!赶紧穿上,别跟我在这磨磨唧唧的,眼看着就要到家了,常远你将我放在门口,再送沈将军去办事。”
沈毅皱着眉头意味深长地看我,我读不懂他在想什么,也不敢迎上他的目光。
016:突如其来的车祸
车子一直开到门口,常远替我打开车门,我正准备下去时,沈毅一把拉住我的手,我迎上他的目光,那刀削一般的面孔上透着一股威严凌厉的气息,而眼神却是暗含着温柔的,他说,“今夜可能回来不了,你别等我。”
他那粗粝的手拉着我的,掌心的温度渐渐升高,不一会儿就有了一层薄薄的细汗,我赶紧抽回手来,给他一个白眼,说,“少自作多情了你,谁说要等你了!”说毕,便踏下车子往里走去。
走了很远,我仍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我,许久许久,直到我和月棠走到喷泉处,才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
我站在喷泉前,只感觉自己心跳未平息。那眼喷泉是罗马式的,高扬起的水柱好似从天上撒下来,透着丝丝清凉,朦朦胧胧的水雾在阳光的折射下,美不胜收。
月棠匆匆从后面赶上来,见我停在喷泉前,着急说,“小姐,进去吧,将军说秋日风寒,您身体刚痊愈不久,可吹不得风。”
进了大厅,纪曼柔正在大厅同人喝茶,法国复古沙发上坐着一位身穿小寿字织锦旗袍的女子,看上去约摸二十五六,挽了个髻垂在脑后,脖子上挂着一串莹润如玉的珍珠项链,腕上是一只翡翠镯子,简单大气又不失身份,见我回来,纪曼柔眼睛都没抬一下,倒是那女子连忙站起身来,向我打招呼道,“沈夫人。”
“您好。”我望着眼前眼眸如画的女子微微一笑,“不知太太是.......”
“外子是沈将军手下的师长陈秋生,前几日在婚礼上,我们见过。”她抬起头来细细说,我这才发现,她眼眶有些红,像是哭过。
“原来是陈夫人,不好意思,失礼了。”我说。
纪曼柔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招呼陈夫人说,“韵宜,再多说几句废话,茶都要凉了。”
陈夫人尴尬地看了我一眼,不知作何反应,我不在意地笑了笑说,“我先上楼换衣服,不打扰二位了。”
刚上楼梯,便听见纪曼柔劝她,“说起来,我那儿有资格给你出主意,我姐姐走的这几年,将军在外头的风流事儿一件儿不少,之前养在外宅的姨太太你也是见过几个的,现在竟然还娶了个黄毛丫头回来!哎,这才娶一房姨太太你就委屈成这样,往后要是有个老三老四老五,你可不委屈死!我看呀,你还是花点儿心思将秋生栓紧了!”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一笑,这纪曼柔还没嫁人呢,搞得自己像是身经百战一样。我冷笑一声,踏入房门。
月棠拎着我的手袋进来,挂在衣架子上,又问我,“小姐,您不生气吗?纪小姐老是这么欺负人!”
我平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轻丝帐子柔软若云,漫不经心地说,“生什么气,说来,这纪曼柔也是可怜,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还死活将自己拴在牢笼里,可悲。”
月棠听不懂的样子,呆呆地看着我,我嬉笑,伸手去捏她肉呼呼的脸蛋说,“别瞎想了!去给我弄一套你的衣服来,我们今天夜晚出去玩好不好?将军今夜不回来的!”
“小姐!您可别胡闹!将军交代了,不许你乱跑,说你........”
“说我身体刚好,不能吹风,不能生病!哎呀,月棠你烦不烦!你是我的丫头还是沈毅的丫头!”我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月棠严肃地问。
月棠有点怯怯的,弱弱地回答说,“是您的.......丫头。”
“那你听我的还是听沈毅的!”
“听.......小姐!我虽然听您的话,但是将军说的对呀,您......”
“听我的那就得了,赶紧去给我取衣服来,我还没去逛过江城的夜晚呢!哎,月棠,江城的夜晚好玩吗?你带我去看夜景好不好?”
最后,月棠拗不过我只好答应,拿了自己的衣服来给我换上,又将头发挽了起来,清爽利落的丫头模样。趁夜色四起的时候,见客厅没什么人,悄悄溜出洋楼,到了门口时,月棠走在前面,我低着头跟在后面,月棠向门卫撒谎说,“夫人让我们出去买点徐记的玫瑰酥糖回来。”
那士兵认得月棠是我的丫头,便没说什么将我们放了出去,因为夜晚的缘故,大门前那两盏灯并不很明亮,给我们俩的“潜逃”创造了条件。
溜出将军行辕我拉着月棠一路飞奔到大街上,心情大好,感觉外头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疯了一般在大街上胡蹦乱跳,月棠一直呼喊着我,“小姐,你仔细着别摔了!”
见我根本停不下来的样子,赶紧跟上来拉着我的手说,“小姐您从马上摔下来,简直变了一个人!从前您哪儿是这样子活泼好动的呀!”
我用手戳她眉心,笑说,“你这丫头,还议论起我来了!该打!人哪儿有一成不变的,你是瞧我现在这样子不好么?”
月棠赔笑,说,“我哪儿敢啊,沈将军的喜欢就足够了,容不下旁人了!”
“你再说一次试试?”我用手捏她腰上,惹得她练练求饶,“小姐,不要了,不要了,我再也不敢说实话了!”
我俩在大街上蹦蹦跳跳的,兴奋至极时重心不稳一脚踩滑了摔在地上,月棠刚伸出手来拉我,那十字路口忽然冲出来一辆德国小汽车,我猛地将月棠往后推了一把,那车子朝我行驶来,我脑海中迅速浮现当初和密云在大街上撕逼的情景。
“小姐!”
017:一枪打死我算了!
“小姐!”
晕过去之前,我耳畔只听得见月棠撕心裂肺般的呼喊和汽车急刹车的声音。
我以为,我又要死一次了。
等我醒来时,睁眼便看见头顶雪白的天花板和白炽灯,随处可见的雪白告诉我身在医院,我急忙地看了看四周,最后失望地躺在床上,我以为我已经回到了现代,可身上明明还穿着月棠的棉布衣服。
我叹气。
忽然,病房门口出现一组急切的脚步声,莫名其妙的,我觉得那声音好熟悉,脑海中迅速闪过沈毅那种冰块一般的脸,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装睡。
果然,推开房门的就是沈毅,他每靠近我一步,我都感觉得到他身上凌冽冷峻的气息。他走到床前拉着我的手摸了摸,又探了探我额头,冷着嗓子问身后的人,“夫人怎么还不醒?”那声音里慢慢的责备还有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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