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惋惜的叹了一声:“先皇驾崩,你母妃殉葬了,哀家自然是要多照料着你们兄弟。你三哥、七弟、十弟都已成家立业,你年纪瞧着也不小了,你可有中意的姑娘?是该把婚事好好拾掇拾掇了。”
临亲王微微侧目看了候在一边的云岫一眼,才回道:“回太后娘娘,玧祥一人自在惯了,成亲之事,还是在等两年!”
太后摇摇头:“你这都二十三了,你皇兄在你这年纪,玥儿跟馨儿都六七岁了,你十弟去年也是添了郡主和世子,眼下就你一人还单着。哀家有个远房侄女儿,性子和婉,模样也俊俏,给你当王妃也不算差。”
临亲王忙婉拒道:“谢太后娘娘美意,玧祥实无成亲之意,怕委屈了那姑娘。”
太后倒也不急:“你先别急着拒绝,哀家已经修书让茴儿入宫来陪陪哀家,日后你俩见上了,许会喜欢茴儿也指不定。”
临亲王自然无话,便想着告退。太后念着他要搬去王府住了,留了他在慈宁宫用午膳。
云岫无意咳嗽了一声叫太后听见了,太后关心的问:“琪嫔的事哀家也听说了些,云妃的性子是嚣张了些,眼下琪嫔的身子好些了吗?”
云岫恭敬的回答:“施太医看过,喝了几副药是好些了,只是风寒染得重,人总是迷迷糊糊的,在雪地里跪了那么久,腿是冻坏了,恐怕日后会留下腿疾的毛病。”
太后不无惋惜,合上手掌连道了两声“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琪嫔那孩子可怜,你也多照料些,皇帝那儿也去传个话,让皇帝去看看她,云妃那儿也该罚,只是到底是琪嫔先伤了她,她处罚琪嫔也是在理,只是法子过激了些。”太后道,转而向身边的月姑姑说:“你这就去寿安宫传哀家的懿旨,让云妃替哀家抄写几卷佛经。”
月姑姑应声退下,往寿安宫去了,只是挑开帘子时,外面的风灌进来,云岫略微的拢了拢身上的玄狐披风。
“臣妾先告退了。”见太后并无事情再交代,云岫开口道。
太后点了点头,让宫女给云岫的暖炉加了些炭火,这才让云岫离去。
走了不多一会儿,便瞧见月姑姑和云妃往慈宁宫去,云岫上前去打了声招呼,倒见云妃的脸上还缠着一大圈的纱布,仅露出眼睛、鼻子、嘴巴来,不禁用帕子捂着嘴笑了一声,难不成她还想以这幅样子去博太后心疼不成?
离开慈宁宫,云岫没有回长春宫,而是往长寿宫去看婉琪。陵熏斋里倒是冷清,并无嫔妃来看望婉琪,毕竟婉琪得罪的是云妃,众嫔妃自然不敢表现出关心来。
长寿宫主位襄昭仪倒是送了好些的东西过来,嘱咐陵熏斋的宫女好生照料着婉琪,见云岫来了,也笑着同云岫说了会话。
不一会儿,慈宁宫的宫女送了东西过来陵熏斋,云岫听那宫女说起云妃在慈宁宫中恳切的向太后认错,求太后责罚,太后仍只是让她在寿安宫里抄写佛经,静思己过。
接着,御前的公公也送了皇上赏赐的东西下来,之后云妃也遣了宫女送东西过来赔礼。原本还冷冷清清的,一下就被送来的这些东西摆满了。
婉琪脸色仍显苍白,半躺在**榻上,穿着藕粉色寝衣,盖着厚厚实实的被子,屋子里置了两个炭盆,倒是暖和的很,云岫在**边的绣墩上坐下,怜惜的道:“真是可怜你白遭了这番罪,云妃她原记恨的是我,就因着你与我交好才被她如此整治。”
婉琪笑着摇摇头,此番她倒比云岫清楚得很:“即便没有云姐姐你的关系,云妃娘娘亦不会轻饶了我,皇上喜欢的,都是她记恨的。”
灵雀端了药上来,云岫接了药亲自喂婉琪喝,一小勺一小勺的,细心体贴如同待自个亲妹妹一般。
偶然侧头便看见一抹明黄的身影挑开帘子大步的走进来,云岫站起身来,微微退到一边恭敬的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李显瞻来不及多看云岫一眼,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榻前,难得露出关怀的眼神来:“琪儿,现下觉得身子可好些了?”
婉琪苍白的脸上爬上几许羞涩,听话的道:“臣妾见过皇上,臣妾好多了。”
“好多了便好,朕以后还想看你舞剑给朕看,朕的琪儿定然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好女子。”李显瞻拉着婉琪的手,一脸的温情,好似婉琪就是他心尖尖上的那个人。
云岫有些看不下去了,原本是一副恭敬谦和的模样,倒是语气里却生生掺了许生气来:“臣妾告退了!”
李显瞻也不予理会云岫,只召了手示意她退下。
婉琪染着风寒,腿也没好,自是不能侍寝的,但李显瞻却还是在陵熏阁里陪了她一宿,这样的恩**,怕是后宫里谁也没有过的,云岫心里疑惑着李显瞻不会是喜欢上婉琪了?
李显瞻的心意如何,于云岫没有半点干系,她只想着快点离开这皇宫!重叠高筑的皇城,四四方方的天空,有时候真压得得人闯不过气来。
谢全进来报又在大皇子的饮食里发现被人下毒,云岫惊起,果然这人又出手了。
“大皇子平日的饮食都是我们宫里备下的,大皇子的饭菜被人下毒,定然是长春宫里的人所为,谢全,你好好去盘查盘查这些宫女太监的底细,但凡有嫌疑的,都先给隔开审问着,或者打发了出去。”云岫思虑一下,交代道。
谢全弓着身子应下,便退出了屋子去办云岫交代的事情。云岫想了想,又召了秋菱进屋子里来:“秋菱,大皇子的饮食你都看管着,大皇子不能在长春宫里出事,我看着红豆那丫头也不错,你与红豆暂且去明徽轩里照料大皇子。”
“那主子的饮食?”秋菱犹豫着问。
云岫道:“暂且由尚食局安排着,若想着你的手艺,我便去明徽轩里陪大皇子一同用膳。”
☆、第43章 宫中内鬼
云妃脸上的纱布一直缠着,好些日子都没摘下来,小铃替云妃拆下纱布,却被吓得一惊:“主子,您的脸怎么伤得更深了?”
细细看着铜镜中那张原本清秀俏丽的脸蛋,突然脸颊上被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原本只是被婉琪用木剑划破了些皮,现在云妃的脸上却是有一道明显的刺伤,伤口已经结疤了,只是这样一道长长的刀疤在云妃的脸上,原先清丽的容貌到显出几分狰狞来。
云妃伸手轻轻的抚上那道疤,许是还有些疼,她不由皱了眉,叹了声:“本宫若不是这样,皇上太后定会认为本宫恶毒,不过被刮破点皮就罚琪嫔在雪地里跪两个多时辰。皇上和太后就会更心疼琪嫔,反而更讨厌本宫。”
小铃仔细着给云妃上药,问:“主子一向得皇上**爱,琪嫔的事情太后虽罚了主子在寿安宫里抄写佛经,但也没见皇上责备过主子一句。”
云妃摇了摇头,叹道:“你没见着皇上责备本宫,可皇上这几日一直都陪在琪嫔的身边,同本宫连一句话都不曾说。以往本宫让小月送去乾清宫的参汤皇上都喝了,昨儿小月连乾清宫大门都没进去就被打发了回来。”
正说着,送参汤去乾清宫的小月又被打发了回来,云妃明明早已料到是这样的结局,但看着小月端着参汤回来,脸上不由拢了层失落的神色。
伸手触摸着那碗参汤,寿安宫与乾清宫往返之间,汤早已凉了。云妃收敛了以往骄纵的气焰,起身往小厨房里又炖了一盅参汤,这回,她是亲自送去乾清宫的。
风吹得很大,云妃披着白色的狐裘狐裘披风,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风刮在她的脸上生生的疼,格外是那道狰狞的伤疤裸露在风里,像是被那些风刀呼啸着撕裂。
乾清宫外边伺候着的太监宫女见到云妃来原是想拦着的,可看到云妃脸上那道长长的伤疤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云妃被琪嫔刺伤脸的事,宫里人都有耳闻的,特别是云妃罚琪嫔在雪地里跪了两个时辰,宫女太监听着都替琪嫔心疼,觉得云妃狠毒。
到今日见着云妃被刺伤的脸,宫人倒心疼了云妃几分,女子的容貌与贞洁一眼重要,云妃的脸被伤成这般,发些火倒也是在所难免的。
荣公公赶紧的回殿内禀报:“皇上,云妃娘娘亲自给您送参汤来了。”
李显瞻埋头在堆积如山的奏折里,头都未抬起来:“朕不是说了,寿安宫里来人包括云妃一并打发了回去。”
荣公公犹豫着:“只是……云妃娘娘脸上的伤有些严重,皇上,外边冷,云妃娘娘还在外边候着呢。”
批阅奏折久了,李显瞻正觉得烦闷,便招手示意让云妃进来。
云妃端着参汤进来,却一直低着头不肯看李显瞻,李显瞻不由怒道:“怎不敢抬起头来看朕?朕可是记得你向来胆大,今日怎变得这么规矩了?”
云妃低着头道:“臣妾丑颜,不敢污了圣眼。”
李显瞻一愣,道:“你抬头头来。”
云妃犹豫着,缓缓的抬起头来,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醒目的落在李显瞻的眼里,李显瞻闪过一丝心疼,一丝叹息,终是软下语气来:“脸上这伤是琪嫔弄的?”
云妃委屈的道:“原先没这样严重,只是后几日恶化了,眼下这才好了些,只怕日后真好全了,臣妾脸上也会留下这道难看的疤了。”说着竟嘤嘤的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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