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爽。”彼时苏越正捧着一碗辛拉面,一口一截胡萝卜沾着芥末,那酸爽,顺着吸溜溜的面条汤水滑入胃里,辛辣鲜香直达五脏六腑。
辣得她眼泪都下来了,直呼过瘾,而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吃酒酿小圆子的江慕则见怪不怪,递过一张餐巾纸。
“嗯?”
“擦擦。”江慕指指嘴角,苏越晃晃头,没听到,他抿唇微笑,卷起袖口,探过小小的二人桌,给她轻轻擦拭嘴边的红油汤汁。
“多谢啦。”苏越嬉皮笑脸,抱拳。
江慕修长莹润的手指滑下她的嘴角,在唇上轻柔摩挲,半眯着眼在她的红唇上来回逡巡,那艳丽诱人的色泽被辣椒面汤浸润后更加水润而饱满。
心头被一阵弦音撩拨,骚动而熏痒。他倏地起身,扳过她的下巴,重重吻咬下去。
而那一刻,苏越耳边产生一阵眩晕轰鸣,原来接吻,也是可以爆炸的呀!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作者蹲在墙角画圈那个叉呀。。最近熬夜码字比较晚,白天都打瞌睡了zzzzzz
☆、第31章 末世之暗夜初临(一)
正午的太阳明亮得晃眼,气温很高,紫外线格外强烈。穿过尘土飞扬的马路,苏越用手遮住日光小步跑过斑马线,手里的冰淇淋蛋糕外壳冒出细密的水珠,她得赶在冰淇淋完全融化之前把它吃掉。
就这样,她一口气蹬蹬蹬爬到四楼,将左右手的东西并到一处,艰难地翻出钥匙,开门。玄关处整齐地摆放着三双拖鞋,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样式。
苏越打开冰箱,拿出一杯冰镇果汁,提溜着蛋糕走到沙发前坐下,看起电视。电视里在播报当日的午间娱乐资讯,穿着低领鹅黄色裙装的女主播满面红光,提到今日大红大紫的某位男星绯闻时,激动地合不拢腿。
有意思。苏越咬了一口蛋糕,往左下角一扫,日期不早不晚,恰好是她遇到系统的第四天。八月二十五日。
两天前,苏越从客厅沙发上醒来,望着周身无比熟悉的环境,苏越脑袋发蒙。她足足呆坐了一个小时,最后毫无头绪,饿得咕咕叫的肚子朝她抗议,她拍拍额头,去厨房翻出有点发潮的面条,草草填饱肚子。
家中无人,父母常年出差,苏越早已习惯见怪不怪,但此时屋中的沉寂,却让她觉得生疏冰冷。系统没有出现,一连两天,她时刻在等待它冷不防出场,可一丝动静都没有。
系统?惩罚?苏越突然恍惚了。
她有些怀疑这些是不是自己做的梦,所谓的系统不过是她看过的系统小说和玩过的游戏场景所拼凑而成,梦由心生,因为脑中存有这类文字影像资料,所以很容易做此类梦境。
很有可能。家中一切事物都没变,她只是看电视看的太晚才窝在沙发上睡了一觉,醒来地球照旧运转,没有任何异样。
“做梦,做梦,对……做梦。”苏越使劲揉揉太阳穴,反复对自己说,以打消这些杂七杂八不切实际的荒谬想法。
第二天一早,苏越接到一个电话,说让她实习一段时间,并把地址报给她,让她别找错了地方。苏越蒙头钻出被子,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爬起床。
“实习?哪个实习?”苏越冥思苦想,投的简历太多,猴年马月的事,她也记不清楚了。
挤完牙膏心不在焉刷牙,磨了许久没见泡沫,苏越不耐烦抓起牙膏,碎碎念:“该不是过期了吧,连泡沫都没有……”
事实证明,她又犯二了一会。翻过正面,她才看到“洗面奶”三个大字,噗,怪不得一股黄瓜味。苏越赶紧吐掉漱口,滑腻腻的口感让她恨不得把舌头也刷三遍。
说到生产日期,苏越又多看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险些要了她的小命。
2089-10-23。
噗,她一口老血吐出来。这哪个生产厂的东西,连日期都能打错,趁早关门得了。
苏越无奈摇头,随手把它甩到一边,重新用冷水洗了把脸,神清气爽出门。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上公交车,苏越艰难地抓住吊环,努力维持平衡,颠簸到单位。这家不大不小的广告公司,便是苏越这次实习的地方。她今年大四,还没想好究竟是考研还是工作,本着顺其自然的态度直接把简历投出去,有人看的话会找她实习,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再决定。
第一天实习很简单,和一众前辈熟悉了下,同行的几个实习生关系处的也还可以,工作内容么,打打下手熟悉流程,差不多就是全部内容。
被人差三遣四使唤了一天,苏越累的腰酸背痛,夜幕降临,挤公交又一路颠簸总算回到了家。
黎明时分,苏越不是被闹钟叫醒,而是整个房间剧烈晃荡。
地震了!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跳下床,抱着被子踉踉跄跄躲到床底的三角形角落,房屋的震动却并没有想象中剧烈。慢慢地,只是十几秒功夫,一切又恢复平静,静谧得让苏越有种什么都没发生的错觉。
苏越拍了拍惊魂未定的心脏,等了半个多小时过去没有异动,便放心走出来。她把地上散落的零碎物件放回原处,看了看窗外灰蒙蒙的天际,一时也没了想睡回笼觉的*。
既然醒了,便早点赶车去公司,省得到时候挤,苏越想。
天色不好,清晨的雾气浓重,空气里弥漫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斑驳的公交车牌下,零零散散有几个乘客候车,苏越赶得巧,正赶上公交停下的一刻。上车后,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车内没有灯光,空调温度打得很低,皮肤凉丝丝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司机带着极大的墨镜,几乎要遮住大半张脸,嘴角向斜上方翘起,笑得有点奇怪。
气氛很沉闷,车厢里仅仅十来个人,分隔而坐,皆是低头不语。没有往日的喧哗和交谈声,死水一般平静,有点骇人。
苏越侧首朝窗外观望,商店几乎没有开门,街道萧索如秋日的公园。
司机是不是开错地方了?或者她上错了车?
苏越疑惑,四处张望,寻找公交路线牌,无果只好小心翼翼问身边的人。
“阿姨,这是不是公交上明线22路啊……”
那个低头看报纸的中年妇女缓缓抬头,瞳孔呆滞,没有焦点地盯着她的脖颈。
“你说什么?”她看了一分钟,终于慢慢转动淡灰色的眼珠,一字一句问,语调低沉,没有一丝起伏。
苏越瑟缩了一下,调整呼吸,又大了点声问她: “我说,阿姨,这路公交是不是上明线……”
突然车外轰隆一阵颤动。
苏越的话音被巨大物体冲撞发出的轰鸣声打断,来不及思考,公交车整个被一股神秘而又强劲的力量牢牢抓住,朝外重重甩出去。
车厢在剧烈的晃荡旋转中神奇地保持平衡,没有侧翻在地。整个过程很快,苏越死死扣住座椅,力图不被那股力量左右。
车祸,还是地震?苏越啜了口唾沫,暗自骂道:“见鬼,这两天净没好事……”
“啊----”突然一声惊恐的尖叫划破车顶,苏越不悦地皱皱眉头,接二连三的尖叫声从远近各处四面八方钻入耳膜,她抬头,霎时僵硬在原地。
眼前的一幕让她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快冷却了。
在车头处,那个带着墨镜的司机正抓住一个年轻少妇的手臂疯狂撕咬,尖利的指甲撕拉划破她的半边脸颊,女人不断呼救、挣扎,却丝毫摆脱不了男人的强韧臂力。她的哀叫声凄绝惨烈,由最初的高亢尖利渐渐变得虚弱痛苦,短短十几秒,她的血色尽数退去,脖颈几个硬币大小的血窟窿不住往外冒血,而那个狰狞的墨镜男人,则俯下头拼命吸食她的血肉,不住发出满足的喟叹……
苏越睁大眼,捂住嘴不可置信地后退,看着那男人用滴着血的手拽下半边墨镜,露出灰白色凹凸不平的皮肤,腐烂的半张脸上,深陷的眼窝里是灰白色的、毫无生气的眼珠。
他仰天发出桀桀怪笑,随手扔掉已经吸食咬尽的女人,抓起地上的婴儿几口吞食得一干二净,血腥酷厉的车厢内,眨眼间多出几具残破不堪的尸体让苏越一阵作呕。
“快走开,啊----别过来!”苏越听到身后一个少女发出同样惨绝的尖叫,倏地回头,正对上方才那个中年女人毫无表情的狰狞面孔,她发出低低的笑声,沙哑如同年迈的老人,而脚下动作迅捷,倏地移动到苏越的跟前。
“开门,快跑!”苏越朝那女孩吼道,侧身闪躲过那女人如烈风迅速扫来的手臂,只一眼,干枯骇人让她不住反胃。
她只觉得她的呼吸她的神经都快要停止了,全身上下的血液却在发了疯似的叫嚣——跑,快跑!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无暇顾及如同地狱修罗场般血腥残酷的场面,厮杀挣扎、哀嚎死亡……
这些原本只该出现在电影里的情景,如今猛然发生在她的眼前,她没有时间思考,甚至来不及恐惧。她的念头只有一个,跑!
门被那个女孩撞开,她抓住放在车门处的救生锤,重重敲向追来的恐怖女人,她的头发散乱一脸,看不清表情。而被苏越击中的头颅已经不断冒出浆血,她发出阵阵怪笑,破碎而惊悚,猛地朝苏越伸出利爪,扣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