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月一脸莫名的看着他,横竖看,这个男人好像都是那种读书读傻了的蠢书生。转身再次欲离开之时,卿河又忙不跌的挡在她的跟前,“怜月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求。”
“说吧。”
“在下不知道这太子宫的茅厕在何处,还……还请……姑娘指路。这太子宫我又不敢乱走,又没有瞧着什么宫人与太监,所以这……”卿河一脸的痛楚。
花怜月哦一声,随后指了指他身后的假山,“绕过假山,前行百步,再左转。”
“多谢姑娘解了在下的燃眉之急。”卿河说罢,立马以最快的速度飞奔过去。
花怜月一脸的怔忡,看着他刚刚想说,却硬生生被她吓到,兜了那么大一个圈,还没把他憋死,倒真是幸事。随之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厢房内……
暮夜将至。
东方煜和卿河这才从大殿内出来,因为夜色来临,再加上卿河是新晋的状元郎,安全第一,东方煜便让花怜月亲自护送他回状元府邸。
花怜月对于东方煜的要求,从来不会拒绝,倒是在苏晚面前还随意了几分,在他的跟前,完全就是一冰雕,说什么便是什么。花怜月走在后头,卿河走在前头。
卿河突然驻足,看着花怜月,“姑娘,你为何不笑?”
“我为何要笑?”花怜月一脸的冰冷,没有一分的表情变化。
卿河又奇怪的问:“那么姑娘累吗?”
“……”
“姑娘,你家住哪里?”
“……”
“姑娘,可有兄弟姐妹?”
“……”
卿河一脸的莫名,书上不是这样说的吗?要打开话匣子,就得多问问。可是为什么这花怜月还是不搭理了自己?难道是自己的口吻有问题?
忽而他又立马跟上花怜月的步子,翘起兰花指,以京剧的腔调,“姑娘,姓谁名谁?家住何方?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花怜月忍俊不禁,轻勾了嘴角,“状元郎今儿个是太兴奋了吗?”
“笑了!终于笑了,我以为你不会笑。原来你喜欢听京剧,我唱与你听,好不好?”卿河一脸的欢喜,逗笑了她,他竟然也在不知觉多了高兴。
花怜月的笑意僵在嘴畔,看着他,奇怪的问:“我笑与不笑,重要吗?我自幼无父无母,更无兄弟姐妹,身为暗卫一心为主子,只关心主子的一切。”
“可是我看得出来,太子妃并没有把你当作暗卫,她给了你这个机会,那么你便要学着做一个人,而不是冰冷无情的暗卫。人生如此的美好,岂能如此无趣,冰冷的过去。”卿河从未想到,冰雕般的美人,一笑竟是如此的倾国倾城。
花怜月微微的怔住,双目呆呆的看着眼前滑稽的卿河,翩翩公子,堂堂状元郎,竟为她唱起京剧。苏晚的话不禁回荡在耳畔,她的心底里竟然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情愫。
“娘子,你可安好?”
“夫君,妾身一切安好。你呢?边境塞外风雪极大,可有伤着你?”
卿河奇怪的京剧腔调声在她的耳畔变得越发的恍惚起来,连他的身影都在眼眶内影影绰绰……
☆、527.第527章 以心为饵(6)
走到宫门口,一早东方煜就让人备了轿子,卿河先上轿,随后伸出手,“来,我拉你一把,一个女儿家不一定要处处强势,也可以适当的软一下,享受一下被人保护的感觉。”
花怜月奇怪的看着卿河,再看了看他白皙隐约能见着殷绿血管的手掌,微踌躇了一下,他却完全不给了她踌躇的机会,一把带过她的手腕,拉了她上马车,“怜月姑娘请。”抛车帘,嘴畔含笑。
“我坐在外面就好。”
“不可,已经入夏,夜里也是闷热的,这轿里备了冰块,甚是凉爽,进来贪贪凉也好啊。”卿河推了她的后背,将她整个人硬生生的按进去。
倒是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大胆的碰她,甚至也没有人能碰到她。这个卿河却三番四次的碰她,甚至还敢拉她的手。一脸的冰冷噬杀,抽回手。
卿河一脸奇怪的看着花怜月,“怎么啦?刚刚不是好好的吗?你虽然是冰冷的暗卫,可是你也需要朋友的。我做你的朋友,好不好?”
花怜月仍旧没有说话,侧头看着窗外。
卿河一人无趣,竟然再次唱起了京剧,这次唱的是《白蛇传》一人分饰两角,选了最动人的那一段别离。那独特的唱腔,还有那凄凉的别离,竟然让她有些微微的哽咽。
卿河一看她眼眶红了,立马不唱了,一脸关切的说着:“原来你不是没有心,你也有感觉,那为何总是这般的为难了自己。在人前,你也可以适当的做自己。”
“与你无关。”
“好吧,那我不说便是。这是我平日里最喜欢看的诗集,赠予你。”卿河忽而掏出一本书塞到她的手里,她生硬的推开,“我不识字。”
“那我念给你听,可好?”卿河说罢,立马打开了书本,一字一句的念起来,极其的认真。花怜月呆呆的看着,几乎又再次走神!一个杀手最忌讳的便是心不在焉……
百步之外传来凌乱的马蹄声,花怜月倏地瞪大双眼,一把抓过那本书,“别念了,坐里面去!有人过来了,而且杀气很重。爷果然没有猜错。”
“想要永远的把持朝政,甚至胆敢有控制当朝帝王的心思,甚至是不会让他有一个机会反抗。我早料到选了太子,便不可能安生。”卿河竟没有一丝的害怕,一脸的坦然。
花怜月轻睨过卿河,“你将朝堂上的局势,看得如此的透彻,你竟然不怕?”
“人生固有一死,可轻于鸿毛,重于泰山。重臣弄权,这本就是大逆之举。圣上龙体违和,太子登基,那是理所当然。掌控朝政,那是死罪!”卿河一腔激愤。
他的话音刚落,马蹄声更近。
花怜月倏地抛帘跃至马前,看着眼前涌过来的数七名黑衣人,个个手握利刃,并且杀气十分的重,“想要动他一根寒毛,也要问问我的鞭子是否答应!”
“花怜月少管闲事,否则我们七杀要了你的性命!”
“七杀?哈哈,本姑娘出道的时候,你们还在娘胎里了!”花怜月话音刚落,一脚踢开车夫,不假思索的纵身跃至马上,扬鞭,“驾!”
七杀万万没有想到花怜月出手会如此的大气,竟然直接驾了马车而来,七人移动,企图想要将花怜月团团包围,却不想她倏地扬鞭,一手出暗器。
七人防鞭,又要防暗器。
根本顾不过来……
花怜月狡黠一笑,抛出长鞭的一刹那,扳动了长鞭内的机关,长鞭在一瞬间伸出无数的小刀,凡是小刀过处,鲜血喷洒,场面极其的壮观。
在轿内的卿河,悄悄的抛帘看了看外面的情况,万万没有想到花怜月的长鞭竟然有这么多的暗器,而且还将一根长鞭把玩得游刃有余。
他天生敏锐,更学有勾人心魂之术,看向其中一名杀手,那杀手察觉到他的存在,倏地飞奔而来,他立即佯装一脸的害怕,大喊出声:“怜月姑娘,救我!”
花怜月闻声,不假思索的跃过来,一抛长鞭,一把拉过卿河的身体到自己的怀里,咬牙切齿的出声,“自己机灵一点,这些人个个都是想要你的命!”
“是是……”
忽而另一名杀手暗袭,一把利刃刺向花怜月,卿河发现之时,想要出手,想得自己的身份,只能大声的提醒,“怜月,小心!你的右边有人!”
花怜月飞快的转身,又担心另外的杀手攻击卿河,却不想就在她忽略之时,一名刺客射出冷箭,生生的扎进花怜月的锁骨处,痛得她的身体一怵,随后忿忿的抛出手中所有的暗器!
卿河按捺不住,生怕花怜月再次受伤,暗暗的操纵妖功,于无形之中将剩下的几个杀手杀尽!他与花怜月同时出手,便不会引起一分的怀疑。
看着所有的人倒地,花怜月搂着卿河的手这才松开,她咬牙的坐在马车上,强忍着剧痛,准备用力的拔出冷箭时,卿河立马按住她的柔荑:“不可!”
“走开!”花怜月的发丝凌乱,微汗淋漓,鲜血溅了满脸,她的眼底透着凌绝,看起来犹如绽放在墨莲,透着妖冶的气息,还有动人的姿态。
卿河那般看着看着便怔住了,花怜月啐他一口,“再看,我挖瞎你的眼睛。”她误以为他在看自己的胸,占了她的便宜,所以斥出声。
卿河蓦地回过神来,抓过她的手,“眼下距离皇宫已经很远,回客栈吧,我帮你拔。你的剑上有毒,如果这样拔出来,只会大出血!”
“与你无关!”
“花怜月,我们已经一起经历过生死!刚刚你又是因我受伤,难道我帮你不应该吗?”卿河板起一脸,放大了分贝斥道。
花怜月顿时无话可说,因为毒在开始曼延,她的脑袋有些昏沉,甩了甩头,咬牙硬撑,“坐进轿里,驾马立刻回客栈!快!”
卿河并没有回应花怜月,而是一把抱过她的身体到马上,随后两手解开了马车,坐在马上,扬鞭飞快的赶往客栈。她真的中毒已深,在摇摇晃晃中靠着他的胸膛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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