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冥知晓她是定例要守他的,也没有拒绝,便牵了苏琳儿的手回到自己的偏殿里。因为戚紫烟刚回来,所以便随了步卓回到婆家,只有花怜月一人呆在她的身边。
推开药房的门,一股药香袭来,花怜月进去关了窗,又倒了茶水在桌面上,“太子妃,可是要准备入寝了。怜月伺候你入寝吧。”这个时候她没有把她叫出去,有事要说吧。
苏晚摇首,看着花怜月,执了她的手落座到窗前,“坐下来吧,似乎我在太子的身边这么久,从未和你好好的说句话,这事你可是怨着我?”
夜微凉,宫灯在檐下发出淡淡的光芒,投映在花怜月的身上,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清冷。她的身影被拉得纤长纤长的投在地砖上,有一股凄凉的味道。
她并没有落座,而是缓缓地颔首,“太子妃能容人,知晓怜月的心思,不计一切的把怜月留在身畔。怜月感激不尽,至于爷这次受伤之事,错不在太子妃的身上,莫要给自己妄加诸一些愧疚在身,怕是会拖累了你的身体。”
这倒是让苏晚没有想到花怜月会这般的说,一直以来两人之间都是有嫌隙的,因为这件事,她以为她越发的厌恶自己,倒是没有想到她更加的贴己起来。眼下紫烟到了步家,她的身边也需要一个这样冷静,且又帮忙做事的人。
沉吟片刻之后,顺手带过她的手腕落座小榻上,亲自倒了茶到她的跟前,“我的事情我会好好的调节,你且放心了。东方煜一日不醒,我便不会有一日的怠懈。眼下爷昏迷,我会让人好好的看守着,又有师叔,我放心着。就是朝中之事,怕是会生出不少的祸端,你帮我处处盯着。这太子宫哪是牛鬼蛇神能碰得的!”
花怜月听得明白,她的话再清楚不过,以后她便是她身畔的人,要留着贴己用,心下不禁感动不已,没有一分的矫情,自然的执了茶杯饮下那杯茶,“伶月任凭太子妃安排,爷是怜月的主子,太子妃也是!”
“嗯,本宫懂,下去休息吧。我会在这里看着爷,往后可能事情多了,没有好好休息的时候。”苏晚能清楚的感觉到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
花怜月并没有推拒,从容的应声,随后出了药房,给两人留下空间。
她走之后,轻轻地带上门,那声音厚重得击得她的心在颤抖。所有的坚强表面好像都要被击垮一般,起风了,吹得榻上的纱帐不停的摇曳,翻飞,猎猎作响……
她吃力的走至他的身畔,躺在他的身侧,紧紧地靠着他的身体,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那样就有一种心安感,好像他还醒着,会疼了她,护了她,拥着她走到人生的尽头。
靠着他,苏晚这才缓缓地入睡,却全然没有发现东方煜眼角的湿润。他是昏睡了,但是他有知觉,能感觉到自己的事情给她带去多大的伤害和压抑。
他几次想要苏醒过来,却是那么的难,好像被什么禁锢了一般,眼前只有沉重,无法睁开眼,更抬不起手,在梦魇中极致挣扎着。
夜半。
风吹大,窗户吹打在墙上,发出啪啪声,苏晚蓦地惊醒过来,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墙角的身影,他白袍轻扬,轻带上窗,斥着:“晚晚,怎是这么的粗心,不关窗,小心夜里着凉了。”
她的心一阵悸动,疯狂的起身,扑了过去,却是落了一个空。寒风直打在脸上,告诉她,这是一场梦,她自己捏造的臆境罢了,蓦地回过神,才发现泪流满面。
已经有无数个夜晚,这般被孤寂将她啃噬得精光,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着他发呆,辗转又是一夜无眠的觉,即便她强逼自己,却仍旧无法入睡。
☆、286.第286章 太子出事(5)
一切如了苏晚所料,她一行人回了京,却独独不见了太子殿下归来。她刚回来不到半月,朝中各位大臣,连连上奏,为何太子妃归来,却是不见了太子殿下,殿下到底发生了何事?
尽管东方靖拿了事情搪塞,便立马被朝臣推翻,“太子殿下人若有西岐办事,为什么半月已去,见迟迟不归。皇上,怕是太子妃有意隐瞒太子事情的真相。”
东方靖是断不会怀疑了苏晚,两人的相知相守,一路走过来,他看得极是清楚的,一日也分开不得,苏晚怎会加害于东方煜。立马冷声喝住楼大将军所言,“那大将军的意思是太子妃害了太子!对吗?”
楼大将军退后一步,半倾了身,“臣不敢,只是殿下去西岐半年之久,朝中之事皆不插手。这样怕是于礼不合,他将来是要继承大统之人,怎半点不插手朝中之事。这朝怕是要上,国事也是要学着处理。”
一侧的丞相大人储良之是两朝元老,也上前进谏,“大将军所言甚是,太子久久不上朝,这朝中上下已有百官议论,这民间百姓也会觉着这太子无能。”
“大胆!太子殿下为国久经战场,此行前去西岐也是因国之事,谁敢说太子殿下不问朝中之事,枉为太子。这议和说是什么?西岐所送来的宝物又是什么?!”苏晚的声音突兀的响在大厅,极其的响亮。在她收下尾音之下,还在大厅久久回荡。
众人回身,只见苏晚一身金银丝鸾鸟绣纹朝服,发髻上绾,手握议和静静的立于大殿之上,眸色沉静,一股不怒自威的气魄浑然天成!
她身着的朝服本是皇后上朝之朝服,经过苏琳儿的巧手改制,再加上尚衣局的认可,这才有了眼前的朝服。太子妃是不能上朝,苏晚乃是第一人,朝中大臣虽是对她敬佩有加,但是她此举也违了礼数。
储良之清了清嗓子,“自古以来无太子妃上朝的先例,太子妃如此有违了礼数……”
苏晚却是淡然的走至大殿中央,再至东方靖的跟前,半倾身,“父皇,西岐专制至极,男为天,女子为卑,且也开通了科举,不分男女,皆可上朝为官。西岐的国后端木银铃更是代表了整个西岐与南启议和,什么女子不能上朝堂,上战场,皆是荒谬。”
纵然间,朝堂上一片哗然,不少的大人纷纷进谏,“皇上,虽说如此,但是西岐终究是西岐,南启是南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不能破。”
“皇上,太子妃征战沙场,为国争光,她今日上朝堂也是为太子之事前来证清白。并无过错,至于以后还是……”
……
各位大臣是东一句,西一句,大多都是今日之举无碍,但是以后还是断不能上了朝堂,而且还穿着私定的朝服。简直大逆不道!
东方靖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忽而沉声开口,“太子妃所言有理,一个封建专制的西岐且能开放,为何我南启要墨守成规。太子妃虽为了女子,但是她所做一切,哪里比男子差一分!”
众人默然。
苏晚趁势半倾身,“父皇,苏晚有一事上奏,请父皇批准。诸位大臣有理,太子不可一日不上朝,更不能不过问朝中之事。可太子在西岐要事缠身,在他未回来之前,由苏晚代替太子上朝,辅助百官处理朝中之事。”
东方靖微拧眉,看起来这才是苏晚最终的目的。这丫头总是不那么让人安生,这她回来,太子不回来,百官猜疑,那是一件正常不过的事情。她现在这般出来接住,岂不是把自己往高处推了去。看起来煜儿定是有事,否则苏晚也不会如此冒险。
周遭一片安静,仿佛都在等待着东方靖出声。
沉寂半晌之后,看一眼苏晚,“太子妃且先退下,这事容下再议。诸位爱卿可还有事奏,有便奏,无事退朝。”
工部尚书大人忽而上前一部,“皇上,江河一带,水灾为患,这新建的河堤刚至一半,却又逢大雨将至,这河堤便被毁于一旦。百姓更是民不聊生,受灾严重。”
东方靖闻话,面露出悲色,“这江河一带水灾的事情极其的严重,为何迟迟没有得到解决。各位爱卿,可有什么良策,能将这河堤建好,且杜绝了水灾。”
无人吭声,这已经是老问题,一直未得到解决,工部尚书大人因为这事也没少被骂,眼下皇上又问起来,完全不知道要如何的处理,忧国忧心,这官不好做,君王更不好做。
苏晚眸光轻转,忽而盈盈迈步至殿中央:“父皇这事交由儿媳,或许苏晚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东方靖没有料到苏晚会出来掺合一脚,她就是一个奇迹,总会有很多的良策,沉吟片刻,顺势推了她一把,“众所周知,太子妃有才有德,现在朝廷需要这样的人才,若是太子妃能圆满的解决这件事,那么以后便可代替太子上朝。”
此话一出,百官纷纷交头揭耳,虽然不太愿意答应这一事,他们都是寒窗苦读十年,一朝上朝堂加官晋爵,与女子同朝,那不是天大的污辱。可是眼下的事情,她若是真能解决,不乏为一个人才。
“没有说话,朕就当各位爱卿无议论。当然,若是太子妃解决不了,自然是不能上了朝堂。”东方靖当然有自己的打算,这件事是他推过去,若是苏晚没有做到,自然是要实现这个诺言,话是要说到前头的。
“是,皇上!”
“那便都退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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