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璇看着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神,那堪称完美的脸颊,让她不由得沉迷三分。
抬手挥了挥,淳姑姑示意,将面前的奴才遣退出十几米远,在旁边远远的看着。
“本宫不知道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你若是想谋害皇上,本宫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娘娘言重了,不论是哪位帝王登基在位,微臣国师的地位很是稳固。”
“你心里明白,本宫心里也明白。”站起身,回头看着微雨弥漫的景色,水上廊亭的一根木桩边,一株水藤缠绕而上,在廊亭的顶端盘根错节,开放出一些细密的花朵,很小,却也很娇艳,“天下人都传,大周王朝三足鼎立,你和成亲王已经紧密的绑在一起,但是依本宫之见,国教白莲的教主,岂是那种谋朝篡位之人。”
“娘娘圣明。”
她看着清骁那不卑不亢的表情,不由得笑的很是开心,“圣明?我从不理会那种虚名,是我的我护着,不是我的我淡漠着,但是跟我做对的,我也不会放过。国师既然是护着大周的国运,自然就要以大周为重,虽说谁坐皇帝都一样,而现在的皇帝是景千曜,还希望国师别有不该有的心思,不然的话,本宫会很失望的,毕竟国师不是凡夫俗子。”
“娘娘说笑了,微臣不过就只是一介凡夫俗子,不过能入得娘娘的眼,也算是微臣三生有幸。”好一个不好对付的皇后娘娘。
难怪师傅这十多年不知所踪,果然是因为她命数发生了变化吗?
原本是祸国妖后,如今居然会是凤临异世。
明明是至阴至煞之人,却有着逆天改命的世间难得罕见的福星之象。
着实是太过诡异了。
“只要皇后娘娘一直都是这般的性情,微臣定然会用项上人头担保,大周国运,昌隆不断。”
“一直这般的性情?”难道前世的秦璇不是被他们逼成了一个娼妇,才被灭门的吗?
还是说他的话是要考验自己?话说凭什么?
不过只是一个国师,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凤眸含笑,眼底却一抹冰冷让人无法忽视。
而清骁却敢于直视她的眸色,甚至为那抹艳色而有些微的心动,这种感觉让他的脸色瞬间就沉下去了。
他是不能爱上女子的,身为白莲教的教主,身上的担子不比那位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轻,而退一万步说,即使他真的能喜欢上女子,也绝对不能是她。
“微臣府中还有事,微臣告退。”
“国师慢走。”
等他离开,消失在百花繁盛之外,她才笑着回过神。
“娘娘,您没事吧?”
“本宫能有什么事?反倒是那位国师,真的是让本宫大开眼界,果然是名不虚传。”
春诗等下人互相面面相觑,都不明白皇后娘娘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却也聪明的没有多问。
却说清骁出宫后坐上马车回到府里,放坐下就重重的吐出一口污血,双眼一黑,差点就没有昏厥过去,手掌撑住桌子,才险险的站稳脚步。
“孽障!”他咬牙说出这两个字,然后再次喷出一口污血,彻底的昏死过去。
屋内传来茶碗落地的破碎声,惊动了外面伺候的小厮,待进来一看,差点没有吓瘫了,赶忙七手八脚的将他搀扶到床榻上,其中一个拿着牌子就往宫里去请太医了。
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黄昏时分,窗棱上打下的金色余晖,在室内的地面,桌椅上,碎成点点的光晕,恍若谁打翻了王母娘娘的琉璃盏,将这间虽朴素却雅致的房舍,恍若人间仙境一般。
房门推开,一个模样周正,做派谦恭的小厮走进来,手中还托着茶托。
见到清骁睁开眼,赶忙放下手中的茶托,倒了一杯茶走上前,将他搀扶起来。
“少爷,您终于醒了,您都昏迷一天多了,宫里的御医说少爷是怒火攻心,胸口的那团污血只要吐出来,就于身子没有大碍,少爷就放心调养吧,皇上也派了永福公公来说,少爷身子不适,可以免几日早朝,待身子大好再上朝不迟。”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少爷是否要用晚饭?”
“不急!”
“是,奴才告退。”
室内再次恢复宁静,清骁的脸却阴沉了下来。
他不知道师傅居然会给他下了蛊,只是动情就伤及如此。
“动情……”这就是动情?
不过是一个眼神,一个悸动,从来没有听谁说过,动情居然会如此的轻而易举。
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白莲教曾经不过是一个小教派,和佛教道教来看,更像是道教,而却也比道教更加的有内涵。
师傅善于夜观天象,看人手相命脉,从无断言。
曾经断言他此生命中有一劫,是情劫,让他想不到的是,对方居然会是皇后娘娘。
再次查看自己的手心掌纹,原本还觉得清晰有度,如今却变得模糊不清。
何时他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看清掌控了。
合上手掌,白皙修长的手指,比女子都要精致好看,眼睑也渐渐的合上,看不清眼底的光芒。
国师府外,景霄辰的马车渐渐停下,守门的小厮看到马车上的纹饰,赶忙小跑上前。
“奴才给王爷请安。”
“起来吧,你家主子怎样了?”
小厮伺候着景霄辰往正堂去了,然后伺候着他看了茶,这才去给清骁通传了。
没多久小厮回来,抱拳道:“王爷,主子身子抱恙,无法起身与王爷言谈,主子说怠慢王爷,还请王爷赎罪,待主子身子好些,定会过府向王爷请罪。”
景霄辰挥挥手笑道:“罢了,本来也是本王多有叨扰,既然清骁身子不适,你们就尽心的伺候着,若是有需要的,尽管派人去府里说一声。”
“是,奴才待主子多谢王爷。”
“好了,本王这就回去了。”
“奴才恭送王爷,王爷慢走。”
当秦璇听到国师回府就吐血,心中很是诧异,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若是有人给他下毒,她自然是不信的,那就是内伤?
可是以她所见,清骁的武功必然也是不俗,谁人能伤害的了他?真是奇哉怪也。
“你说,国师病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问身边正在看书的皇帝陛下。
皇帝抬头看了自家妻子一眼,然后不甚在意的低头道:“国师不同于旁人,病症自然也不同,太医院来人说,他只是吐血,至于到底是何种病症,他们委实不知,想必太医的话,国师也心中有数。”
“我就是觉得奇怪,为何在御花园遇到的时候还好好的,一回府就吐血,昨天中午国师和皇上用的午膳,皇上就没有察觉到有何异样?”
……
皇帝抬头盯着自家皇后娘娘,今天怎么突然说起国师来了,还抓着不放。
“想起来,国师一表人才,比朕都不逊色,难怪朕的皇后要问的仔细明白。”
秦璇抿唇,然后噗呲笑出声来,“哎哟哟,咱们的皇帝陛下这是打翻了醋坛子。”
“是又如何?你倒是给朕说说,国师到底是如何?”她的性子一向是随意,难得的能问起别的男人,否则的话就算是女人都不会念叨成这样。
现在想到那位国师的性情和相貌,倒也是极其出色的。
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挽着他的胳膊,仰头笑容明媚的看着他,“瞧瞧您,简直就是个醋坛子。”
“朕难得见你能说一个男人好几遍。”
“那也是有道理的。”
“说说,否则朕寝食难安。”
秦璇心中想到他的脾气现在像个小孩子,但是还是耐着性子和他解释,忍气吞声从来都不是她的性子,有什么事说开不就好了?
就好比有些电视剧,不知道因为什么,恋人之间闹了矛盾,不到最后绝对不会让你们轻松了,完全就是拖剧情的节奏。
拖拖拉拉,拖泥带水,讨厌死人了。
“国师清骁官位很高,却没有实权,说明白点就是和钦天监相差无几,看似与皇位毫无相干,但是他毕竟不是钦天监的人,更诡异的是,这两个部门居然毫无冲突。而且外界传位,国师和成亲王有所牵扯,这件事皇上可有耳闻?”
景千曜点点头,算是回答。
“难道皇上不觉得奇怪吗?”
“不奇怪,貌合神离罢了,这点朕心中还是有数的。”
秦璇意外的很,原本她以为景千曜是不会看出来的,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他。
“皇上英明,您真的很厉害。”秦璇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这才叹道:“既然皇上都看出来了,看来那两个人真的有问题,我怀疑他们联合的目的不是为了皇位。”
“那是什么?”他现在除了这个皇位,还有什么是值得那个位高权重的成亲王能惦记的。
“这个我心中就不清楚了,成亲王到底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她也很是好奇。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这件事朕心中有数,会处理好的。”
“那就好,我相信你。”
时间恍然进入五月,叶清歌被秦璇宣进了宫。
请安结束,别的嫔妃都已经离开,珍妃却没有走。
事实上,这些日子秦璇之所以也不这般的无聊,珍妃也算是功不可没。